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武少庭,辛怡,葉青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口,只見將軍府的外墻上,再次出現(xiàn)了‘上天的指示’。
老百姓們再次圍在了門口嘰嘰喳喳,一連兩天的諺語,讓他們簡直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
“怎么回事?這老天是想告訴我們將軍府到底是有災(zāi)禍還是要有吉兆了?”
“是啊,我怎么就看不明白了?”
“這昨天不還是天降橫禍嗎?今天怎么又有祥瑞了?”
“真搞不懂?。?rdquo;
……
人們交頭接耳的輿論不休,只因今日的外墻上,出現(xiàn)了‘天降祥瑞,府中生花’這八個字,同樣是一夜之間,被螞蟻組成的。
而今日,我爹和幾位姨娘都站在了外面,與昨日的無臉出門恰恰相反,今日,我爹的臉上洋溢著滿目的春光,似乎有著一雪前恥的興奮。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這時,武少庭走了出來,站在了‘天降祥瑞’的這面墻上,指著墻壁上的字問道:“大家一定不明白,為什么將軍府的墻面會屢出‘天意’,而你們家的外墻,就不受老天青睞了吧?”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笑話,實則,武少庭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百姓們紛紛表示,他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更想知道上天是想告訴大家個什么意思。
少庭就像老天派來的救兵,開始解答起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首先,我想告訴大家,昨天‘天降橫禍,唯二帶克’的讖語,并不是老天的提醒,而是人為的陷害。”
少庭的一句話,立馬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議論,百姓們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甚至有人當(dāng)眾問他,說他強詞奪理,會不會害怕上天懲罰?
少庭是個內(nèi)心強大的地痞,早在貧民窟的時候就習(xí)慣了人們對他的冷嘲熱諷,并不會在意別人的說法,只會在乎自己的想法。
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讓他來揭穿這件事情。
而就在這時,我爹走了過去,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一覽無遺,疑惑的問他:“小兄弟,你的意思是想說,你知道這螞蟻湊字是怎么形成的?”
武少庭認(rèn)真的對著我爹點了點頭,而后,從葉清和辛怡的手上拿過了他們一直捧著當(dāng)寶的蜂蜜,告訴我爹:“將軍,其實想讓螞蟻爬上墻頭很簡單,只有在墻上撒一些蜂蜜,糖汁這類的甜食,螞蟻就會主動跑上去。”
說著,少庭還演示給我父親看,從桶里掏出了一點蜂蜜,在‘天’字下面寫了個口字。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墻上螞蟻的變化,就連心智還不成熟的辛怡和葉清都在仔細(xì)的瞅著。
只見本還在天子上的螞蟻開始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一些螞蟻組成了一部分的軍隊,大肆邁進(jìn)了‘口’字的地方。
大家瞪了兩炷香的時間,‘口’字已經(jīng)大部分成形。而‘口’字的里面和外面沒有蜂蜜的地方,一點兒也不招螞蟻的待見,就算將他們丟過去,他們也會很快爬回來。
“你們看,這真的是人為的。”
“這到底是誰啊,居然把我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我看就是將軍府二小姐的仇家,就是為了二小姐丟掉皇上御賜的豐平縣主的。”
“那人心腸有點毒。”
眾說紛紜的議論聲讓我父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終于意識到了是有人想對我不利,想對整個將軍府不利。
“老爺,老爺……”
就在此時,三姨娘李氏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在經(jīng)過六姨娘徐氏身邊的時候,露出了一副陰險的笑容,好似要讓六姨娘等著瞧一樣。
六姨娘和慕霏兒本來就被武少庭弄的心思全無,被她一笑,面面相窺了起來。
我就站在他們身后,嘴角不由的露出了燦爛的煙花。
今天一大早,我就讓武少庭和辛怡他們故意引起了三姨娘的注意,還讓他們特地演了一場戲,提醒了三姨娘,后院池塘里的水曾被人下過砒霜。
而此時的三姨娘已經(jīng)伏在了我爹耳邊說起了悄悄話,如無意外,就是把我想要說出的真想,透過了她的嘴告訴了我爹。
我爹本就為了讖語的事情要動怒了,被三姨娘一說,臉色大變,在之后三姨娘將我事先丟在她門口的賬本交給了我爹后,我爹立馬發(fā)威道:“全都給我回府。”
我知道父親沒有立馬發(fā)怒,是礙于現(xiàn)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畢竟是家丑,還是不適合外揚的。
他拽著賬本,犀利的眸光掃向了在場的六姨娘和慕霏兒,忍不住的哼了一聲,就朝著他們兩人吼道:“你們兩個,跟我來書房。”
大家都看得出我爹是生氣了,而他面色鐵青,很顯然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征兆。
幾乎所有將軍府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回到了府中,幾位姨娘、我、還有慕霏兒,都來到了我爹的書房里。
砰的一聲,父親一走進(jìn)書房就將兩本賬本砸在了書案上,引得桌子上的一些器皿都強烈的搖晃了幾下。
他轉(zhuǎn)眸看向了三妹妹慕小芙,大聲的命令道:“去,去把家法拿來。”
慕小芙是個好事精,也樂的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想必也是看出了父親要懲戒家中的誰了,連忙答應(yīng)了兩聲,一溜煙就跑了出去,臉上滿是興奮。
六姨娘仗著來我父親的寵愛,攀上了父親想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她的話都還沒問完,便被我父親一把給甩了出去。
“你,給我跪下!”我爹的態(tài)度相當(dāng)惡劣,嚇的六姨娘連忙跪在了他的身邊。
“霏兒,你也跪下。”我爹又道,聲音基本是用吼的。
我看到了慕霏兒一臉憋屈的跪下,那神色,根本還沒明白怎么回事。
我掃視了一眼全場,除了三姨娘臉上帶著笑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緊接著,我又看到了父親朝著嬌嬌和玲瓏走了過去,在他們低頭沉默的同時,一人一腳就將他們踢跪在了地上,朝著他們吼道:“說,為何要在將軍府里投毒,為何要在將軍府墻外涂蜂蜜,你們兩是受人指使還是自己為之?”
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目光齊齊的投降了嬌嬌和玲瓏,再者,又移向了慕霏兒和六姨娘徐氏。
嬌嬌和玲瓏是他們兩個的貼身丫鬟,又都是比較膽小之人,他們絕不敢自作主張,絕對是有人指使他們這么做的,而能夠指使他們的,除了他們的主子,還能有誰呢?
父親這般問,明顯是有意讓這兩個丫頭來頂罪,他肯定也猜得到這些事情和慕霏兒還有徐氏有關(guān),可這兩人畢竟是他最親近的人,他還是有心袒護(hù)的,光從書房里只有各房的隨身丫鬟沒有其他家丁婢女就能看出,我爹只是想小懲大誡一番,并不像太聲張。
“老爺,這還用問嗎?霏兒和宛如定是說好的,一個人在府里制造天降橫禍的假象,一個人在府外告訴整個京城的人,將軍府里出了克星,這不明擺著要讓穎兒難堪,想報復(fù)上次的事情嗎?”
三姨娘真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器,火上澆油的本事一次比一次精湛,連我爹都不想明說的事情,她倒是全盤拖出,毫不保留了。
連三姨娘都這么賣力幫我出頭了,我看了一早上的戲,也該是時候參與其中了。
我朝小天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先行跪在了我父親的面前,一臉委屈的道:“爹,這件事情已經(jīng)嚴(yán)重傷害到了女兒的名譽,若真的是府中自己人所謂,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我深深的匍匐在了地上,一副你不嚴(yán)懲我不甘心的態(tài)度,逼迫我爹無法再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