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朝推開門說完話,整個辦公室里鴉雀無聲。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不敲門就進來!”過了幾秒,一個頭發(fā)花白,但雙目精爍的老者反應(yīng)了過來,身形一動擋在了楊朝面前。
在這瞬間,老者身上一股凌厲的氣勢鎖定了楊朝,只要他稍有異動,老者會毫不猶豫的立即出手制服。
不過,讓老者驚訝無比的是,楊朝在自己的氣勢鎖定之下,竟好像沒事人一般,還很是無所謂的撇了撇嘴,也不理會他,大聲道:
“冉叔,我剛可是聽到了,是你女兒不愿意我當(dāng)她的護衛(wèi),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哈。”
冉文武一開始對于眼前這個穿著土里土氣的年輕人,也是沒什么好感,不敲門就隨便進董事長辦公室?正想把他趕出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他說的話。
護衛(wèi)?
冉文武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渾身一個激靈,三兩步走上前,將老者拉開后,拍了拍楊朝肩膀,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楊朝吧?你看你也真是的,我說叫人去接你,你非要自己來,哈哈,一路上累了吧,走!冉叔給你接風(fēng)洗塵去。”
楊朝看著一身正裝,身上上位者氣勢濃厚,長相也是儒雅英俊的冉文武,不知道為啥總覺得他此刻笑起來,特別的……猥瑣。
“冉叔,接風(fēng)洗塵就不用了,咱還是把事辦了,你女兒剛才說的,總不能不算數(shù)吧?”
冉文武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為難,剛才女兒的話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被人家給聽到了,要是其他的什么人,聽到也就聽到了,這可是給冉家大小姐當(dāng)護衛(wèi),多少人拼命也想得到的機會。
可眼前這個看似土鱉的年輕人,他不一般?。?/p>
“咳咳,楊朝,諾兒她不懂事,你就別她和計較了,就當(dāng)給冉叔我一個面子,好不好?”冉文武滿臉尷尬加賠笑的說著。
可楊朝依舊不為所動,開玩笑嘛你這不是,他本來就不爽老不死的讓他下山伺候人,現(xiàn)在倒好,人正主兒還嫌棄他,這他就更加不爽了!
再說了,給你一個面子就讓我不計較了?你面子能值幾個錢啊,你給我個千八百的還差不多。
這話要是讓冉文武聽到了,恐怕是哭笑不得,他堂堂天揚集團董事長的面子,還比不上千八百塊錢……
“我的天呀!爸,這個土鱉不會就是你給我找的什么護衛(wèi)吧?有沒有搞錯!”
這時,一旁的冉依諾卻是突然驚叫出聲,眼前這個土鱉就是她爸爸口中很厲害的自己的護衛(wèi)?
聽見正主兒說話了,楊朝這時才仔細(xì)的看了看,這一看倒是眼前一亮,嬌秀可愛的臉蛋,身材苗條,簡單的白色體恤配牛仔熱褲,穿在少女身上卻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尤其吸引楊朝的是那對長腿,纖細(xì),白嫩,光潔,還……
“諾兒,你怎么說話的?快叫楊朝哥!”冉文武嚴(yán)肅著臉教訓(xùn)道。
不過,楊朝不知道為啥,雖然冉文武嚴(yán)肅著臉,但他無論怎么看都覺得他有些猥瑣呢。
這邊冉依諾卻是不干了,讓我叫這個土鱉哥?
“就他這個樣子,知道的說是你給我找的護衛(wèi),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從貧困山區(qū)便宜找來的土鱉保姆呢!”
說著冉伊諾就小嘴一撇,不滿加嫌棄的擺了擺手:“張伯,你快點把他牽走。”
被冉伊諾稱作張伯的人,正是剛才擋住楊朝的老者。
張伯仔細(xì)的打量了翻楊朝,心里也是有些奇怪,以他從業(yè)幾十年的經(jīng)驗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和小姐說的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像護衛(wèi)的。
身材消瘦,好像營養(yǎng)不良般,皮膚有些過度白皙了,反而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仿佛稍大點的風(fēng)都能把他給吹倒,如果非要找些優(yōu)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長相還不錯,有種俊朗書生的感覺。
當(dāng)然了,配著他那土氣的穿著,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來城市里找工作的農(nóng)民工,至于來當(dāng)國內(nèi)一流的豪門世家,冉家大小姐的護衛(wèi)?這怎么看也不像啊。
老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難道這小子是老爺年輕時候在外面風(fēng)流時留下的……咳咳。
“小姐……老爺他。”張伯話雖然沒說清楚,但表達的意思倒是很清楚,身為冉家的專職管家,他自然是不敢忤逆大小姐的意思,但眼前這個人卻是老爺找來的,他是更加不敢逆了老爺?shù)囊狻?/p>
冉伊諾卻是不管,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就算是要找護衛(wèi),那我也有挑選的權(quán)利,他干涉不了。這個人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快把他帶出去。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清新文藝無敵美少女!”
張伯額頭上立即爬滿了汗,這個稱呼,他這一把年紀(jì)了,是真叫不出啊。
而冉文武卻是面上一正,臉上露出幾絲生氣的模樣,說道:“夠了!我是你老子,你什么事我不能干涉?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安排!你難道忘了自己上次差點被綁架?”
可即使冉文武這副模樣,冉伊諾還是依舊不買賬,小嘴撅得老高,不滿道:“反正我不要他當(dāng)我的護衛(wèi),穿的衣服那么沒品位,渾身還臟兮兮的,還有,他看起來好猥瑣!要是讓他當(dāng)了我的護衛(wèi),那我得丟死人了!”
“諾兒,你這次就聽爸爸的,好不好?楊朝他很厲害,只有他當(dāng)你的護衛(wèi),爸爸才能放心你的安全。”
好嘛,原來冉文武剛才嚴(yán)厲全是裝出來的,他這個老子在自己女兒面前貌似很沒為父的威嚴(yán),見著硬的不行,只有用軟的了。
可惜,冉伊諾是軟硬不吃,嬌俏的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輕哼一聲道:“你別來這套,哼哼,反正你是別想讓這個土鱉來當(dāng)我的護衛(wèi)。”
冉文武臉上滿是為難,對這個從小被自己慣壞了的驕縱女兒,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啦,本清新文藝無敵美少女累了,就先回去了。爸,你趕快讓這個土鱉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說完,冉伊諾絲毫不給自己老爸面子的出了辦公室。
冉伊諾出去路過楊朝身邊的時候,還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好像聞到了什么臭不可擋的氣味般,說了一句“咦!你臭死了。”就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這下倒是弄得楊朝莫名其妙,我靠,我進來貌似就說了不當(dāng)你的護衛(wèi)吧,也沒招你惹你,你憑什么污蔑我臭!
被冉伊諾說身上臭,楊朝很是委屈啊,他出門的時候可是專門洗了澡,一路坐火車到這來,也不過才兩三天沒洗而已。
“老爺,小姐她一個人回去恐怕有些不安全,萬一再碰到上次的事……要不然,我和小姐一起回去。”張伯看見冉伊諾走了出去,臉上浮現(xiàn)出了擔(dān)憂的神色,向著冉文武說道。
冉文武此時也是有些無奈,聽見張伯的話,正準(zhǔn)備點頭,卻又看到了杵在那里的楊朝。
“楊朝,剛才你也看到了,諾兒她從小就被我慣壞了,脾氣古怪,說話也有些沒輕沒重的,我希望你也別和她計較。我也知道,讓你當(dāng)諾兒的護衛(wèi)有些委屈你了。不過,我和楊老談好了,一年。你只用當(dāng)諾兒一年時間的護衛(wèi)。”
說完,冉文武便是滿臉希翼的看著楊朝。
結(jié)果,楊朝還是杵那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這不應(yīng)該啊,我可是把楊老都給搬出來了,這小家伙怎么還這副模樣。
“楊朝啊,你要是還有什么要求,就給我提,冉叔我肯定答應(yīng)你的,啥要求都行,嘿嘿。”無奈,冉文武只得再次開口道。
不過,說道最后啥要求都行的時候。臉上又浮現(xiàn)出猥瑣的神情,還對楊朝挑了挑眉,做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樣。
他這幅模樣倒是把楊朝給嚇了一跳,他倒不敢真的不當(dāng)這個護衛(wèi),畢竟這是老不死給他安排的,之前的話也不過是發(fā)泄下不滿罷了。
而之所以不說話,則是因為冉文武沒說到重點啊,給我多少工資你還沒說啊,怎么著,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天下哪有這種事!
但是,你現(xiàn)在這是啥意思,美人計?
沒看出來啊,冉文武原來也是風(fēng)流中人啊,看他說完后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這種事以前談生意的時候,肯定沒少干吧。
楊朝心下暗自“驚嘆”著,同時也是有些意動??瓤?,別誤會,他這么正直,自然不是意動美人計,而是:
“冉叔,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我直說了啊,咱們是不是還沒談工資的事?”
噗!
冉文武差點沒忍住噴出一口老血,尼瑪,你要談工資,早說啊,難得他堂堂天揚集團董事長會拖欠工資不成?
現(xiàn)在倒好,冉文武生怕楊朝不愿意當(dāng)冉伊諾的護衛(wèi),沒沉住氣,把自己為老不尊的模樣,抖了個干干凈凈。
這下冉文武一張老臉也是有些掛不住,尷尬得不行,就連張伯也是低下頭,不過看他抽搐的嘴角,就知道他憋得不行。
冉文武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道:“哈哈,你只要愿意當(dāng)諾兒的護衛(wèi),這錢都是小事兒。我等會讓張伯拿一張最高可用透支一百萬的卡給你先用著,要是不夠,就再問張伯拿就是。”
一百萬?這下楊朝倒是有些吃驚了,他原本以為最多給個三五萬呢,沒想到冉文武這么大方。
看來那老不死的面子還蠻大嘛,可既然這樣,我出門的時候,為毛只扣得不行的給我了五百塊錢?還一副被割了肉的表情?
我靠!這老不死的。
“既然冉叔你都和老不……和爺爺都談好了,那冉叔你放心,冉小姐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這一年之內(nèi)我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的。”楊朝面帶笑容的說道。人家都給了一百萬了,他這態(tài)度自然也好些了,咳咳。
看著判若兩人的楊朝,冉文武心底暗道了一句這小家伙原來也是個財迷,和楊老一模一樣。
不過看到楊朝答應(yīng)了下來,冉文武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笑著說道:“哈哈,楊朝,你別這么見外,你和諾兒年紀(jì)也差不多,就不要冉小姐冉小姐的叫了,叫伊諾吧。”
楊朝打了個哈哈應(yīng)付了下。伊諾?想到她剛才的樣子,楊朝還真叫不出口。
“老爺,再不去追小姐的話,她就走遠(yuǎn)了。”張伯見二人越聊越起勁,不由得開口提醒道。
冉文武也是反應(yīng)過來,點點頭說道:“那張伯你趕緊去找諾兒,她一個人確實有些不安全。”
張伯正準(zhǔn)備動身,楊朝卻是說道:“冉叔,讓我和張伯一起去吧。”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楊朝拿了一百萬,實在是也不好意思,不敬崗愛業(yè)。
冉文武看了一眼楊朝,想了想就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準(zhǔn)備走的時候,楊朝蓬的一聲將手上的麻布口袋扔在了冉文武辦公室的名貴地板上,瞬間口袋里就溢出大片油漬印在了地板上,這是他從村里帶來的野味,肥嫩多油,味道那叫一個棒!
“冉叔,這里面的肉是我從村里帶來的,可都是好東西啊,大補的!”
冉文武眼前一亮,大補?
他還來不及高興,就又聽到楊朝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放在口袋里悶了三天,也不知道壞了沒有。”
瞬間,冉文武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得不行,看著地板上的大片油漬,不也知道是哭還是笑。
隨后,楊朝就跟在張伯的身后走出辦公室,臨走的時候,這家伙還不忘把眼鏡男的事告訴了冉文武。
楊朝可不是什么好人,敢惹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