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會的地點定在一家看著很高級的酒店里,看著很有格調(diào)的英式裝修風(fēng)格,巨大的水晶燈光彩奪目。
穿著剪去標(biāo)簽的西裝禮服,胡九璃帶著迷人的微笑挽著我的手走進(jìn)會場。隨手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后,不動聲色的低聲道:“這酒雖然喝著很不對口,不過特別貴,你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可以多喝點,把本喝回來。”
聽著這話,我無端的生出一種其實我們是來吃自助餐的熟悉感……
或許是我們一群人面孔太生還扎堆進(jìn)來,又或許是胡九璃長得太禍國殃民了,反正我們才進(jìn)門就成了萬眾焦點。男的眼珠子全粘她身上了,女的看她的眼神也不是特別友好。
雖然她穿的禮服連手工定制的都不是,但看臉就夠了,我相信她就算裹條窗簾布來參加晚會,也能露出女王份兒。
胡九璃矜持的沖周圍的人點點頭,引起一片贊嘆的聲音后,笑的更得意了。相對的,我也變成了男人們的眼中釘,她手還挽著我呢。
“姑奶奶,小的求您放過我行不?你再貼近點兒,我一會兒出門就得被敲悶棍啊,聽說香港古惑仔很多啊……”
我從進(jìn)門就致力于把手抽回來,但她實力甩我半個赤道,我特么被她挽著連點小動作都做不了。
“呵呵,你做夢,老娘放過你了,誰來幫我擋蒼蠅?”胡九璃表情不變,只是咬著后槽牙小聲的道:“能抗拒姐姐魅力的只有你們仨,他們兩太滑了,姐姐只有你了,聽話!”
狐貍精明目張膽的欺負(fù)老實人,還有沒有人管管啦?
“那我們是不是往角落站站?”我視線不由自主的挪到角落的餐桌旁,阮文白和邱冠博這兩個沒有兄弟義氣的已經(jīng)守著桌邊吃龍蝦了!
“那不行,姐姐雖然站在角落也是全場焦點,但我的美貌不容許我離開中央的位置!”
我特么……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這么自戀?。?/p>
“臥槽,走走走,有白馬莊的酒?。?!”
就在我快承受不住的時候,胡九璃突然半提著裙子,拽著我接近小跑的往阮文白他們所在的角落快步走去。
走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阮文白抱著一瓶紅酒,和邱冠博一人滿上一高腳杯,咕咚咕咚的喝的開心。
胡九璃簡直是用一種搶救國寶的姿態(tài)殺了過去,一把搶過酒瓶,順便把兩人還沒喝完的酒杯也搶下來了。
“你們兩個暴殄天物的家伙,白馬莊的酒這么喝是要遭天譴的!??!”
“這位美麗的小姐說的不錯,白馬莊可是波爾多八大名莊之一,它的酒需要像你一樣好好品嘗才能盡顯其中的絕妙滋味。”
胡九璃才咬著牙教訓(xùn)了一句,不知何時跟在我們身后過來的一個中年人就馬上肉麻的贊美起來。
這中年人衣著得體,難能可貴的是身材也保持的不錯,除了發(fā)際線稍微往后了一點,其他都沒什么可詬病的地方,算得上現(xiàn)在小姑娘們最喜歡的大叔型。
不過雖然說話的是他,但我的注意力卻被他身邊的女伴給吸引住了。
“徐婭,你怎么會在這兒?”
徐婭,我大學(xué)時的女朋友,我們系的系花,當(dāng)年追上她之后我還被宿舍的哥們兒拉著請吃了一星期的飯當(dāng)慶祝。不過她大三剛開學(xué)就轉(zhuǎn)學(xué)走了,沒想到在這兒能遇上。
“叫我Lisa吧。”徐婭微微皺了皺眉,好像有點不太想和我說話,“我是陪我男朋友來的,倒是你,怎么能來參加這個宴會?”
她的語氣透著股高高在上的意味,我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她挽著的這個中年大叔,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所謂的男朋友,就是這個可以做她爸的男人?雖然愛情無關(guān)年齡,但我還是忍不住往黑暗面去想,她看著胡九璃敵視的眼神,也讓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位先生和Lisa認(rèn)識?那大家就是朋友了,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漂亮的小姐嗎?”中年人表面上很客氣,但卻一點沒給徐婭留面子的意思。
“哦,她是我老板。”我沒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隨意的應(yīng)付一句后,把手從胡九璃懷里抽出來,感覺很沒意思的往另一桌走去。
兩條餐桌離的不遠(yuǎn),另一桌邊上,張靜寧穿著一身素雅的旗袍,正專注的往嘴里塞炸蝦球,兩頰微微鼓著,平常冷清的美眸透著股心滿意足的幸福感,和倉鼠一模一樣。
我走到她旁邊拿了個餐盤,一點不顧形象的叉了一盤子吃食,就站著吃的歡快。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視線落在我滿滿的餐盤上露出深深的羨慕,但扭頭看了自家?guī)煾敢谎?,她又很小心的嘆了口氣,繼續(xù)淑女的小口啃蝦球。
我感覺剛才在那邊的憋悶都被她吃貨的樣子治愈了!?。?/p>
“你心不靜,師父說了,波動的心情不利于修煉。”
我邊吃邊悄悄注意那邊的情況,張靜寧突然出聲,一臉嚴(yán)肅的訓(xùn)了我一句。她聲音很好聽,清脆中透著靈秀,就像山間的泉水一樣聽著讓就能讓人平靜下來。
我回頭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她被我看的有點不自在,低下頭繼續(xù)戳蝦球。我手快一步,把她的蝦球全扒拉到自己盤子里大口的吃著,她氣急的抬頭瞪我,我笑瞇瞇的道:“你心也不靜了,小心你師父訓(xùn)你。”
“哼……”
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一抬出她師父,她馬上就蔫了。
和她相處挺舒服的,我注意力落在她身上,也就懶得管那邊的事兒了。過了一會兒,差不多要開始拍賣了,邱冠博才大步走到我身邊拽我一把,示意我去拍賣場。
柳家在香港也算豪門,所以安排的位置挺靠前。坐下后我左右看了一圈,徐婭和她男朋友坐在我們后兩排的位置,她也在看我,只是眼中透著股難以置信。
也是,誰能想到當(dāng)年三流學(xué)校的學(xué)渣能和她在香港最頂級的圈子里重逢,還坐的比她靠前呢?
自嘲一笑,我扭頭開始認(rèn)真的看拍品宣傳冊。
混色羊脂玉是第一個拍品,不是它最便宜,而是因為港督作為舉辦人,必須先拿出一件東西來暖場。
等了七八分鐘,所有人都優(yōu)雅的落座后,港督笑容滿面的走到臺上,好像想親自主持第一件拍品的拍賣。
“感謝今晚各界朋友來參加慈善晚會,今晚的所有拍賣成果將會作為治理近海水污染的特殊資金,我在這里先代表香港市民感謝大家。”
掌聲像排練過一樣熱烈的響起,我跟著拍手,感覺這場拍賣還是有點意義的。
“這第一件拍賣品是我數(shù)年前去昆侖山旅游的時候,在附近的河道中撿到的,是我幸運的象征。雖然這塊玉顏色雜了一點,但我還是很喜歡。今晚拿出來拍賣,一是為環(huán)境治理貢獻(xiàn)一份力量,二是希望拍到它的人能繼承這份運氣。”
我在下面聽的直撇嘴,這當(dāng)然是幸運的象征,這玉料一看就是山料滾落到河里的,料大不說,還帶著籽料的細(xì)膩。隨便估個價都得百萬起拍,普通人撿到都能笑瘋了。
“這塊玉料的起拍價為10萬港幣,大家喜歡的可以直接喊價,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
十萬港幣差不多是八萬六人民幣,比市價低的有點夸張,抬價的空間很大啊……
我肉痛的砸吧下嘴,舉牌:“100萬。”
話音未落,馬上有人加價:“這么有紀(jì)念意義的東西當(dāng)然價值連城,150萬,希望香港的環(huán)境越來越好。”
我扭頭看去,徐婭的男朋友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我,徐婭依偎在他身邊,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