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師,這事情簡單。”
我沒想到竟然有人比我還胸有成竹,上官龍一臉矜持的讓出自己兒子的身影,輕笑道:“齊大師是因為生前沒有決出勝負所以才殘余幽魂至今。如果您同意,今晚就讓犬子設(shè)個鬼局,招請先代柳大師的魂魄歸來,讓他們二人冰釋前嫌如何?”
上官龍的兒子名叫上官淼,穿著一身得體的休閑西裝,頗有金融驕子的架勢。被他爹一吹捧,臉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其實還行,雖然我們不是一路人,但他到確實不算討厭。
不過我覺得柳老爺子現(xiàn)在看他們爺倆肯定是非常不順眼的,我這不是猜測,是有依據(jù)的。沒看柳老爺子現(xiàn)在臉都綠了嗎?
“咳咳,上官龍,你這是詛咒先代柳大師現(xiàn)在還沒投胎嗎?”
胡九璃憋笑憋的俏臉通紅,一句話就把柳老爺子的臉都給說黑了。張真人和那小姑娘剛才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一聽,也紛紛低頭干咳,表情相當(dāng)扭曲。
“不是,柳大師你聽我說。”上官龍愣了一下,腦門都開始冒汗了。他剛才估計忙著夸兒子,說話忘記過腦子了。
柳老爺子冷哼一聲后,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就算能把爺爺?shù)幕暾谢貋砦乙膊粯芬獍?,這種天天纏著你切磋手藝的大師現(xiàn)在哪兒找去?我有病才把對手讓給老爺子……”
我精神力強,對信息的捕捉相對比較敏感,把老爺子幾乎含在嘴里的話聽了個清。這老爺子也是老頑童式的人,搶起親爺爺?shù)膶κ诌€真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行了,你這提議先放放,你們有什么別的招兒嗎?”柳老爺子也看出來上官龍不是故意的了,所以暗恨了一會兒就看向我們和張家的人。
胡九璃看我們淡定的樣子就知道有譜了,所以很厚道的人張家的人先說。
張真人摸了摸胡子,砸吧下嘴耿直的搖頭:“您要想讓齊大師了卻心愿我們是沒轍,我這次下山如胡九璃所說,就是想找個合適的劍魂給靜寧。要是我直接把齊大師的戾氣打散,你估計也不樂意吧?”
柳老爺子很直白的翻了個白眼,把視線落在我們身上。
胡九璃帶著揚眉吐氣的得意勁兒沖我揮揮手,一屋子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落在我身上。
第一次成主角,我有點別扭的干笑了兩聲,突然有點沒底的弱弱道:“我大概能讓你們在夢里比一場?”
“小伙子,你這個疑問的語氣讓我很不安啊……”
柳老爺子嘴角抽了抽,點名讓阮文白來回答到底行不行。
“有很大的可行性,不過你們要想真刀真槍的比試一場,這前期準備估計要一段時間。”
阮文白一旦認真起來那是滴水不漏的。他先看著我說道:“你有能力改變夢境,入柳老爺子的夢之后在他的配合下很容易拿到主動權(quán)。”
“不過對夢境的改造你還手生,最主要的是在夢里比試,那所有的材料都需要盡可能的和現(xiàn)實相同。”
“你的優(yōu)點在于較真,適合做質(zhì)量輔助工作,具體的材料結(jié)構(gòu),就交給張珂伊吧。”
我一下子就有底氣了!張珂伊這死變態(tài)連夢里殺人,血漿的濺射軌跡都能腦補的一清二楚,那擺弄點材料死物肯定是難不住她的!她一直住我夢里,雖然最近沒什么動靜,但為了防止她發(fā)瘋,還是找點事兒給她做比較好。
或許是對這事也很感興趣,一直很沒存在感的張珂伊突然從我身體里分離出來,瘦弱的身體爬在我背后掛著,陰森森的笑聲從我耳邊傳來。
“咯咯咯咯~這么有趣的事可以算上我,不過我對珠寶擺件不感興趣,所以材料還得清酒哥來熟悉才行。”
她說話的時候會帶出一股股冷氣,我被凍的耳朵生疼還不敢有絲毫不滿的意思,真是慘的一把辛酸淚。
在場的人只有柳老爺子和管家看不見張珂伊,所以我們的沉默讓他兩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上官淼倒是從剛才的打擊中走出來了,很好奇的看了張珂伊兩眼,問我:“你也養(yǎng)鬼?”
“呵~他可一點都不想養(yǎng)我,是不是啊清酒哥?”
張珂伊這死變態(tài),占著自己是魂體,竟然伸長了脖子把頭活生生扭到我面前。我被她這驚悚的造型嚇的肌肉緊繃,骨頭發(fā)疼才遏住揍她一頓或者逃跑的念頭。
柳老爺子好像從我們的對話中琢磨出點什么,再看我斗雞眼微微發(fā)抖的樣子,他馬上明悟的往我反方向挪了挪。
“咳!老爺子,我?guī)煹芸梢匀雺?,不過要先熟悉一段時間的材料。不只是材料,包括你們的工具和制作過程我們也要仔細的查看,以便在夢里盡量的還原。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展示的,請?zhí)崆罢f明。”
阮文白生硬的把話題拉回來,張珂伊也笑瞇瞇的重新爬回我后背上,不再嚇唬我了。
“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沒什么不能傳的,反正你們一沒底子二沒天賦,給你們看了也學(xué)不會。”
柳老爺子說話直白,一點都沒把我們的面子考慮進去,我們還不能反駁,因為他說的對……
“既然您沒意見,那就先暫定這么辦。您今晚做夢的時候可以和齊大師說說,讓他消停的等幾天。等入夢對決的時候也得他配合,不然我?guī)煹芸蛇€沒本事做出壓制厲鬼的干預(yù)來。”
張珂伊不屑的哼了一聲,仿佛在不滿阮文白的說辭。她有這個資格不滿,畢竟她是活著就能壓制四個厲鬼的猛人。
阮文白根本沒搭理她,就盯著柳老爺子給答復(fù)。老爺子只是跟我們確認了一下,他真的可以在夢里像現(xiàn)實一樣的和先賢切磋技藝后,就一點意見沒有,樂呵呵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唉,既然這任務(wù)已經(jīng)被接下了,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上官龍有點惆悵的搖搖頭,起身想告辭,柳老爺子馬上開口挽留。
“這活又沒規(guī)定只能一家接,你們大老遠的跑來我還能真讓你們直接走人啊?”
柳老爺子看了胡九璃一眼,確認她沒有反駁的意思后,豪爽的請他們兩家給我們打輔助。
上官家擅長玩鬼,在我入夢的時候能起到牽制齊大師的作用,至于我們?nèi)雺艉鬀]有防御力的身體,就由七星劍在手的張真人和張寧靜小姑娘守護了。
三家人都有活可以做,雖然他們的酬金比我們要少30萬,但也算得上皆大歡喜了。
簽訂了任務(wù)合同后,我們?nèi)冶话才胖趧e墅里住下。回到我們的房間后,我猶豫的看向阮文白和胡九璃。
“話說他們兩家不是宗教聯(lián)盟的嗎?怎么今天這么好說話,還樂意給我們打幫手?”
胡九璃一搖三晃的趴床上,隨意的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宗教聯(lián)盟就像聯(lián)合國一樣,每股勢力之間都還有矛盾呢。他們兩家都沒參與過對小白的追捕,現(xiàn)在有錢一起賺,他們吃撐了才跳出來找我們麻煩。”
“那一開始追捕我們的人是?”我想起了一開始來我家想抓我們的龍虎山道士張思,和在雨林那晚的走尸人。他們又是怎么回事?
“這事我來解釋吧。”阮文白脫了外套,摸著下巴說道:“這宗教聯(lián)盟里有三股大勢力掌權(quán),剩下的都是些上了個戶口的散人家族。追捕我們的勢力以龍虎山為主,作為道教的領(lǐng)頭羊之一,他們下面多得是養(yǎng)尸走尸的,所以才會有走尸人盯上我們,想拿下我們?nèi)パΑ?rdquo;
“今天見的張家和上官家雖然也是道教一脈的,但上官家走偏門養(yǎng)鬼,張家比較……剛正不阿!所以他們和咱們到確實沒矛盾,你要是看上寧靜妹子,可以試著相處哦~”
阮文白沖我擠眉弄眼,把我臊的老臉通紅。我看美女被發(fā)現(xiàn)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