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華來到京都最熱鬧的集市,前世打打殺殺沒有時間逛街,如今被關(guān)在皇宮中也沒有時間逛過街,現(xiàn)在就要看看這古代的集市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從皇宮向護城河延伸的一條官道上,車馬粼粼,行人如織,文人士子緩緩而行……簡直比劇組的那些群演好太多了。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猶如置身于一副色彩斑斕的豐富畫卷之中,苕華禁不住停下腳步,望著血紅的殘陽,仿佛穿梭了一個時空。
她大步走著,想著,看看有沒有什么稀奇的東西,走到前面一條街道時,只見很多人圍在那里,吵吵鬧鬧,不知在做什么?
苕華好奇的走了過去,扒開人群……
卻見很多人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這叫啥,這叫恃強凌弱!
忽然想起以前小時候在天橋被打,差點扔下去那段悲慘遭遇……若不是老大將自己救出,可能自己早就被那些街頭惡霸給折磨死了……
苕華想也沒想立馬大喊道,“住手!”
所有人的眼光都往苕華這邊看了過來,苕華又道,“你們爹娘沒教過嗎?不能以多欺少,這算什么好漢!”
那幾個地瘩流氓起身說道,“老子收拾人關(guān)你毛事,走開!”
卻見被打之人捂著腦袋,從手指縫里露出一個眼睛求救道,“恩人,快救救我!”
苕華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恩人?我都還沒救你!”
被打的那個人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他病懨懨的躺在地上,滾來滾去,仿佛是被打得很慘。
那個帶頭的流氓淬了口唾沫,露出有點黃的牙齒說道,“姑娘,你到底救不救,不救我們就繼續(xù)打了咯!”
苕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她揮拳恐嚇道,“當(dāng)然要救,你們這群惡人還不快閃開,小心老娘的拳頭不認人!”
帶頭的流氓踢了踢小伙子的臉,罵道,“狗日的,今天有女俠相助,就便宜你了,兄弟們,我們走!”
說罷,那群地瘩流氓立馬就閃了,看熱鬧的老百姓一看沒有意思了都一哄而散。
苕華扶起地上躺著的小伙子,她問道,“你沒事吧?”
小伙子咧了咧嘴,潔白的貝齒馬上就露出來了,哪有像是被打了的樣子,他嘿嘿笑道,“謝謝女俠拔刀相助,在下閣沐,日后我就跟著你混了!”
什么?這是要以身相許嗎?自己并沒有拔刀啊,也沒有相助啊,是那些流氓自己走的。
苕華揮手道,“不用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走了!”
閣沐像個牛皮膏一樣跟了上去,他小心翼翼的跟在苕華屁股后面,繼續(xù)微笑道,“姑娘,在下是真的無處可去,不如就讓我當(dāng)你的貼身小跟班吧,怎么樣!”
“我沒錢!雇不起小跟班!”苕華繼續(xù)走著。
“我知道你沒錢……不是,我是說,你不需要付錢。”
苕華走著走著感覺腳也酸了,人生地不熟的,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哪里有好玩的也不知道,她忽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身說道,“不如現(xiàn)在你請我吃飯吧,順便帶我在這京都嗨一嗨,怎么樣?”
閣沐回道,“好!不過,嗨一嗨是何意思……”
“額……就是四處走走,玩玩兒的意思!”
閣沐帶著苕華來到了御品居,這是京都最好的酒樓。
二人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閣沐就坐在苕華的對面,對著她傻笑。
苕華一開始并沒有在意這個來路不明的小伙子,現(xiàn)在仔細看著他卻別有不同。
他穿的很爛,粗布灰衣,左邊臉上還青了一塊,估計是被剛剛那群人踢的。
有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五官,只是眉與眼的距離比常人要近一點,有點像亞洲混血兒,好生收拾一下應(yīng)該很清秀,整體給人一副文弱書生的感覺。
閣沐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一紅,又笑道,“不知姑娘貴姓?”
苕華拿了根筷子,隨意的敲了兩下桌子,回道,“苕華。”
閣沐道,“苕華?好名字……誒,苕姑娘,我去買一點好酒,東家巷子有家酒鋪的百花酒特別香醇,等著!”
“那你去吧。”
“好咧,我去去就回!”
……
東家巷子。
“閣少主,這么久才來,該給錢的給錢!一人十兩銀子,一共五十兩。”剛剛那群地瘩流氓的老大對閣沐說道。
他那群小弟隨聲應(yīng)和著,“是啊,是啊,給錢!”
閣沐摸了摸左邊火辣火辣的臉,又活動活動了手指,邪惡的笑道,“臭老三,說好不打臉,你還下手這么重,現(xiàn)在還好意思向爺要錢,你信不信我打你得連狗都不認識!”
流氓老大老三腿一顫,退后幾步,結(jié)巴道,“閣…閣少主…我這不是為了效果逼真嗎,要不怎么騙得了人家小姑娘…”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打爺這張英俊的臉啊!還不快滾!”閣沐說著就是一腳踢過去,一個完美的側(cè)身踢,定定的停在老三的臉一寸邊上,他身手矯捷如豹,哪里還像剛才被打的樣子。
老三嚇得連滾帶跑的往巷子里面躲去,他丟下一句,“閣沐你這死韃子,老子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閣沐勾唇一笑,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原本就很破爛的衣衫。
他正一個轉(zhuǎn)身,一只藍色羽毛的快箭不知何時已經(jīng)飛了過來,射在身后的厚墻里,比閃電還快,無聲無息,箭已入喉,還好這只箭理自己的喉嚨還有半寸。
閣沐定了一下,望著射箭之人嘿嘿的笑著。
苕華怒目而道,“閣少俠?演技不錯嘛,都可以去混好萊塢了……”
“好來屋?不是,苕女俠,請留步,你聽我解釋!”
苕華不想與這種無恥的騙子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只見很多人手里都拿著一張黃色宣紙從東家巷子經(jīng)過,好像是去湊什么熱鬧。
苕華好奇,她隨手抓了個年輕男子,她問道,“這么多人,你們都是去哪兒!”
他顯得有些著急,回道,“姑娘,你還不知道啊,本來一年一度的玄武營選才大會今年改成半年了,今天不去只有再等上半年!”
“玄武營是個什么地方?”
“哎喲,就是京都最高軍隊,里面的待遇比那當(dāng)官的還好,不跟你說了,晚了就沒有名額了。”
“怎么樣,想去嗎?聽說這玄武營不限男女,只看本事。”閣沐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鉆了個腦袋過來對苕華哈腰說道。
苕華思索著,“這古代選兵還不限男女,有這事兒???走去看看!”
苕華確定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可閣沐就是個洗也洗不掉的牛皮蘚,苕華到哪兒他就去哪兒。
玄武營選才大會設(shè)在護城河岸邊的廣場上,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京都的人除了做官經(jīng)商的有錢貴族,大多數(shù)都是靠農(nóng)業(yè)為生,大部分年輕人都沒有經(jīng)濟來源,玄武營的待遇特別好,所以來參加的人都特別多。
苕華撥開了一隊人,直直向那案桌上的頭兒問道,“聽說這里女子也收?”
那頭兒似乎對苕華并不敢興趣,嘴里叼著一根牙簽,左邊下顎還長著一個豆大的黑痣,上面隱約可見的有幾根胡子,他隨手翻看著手里的報名表,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嗯。”
那頭兒一聽是個女人的聲音,立馬就來精神了,抬起頭來細細打量著苕華,半響,他說道,
“姑娘,我看你骨骼精奇,面色潤紅,老夫看就特別適合咱們玄武營,玄武營可是北辰最響亮的軍隊,里面各種高手云集,你這樣的人材散落人間也委實可惜了些!不如就加入我們玄武營吧!”
哪有這么夸人的啊,苕華笑道,“那住宿吃穿怎么樣?”
頭兒收好報名表,瞇著眼睛笑道,“哈哈,這個你放心,全包全包,堪比皇宮,包君滿意!”
苕華看看這么多人都在搶名額,不如自己也試試,或許還能通過,做個女大將軍什么的。
苕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給我一張報名單吧,是在哪兒比武嗎?”
苕華指了指那邊的訓(xùn)練場地,有許多年輕的男子都在比武,這是入營的最基本考核。
頭兒摸了摸黑痣上的胡須,笑道,“嘿嘿,不用了,您在這兒簽個字兒就行了!”
“這么簡單,簽字就行?”
“是啊,姑娘趕緊簽吧,有好多人排隊都不一定能得到一個機會!”
苕華將信將疑的簽了字,交給頭兒。
頭兒喜出望外地收好單子,將桌上的那一摞兒一起收好,朝外面的人大聲吼道,“都散了吧,今天入營考核到此為止,收工收工!”
“誒,等一下,還有我!”閣沐也趕了過來,他對那頭兒說道。
頭兒看了看他,一臉不削的說道,“毛小子,明天再來,今兒已經(jīng)收工了。”
閣沐不服,“怎么這么早,太陽還沒下山呢!”
“哎呀,我說收工就是收工了,走開走開!”
苕華撲哧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閣少俠啊,這就是人品,雖然我不知道你適合居心,但是以后少騙一點人!”
閣沐氣結(jié),“我……”
苕華跟著那些考核過了的人坐著馬車一同趕往玄武營了。
閣沐原地跳了跳,向苕華揮手道,“苕姑娘,明日我一定會考進玄武營的,你等著!”
等到玄武營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玄武營的基地在京都的最南邊,這里地廣人稀,最適合做訓(xùn)練基地。
只見一個身披鎧甲的男子走了出來,由于每天訓(xùn)練他看起來一身英氣勃發(fā),熟練穩(wěn)重,男子卻沒有像其他士兵一樣留著胡子,而是刮得干干凈凈。
他朝今日新晉的玄武士兵走了過來,他危言道,“從現(xiàn)在起,你們就是玄武軍的一份子了……”
一段領(lǐng)導(dǎo)式的演講完畢后他又走到苕華面前,看了她許久,定聲說道,“就是你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