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哄然大笑。
半晌又都全都安靜了下來。
有人反應過來,“這不是方家的三小姐方子刑么?旁邊那個才是方子卉??!”
“對啊,這鐵木怎么抱著三小姐叫媳婦呢?”
“這傻子還挺貪心,多認個媳婦!”
眾人哈哈大笑。
我心想這個鐵木肯定瘋了,竟然抱著我叫媳婦!我說的什么廢話,這鐵木本來就是瘋子!
“還看著干什么,不趕緊把你家少爺扶好,出了事,我不負責!”我登時叫了起來。
四個丫鬟趕忙上前拉著鐵木,“少爺,你放開,這不是你媳婦,少爺,旁邊的才是。”
方子卉黑著臉,“誰是他媳婦,我才不是!”
方子敏笑的都要岔氣了,整個人都站不直了,“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我整個臉都跟著黑了,這鐵木一沒理由認出方子卉是他媳婦,二更沒有理由認出我是。我跟方子卉跟他從沒有見過面。
雖然上一世我是見過他。
好歹鐵木被拉開了,還不停的揮手叫我,“媳婦,放開,媳婦……”
叫個沒完。
我趕忙拉著方子卉,“走了,別看了,這樣下去,容易出事。”
方子卉跟我一樣,也想走了。
方子敏卻拉住我兩,對鐵木的下人說:“你們少爺本來就病著,如果你還把他放在這里,出了事,你們誰都擔當不了,還不趕緊回去。”
下人們本來就害怕,被方子敏這么一說,趕忙好說歹說將鐵木拉了回去。
鐵木還一步三回頭,頻頻示意,我估摸著,嘴里肯定還在叫著媳婦。
鐵木是被拉走了,可是我跟方子卉站在這里,也還是尷尬,我堅持要走。
方子敏卻堅持不肯,說什么戲法就要開始了,好不容易來了,怎么能走,她不走,要我們陪之類的話。
我這就起了疑心,這女人肯定有企圖,可她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方子卉?
“表姐,人都丟到家了,你放我們在這里,繼續(xù)被人討論么!”我更是沒法待下去了。旁邊不少人還在用余光瞥著我跟方子卉,小聲的嬉笑,雖然不知道說的誰,可是也沒法不多心。
“表妹你也真是傻,你以為你回去了,他們就不討論了么?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看戲法,把這些都忘了。”方子敏說。
我心想你沒丟人,又有盤算,你當然不同意我們走了。我懶得搭理她,轉(zhuǎn)身就要走,方子卉也跟著我一起要走。
突然臺子上有了聲音,一個老頭穿的奇怪,出來叫了句,“各位看官,見過雙頭蛇,九尾狐,見過萬年龜,可見過大變活人,刺劍不死?”
眾人發(fā)了喊,出來幾個穿著奇怪的人,拿出一系列道具,之后又蹦蹦跳跳出來幾個人。
卻見一人身上纏著一條蛇,手里抓著舌頭,走了一圈,竟然真的是雙頭蛇。
有一人抱出一個大海龜,那烏龜特別大,把那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擋住了。
齊聲叫好,我看了卻是一嘚瑟。
“九尾狐!”眾人開始叫。
剛開始說話的老頭,卻是神秘的笑了,“不要著急。”
說著,旁邊一個男的晃動自己寬大的衣服,原本空曠的衣服里面突然飛出無數(shù)白鴿,一雙手上不停的撕扯紅線。
眾人又開始叫好。
這時候一個穿著緊身衣物的少女從后臺悄悄露出腦袋,她在臺子上轉(zhuǎn)了個圈,之后將屁屁對著大家,赫然九個尾巴。
眾人到喝彩,這一看就是黏上去的尾巴,不是逗人玩呢么。
老頭這時候說話了,“世人太癡,看不清楚狐貍的本性,這就是九尾狐!”
我噗嗤笑出聲來,這老頭說話一臉篤定,完全不像說謊,明擺著騙人,還說的這么逼真。這么一看,方子卉跟我都忘了走。
畢竟也是看戲法,我到覺得方子敏做不出什么事情來,一時也就大意了。
卻說這臺上當真熱鬧,左一個右一個,層出不窮,十分吸引人。
接著就有了重頭戲,大變活人。
那人在臺下隨便叫了一個小姑娘上去,進了箱子,不一會,箱子里的人空了,小姑娘從臺子后方出現(xiàn)了。
我叫了聲好,心想神奇啊,這小姑娘竟然真的從箱子里跑到了臺子后面去。
正想著呢,已經(jīng)換了一個戲法,又是個箱子,也要活人進去,說一會有高潮。
哪知道,那老頭,伸手點了我。
我驚奇了一下,眾人就推著我上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卻覺著不對,驚慌的朝方子敏的方向看去,她也看著我,可是我怎么覺著她的表情那么陰狠。
只是推推嚷嚷,我竟然抵不過眾人,我上了臺,嘴里不停說:“我不要進去。”
老頭笑,“小姑娘莫害怕!”
吹嗩吶的聲音又太響,我的聲音活生生被淹沒下去,就這么被關進了黑匣子里。
我頭卻在箱子外面,能清楚的看見方子敏。
越是這樣,心里越是慌張。
這方子敏去過居無求,她不會去交換了叫我現(xiàn)在就死在臺子上?越想越是不安,我叫了起來,卻見老頭拿了一把長劍,朝我走了過來。
老頭嘿嘿一笑,對著眾人示意,然后狠狠朝箱子的正中央刺了進去。
我啊一聲叫了起來,眼睛都嚇得閉上了。沒什么感覺,倒是聽見臺下一片叫好。
睜開眼,什么事都沒有。
我舒了口氣,覺得自己做夢一樣,這時候,我告訴自己,腦子要清醒,不要自己嚇自己。
旋即,我看見那老頭又插了一把劍進了箱子。一連幾把下去,我絲毫沒有受損,倒是臺下不少看官一直叫好。
身體完全沒事,我心想,難道真的只是變戲法?
沒一會,老頭又將劍紛紛拔了出去。我估計這是要結(jié)束了。
臺下見我沒事,更是高呼不止。
卻說最后一柄劍離開箱體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手臂被刺中了,接著我感覺血液從身體里流了出來。
我感覺疼,卻覺得叫不出聲來,臺下卻還在喝彩。
老頭的劍已經(jīng)全部抽離,他迅速的打開箱子,我完整無缺的從箱子里走出來。
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自己做夢一樣,我似乎真的沒什么事,連剛剛被刺中的感覺,幾乎都沒有了。
臺下高呼,我恍恍惚惚的走了下去。
方子敏對我說:“看你剛剛被嚇得,就是個戲法,又不是真的。”
我點頭應,腦子里一團面糊。戲法也結(jié)束了,說是明天繼續(xù)。
我晃悠悠的跟著她們兩個又在西街看東西,我不記得都干嘛了,沒一會也就回去了。
怎么回去的我都不太記得了。
到了刑天舞已經(jīng)天晚了,母親在門前等我。
琳瑯說我:“小姐出去跑了一整天呢!”
我說:“嗯,去看了變戲法,好玩的緊呢。早上走得急,沒帶你跟柳綠。”
“沒事,明天還有呢。”我說。
晚上吃了飯,母親見我一直恍惚,就說:“看你也累了,就早點睡吧。”
柳綠給我收拾衣服的時候,突然說了句,“小姐,你出去跟人打架了?怎么衣服還破了?”
我腦子似乎轉(zhuǎn)的費勁,我努力想了想,好半天說:“不記得了。”
柳綠終于覺得我說話不對,將我衣服脫下來,看到我的手臂,叫母親,“夫人,你快來看,小姐這手臂上有傷!”
她們說什么我都聽見了,可是好半天都想不明白她們在干什么,直到母親啪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我才誒呦一聲叫了出來。
“怎么了這是,嚇死我了!”我扶著胸口,喘著粗氣,這時候感覺手臂疼的要命,“好疼!”
翻過手臂,看到上面一處劍傷,寸把長,傷口沒有愈合,還在流血。
我嘶了一聲,“真疼!”
母親氣我,“怎么跟中邪了一樣,你剛剛那個樣子,好像魂不附體似的,這么大的傷,你也不知道疼?”
柳綠拿了藥酒和紗布,過來給我包好。
我閉著眼睛,靠在旁邊的倚塌上,滿腦子只有兩個字,不對。
太不對了,這方子敏絕對是有預謀的希望我去。
我回想了一天發(fā)生的事情,我愣是想不明白到底都有哪不對。只有這手臂上的劍傷最明顯,有人要我的血。
可以想象,是方子敏要我的血。
我想著,趕忙站起身,要去那個戲法的臺子看一看。
母親十分生氣的摁住我說:“不管是什么大事,都不要去了,喝了湯好好的睡下去。”
我一見她生氣,也沒辦法,只好躺下去睡了。
明天再去看看,到底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會不會是居無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