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凳子腿雖然只是木制的,但至少有小孩手臂那樣粗,加上這殷磊出手力道極大,如果真在我頭上敲三棍,我敢肯定,我最輕也得落下個腦震蕩,嚴(yán)重的成植物人也說不準(zhǔn)。
游松急了,吼著讓我別答應(yīng)他,還說讓我別管他,自己跑。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游松還一門心思的為我著想我真的很感動,你說這樣的兄弟,我能丟下他不管么。
雖然我也挺害怕,但我沒慫,我牙根一咬,直接點頭,說成。
“很好。”
殷磊出手非常的果斷,幾乎沒帶半點猶豫,直接就一棍子砸在了我的頭上。
怎么說這種感覺呢,就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也不太痛,但暈得很,耳朵里面也是嗡嗡作響,有一道鮮血順著我的額頭流下,我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嘿,防御力還挺強的嘛。”殷磊見我居然沒倒下,笑了,隨即他直接把凳子腿換到了左手上:“乖!站穩(wěn)了,來第二下。”
“磊哥你爽就好。”我整個人晃晃悠悠的說道。
“磊哥,會不會鬧出什么事情,要不就這樣得了?”
我沒想到劉飛在這個時候居然會幫著我說話,他走到殷磊的旁邊一把拉住了他的左手,意思是想讓他停下來。
不過,殷磊并沒給劉飛面子,還說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他一把推開劉飛,提著凳子腿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知道這次劉飛絕對不是慫,而是他這個人,比殷磊理智。
第二棍,比上一次更狠,一棍敲下,我感覺我腦袋都炸開了,一個重心不穩(wěn),我整個人都栽倒在了地上。
“宇哥。”游松哭著朝著我爬了過來,看我鮮血長流的模樣,他整個人都崩潰了,一個勁的對殷磊吼道:“第三棍朝我來,敲我的頭。”
兩名殷磊的小弟在殷磊的示意下強行把游松拉到了一邊,殷磊提著凳子腿,笑嘻嘻的走到了我面前:“還有一棍?頭夠硬不,如果不夠,前兩棍可就白挨了哦。”
我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感覺四處都在旋轉(zhuǎn),上下眼皮也像在打架一樣,總感覺睜不開,我努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說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磊、磊哥你、你爽就好。”
我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一股劇痛從我舌尖襲來,我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然后我扶著一旁的桌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來、磊哥,再爽爽!”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我到底還能不能受得了第三棍,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豁出去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殷磊努了努嘴,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第三棍徑直朝著我的頭頂招呼上來。
棍還未到,我便感覺到有棍風(fēng)侵襲我的頭頂,涼颼颼的,那感覺就好像有一道閃電從我頭頂劈下,我甚至感覺到我馬上就要死了。
就在此時,教室的后門卻被人一腳踢開,緊接著一個相當(dāng)霸道的聲音響起:“殷磊,第三棍敲我的頭如何?”
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教室的后門,只見春子一手抓扯著自己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另一只手習(xí)慣性的挖著鼻孔,面無表情的朝著里面走了過來。
春子的出現(xiàn)直接鎮(zhèn)住全場,他一路挖著鼻孔走向我,包括劉飛在內(nèi),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攔他。
他一把將我扶起,然后將挖出來的鼻屎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問了一句兄弟你死不了吧。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當(dāng)場就爆發(fā)了,但是此時看春子挖鼻孔的樣子都是那樣的可愛,我動了動嘴唇,硬是沒說出話來。
“去旁邊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
春子把我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挖著鼻孔走向了殷磊,最后毫不客氣的將一塊鼻屎擦在了殷磊的臉上,第一下沒擦上去,春子還故意在殷磊的臉上揉了兩下。
殷磊皺著眉頭,卻沒敢說話,不過不爽卻很明顯的寫在他的臉上。
春子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就給殷磊甩了過去,殷磊渾身都抖了一下,手中的凳子腿下意識的就要朝著春子敲去。
春子瞬間彎了一下腰,然后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來,敲這里,使勁敲。”
殷磊終究還是沒敢將這一棍敲下去,手中的凳子腿也鐺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也在這一瞬間收斂了無數(shù),道:“春子哥,據(jù)我所知這家伙和你只有一條五塊錢的煙的交情吧,你這樣做可不符合規(guī)矩。”
“老子就是規(guī)矩。”春子說這話的時候老霸氣了,雖然他依舊在挖著他的鼻孔,而且他還說了一句讓我很感動的話,他說,我和謝宇是兄弟,可不僅僅是一條五塊錢的煙的交情。
我感動得一塌糊涂,心里正暖的時候,春子卻又說:“他還給我買了一包五十的呢。”
不只是我,就連殷磊和劉飛他們也都被春子的這句話逗得一愣一愣的,剛才那個被我踢翻的刺猬頭急忙說春子哥我給你買一條五十的,這事你就別管了。
毫無疑問,那刺猬頭又一次被春子一腳給踢飛了。
“小子,還能動不?”春子看向了那邊臉上還掛著淚水的游松,說道。
游松雖然渾身是傷,但只是傷在了皮肉,他重重的點頭,齜牙咧嘴的說沒事,更是一副說受寵若驚的模樣。
“把我兄弟送去醫(yī)務(wù)室包扎一下。”
游松二話不說,一下子就把我扶了起來,我腦子里暈乎乎的,也沒反抗,春子來了,我的這顆心也定了下來,我相信之后的事情他能夠搞定。
沒有人敢攔我們,就算是殷磊,他雖然很不爽,但也沒敢發(fā)作,至于劉飛和王蕊他們,也都沉默不語的站在一邊,任由著游松把我扶出教室。
迷迷糊糊的我也沒聽清楚春子接下來到底給殷磊他們說了什么,反正他的霸氣早已經(jīng)鎮(zhèn)住全場,一直都是他在說,殷磊連聲都沒敢出,最后春子連續(xù)在殷磊的臉上甩了幾巴掌,問了一聲服不?
殷磊還是沒說話,一直沉默著,也沒敢還手,我和游松走到講臺位置的時候,春子已經(jīng)跟了上來。
他依舊在挖著鼻孔,還準(zhǔn)備掏出一支煙給我壓壓神,不過就在春子將煙掏出來的一瞬間,我突然發(fā)現(xiàn)春子整個人定格住了,他的眉頭也在這一瞬間深深的皺了起來。
“怎么了?”
我心頭一驚,下一秒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殷磊,你他媽瘋了。”
我條件反射的大吼一聲,但一切都晚了,殷磊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了上來,他手中拿著一把鐵圓規(guī),一臉猙獰的捅向了春子的后背。
鮮血順著春子的后背流出,春子整張臉都變得卡白,殷磊一臉的猙獰,這家伙像是瘋了一樣,刺了一圓規(guī)之后,居然還想刺第二下。
情急之下,我隨手抓起了講臺上的黑板刷砸向了殷磊,他嗚了一聲,整個人后退了兩步,然后不斷的搓著自己的眼睛。
春子一臉的汗珠,額頭上的青筋更是一根一根的暴起,只聽見他大罵一句,狠狠的一腳把殷磊踢翻,然后整個人就晃蕩了兩下。
我和游松急忙沖過去把他扶住,但我腦子又暈起來,剛走兩步就要朝著地下倒,最后還是游松,硬是憑一己之力扛起了我和春子兩個,這家伙一個勁的問我們有沒有事,說話的時候都帶著哭腔。
“快把我兄弟送去醫(yī)務(wù)室。”我和春子幾乎同時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而此時,殷磊那一聲猙獰的咆哮猛烈的沖擊著我的神經(jīng),他說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