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來的,你的故事這么精彩,我還沒聽完呢,怎么可能舍得就這么死去。”我咧嘴一笑,背著胖子留給我的密碼箱鉆進了密林之中。
在回頭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到葉柔在樸恩雅的攙扶下潸然淚下卻怎么都不肯離開,還是是胖子果斷,一記手刀將葉柔擊暈直接扛在了肩上,至于其他人則流露出了不同的目光。
大多數(shù)女人在聽到那些哨聲之后各種慌亂,急切的想要離開這里,保羅側(cè)身對著我默默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邁克則眼神復(fù)雜,說不清其中有什么意味。至于周海,他不怎么敢看我的眼睛,甚至是很刻意的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那堆女人之中。
胖子扛著葉柔就這樣望著我,指了指他身上的葉柔,又指了指自己,露出一抹極為齷齪的笑容,意思好像是在說:你小子要是不回來的話,身上的這個女人就便宜我了。
我遠遠的沖著胖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徹底的轉(zhuǎn)身離去。
那些哨聲之間的交流越來越緊密,我知道,那些食人土著也越來越接近。
胖子把密碼箱留下來了給我,其中的步槍子彈足夠我支撐很長的一段時間,當(dāng)然,給了我留下殿后最大底氣的還是那三顆M68式手雷。
M68是美軍的制式手雷,自毀時間大約在3-7秒,有效殺傷半徑是15米,不過彈片的覆蓋面積卻足足達到了50米。
就在之前我替葉柔和胖子他們尋找早餐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兩顆手雷預(yù)埋在營地的北面,根據(jù)哨聲傳來的方位,食人土著們應(yīng)該會從這個方向奔襲而來。
剩下的一顆我則留在的身上以備不時之余,一旦到了彈盡糧絕無法突圍的情況下,這顆手雷可以提早結(jié)束我的生命,避免落下被食人土著們分食的悲慘下場,與此同時,我的殉爆也可以盡可能的殺傷更多敵人,替胖子和葉柔他們多爭取一點生存下去的機會。
不是我想成為豪氣干云的烈士,而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落到那些食人土著的手中會是什么樣的下場,之所以給自己留了這么一條后路也是無奈之舉,反正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反正都是一個死,何不死的有尊嚴(yán)一點呢?
沙漠之鷹這種大口徑的近戰(zhàn)武器,加上只有軍隊里才會用上的AWP狙擊步槍和M68手雷為什么會存在于一艘觀光游輪中?這是一個相當(dāng)值得探究問題。
不過在這個時候,關(guān)于這些武器未知的謎底只能等到這一次活下去之后才有機會去追查,現(xiàn)如今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最大程度遲緩這些食人土著們的追擊步伐。
我爬上了一個巨樹之上,身上偽裝了一些樹葉,幾乎和巨樹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xì)的看其實很難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我很滿意自己的偽裝技術(shù),退伍了這么久,原來這些本事還沒有真正的忘掉。
不多時,我開始調(diào)整呼吸,盡量讓自己真正成為這棵巨樹的一部分。
曾經(jīng)我的教官告訴過我,真正的偽裝大師會和周圍的一草一木保持著共同的呼吸節(jié)奏,要時刻記住自己當(dāng)真正潛伏起來的那一刻,你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隱蔽在暗處隨時準(zhǔn)備給予敵方致命一擊的獵手。
大約十五分鐘之后,幾道哨聲之間的交流驟然停止,取而代之是如同墳?zāi)拱愕募澎o,似乎叢林里的那些鳥獸都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紛紛逃走或者隱藏了起來。
光學(xué)瞄準(zhǔn)鏡中,早晨的日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草地上留下紛雜的光斑,微風(fēng)徐徐,樹葉拂動,花草搖擺,好像整座叢林在呼吸一般,平靜中透著一股和諧和自然。
但在下一刻,遠處的一些枝葉呈現(xiàn)出不太正常彎曲,我凝神望去,只看到一些綁著奇怪發(fā)型的腦袋和光溜溜的脊背,正是食人土著以躬身的形式在步步逼近,我數(shù)了一下,大概有十二三個土著正分出了三個方向進行包抄。
他們的這種配合依舊和狼群捕獵羊群的攻擊方式有些類似,后方進行驅(qū)逐,兩翼負(fù)責(zé)分割隔離跑散落單的羊,逐步擊破,一點點削弱羊群的戰(zhàn)斗力,最終將羊群驅(qū)逐進伏擊圈中,剩下的就是一面倒般的肆意屠殺。
看到這幅場景時,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成了這群食人土著的獵物,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在摸到冰冷的槍身時我才稍稍鎮(zhèn)定了下來,瞄準(zhǔn)鏡隨著這些土著們的移動而緩慢的移動著。
該死的!我在心里暗暗咒罵了一聲,十幾個土著幾乎是以扇形分散的隊形躬身前進,由于他們之間相距太遠,在我的第一個埋伏點旁只有兩三個土著緩慢靠近。
在第一個埋伏點那里我埋下了一顆手雷,上面覆蓋著我在河邊找來的一些小石子,這能最大限度的增加手雷的殺傷性,手雷拉環(huán)的另一方系在了一旁的樹苗上,離地大概有二十公公分,引線是我用葉柔的幾根頭發(fā)纏繞制造而成,纖細(xì)異常難以被發(fā)現(xiàn),同時又很有韌性。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這片叢林中響起,我提前微微張開嘴,避免聲浪過度沖擊耳膜影響聽覺。
在第一個埋伏點的三個土著顯然被這個清脆的咔嚓聲驚到了,紛紛手握著武器四處張望,不遠處這群土著中一個首領(lǐng)模樣的健碩男人開口烏拉烏拉的詢問著什么。
轟!
距離第一個埋伏點最低的三個土著一臉的茫然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迸射飛濺開來的彈片和石子如同狂風(fēng)驟雨一般瞬間將這三個人打成了篩子。
其中一個當(dāng)場死亡,另外一人雙目流出黑紅的鮮血,臉上不知道有多少道傷口,捂著臉痛哭嚎叫,最后那人則被爆炸的氣浪炸飛了一只手臂,滿地打滾各種慘叫。
擒賊先擒王!
那個土著首領(lǐng)剛剛出聲訓(xùn)斥時很愚蠢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下一秒,他的腦袋被套進了我的瞄準(zhǔn)鏡中,在瞄準(zhǔn)鏡中看到的景象好像他就站在我的眼前,近在咫尺,我可以清楚看到他鼻子和額頭上一些用于裝飾的穿刺物以及藍色刺青。
土著首領(lǐng)正桀驁不已的說著什么,我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扣下扳機,“砰!”子彈出膛,僅僅一秒多的時間后,他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土著們才驚悟過來,紛紛撲倒在地,改成了手腳并用匍匐前進的前進方式。
我暗道一聲失策,因為第二顆手雷我是掛在了半空中的樹上,這樣一來殺傷力其實小了很多,不過第二個埋伏地點上的手雷不求殺人,只求傷人。
我這次行動的目的不是想要以一己之力全殲他們,而是最大限度遲緩他們追擊的步伐,不是死者越多越好,而是傷者越多越好。
土著們都趴在地上著實對我造成了一些干擾,不過我是潛伏在巨樹之上,有著一定的高度優(yōu)勢,自然而然的,即便剩下的這些土著都趴在地上,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被灌木遮擋住身形,其他人或多說少的露出了一些肢體。
“砰!”
“砰!”
“砰!”
三槍連發(fā),兩發(fā)子彈命中兩個土著的小腿,最后一發(fā)子彈則射進了一個想要抬起頭追殺攻擊來源土著的肩頭里,鮮血揮灑間,土著們惱怒異常的聲音和慘嚎此起彼伏。
AWP連發(fā)的后坐力比AK大許多倍,只是開了四槍我就覺得肩膀好像被人重重錘擊了幾下,疼痛異常,也正是因為后座力太強,我身上的用來偽裝的樹葉以及連帶著巨樹的枝葉都劇烈顫抖起來。
其中一個土著手指我藏身的方向怒吼了一聲,其他土著紛紛從地上爬起,各種標(biāo)槍開始朝我這邊投射而來。
暴露了!
沒有想到這些土著的嗅覺這么敏銳,其實我還想著能夠再開兩槍再撤離,可是看樣子似乎有些來不及,剩下的那些土著們悍不畏死的沖上起來,我畢竟只有一個人,就算能多來兩次點射,以土著們的速度估計已經(jīng)沖到了巨樹下方。
此地不宜久留,我索性扔掉身上的偽裝,帶著剩下的裝備快速從樹上滑下,準(zhǔn)備邊打邊撤,最好是能和這些土著們打一陣游擊戰(zhàn),利用我射程的優(yōu)勢再多斡旋一段時間。
然而,與此同時我的身后卻傳來了更多的怒吼聲。
操他媽的!我忍不出破口大罵,這些土著們竟然預(yù)先留了一手,不是三面包抄,而是從四面包圍而來,之前那些用于聯(lián)絡(luò)的哨聲只是為了迷惑我,讓我以為只有一批土著而已,實際上卻有一支暗兵從另外一個方向偷偷包了過來。
短瞬之間雖然我重創(chuàng)了好幾個土著,卻也令自己陷入了四面包圍之中。
真的要死在這里了么?我握著胸口上掛著的最后一顆手雷絕望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