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怡和葉清的幾個動作,不禁讓我想起了前世的他們。
他們好像身來就對血腥的味道十分敏銳,每次在聞到血液的時候就會表現出一種興奮的狀態(tài),而后,他們還會從味道的輕重上判斷不遠處的傷亡狀況,從而提醒別人前方是不是有什么危險之類的。
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朝著辛怡緊盯著的前方看了過去。
前面就是小花所住的貧民窟,若是那邊有血腥的味道……
“糟了。”
我大感不妙,連聲叫過了蔣月江,運起了內功朝著貧民窟狂奔而去。
我的耳邊,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吵雜的打斗聲,眾多的犬吠似乎在提醒我出事的地方就是小花父親的屋子。
我火急火燎的趕到之時,眼前的景象讓我是大吃了一驚。
只見上百條斗犬死傷過半,兩三十具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屋外的空地上。
最顯眼的是,小花父親的屋子門口,此刻的武少庭正渾身是血的靠在門前,眼睛死死的盯著房間里的一切,喉結上下蠕動,卻沒有吼出一句話來。
“少庭。”
我連忙撲了過去,正打算扶起武少庭,而就在這時,我只覺得有一道明晃晃的亮光從我眼前閃過。
我還沒來得及抬頭,身后的蔣月江大吼了一聲‘小心’,就已經擋在了我的面前,徒手擒住了一把鋒利的大刀。
“退后。”
一道重力將我一下子往后拉了過去,熟悉的龍涎香味讓我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鋒利的軟劍帶著一股勁氣在我面前繃的筆直,我?guī)缀鯖]有感受到多大的晃動,眼前,就已經直直躺下了三個黑衣人。
“救命!”
小花的喊聲急促而緊張,我顧不得武少庭的傷勢,推開了龍錦諾沖進了屋子里。
破敗的房屋里充斥著滿滿的血腥味,我不但看到了幾條狗被砍得身首異處,還看到了小花的奶奶就死在了門口位置,雙眸微睜,死不瞑目。
我抬眼望向了屋子的最里面,此刻的小花正抱著滿身是血的父親挨在墻角。
小花是有功夫的,在我眼里,她的功夫足以讓她一個人行走江湖,普通的莽漢根本無法近她的身。
這到底是誰安排了這么多黑衣人來殺一對在貧民窟里殘喘的父女?
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非要至=置他們于死地?
“求你們了,要殺就殺我吧,別動我們家小花。”
小花的父親反手緊擁著小花,驚恐的雙眸正面對著眼前不下十個的黑衣人。
他們父女看起來已經精疲力盡,我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我再晚一些時間,小花和她的父親是不是就要死在我的面前了?
“混蛋!”
在幾名黑衣人舉起了大刀要砍向小花和她父親時,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了兩把大刀,猶如利箭般,勢如破竹的射向了兩個黑衣人。
在兩名黑衣人倒地之時,其他幾名黑衣人都朝我沖了過來。
我不敢怠慢,縱身擋在了小花的面前,心中滿滿的恨意讓我發(fā)了狂般的與幾名黑衣人廝殺了起來。
蔣月江和龍錦諾同時沖進了屋子里,讓我沒想到的是辛怡和葉清居然也在這個時候殺了進來。
辛怡和葉清到目前為止還不會武功,他們幫我的方式都是靠著在狼群里馴養(yǎng)出來的野性。在被幾個黑衣人砍傷的同時,他們也同樣咬死了幾名黑衣人。
最后,龍錦諾留下了幾個活口,說是方便我進一步的追殺真相。
在我檢查完武少庭和小花的傷勢后,走到了被捆綁的黑衣人面前:“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我的語氣溫怒,有著咄咄逼人的架勢。
可我僅僅只是問了一句話而已,就看到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抿了一下嘴。
我頓感不好,上前阻止,卻已經為時已晚。
只見那幾名黑衣人滿口烏血,只是一個眨眼功夫,全部自盡在了我的面前。
這些黑衣人都是死士,完成不了任務的話就算活著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們都會在大牙里植入一顆毒藥,只要計劃一失敗,他們就會咬牙自盡。
我實在想不明白小花他們父女到底得罪了怎么樣的人物?為什么會有人派那么多人來對付他們兩個?
要知道這種陣仗的死士,對付炎城之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家族都已經夠了,對方居然花了這么大的血本?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尸體,我開始向小花詢問起了這次事件的細節(jié)。
小花告訴我,就在今天午時過后,貧民窟就涌進來了這么一批死士,沒有說任何話,甚至都是毫無預兆的,就揮刀砍向了他們。
要不是我之前提醒小花要小心,還讓武少庭帶著他所收養(yǎng)的所有狗在附近留守,怕是再晚一些,我也就看不到小花了。
可當我問起小花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反倒是說了一句在我母親殺了小翠那天,她在趕去柴房之時看到了五姨娘何氏慌慌張張的從柴房里跑出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過了。
我曾記得小天告訴我,當他趕去柴房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過五姨娘,而小花,肯定是在小翠已經身亡的時候去的柴房。
那么,那個時候小翠都已經死了,五姨娘為什么會那么慌張?還放著一個暈倒的慕霏兒,一個受傷的四姨娘,還有一個不會武功的我娘和小天不管,事后也不見她有說過一字半句的,這不是更加奇怪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給了小花一些銀兩,讓她和蔣月江一起先把她的父親送回了豐都老家。畢竟小花的父親只是個本本分分的窮人,若說是他引來了什么禍端,應該是不太可能的。
因此,這件事要嘛就是小花的問題,要嘛……
就可能是我的過錯。
在之后,我看辛怡和葉清似乎對武少庭特別有好感,在武少庭躺在我們將軍府養(yǎng)傷的這段期間里,他們天天鬧著跑著要去武少庭的房間。
我見他們那么投緣,索性就讓辛怡和葉清留在了武少庭的院子里了。而我也開始觀察起了五姨娘的一舉一動。
一連觀察了好幾天,五姨娘何氏除了每日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幾乎都不做其他的事情。
五姨娘的懶是府里眾所周知的,我真想不出五姨娘會和小翠的死有什么關聯。
可我的潛意識里卻一直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我,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一定隱瞞了什么。
再過了幾天時間,看似平靜的府邸突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在一開始的時候,據說一些丫鬟和家丁經常會在半夜里聽到一些怪聲,特別是柴房,后院池塘,芷柔閣這三個地方,只要一到午夜,就會出現一個女人的哭喊。
接下來,一些貓貓狗狗,飛鳥池魚開始無故病死,滿池的魚兒居然在一夜之間全部翻白在了水面上,而就在第二日,將軍府的老鼠也好像在一夜之間死全了,當將軍府的家丁和奴婢人在早上起來的時候,竟然是恐怖到了無法下腳的地步。
這一下,幾乎整個炎城都開始沸騰了,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傳遍了整個大街小巷,幾乎盡人皆知我們將軍府發(fā)生了異樣,而且是越傳越廣,越傳越難聽,甚至有人說是因為我爹在之前領兵打仗的時候殺了太多的人,現在是亡魂歸來,要尋我爹報仇了。
也是因為事態(tài)的影響越來越大,在一次早朝之上,父親被數十個文官給參了一本,自那以后,父親便謊稱抱病在床,再也沒有上過朝堂。
就在離貧民窟事件的一個半月后,這天,我本是早早的起床打算去看看武少庭的,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修養(yǎng),我想他也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可當我一踏出華淑院大門的時候,我娘和四姨娘神色慌張的小跑了回來,而且一見到我就一人一邊的拉住了我,說什么都不讓我走出華淑院了。
“娘,四姨娘,你們這是作甚?”我有些疑惑的問。
“穎兒啊,你別出去了,這幾天就待在華淑院。”四姨娘說。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我娘,我娘卻是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在看了我?guī)籽郏B忙撇開了頭,是在刻意避開我的目光。
這一定就是出大事了。
“和我有關?”我索性問起了四姨娘,以四姨娘的心智,必能是能猜到我問的是什么的。
四姨娘看了看我娘又看了看我,最后在我的眼神逼迫下,嘆了口氣說道:“穎兒啊,今日將軍府的外墻外,出現了幾千只螞蟻。”
“螞蟻?”
“是的,它們爬上了墻,還組成了一排字……”
四姨娘有些說不下去了,但我已經預感到了不是什么好事,見我娘和四姨娘都不肯說了,我站了起來索性自己出去看。
“穎兒,你回來,你回來。”
我的輕功不是我娘和四姨娘能趕得上的,為了不讓將軍府的下人把外面的螞蟻清理完,我?guī)缀醵际欠瓑吞隽藢④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