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一向是一個精明的女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石頭縫里面的草,總能在絕望之中找到生機(jī)。
雖然我將她的主管男友弄沒了,但是周惠并不恨我,轉(zhuǎn)而將目光放在了王世明身上,真是一個想的開的女人,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她這么闊達(dá),以后就不會有因失戀而跳樓之類的新聞冒出來了吧。
不僅如此,周惠還將我的生活搞的生氣十足,這不,她將我所有的積蓄,重金將我里里外外的包裝了一番,到了最后,甚至透支了三萬塊的信用卡。
老娘一個月打零工才幾千塊工資,這三萬塊,估計我要賣腎才能夠換的上。
我都覺得這是一個坑貨的時候,沒曾想,周惠神秘的告訴我:“我給給你定了一個門票,這三萬就是這張門票的定價。”
“什么門票這么貴,難不成是蒼井空和波多野的專場?”我腦袋里面就這倆球星比較火,也只有她們才有這么高的出場費(fèi)吧?
“那倒不是,你聽說過我是大明星這個欄目嗎?”周惠很是神秘的說。
我是大明星,是芒果衛(wèi)視最新上架的一擋綜藝節(jié)目,里面有三位業(yè)內(nèi)十分有資歷評委,其中一個是影帝級別的人物,手上獎項無數(shù),一個是世界級大導(dǎo)演,每年推出多部上億票房大電影的導(dǎo)演,一個是享譽(yù)全球的歌星,可以說都是大牌人物。
雖然這個節(jié)目很火爆,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我印象很淡泊,因為我得了一種一看電視就會睡著的病,所以基本告別電視了,這也是我一直想當(dāng)明星或者明星老婆的原因。
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奉獻(xiàn)出精彩的影視大作,以至于將那些讓人看了發(fā)困的電影電視徹底從熒屏上消失……
“我是大明星?聽說很火爆,很多明星成名之前都參加過這個節(jié)目,稱的上是星光大道了。”我機(jī)械的說,畢竟錢已經(jīng)花了,我要是不迎合周惠一點,我這個錢豈不是要打水漂?
周惠一拍手,喜滋滋的說:“就是它,只要你去了,就憑你的容貌,就算是上去躺著睡覺,都能一夜爆紅,你想一下,第二天就有大把大把的廣告商聯(lián)系你拍廣告,到時候拍一個廣告一千萬,少一毛都不干,你還會在乎這區(qū)區(qū)三萬嗎?”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我都無力反駁了呢。”我無所謂的說,畢竟我遲早要成為大明星的,要將這三萬放在心上,那豈不是太自卑了一點兒。
第二天,我正呼呼大睡,夢想著我找到了一個大明星老公,結(jié)婚之后,我整天在家的工作就是數(shù)錢花錢,一點意思都沒,然后我就和整天泡在一起的老公經(jīng)紀(jì)人私通了,那種感覺,很刺激,很爽……
不過,我們正偷的激烈呢,卻被人喊醒了。
周惠擰著我的耳朵喊道:“馬容啊,你怎么還在這兒睡覺?”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哦了一聲說:“忘記了,又睡錯床了。”說完我從周惠床上下來,去另一張床上等著地老天荒。
最近總是很困倦,昨晚上在周惠床上看了三十秒我是大明星,然后我就睡著了。
“姑奶奶啊,你怎么還睡呢,今天就是你參賽的日子了,你怎么還沒有出發(fā),我辛虧今天回來看看你,不然你這一天就睡沒了三萬。”周惠幾乎要?dú)獐偭恕?/p>
而我此時也才明白過來,對啊,今天好像是我是大明星最后一次海選,從五千個候選人里面,選出一百個有特色的,明天則是正式的電視同步直播,到時候一百選十,然后十選三,最后在大年三十晚上,和之前三個季度的九位大明星精選年度大明星。
我一個機(jī)靈,徹底的醒了過來,雖然個人覺得這個節(jié)目不太靠譜,但是不去試試怎么知道它有多么不靠譜呢。
我洗了把臉,刷了個牙,在學(xué)校門口花了四塊錢買了個煎餅果子,然后坐著公交車,拿著周惠給的地址,一路感受著公交車的顛簸和搖擺到了我是大明星的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
我能告訴你,我到了之后,想要轉(zhuǎn)身離開嗎?
我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當(dāng)我到了這里的時候,還是失望到身體本能絶經(jīng)的地步。
這他么是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嗎?
我下車的地方,是六環(huán)外的一處爛尾樓。
爛尾樓外面水泄不通的停著上千個電瓶車,然后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煎餅果子,糖醋里脊,石頭餅,炸雞柳……
媽的。
這里的煎餅果子竟然只要三塊五,早知道我就不在學(xué)校門口吃了,來這里還能剩下五毛錢哩。
我湊到一個炸雞柳的大媽跟前:“大媽,這是我是大明星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嗎?”
“對頭,你可算來對地方咯,北漂一族的圣地,我是大明星錄制現(xiàn)場,好望角!”大媽飛揚(yáng)著手中的小鏟,歡快的說。
“今天不是海選嗎,怎么,開始了嗎?”我心中稍安,忙問道。
大媽嘿嘿一笑,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來,露出一枚大金牙說:“你多少號?”
誒呀,大媽連這么內(nèi)部的消息都知道,還知道編號這個鬼。
“第五千號。”我舉了舉手上的門票說。
“那你等著吧,我是第三千零零九號還沒輪到我哩。”大媽得意的說。
啥,這個炸雞柳的大媽是3009?
我面前一陣黑線。
剛要說什么,一旁烤番薯的大爺說:“臭婆娘得瑟啥,我是2016號你瞅我得瑟么得。”
好吧,我想靜靜……
五千個人,就算一個人表演一分鐘,也要五千分鐘的好嗎,這要是輪到我的話,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
我看了一眼炸雞柳的大媽,心中暗嘆,要不要我也搞個小攤位賣點東西,不然我這下半年都要在排隊中度過,一毛錢收入都沒有的呀。
只是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天還沒有黑下來的時候,大喇叭里面已經(jīng)喊道了四千多號。
而我也從那個提前淘汰出來的大媽口中知道,海選的評委有幾百個,所以篩選速度很快,大媽就是被幾百分之一的評委一票否決的。
跟我說這些的時候,大媽依舊在熟練的炸雞柳,雖然沒有入選,有些不開心,但是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
4997號到396號評委處參賽。
4998號到460號評委處參賽。
4999號到533號評委處參賽。
5000號到261號評委處參賽。
在下午六點的最后一刻,終于到我上場了。
我?guī)е簧淼挠托任?,手上提著兩包雞柳,懶洋洋的走近了5000號評委的工位前。
當(dāng)我坐下的時候就傻眼了,真是冤家路窄。
在我眼前的評委,我竟然認(rèn)識,而且還很熟。
這個人不久前剛見過,張立的老婆,劉楚楚。
劉楚楚看到我之后,明顯一愣,從資料表格上看了一眼,笑道:“真的是你,我還有些不敢相信呢,怎么著,婊子當(dāng)夠了,想要立牌坊了是嗎?”
這話很難聽,簡直難聽的要死,要不是我手上雞柳沒有吃完,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
“少廢話,老娘有錢沒處花,不就是三萬塊一張門票嗎,這都小錢,跟買雞柳似的。”寶寶心里苦,但是寶寶不能說嘛。
劉楚楚看了我一眼,直接提筆在我的名字上一劃,然后看向我說:‘行了,你被淘汰了。’
啥!
老娘什么都沒有表演,這就被淘汰了?沒天理啊臥槽,老娘賣身得來的三萬塊,竟然被這個月經(jīng)不調(diào)的女人一句話就給弄沒了。
“我都還沒有表演啊。”我言辭激烈的抗議,媽的媽我的姥姥,報警電話多少來著,我要將這群騙子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