“我們有槍可以把這兩只怪物殺死!”邁克的眼中透出一股狠勁。
胖子輕蔑的瞥了邁克一眼,說道:“無論是我的沙鷹還是你的柯爾特,都是近戰(zhàn)手槍,這么遠(yuǎn)的距離,別說射擊精度很一般,就算打中了,這么遠(yuǎn)的距離,殺傷性也會大打折扣。當(dāng)然,如果你近距離在幾米范圍內(nèi)站在黃金森蚺的面前對著它們的眼睛開幾槍的話,或許會有點效果。”
邁克仍舊不太死心,指著我肩膀上的AWP狙擊步槍,說道:“不是還有這玩意么?威力很大,肯定能宰了這些吃人的巨蟒!”
我只是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其實不用邁克提醒我也想這么做,不過我更擔(dān)心的是適得其反,也就是俗話中的打草驚蛇。
遠(yuǎn)處那兩條正在忘我交媾的黃金森蚺單看體型至少也超過了十五米,體重少說有六七百公斤,它們纏繞在一起不停的蠕動,頭部大部分的時間都隱藏在龐大纏繞的身軀之下,說實話,我并沒有一擊必中的信心。
倘若僥幸擊殺了其中的一條,必然會驚動另外一條黃金森蚺,想要第二槍精準(zhǔn)命中被驚擾快速移動中的黃金森蚺頭部,那種幾率實在小的可憐。
更何況這種體型的森蚺若是真的以暴怒的姿勢沖過來的話,不異于一輛小轎車高速沖來,我們這群幸存者被受驚憤怒的黃金森蚺近身,跟一只鯊魚殺入魚群有什么區(qū)別?肯定是傷亡慘重。
另一個讓我顧忌的原因就是我有些懷疑能否真的一槍打死這種體型的黃金森蚺,眾所周知,動物的體型越大,身上的骨骼密度也就越大,肌肉也更加的強壯,用以支撐龐大的身軀來對抗萬有引力。
大部分的動物和人類一樣,身上最堅硬的骨骼是頭骨,眼前這兩只體型比已知的巨蟒還要大很多的黃金森蚺,它們的頭骨和身上的肌肉也應(yīng)該比一般的巨蟒要堅固和緊密的多。
我真的不太確定,用手中的AWP步槍能不能擊穿它們的頭骨以造成致命傷害,除非是巴雷特這種有些反人類的大口徑狙擊步槍,這樣的話我還有點信心。
只可惜眼前的這種情況下,我只有手中的這一把AWP,如果一槍不能建功,面對的將會是兩條黃金森蚺的瘋狂反撲。
后方的那些食人土著還沒有真正確定我們的位置,貿(mào)然開槍的話,其實也等同于跟這些已經(jīng)是惱怒無比的土著們報告自己的位置。
我把自己的顧慮都說給了眾人聽,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所有人面露絕望。
胖子“咔嚓”一聲打開了沙鷹的保險,罵道:“要不回過頭去,跟那些土著們拼了,至于誰能活下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我搖了搖頭,大概猜到了胖子的想法,他是想采取丟車保帥的方式突圍,其他人對胖子來說都是累贅,正好可以用剩下的這些女人吸引土著們的目光,然后讓我和他用手中的武器帶著葉柔突圍,這樣幾個人活下去的幾率肯定要比一群人活下去的幾率要大很多。
葉柔開口道:“如果真的要選擇一種死法的話,我寧愿跳進河里淹死。”
“如果你知道河里的東西比眼前的巨蟒甚至是食人土著還要兇殘的話,肯定就不會有這種單純的想法。”胖子哼了一聲,顯然對于我拒絕了他的建議很是不滿。
“唐健先生,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說出來。”這時美惠子扶著腰挺著肚子走上前,攏了下耳邊的發(fā)絲,輕聲說道。
我看了一眼這個平時沉靜言語不多的日本女人,點頭說道:“美惠子小姐,危急時刻當(dāng)然是群策群力最好。”
美惠子指了一下遠(yuǎn)處交媾的兩條黃金森蚺,緩緩說道:“其實蛇類的視覺和聽覺很一般,它們主要是對熱量和氣味比較敏感,在交媾過程中也相當(dāng)?shù)娜褙炞?,只要不是對它們造成致命的威脅,它們往往會優(yōu)先完成這種繁衍后代延的交媾過程。
如果我們有方法可以減少人體熱量的散發(fā)和氣味的話,加上只要動作幅度不至于太大,輕手輕腳的繞后它們身后爬到樹上,通過那道繩索到游輪上應(yīng)該還是有機會的。”
美惠子的這番話如同黑夜中突然亮起的一盞明燈,忽然讓我想起了過去一段經(jīng)歷,以及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曾經(jīng)在一次邊境叢林作戰(zhàn)中,我奉命和戰(zhàn)友一同趁著夜色執(zhí)行斬首行動,不料卻遭遇敵方的一個技藝高超的狙擊手埋伏,在付出了慘重的生命代價后,即便我們幾人潛伏偽裝在茂密的樹葉后,仍舊避不開似乎無處不在的奪命子彈。
后來才明白敵方的狙擊手帶有紅外線探測儀,在黑夜中,我們那幾個人就如同明燈一般亮眼無比。
還是同行的戰(zhàn)友比較有經(jīng)驗,立即滾進了不遠(yuǎn)處的沼澤中,像野豬一般在身上裹滿了淤泥,由此阻擋了紅外線探測儀的探測,我們也如法炮制,最終利用背后包抄的方式活捉了那個狙擊手,并且順利完成了任務(wù)。
“現(xiàn)在所有人都跟著我一起做!”隨著身后的哨聲越來越近,沒有時間去驗證這個方法是不是真的奏效,我立即讓所有人跟著去不遠(yuǎn)處冰涼的小河里,挖出淤泥裹在身上。
幸好這處叢林中濕地和沼澤不少,各種小溪小河也比比皆是,我來不及解釋太多,挖出其中的淤泥并不難,只不過淤泥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腐爛的枯葉和其他什么東西,味道有些難聞。
但在這種情形下,沒人有任何一句的怨言,那些平時里抹著昂貴化妝品的女人們此刻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都怕淤泥裹少了,片刻之后,二十多個泥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小心!”胖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將沙鷹遞到了我的手上,同時拍了拍肩頭那把AWP狙擊步槍,說道:“我會好好掩護你的,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就趕緊朝我們這邊跑!”
“交給你了。”我點頭,沖著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的葉柔微微一下,對眾人說:“到時看我的信號,記住,腳步一定要輕,動作一定要慢。”
說著我將沙鷹別在腰間,貓著腰緩緩靠近著兩條黃金森蚺的所在,隨著距離的靠近,我能清楚的看到這兩條黃金巨蟒皮膚上在光線發(fā)射下熠熠生輝的鱗片,皮膚之下無數(shù)塊強健的肌肉在涌動著,在我距離它們不過十米的距離時,甚至能聞到腥臭異常的味道。
其中那一條體型小一些的雌性森蚺忽然抬起頭,沖著我所在的方向蛇信吞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異常。
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背后瞬間濕透了。
不遠(yuǎn)處胖子已經(jīng)做好了射擊的動作,隨時準(zhǔn)備扣動扳機,葉柔則一臉的驚駭,捂著嘴不敢說話。
我沖著胖子的方向輕輕壓了壓手,示意不要沖動,停頓一會兒才繼續(xù)朝著樹下走去。
好在那條雌性森蚺并沒有繼續(xù)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回身繼續(xù)和自己的情人纏綿,根據(j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量,只把我當(dāng)成了一只路過且對它們根本造不成威脅的小動物而已。
安全而又順利爬上樹干摸到了那根繩索后,我立即回頭做了一個“OK”的收拾,示意可以通行。
其他人即便在接近交媾的黃金森蚺時全身發(fā)抖,仍舊不敢發(fā)出一點太多的聲響,堅決執(zhí)行著我之前的命令——步伐要慢,動作要輕。
所有人都十分的緊張,生怕黃金森蚺會突然發(fā)難。直到最后一個女人順利來到樹下后,我才輕輕松了一口氣,和胖子一起將那個女人拉到樹上。
而另一側(cè),大部分的人已經(jīng)安全登上了游輪上,保羅在邁克和周海的幫助下,正一點點的將救生艇放到河面上。
然而,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的叢林中突然躍出了二十多道身影,正是那些食人土著們已然趕到。
“咻!咻!咻!”
幾根標(biāo)槍帶著破空聲飆射而來,大部分射中了樹干,甚至還有一個落在了兩條黃金森蚺的身旁,受到驚擾的雄性森蚺似乎極為不悅,開始環(huán)顧四周昂頭吐信。
“遭了!”我暗道一聲不好,樹上就只有我和胖子殿后,腳下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女人而已,如果這些土著在晚來幾分鐘就好了,可現(xiàn)實中他們卻根本就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偏偏最后那個歐洲女人猛然看到腦袋旁那根扎進樹干里的標(biāo)槍時卻嚇的慌忙大叫起來,樹下已經(jīng)被驚擾到的雄性黃金森蚺突然轉(zhuǎn)過頭顱,張開血盆巨口咬住了那個女人的下半身。
“完了,這下死定了!”胖子絕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