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分手那一夜跟云昕的激烈纏綿,其實那是她初嘗禁果。
以前和云昕親密過很多次,可云昕始終堅守最后一步,說要保留到新婚之夜。
曾經(jīng)的柔情蜜意,一眨眼就變成她如今揮之不去的夢魘。
林紫突然呼吸一窒,心中升起一種悲傷沒頂?shù)幕闹嚫小?/p>
她認識云昕七年多了,一直被云昕捧在掌心。
縱使云昕后來斷情絕義,可林紫依舊固執(zhí)地相信,他是愛過自己的。
“老姐,到底做過幾次啊,是什么感覺?”
看著林玥興致勃勃的小眼神,林紫有些難為情地背過身去,口氣變得復雜起來:“我累了,林玥,有些事你現(xiàn)在不會懂的。”
“切!當年你放棄學業(yè)跟小情人私奔的時候,我偷偷去車站找過你。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林紫渾身一僵,忍不住緊緊地閉上眼,睫毛劇烈地顫抖著。
“他長得很好看,跟山里的男孩子不一樣,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很干凈。也難怪你會被他吸引。”林玥在林紫身邊躺下,這家賓館的床鋪十分寬敞。
“他幫你拎著行李袋,一只手牽著你……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換做是我,會不會有姐姐的勇氣,甘心拋下一切跟著他流浪到天涯海角。”林玥的口氣充滿了懷念。
林紫拼命忍住淚水,蜷縮成一團,指尖掐得掌心發(fā)疼。
“放心,我沒有告訴爸媽你在海城究竟過得好不好。老姐啊,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幸福的。”林玥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對不起……”壓抑了十分鐘,林紫哽咽出聲。
身旁傳來細微的呼嚕聲,林紫下意識地翻過身來,就見林玥已經(jīng)沉沉睡去了。
林玥沒有告訴林紫,她為什么會獨自一人奔到海城來,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藝校男朋友。林紫好幾次想開口關心一下,卻總是被林玥不耐煩地打斷。
再次接到海會大廈那邊打來的電話,林紫覺得十分古怪。
林紫這些天一直四處投簡歷應聘,可惜海城人才濟濟,她一來學歷不夠好,二來工作經(jīng)驗不夠豐富,三來她本身的個性不是那種精明能干的。
屢屢碰壁之后,林紫已經(jīng)有些灰心了。
云昕的支票不夠支撐多久,她不是那種鐵骨錚錚的女人,可以瀟灑地將支票撕成碎片然后一臉高傲地甩在云昕和明蔚雪臉上。
在大城市中生存,沒有錢寸步難移。生活早就教會林紫這個道理。
依舊是這棟摩登大樓,門口有一座精美絕倫的歐式噴泉和巨大的海會集團標牌。
這次沒有去面試室,接待小妹直接將林紫送到部門經(jīng)理的辦公室里。
張經(jīng)理早有準備,吩咐接待員給林紫泡茶,跟她聊了幾句。
林紫剛開始很緊張,她跟云昕在一起,基本上事事聽從云昕的意見。
現(xiàn)在她必須學會獨立,否則等待她的下場,就像那天明蔚雪和云昕叫囂得那樣,滾出海城,永遠也不能回來。
“林小姐,你的相貌和氣質都十分招人喜歡。”林紫微微垂著頭,沒有察覺到張經(jīng)理眼中一閃而逝的貪婪:“最后我在十幾個應聘者當中選擇了你。只要你好好干,我會給你晉升的空間和機會。”
林紫自是感激不盡。
第一天上班,林紫特地在品福記買了新鮮點心,分給辦公室的同事。
大家對新同事都是和氣融融的,可惜林紫還是從她們眼中瞧出一絲戒備與冷漠。
張經(jīng)理好像特別厚愛林紫,經(jīng)常將她叫去辦公室里做這做那。
林紫的崗位是行政專員,她有點想不通,之前已經(jīng)應聘過一次,面試被刷掉了。海會集團是海城鼎鼎有名的十強集團,政府重點企業(yè)。
能夠得到這個職位,林紫有點心存僥幸,總覺得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
上了一個禮拜的班,林紫的表現(xiàn)規(guī)規(guī)矩矩,工作中偶爾會碰到冷眼和白眼,不過她并不在乎,只要能夠安定下來,她什么都愿意做。
這天下班的時候,人事主管趙姐讓林紫留下來加班,幫她處理一些瑣事。
忙到夜里八點鐘,趙姐的老公打電話來。
“林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趙姐臉上略有歉意:“家里有事。”
“沒事的。趙姐,你先回去吧。”林紫笑得十分溫和。
等趙姐離開,林紫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胳膊,繼續(xù)埋頭干活。
終于算完最后一張表格數(shù)據(jù),林紫起身收拾包包,辦公室里已經(jīng)只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她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
經(jīng)過張經(jīng)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林紫突然腳步一滯。
“死鬼,輕點啦!”
林紫記性很好,這不是辦公室里經(jīng)常給她白眼的蔣燕的聲音么?
“經(jīng)理,你好像很喜歡新來的那個女人,她比我好看么?”蔣燕竟然一掃平日的冷漠傲慢,嗓音像是摻了蜜糖,甜得要命。
“瞎說,再好看也不如你。你這活,天底下獨此一份。”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沉穩(wěn)大叔類型的張經(jīng)理,居然會說出如此油膩的情話!
林紫嚇得打了個冷戰(zhàn),高跟鞋突然一歪:“哎!”
“誰!”張經(jīng)理飛快地開了門。
林紫傻傻地怔愣在原地,就見蔣燕一副被男人狠狠疼愛過的表情,她身上的高級套裝變得有些皺巴巴的,看到門外的林紫,蔣燕眼中頓時迸出一道狠戾。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林紫第一反應就是息事寧人,畢竟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是嗎?林小姐拿什么來保證?”張經(jīng)理眼神非常深沉,讓林紫下意識地退縮。
“哼!”蔣燕居然沒有半點偷情被人抓包的尷尬,反而冷漠地笑道:“要不要你也獻身一次吧?如果不肯,明天就辭職滾蛋。”
“是個好主意。”張經(jīng)理摸了摸下巴,眼神一直緊緊盯住林紫。
林紫也不是傻子,她早就聽人說過,張經(jīng)理在公司頗有人脈,想要將她這種底層職員趕走,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我,我不會多嘴的。”林紫急得快哭了。
她沒有料到,她這一身皮囊,配上委屈可憐的模樣,簡直誘人犯罪。
張經(jīng)理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林紫飽滿白皙的胸口,剛才的好事被林紫打斷,他還沒有從那種躁動的情欲中擺脫出來。
“你到底答不答應!”蔣燕瞧出張經(jīng)理的心思,又是不屑又是嫉妒。
憑什么林紫就能當一朵清白的白蓮花,而她必須時不時地陪睡?
如果林紫也跟張經(jīng)理睡了,以后就有把柄落在她手中,那她更可以為所欲為了。
林紫不是那種心機深沉的女孩子,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張經(jīng)理臉上露出一絲憐惜,他伸手一扯,居然將林紫納入懷中:“別哭,你一哭我就受不了。”
男人身上的古龍香水味,熏得林紫惡心欲吐。
“不要!”林紫突然奮力掙開張經(jīng)理的手,卻被蔣燕沖過來狠狠一巴掌打中:“裝什么不要臉的白蓮婊?張經(jīng)理錄用你的時候就暗示過你,所有機會都是他給的。你有什么?”
是啊,她擁有什么?
林紫捂住吃疼的臉頰,淚眼婆娑地盯著面前這對狗男女。
“林紫,我警告你,其實你根本沒有被公司錄用,我看了你的簡歷,覺得你尚有栽培的價值,才讓人事部接受你。”張經(jīng)理也決定下一劑重藥。
原來是這樣!林紫吃驚地掄圓眼睛:“你!無恥!”
“切!這份工作多少人眼巴巴地等著呢,不想做,就滾!”蔣燕在一旁叫囂。
林紫抓起包包沒頭沒腦地沖出去,在電梯里撞到一個人。
“是你?”蕭流云今晚穿著手工定制的西裝,看起來一副貴族公子的精英模樣。
林紫急忙掏出紙巾擦淚,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瞪著近在咫尺的蕭流云。
“你不會剛巧在我的公司里上班吧?”很難得,蕭大少竟然還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