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寧卉兒端起來,對著光仔細看了看,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因為昨晚鬧鬼事件,今天紅雨和花姐都很緊張,但是一直到凌晨三點關(guān)門,都沒有再出事。
“看來那小道長還有兩下子,真的把鬼趕走了。”紅雨笑道。
“那小道長挺實在的,昨晚他的腰都傷了,不知道怎么樣了。”花姐還記掛著清逸的腰的扭了。
“明天打電話關(guān)心一下,如果需要什么幫助,我可以安排。”紅雨大度地說。
“好,我明天打電話問問。”
南宮君逸和小九尾狐一直在吧臺等寧卉兒下班,然后一起走,但是寧卉兒放心不下秦櫻,待其他人都走了,她把秦櫻留下了。
“櫻姐,你這幾天有沒有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再回憶一下,有沒有……”
“卉兒,我趕時間,先走了。你別這么迷信,清明節(jié)都過了,你還在自己嚇自己。”秦櫻壓根沒當回事。
寧卉兒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看見南宮君逸和小九尾狐在等她,有些過意不去,走上前,沖這一人一狐笑了笑,“讓你們久等了。”
“真正久等的是我,你老公讓我開車送你們,你不出來,害我也跟著一起等。”龍劍秋沒好氣地說。
寧卉兒撇撇嘴,眉間似的淡淡地憂愁,“我放心不下櫻姐,提醒了她幾句,但她沒當回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世之果,皆是前世種下的因,若是執(zhí)意相助,便是逆天而行,要遭天譴的。”龍劍秋這番話說出來,寧卉兒徹底懵了,果然高人的朋友是更高的高人。
其實她早該想到,龍劍秋不簡單,南宮君逸的朋友,能是普通人嗎?
“老婆,愣著干嘛,走了。”南宮君逸輕攬寧卉兒的肩,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龍劍秋不動聲色地將趴在吧臺睡覺的小九尾狐抱進了懷里,然后用外套悄悄擋住了。
但是他這個小動作并沒有瞞過南宮君逸,上車的時候,南宮君逸看著龍劍秋伸出手,什么也不說,就那么看著他。
龍劍秋假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干嗎?”
南宮俊逸一把就把他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揪了下去,“龍劍秋,小九是卉兒的靈寵,你不準搶。你真想要靈寵,卉兒的姑婆有只黑貓挺厲害的,你去搶過來。”
“黑貓最邪門,我才不要黑貓。”龍劍秋撇撇嘴,很不情愿地將小九尾狐還給了寧卉兒。
寧卉兒抱著小九尾狐上車之后,等南宮君逸上車,只見他定定的站在車外,眉頭緊皺。
寧卉兒心下一緊,該不會又有什么東西了吧?
她輕輕地問道:“怎么了?”說著就要下車。
“坐好別動,我感覺有人在看著我們。”南宮君逸伸手將她又按回車里。
“快趴下。”龍劍秋突然大叫一聲,但已經(jīng)晚了,一枚子彈從遠處呼嘯而來打進了南宮君逸的胸膛。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南宮君逸還沒有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yīng),子彈已經(jīng)穿透他的身體。
“南宮君逸……”寧卉兒嚇得驚叫出聲。
“老板……”小九尾狐也叫了起來。
“我沒事。”他話音剛落,便聽到不遠處的一棵樹有枝丫折斷的聲音。
龍劍秋不敢再大意,立即建起一道屏障,躲過了對方的追擊。
“你們在這兒別動,不要走出這道光圈,我去找找子彈。”龍劍秋帶著小九尾狐一起去找子彈,還是小九尾狐眼神好,在黑夜里,也很快找到了掉落在草叢里的子彈。
龍劍秋將子彈裝進了布袋里,準備帶回去研究,而南宮君逸則一直看著子彈射過來的方向,他看見了站在黑暗處的張揚。
“走吧,子彈拿到了。要不,你們今晚去我那邊吧,我研究一下他們用什么東西打你。”龍劍秋開著車,載著他們朝著他市中心的豪華公寓駛?cè)ァ?/p>
到公寓以后,小九尾狐連路都不敢走了,地磚亮得像鏡子??蛷d正中央一個奢華的大水晶燈,豪宅盡顯在眼前,不光小九尾狐,連寧卉兒也不敢亂動了。
“你一個人住嗎?”寧卉兒輕聲地問。
“我自己住,這里沒有外人,你們不要拘束。想做什么自己隨便,吧臺在那邊,酒在酒柜,冰箱有飲料。廚柜什么都有,餓了自己去煮吃的,我和君逸去研究下這顆子彈。”龍劍秋將外套,隨意往沙發(fā)上一扔,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南宮君逸跟了進去。
他們將子彈倒進了一個玻璃容器里,龍劍秋不敢用手碰,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你怕什么,你又不是鬼?”南宮君逸沒好氣地說。
“你能保證上面沒有被淬了毒?”龍劍秋麻利地戴上手套,用工具打開了子彈。只見子彈里面沒有火藥,而是赤紅的朱砂。
南宮君逸深神莫測地看著玻璃容器里的朱砂,緩緩開口道:“張揚想殺我,我二叔已經(jīng)知道我回來了,終于按捺不住了。”
寧卉兒去廚房找了奶給小九尾狐,把它安頓好之后。想去看看他們研究的什么樣了,走到書房門口聽到南宮君逸的話,推開門走了進去:“今晚,你二叔一直追問我手上的戒指哪兒來的,他說這是南宮家的傳家之寶,想買回去。”
“老婆,只要這枚戒指摘下來,我們的冥婚就算解除了。張揚確實能為你摘下戒指,擺脫掉我,你想嗎?”南宮君逸抬起頭看著她。
“是,我想摘下戒指,想擺脫你,不想再時不時地看見鬼。但是人不能沒有良心,你不僅救了我媽,并且不止一次救我于危難。我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不會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拋下你。既然你要依附我才能回來,只有回來才能查清你的死因,那就讓我?guī)湍阃瓿尚脑福湍汶x開吧。”寧卉兒目光堅定地說。
“老婆……”南宮君逸輕喚一聲,走上前,緊緊將她擁進了懷里。
龍劍秋將朱砂收了起來,說:“子彈里裝的是朱砂,要知道子彈的穿透力極快。今天算是走運,從你胸口打進去,而你剛好沒有心,所以直接打出去了。”
“沒有心?”寧卉兒感覺一陣頭蒙,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扯南宮君逸的衣服,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老婆,別看,會嚇著你。”
“讓我看看,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么?”寧卉兒堅持要看,一把扯開他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洞,里面空蕩蕩的,不見心臟的蹤影。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悲憤涌上心頭,雙腿不受控制地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伸手捂住嘴,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他是被人挖了心臟,然后拋尸大海的。如果不是素素發(fā)現(xiàn)他,他早就被鯊魚吃了。”龍劍秋說完看向?qū)幓軆骸?/p>
寧卉兒聽南宮君逸說起過自己的死,但是親眼看見的視覺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的心臟還在別人身上跳動,得想辦法,聯(lián)系南宮太太,讓她暗中調(diào)查一下,南宮君逸出事那段時間的各醫(yī)院的心臟移植記錄。”龍劍秋補充了一句。
“到底是誰,這么殘忍,心臟移植居然取活人的心臟?”寧卉兒已經(jīng)聽懂了龍劍秋的話,南宮君逸的心臟還在別人的身上跳動,那就是有人需要移植心臟,因此剜走了他的心。
“被取心臟的時候,他還活著,他還是清醒的狀態(tài),只是無力反抗。寧卉兒,我知道你善良,但是無論何時,請你一定愛護自己,你是他最后的希望。他能回來,真的很不容易。他一個人在冰冷海底等了三年,才等到回來的機會。”龍劍秋知道這些苦,這些委屈,南宮君逸不會告訴任何人。
作為他的朋友,一起三年,沒有人比龍劍秋更知道他所承受的孤寂和折磨。
而南宮君逸不是一個會傾訴的人,他不會告訴母親,也不會告訴寧卉兒。
此刻的寧卉兒滿滿的心疼,眼淚早已打濕了眼眶。
她無法想象,南宮君逸親眼看著一雙罪惡之手,伸向自己的胸膛,取出自己依然跳動的心臟,卻無法反抗……最后被沉進冰冷的海底,他該多痛苦。
“老板……”小九尾狐跳到他腳邊,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腿。
南宮君逸笑了起來,“老婆,那么久的等待,都是在等你出現(xiàn),我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有放棄。”
寧卉兒的眼淚下來了,“南宮君逸,以后我來守護你,等我休假,我就回去找姑婆,我要學道法。”
南宮君逸抬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我還沒有弱到需要老婆保護,我希望你能平安終老,能有幸福的愛情。不要學什么道法,變成一個冷心絕情的道姑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