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里面沒有什么事吧?”是子琳聲音,他巡邏回來時發(fā)現(xiàn)門口宮女們都被點了穴,屋內(nèi)又似乎有人在掙扎,該不會是又盜賊吧,他不放心就問了。
子琳的聲音像是從天而降的冷水,將苕華潑醒,她的小手死死的扯住辰豈歌兩側(cè)的袖子,一個用力過猛,上好的布料,嘶——的一聲就給拉破了。
隨即就是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苕華死都不會忘記當(dāng)時子琳看他們的表情,面紅耳赤,又略帶尷尬……
子琳見主子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褐色的肌膚來,再看看苕華脖子上全是鮮紅的吻痕……
“滾。”辰豈歌當(dāng)時如是說。
戰(zhàn)斗值和智商直線下降,只見子琳沒腦袋的真的往地上一躺,灰溜溜的滾了出去。
苕華的臉都快被羞死了,她捂著臉不敢看辰豈歌泄漏出來的身子。
辰豈歌安撫了一下心中燥火,每次這個女人都將自己惹得發(fā)火,但又舍不得折磨她。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破了,苕華見他有些玩味的笑道,“今晚,愛妃不如就留在這里吧?”
什么情敵,什么嫉妒,什么不愉悅,都統(tǒng)統(tǒng)見鬼去吧這是辰豈歌第二次向苕華提出一起睡覺了,真是個思考簡單的雄性動物!
一想到上次將他整的夠慘苕華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么,朕有這么好笑?”他蹙眉問道。
苕華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轉(zhuǎn)了話題,“沒有,只是突然有點中二!”
“鐘貳?”
“額…就是啥,我忘了。”
辰豈歌望著她如潭水般幽深的脾眸,似乎有些看不透的東西,他走到一邊很自在的將自己破了的衣服脫下再換上新的,動作自然如流水般,他雖貴為九五至尊的皇帝,但也經(jīng)常自己做,或許這就是他與其他君主不同的地方吧。
苕華撇開臉,有些魏紅……
“白琳墨若是不能活著回來,那他就愧對于攝政王這個稱號……”辰豈歌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悠悠的說道。
什么,他居然封了白琳墨為攝政王?!他這是在向自己解釋么。
苕華終于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這是在為整個北辰著想……
“那浣衣局……”
“地上爬的永遠(yuǎn)都不可能在天上飛,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有時候憐憫之心會害了你!”
“那你就沒有一絲憐憫的心么?”
“未曾。”辰豈歌說的十分淡然篤定,這也算是他最大的極限,和一個女人說了這么多話。
苕華微啟的嘴唇又閉上了,她想問皇陵的事情,但是又忍住了,這氣氛…還是給各自留一點空間吧…
……
苕華在皇陵被黑衣人遇殺一事她誰也沒說,她只知道皇宮里一個神秘人,她要殺自己!
起先可能只是想嚇唬嚇唬自己,可是現(xiàn)在苕華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莫名的殺氣包裹著自己,很沒有安全感。
自己一沒殺人二沒放火,究竟是誰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果是虞貴人,那么自己現(xiàn)在早就對她沒有任何威脅了;如果是太后,好像也沒有這個必要……
苕華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個人,她隱隱覺得這個皇宮里隱藏著什么秘密,或許辰豈歌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同自己提起過。
媽的,上輩子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現(xiàn)在也是,姐不削下你的頭顱,你還真的以為姐好欺負(fù)。
苕華回到了浣衣局,一切都還是昨天的樣子,她想先去看看海棠,果然海棠的衣物減少了許多。
苕華蹲下身來,正準(zhǔn)備和她說幾句話。
浣衣局忽然變得異常的低聲熱鬧,因為大家的目光都往一個地方投了去,大家都竊竊私語,可是都不敢大聲喧嘩,是那個清淡儒雅的女子,虞貴人。
她怎么會來?只見她帶著一些宮女拿著要洗的衣服床被往這邊走來了。
姑姑馬上過去迎接,自從苕華來了這個浣衣局后,這個地方似乎就特別的受歡迎。
虞貴人真的只是來送衣服的么,她一個娘娘怎么會來這種下賤的地方,她緩步走著,衣服的顏色不是非常的鮮艷,但是也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了,她的目光看似淡然,可是卻隱約的飄忽不定,苕華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點“巡視”的味道,是的,她在找什么東西……
她的眼球轉(zhuǎn)得很慢,緩緩地向苕華這邊瞟來……
苕華一把牽著海棠的手,往旁邊的大樹后面藏去。
“那不是……”
“噓,小聲點——”苕華捂住了海棠的嘴巴,這個披著美麗皮囊的女子,已經(jīng)在苕華的心中留下了綠茶婊的印象。
虞貴人在宮女的圍繞下走了一圈就徐徐的回去了,也不知剛剛虞貴人跟姑姑說了什么事情,還有,她看到自己了么。
虞貴人走后,海棠才有機(jī)會說出聲音來,她輕輕扯了扯苕華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那個人是娘娘啊,但是她和我的一位朋友真的長得可真像,不,是一模一樣!”
就是這么不經(jīng)意的一句話,卻引起了苕華的關(guān)注,她確實是應(yīng)該了解一下這個女人的背景了。
“你的朋友?你確定是同一個人。”苕華問道。
“嗯,在還沒有遇見少主之前,我是呆在紅鸞苑的,當(dāng)時我們那里有位非常美麗的女子,她是我們苑里的頭牌,她的右邊眼角有一顆小紅痣,特別漂亮,她的眼睛也很特別……”說道這里,海棠不禁有些哽咽,又想起了自己的少主,他過的好還好嗎?
“那位頭牌叫什么名字?”
“允清。”
“什么?允清!”
“是啊,她的名字比我么這些俗氣煙花名字好聽多了……”
看來自己的直覺沒錯,當(dāng)初在苕府遇見的那個落魄女子就是現(xiàn)在的虞貴人,她是怎么進(jìn)來這個皇宮的,難道皇上都不知道嗎?
她那時救了自己,現(xiàn)在又要殺自己,這是怎么回事?!
苕華握住海棠的手,語重心長的道,“海棠,這件事千萬別和其他人說起???”
“為什么?”
“這是為了你好,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
苕華打算去內(nèi)務(wù)府找一下夏敏,或許他知道的要多一些。
夜里,苕華打暈了一位送衣服的宮女,再將衣服換上,假裝去送衣服,她也不知道這些衣服是要送去哪里,管他呢,只要能找到夏敏就行了!
“你是慈寧宮的婢子吧,還不趕快將衣服送去太后那里!”
苕華認(rèn)得,這個太監(jiān)是常常伴隨在太后身邊的,叫折七。
苕華愣了半響,真是陰魂不散,隨便敲暈一個宮女居然是太后的人?!
苕華屈膝低頭道,“折七公公,婢子馬上就送去!”
“嗯,快去吧,我還要給佛爺拿點東西。”
苕華十分沉著冷靜,折七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不妥,
見折七走遠(yuǎn)后苕華才真正的舒坦了一口氣。
再繞過一個假山和一條走廊就是慈寧宮了,苕華打算把衣服送到那里交給里面的宮女,再去找夏敏,若是被太后發(fā)現(xiàn)衣服一直都沒有送來還是很麻煩的。
苕華端著衣物穩(wěn)步走在石板路上,忽然瞧見一個黑影從樹上竄進(jìn)了假山后面。
“什么人???”苕華壓低了聲音。
有人的熱氣,就躲在假山后面,苕華已經(jīng)看見那個黑衣人的布料露了一點出來,搭在地上裸露的小石頭上。
會不會是那晚在皇陵暗殺自己的那個人,他也太狡猾了,竟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害自己,今天就要逮到你,把你拔光了掛墻上!
苕華沒有再詢問,她手里拿著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輕腳的向假山后面走去,眼睛似狼一般雪亮,警戒心極度提高——
苕華手里的盤子立馬掉在了地上,絲綢布料的睡衣散落了一地……
那人的動作十分迅速,苕華還沒靠攏假山就被人給捂住了嘴巴,匕首給打落了在地……
里面光線很暗,苕華悶聲道,“你是誰!?”
“是我。”黑衣人扯開了他的黑色面罩。
“閣沐!?”苕華驚訝,他突然消失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以為他回漠北去了,“你怎么還在京都!?”
閣沐放開了苕華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fā),笑道,“我就是馬上要離開才來找你,我去過玄武營,卻發(fā)現(xiàn)你早已不在……”
他的目光有些熾熱,像是見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苕華對他騙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不再糾結(jié)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很無奈的選擇,他有他的苦衷,自己有自己的逼不得已。
苕華淡淡的回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閣沐將她的身子拉進(jìn)來了一點,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藏好后,他才說出來,“其實真正洛巴螣沒有死,之前那個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傀儡!”
“什么!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苕華已經(jīng)是驚訝的不能再驚訝了,她幾乎是揪著閣沐的衣服問道。
閣沐壓了壓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外面找了她很久都沒有找到,似乎是神秘消失了,對了,她在京都的名字不是洛巴螣,洛巴螣是漠北的名字,她在這里的名字叫允清。”
“允清?!你確定!”
不會這么巧吧——虞貴人,允清,洛巴螣,難道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