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中午放學,我都沒想出事情的解決辦法來。只能默默忍受同學們在我背后的閑言碎語。
王琪也沒再搭理我,我只好和王文凌一起到食堂吃午飯。
我們到食堂剛買好飯菜找到位置坐下,許華輝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
他在我身邊坐下,嘴角還掛著一粒米飯:“張揚,昨天生意很好??!來了好多高二的。那天那個杜平也來了,他還輸了好幾百,哈哈!”
說完,許華輝就點了一百多塊錢遞給我。
我示意他先擦擦嘴,然后問道:“你有沒通知出去,我們以后周二四六才開?”
許華輝點點頭:“說了!山炮那邊還問是不是你的意思,看來你最好找個時間和魏管說下這個事情,免得有誤會!”
我這才想起,我忘記和魏管先溝通這個事情了。正尋思著等會去給魏管打個電話呢,杜平和兩個高二的同學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杜平指著許華輝說:“你們開黑莊???昨天晚上是不是少了兩張地牌?”
這個三十二張玩法里,地牌指的是紅二,整個游戲中最重要的幾張牌之一。本來一個游戲規(guī)則就不能隨意破壞,少了任何一張牌都會嚴重影響游戲的公平,更何況是如此重要的地牌了。
這個指控可不是小事情,嚴重影響我們賭檔的聲譽。
許華輝自然是暴跳如雷:“你說什么鬼話,那么重要的地牌,你們玩了一晚上沒發(fā)現(xiàn)少?這時候說少?你是想訛人吧?”
確實,以我們的玩法來說,每分一次牌,不管是莊家閑家,只要拿到紅2或者紅Q就勝券在握了。所以幾乎每次分牌的時候,大家都會特別注意這幾張牌,沒有道理說玩了一晚上卻沒發(fā)現(xiàn)少了紅2的。
這杜平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得意的一笑:“我和我?guī)讉€同學一起回憶了好久,確實沒想起來紅二啥時候出現(xiàn)過。不是我一個人說沒有,你就別在這裝了!”
人在被冤枉的時候最容易失控,就好像今早的我一樣。許華輝現(xiàn)在也是面目猙獰:“放你媽的狗屁!昨天晚上要沒紅二,我死給你看!”
我急忙站起來,按住起身握拳的許華輝,冷靜的對杜平說:“兄弟,說話要實事求是。你要說我們作弊,就拿出證據(jù)來!”
杜平還是保持著勢在必得的笑容,指著我說:“這沒你什么事!你昨晚在嗎?”
我強壓著自己的情緒,平和的對他說:“這賭檔我開的,昨晚正巧我不在而已。你要有事找我就好!”
杜平收斂了笑容:“喲!那很好啊,我們可以新賬老賬一起算。我和我這幾個同學昨晚一共輸了六百多,看在你是魏管的小弟的份上。你賠我們八百,這個事情就算了。你看怎樣?”
一旁的王文凌又一次率先發(fā)飆了:“算尼瑪比,你算什么東西?你就是個愿賭不服輸?shù)睦?,你知道嗎?rdquo;
眼看雙方就要動起手來,我趕緊擋在杜平身前:“杜平,這里是學校。風口浪尖的不好辦事情,我們約個時間到校外談,如何?”
“哈哈哈,好!”杜平大笑著說:“那就放學后,我們到校門口聊聊!你別不敢來啊!”
看到他這不可一世的樣子,我突然有了要揍他的想法,我忍不住露出的笑容:“好!傍晚見!”
杜平一行人說完便趾高氣揚的走了。我很淡定的坐下準備吃飯,可王文凌卻激動得不行:“哎,張揚!這明擺著訛人嘛,你理他干嘛?還和他談個鳥???”
我咽了一口飯菜,示意他坐下:“淡定點,先吃飯!我不和他談,我要和他干!正好今天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
其實今天早上我干倒楊聰?shù)臅r候,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素質(zhì)調(diào)節(jié)得飛快。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勉強能適應現(xiàn)在的身體了,我在前生可是練了好幾年的自由搏擊的。只要能發(fā)揮出我正常水平的五成,放倒一個高中生肯定是沒什么問題。當然前提是要能讓杜平同意和我單挑!
王文凌可能是覺得我要和杜平打群架:“也是!欺人太甚了,管他多少人,我們和他們拼了!”
許華輝的應變能力還是有的,他嘆了口氣:“張揚,你打算讓魏管來處理嗎?”
我繼續(xù)淡定的邊吃邊說:“這點小事情都要麻煩魏管的話,我們還有什么價值?今天我自己處理!你放心,我有把握!”
許華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我去找葉興茂說說這事,看看放學的時候能不能叫上幾個同學來幫忙!”
說完,許華輝也離開了。
王文凌這時候終于動手吃飯了。不過他那表情,似乎正在心里預演著傍晚在校門口的大戰(zhàn)呢!時不時還用力的用筷子扎一扎飯桌,面目猙獰著,一口一口的用力咀嚼嘴里的食物。
飯后,我決定到宿舍好好午休一次。一方面為傍晚的事情養(yǎng)精蓄銳,另一方面是因為昨晚喝多了,現(xiàn)在確實也有點困。
回到宿舍后,我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房間。
我昨晚穿的衣褲都丟在了一個桶里。翻開一看,衣服上面都還有不少的污穢,顯然是我昨晚回來后吐的。地板上卻十分干凈,應該是后來有打掃過。桶里還有一條花色的圍巾,也是一片邋遢!可昨晚的事情經(jīng)過,我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也只好作罷,安心睡去了。
中午上課前,我來到教室。
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還是那么奇怪。王琪和林茵都在教室里,可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正感嘆著喝酒誤事。不自覺間,眼睛瞄到了舒杰抽屜里露出的幾張信紙。
這讓我想起了之前林茵給我的那封信,難道是舒杰用我的名義給林茵回信了?
舒杰這時候還沒來,我趕緊翻開舒杰的抽屜。
果然!
這封正是林茵寫給我的,而且不止一封。
舒杰的抽屜里,居然有十來封林茵寫給我的信!
原來,舒杰一直在冒充我和林茵通信。難怪這個林茵會一直對我關心有加,甩都甩不掉。
可為什么,我只記得林茵只給過我一封呢?又為什么,舒杰不把這些信件銷毀或者藏匿起來呢?
就在我心里滿是疑問的時候,舒杰來了。
他看到我驚疑的眼神和手中的一沓信紙,顯得有點尷尬:“呃!張揚,這個事情我正想找你談談。”
他坐到了我身邊,低下頭悄聲說:“上個月,有一次林茵讓我給你遞信,可能是因為她不好意思直接給你吧!一開始我只是好奇,偷偷拆開看了看??墒遣恢雷约耗母顩]搭對,就想給她開個玩笑,所以就模仿你說話的口氣給林茵回了封信!本來我覺得吧,這個信回個一次,她就該來找你了呀,那也就不會有什么誤會了!可是這林茵偏偏就不主動和你說話,非要我繼續(xù)幫她傳信。我又怕你怪我之前自作主張給她回信,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寫信給她。沒想到這一來一往的,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好收拾了。今天看到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我也真的是非常愧疚。所以,早上趁你不在的時候把之前的信都找了出來,這會兒還正想著怎么和你解釋呢。對不起啊!”
我!真!的!想打人!
用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用一次次錯誤去掩蓋之前的錯誤,確實是人們都容易犯的毛??!
多年磨煉出來的耐心,讓我認真的聽完了舒杰的話。我也判斷得出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可我心里的委屈,讓我不自覺的把手里的信件都揉成了一團。我用牙縫擠出話來:“尼瑪!你把我害的這么苦!”
舒杰把頭埋了下去:“兄弟,同桌一場。我也真的是無心的。你看我能怎么彌補吧?”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把揉亂了的信紙丟給他:“你幫我向林茵和王琪解釋!解釋不清楚就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我怕我會忍不住打你!”
“啊?這和王琪又什么關系?你不會真的和她……”看著我?guī)缀跞紵饋淼碾p眼,舒杰把話憋回去了,他咽了口口水:“好,不過馬上就上課了。我找時間再幫你解釋清楚!”
我沒有再理他,而是拿出課本,準備上課了。
希望這件事情能得到順利的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