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吐出濃痰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色也是迅速的紅潤了起來,不復剛才的青紫模樣。
這下,卻是驚住了圍觀的眾人,要知道他們剛才可是還在附和著禿頭醫(yī)生大聲的嫌棄中醫(yī)呢,可現(xiàn)在倒好話音未落,老人家竟然醒了。
個別覺得被打臉的人不好意思,也不再圍觀,悄悄的脫離了人群,但心中也對楊朝刮目相看的同時也突然覺得中醫(yī)果然神奇,都想著以后若是得了什么病,可以去看看中醫(yī)嘛。
而又有些雖然被打臉,但臉皮厚又還想再看看熱鬧,不走開的同時也不好意思,邊大聲的稱贊起了中醫(yī)來。
“醒了醒了,哎呀,我就說我華夏傳承千年的瑰寶,怎能是那些西洋之醫(yī)可比的。”這是一個剛才說中醫(yī)被淘汰的人說的。
“不錯不錯,也不知道剛才是那個臭不要臉的西醫(yī)說的,中醫(yī)都是庸醫(yī)?我看吶,這中醫(yī)都是神醫(yī)才對。”這是一個剛才隨著禿頭醫(yī)生說中醫(yī)是庸醫(yī)的大媽說的。
“什么西醫(yī),沒醫(yī)德就算了,還亂詆毀我華夏博大精深的中醫(yī),真是個二皮臉。”又一個剛才說過中醫(yī)不好的人。
…………
這些現(xiàn)在說話的人都是剛才開口詆毀過中醫(yī)的人,現(xiàn)在見老人家醒了又突然反過來說中醫(yī)好西醫(yī)不好,看得其他人偷笑不已,頭一次見人自己打自己臉的。
禿頭醫(yī)生看見老人家醒了,也是驚訝至極,眼中滿是不信,忍不住驚叫出聲:“怎么可能?剛才我看這老人家的臉色分明就是情況危急,命在旦夕之間,你怎么可能救醒他。”
楊朝見老人家醒了也是松了口氣,用手輕撫著他的后背,聽見禿頭醫(yī)生的話,楊朝冷笑一聲道:“就你還看老人家的臉色?中醫(yī)博大精深,你一個西醫(yī)也能懂望聞問切的真諦?”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這禿頭醫(yī)生剛才說他看老人家的臉色判斷出老人家情況危急,楊朝便是心中冷笑,中醫(yī)望聞問切雖然就只有四字,但卻包含了無窮的醫(yī)學道理,就連他也不敢說全部精通。
而觀病人的臉色判斷一些病情,屬于中醫(yī)中的“望”,禿頭醫(yī)生一個西醫(yī)說他看老人家的臉色來判斷,的確是貽笑大方。“就是就是,你這個庸醫(yī)就別在這呆著了,丟人現(xiàn)眼。”
“一把年紀,還這么沒皮沒臉的,也不知羞。”
“快走吧你,我都替你嫌丟人,剛才還說人家是庸醫(yī),真搞笑。”
好吧,唯恐天下不亂的吃瓜群眾又開始起哄了。
那禿頭醫(yī)生終于熬不住眾人嘲笑譏諷,臉上掛不住轉(zhuǎn)身跑出了人群。
“跳梁小丑。”見禿頭醫(yī)生走開,楊朝心中暗道,他自幼就在老不死的教導下學習中醫(yī),自然同樣見不得人詆毀污蔑中醫(yī)。
這時,在楊朝的輕撫之下,那老人家也回過了神來,長長的呼出了口臭氣。
“爺爺,爺爺……你醒了!總算是醒了,爺爺你都快嚇死我了。”一邊打完的電話的年輕人,見老人家醒了過來,大喜不已,沖過來高興的抱著老人家的身子叫道。
“金玉,好了你輕點,再被你這么折騰兩下,我這把老骨頭說不定就真得折在這兒了。”老人家拍拍年輕人的肩膀說道。“是誰救了我這把老骨頭?感謝恩人了沒有?這么大了怎么還不懂禮數(shù)!”
“爺爺,我一時激動就還沒來得及感謝恩人。”年輕人撓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剛才還懷疑楊朝呢。
老人家搖搖頭,雙目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群,繼而將目光落在了正在收拾銀針的身著長袍的老中醫(yī)上,感激的道:“老弟,我這把老骨頭是你從陰曹地府給救回來的,我這用言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感謝。算是我高攀老弟,以后咱兄弟倆沒事的時候坐在一起喝喝茶,多親近親近。”
老人家卻是以為救他命的人是老中醫(yī),一是因為他的年紀擺在那兒,身著白色長袍,袍子上還繡著寶梓堂的徽記,又還正在收拾銀針,讓人理所當然的以為是他救了人。
老中醫(yī)臉色嚴肅古板的搖頭道:“你誤會了,不是我救的你。”
老人家微微錯愕道:“不是?”
“爺爺,是這位大哥救你的,他的醫(yī)術(shù)的確是好高明。”年輕人指著楊朝說道。
老人家見站在身前的楊朝如此年輕,心下更加詫異,不過卻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和善可親的臉上帶著感覺道:“小伙計,好醫(yī)術(shù),好醫(yī)術(shù)啊。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yī)術(shù),以后前途當真是不可限量,這次我這把老骨頭全靠你才救了回來……”
老人家剛才認錯人了,心中已是有了幾分愧疚,又覺得再說一遍感謝的話有些不妥,而且大恩不謝,何況是救命之恩,光說感謝的話的確是不好,這下他倒是有些為難起來。
想了想,從手腕上取了自己佩戴的一串玉珠,說道:“小伙子,大恩大德,實在是無以為報,這串珠子送給你,就當留個紀念,請不要嫌棄,只是代表我的一番心意。”
楊朝知道,要是自己不收的話,老人家可能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又或者會想辦法送自己其他的東西表示感情,而且他覺得這么一串玉珠想來也值不了幾個錢,便是爽快的接了下來,然后說道:
“謝謝老人家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以后不要做什么劇烈運動就好。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多出來散散步,你這應該是在家呆久了。突然間出來,身子一下子不適應,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故。”
一旁的年輕人聽見老人家是因為突然出來才會出的事,心中卻是愧疚不已,今天就是他想要帶著許久不出門的爺爺出來見見現(xiàn)在繁華的大都市,才導致了爺爺差點一命嗚呼。
辛虧碰到了楊朝,不然他就真要鑄成大錯了,想著便是走到楊朝面前,真摯的道:“大哥,我叫李金玉,我們以后能做個朋友嗎?”
楊朝對李金玉也是有些好感,至少他知道關(guān)心自己的爺爺,便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
這邊老人家聽了楊朝的話,心情更是大好,笑呵呵的邀請著楊朝道:“哈哈,好好,聽你的,聽你的。小友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能否到我家里坐坐?”
看老人家的模樣似乎還想要做出其他的感謝之舉,不過楊朝卻是搖頭拒絕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老人家,我等會還有些事情。”說完又覺得直接拒絕不好又客套道:“以后有時間在到您那兒叨擾。”
楊朝不想因為救了別人一命就以恩人自居,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別人的百般感激。
他救人只看是否投緣,如果緣分到了,自然會出手相救。那是他自愿的,別人是否報答都不重要。如果緣分不到的話,他甚至能冷血地見死不救。
楊朝就是這么個人,不是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隨后,楊朝又交代了老人家?guī)拙淦綍r要注意些什么,便告辭轉(zhuǎn)身離去,連老人家讓留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答應。
“小伙子……小伙子……等等我。”一看楊朝走了,剛才幫著打下手的老中醫(yī)立即追了上來。
“老人家,有事嗎?”楊朝笑著問道,剛才和他配合很默契加上又是個中醫(yī),楊朝心中還是對他有好感的。
“我姓余,叫我老余就是了。”老余擺擺手說道。“實不相瞞,我習醫(yī)已有數(shù)十年,但今天見小伙子你大展身手,施針手法我是聞所未聞,實在是大開眼界,不知道小伙子你師從何人???”
楊朝對著他笑了笑,但沒有說話。
老余懂了,連忙擺手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見藝心喜,卻是激動得魯莽了。”這冒然問人師承是有些不禮貌的。
“實不相瞞,我是想請小兄弟來我寶梓堂坐診,不知道能否屈駕,至于薪金……”
他還么說完,楊朝便是搖頭道:“我可能沒時間。”
“小兄弟,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救死扶傷可是行善積德啊,另外我們有時間也能多切磋切磋…………”看到楊朝另有所指的眼神,余老的臉瞬間就紅了。他確實是存有私心,想把楊朝請過來,然后有時間能從他手上學兩手。
不過楊朝倒也能夠理解他,這癡迷中醫(yī)的人就好像癡迷于武學的武癡一樣,如果眼前有個高手但卻不能拜他為師的話,那可真是茶飯不思了。
“對不起,我真的沒時間。”楊朝依舊是搖頭拒絕,他現(xiàn)在是冉伊諾的護衛(wèi),自己基本是上是沒有私人時間的,所以沒法答應余老的邀請。
“小兄弟,這是我的名片,要是什么時候回心轉(zhuǎn)意了,隨時給我打電話。”余老掏出一張名片,硬是賽給了楊朝。
楊朝無奈,只得收下了。
遭了!冉伊諾!
突然,楊朝腦袋一震,想起了冉伊諾還在那家精品男裝店里給自己挑衣服呢。
楊朝神情忽的變的凝重,身形在人群中穿梭變幻,快速的沖回了那家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