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語,抿了抿唇又說:“如果我說我是處男呢?”
我笑了,“那你到底是處男呢?還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呢?”
“……”他抬手搔了搔腦袋,往沙發(fā)背上靠,將視線放在屏幕上頓了頓才說:“那我還是處男吧。”
我哼笑了聲,瞥了他一眼也往后靠,習慣性的去打個盤腿,結(jié)果腳才彎起,忽的發(fā)現(xiàn)不對,老子現(xiàn)在就穿了條小褲衩,怎么盤?。?!
于是頓了一秒后,我雙腿并攏曲起,雙手抱住膝蓋,旁邊緊接著傳來低低的笑聲,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笑什么,看都沒看他一眼說:“來袋牛肉干。”
他笑著傾身,把置物籃整個拿過來放在身側(cè),然后撕了袋牛肉干遞給我。
之后,我們都沒怎么說話,因為我被電影的劇情吸引了,他沒騙我,真的很好看。
而且我這個人腦袋一根筋,一心不會二用,再加上以前念書的時候最差又是英語,一會要看劇情,一會要看字幕,這一折騰,我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了電影上,連牛肉干什么時候換成了土豆片都不知道。
開始的時候他還在旁邊和我說話,可我完全不知道他說什么,兩只眼睛盯著屏幕,不時點頭就是嗯,然后哪里看漏了點,我還要倒回去。
我聽到他笑,聲音低低的,但是我沒理,因為沒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給他。
電影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有些震撼,當片尾曲響起,我欲猶未盡的長長嘆了口氣。
“好看吧?”他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轉(zhuǎn)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我們兩個已經(jīng)緊緊挨坐著,他一條手臂還搭在我肩上,我靠在他胸口……
我頓了一秒,挪了挪,并不是坐直,而是又往他懷里縮了縮,挪了個舒服的位置,“還有什么好看的嗎?”
“有。”他回我。
然后……沒動靜……
我又抬起頭看他,“有你放啊。”
他垂眸,輕扯了下唇角,“已經(jīng)三點了,你明天不是有事?”
臥槽!他不說,我差點把黃靜雅給忘了!
我輕點了下頭,“那睡覺吧。”
他笑了笑,松開我站起身,“我換下床單。”
我掀著眼看他,就見他走到連著床的衣柜前,翻出一床墨綠色的床單,然后想了想,又連枕套被套一起拿了出來。
他熟悉利落的拆換枕套,然后將換好整套的枕頭連同我亂丟亂放的內(nèi)衣一起先放倒沙發(fā)上,又扯了床單,兩分鐘鋪好,我看著他,眉漸漸擰了起來。
“唐奕晟,你媽連床單被套都要你自己換嗎?”
“廢話!”他頭也不回,開始拆被套,“何璐白,不是我吹牛,就你這樣的落到她手里,完就一個字!完蛋就兩個字!”
“……”我為什么要落在她手里?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
“她那個人,別說亂丟亂放,家里讓她看見跟頭發(fā)她都可以念半個小時,進廚房還要帶帽子!”
我嘴角微抽,“這……好像不是有點潔癖吧。”
不僅不是有點,而是很嚴重好么!
他哼笑了聲,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手再次頓了下說:“呵……我打個籃球才進家就要被踢去洗澡,說我一聲臭汗,我爸頓頓二鍋頭,摟著她親都不吭聲,兩個還好意思天天在我面前說公平說民主,我也是服了。”
“……”我聽到這,沒忍住伸手將筆記本的蓋子往下壓了壓,看著那整齊碼放的酒瓶子,“紅星二鍋頭么?”
他往被套里揣被子的手再次頓住,轉(zhuǎn)頭對我豎起大拇指,“好姑娘!觀察力真感人!”
我怎么會聽不出他的埋汰,可是現(xiàn)在的我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很迷惑。
一個有重度潔癖的媽,一個頓頓二鍋頭的爸,一個天生自帶自戀癖的兒子……這個組合……我也是醉了。
他拉著被套的拉鏈,抖了抖被子轉(zhuǎn)身走動沙發(fā)前抱起枕頭,卻沒過去,而是在我旁邊坐下,臉就湊了過來。
“還不趕緊親爺一口。”
我側(cè)頭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他,“憑什么?”
他拍了拍放在膝蓋上的枕頭,揚著眉說:“手指頭都沒讓你動一個好么?”
“……”
“要不給爺親一個?”
我懶得理他,哼笑了聲就站起來,準備去享受大床,結(jié)果才邁出一步,他就拽住我的手臂將我一把拉坐回沙發(fā)。
我才轉(zhuǎn)頭,他人就撲了上來,直接將我按倒,大手扣住我的臉頰,唇就落了下來。
沒玩沒了的吻,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還沒有松開我的意思。直到我手腳并用,又推又踢,他才松開我的唇。抬起頭看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張開半合的眼,就見他眸子里已經(jīng)濺起了火星子,心頭一跳,連忙說:“唐奕晟,再折騰我就真散了,保證再沒下次。”
他氣息不穩(wěn),看著我唇線緊緊抿著,半響后一邊唇角斜斜勾起,裂開嘴笑,露出白白的牙,“好吧,畢竟你年紀大了,我應該體諒……”
我沒給他說完,手就在他腰肉上狠狠掐了一把,他笑著縮起腰彈坐起來,“不帶這樣的,犯規(guī)!”
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剛做起來,他又蹭上前摟住我的腰說:“何璐白,我發(fā)現(xiàn)……”
他說到這里頓住,我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他,就見他笑得眼睛就瞇起來,“我發(fā)現(xiàn)你就喜歡別人對你用強的。”
“呵……”我從鼻腔里哼出聲,“我發(fā)現(xiàn)你就喜歡對別人用強的。”
我話音落,他笑得胸膛一陣一陣的顫,“這默契好,不湊一對都難。”
“……”
他笑嘻嘻松開我,然后抱著枕頭走到床前擺好,轉(zhuǎn)身對我招了招手,“可以就寢了小主。”
這一次,我沒穿鞋,踩著沙發(fā)就跳上床,然后往被子里縮。
他見我躺好,去關了電腦脫了牛債款也縮了進來,我見狀轉(zhuǎn)了個身面向背對著他。
“嘿……”身后的他笑了聲,緊接著我就感覺我的一具溫暖堅硬的胸膛貼上我的后背,一只手臂從我后頸下穿過。
我閉著眼,往后蹭了蹭,挪了個舒適的位置后懶懶的說:“你不關燈嗎?”
“沒關燈睡覺的膝習慣。”他的聲音幾乎貼在我耳朵上,啞啞的。
我緩緩的,深深的吸了口氣,“再說一次,我真的需要休息。”
“我知道,聽進去了。”他不耐煩的說,但卻完全沒挪開一點的意思,另一只手反而搭上我的腰,然后往上攀,罩在我的胸前。
我閉著的眼沒忍住睜了開,“……聽進去了這是干嘛?”
“摸著睡啊。”他口吻里是慢慢的理所當然,見我半響沒吭聲又補了兩個字,“不行?”
“……行。”你既然不覺得難受,愛摸就摸吧,反正我是累了。
我話落,再度閉上眼,而他很‘規(guī)矩’的,覆再我胸前的手也沒亂動,身體自然也沒有。
柔軟的枕頭,清爽的床單薄被,鼻息間能嗅到的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身后的身體溫暖異常,摟著我的手臂健碩有力,帶繭掌心覆再我的肌膚上,有一下每一下的輕輕磨蹭著,那是感覺很舒適,我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是頸間傳來一陣陣酥癢,我緩緩張開眼,就發(fā)現(xiàn)有個人爬在身上,毛茸茸的腦袋伏在我的脖頸間,又啃又吸。
“……你干嘛呢?”聲音出口,啞得厲害,也不知道是因為才睡醒的緣故,還是另有原因。
埋在我頸間的人頭也不抬的說:“在種田。”
種田?!不應該是草莓么?
“那種出什么沒?”
“嗯,差不多了,最后一塊地了。”
“……”我有些無語,伸手抱住他的頭想往上抬,可是我力氣真的沒他大。
我努力了半天,完全沒用,到是他好像是完成了什么工作一樣,重要自己抬起頭來了,笑瞇瞇的看我,“搞定了!”
我深吸了口氣,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幾點了?”
“應該快12點了吧。”他淡淡的說。
我眸子微張了下,“12點了?!”
他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我忍不住翻白眼的沖動,一邊推他的肩一邊說:“怎么不早點叫我。”
他是明白我趕時間,也不跟我墨跡,從我身上翻下,側(cè)躺著看我,“我沒叫你的話你覺得你會醒么?”
“……”草!那是叫嗎?!明明是吃豆腐好吧!
不過我沒說什么,因為我知道說什么都沒有,他從來都是這樣沒臉沒皮的,從來都是這種臭流氓的本質(zhì)。
我現(xiàn)在只想著還有一小時就是和黃靜雅約定的時間,哪還有功夫和他墨跡,雙手杵著床就想坐起身。
然而,我才坐起,四肢百骸立馬傳來陣陣酸痛,還是那種要奪走我所有力氣的酸痛,我沒忍住就擰眉嘶了聲,差點又躺了回去。
“呵——”邊上傳來他的笑聲,我一轉(zhuǎn)他,入眼就是一張嘚瑟到不行的臉。
我別了他一眼,緩了緩,趕緊爬下床,走到沙發(fā)前床褲子。
“牙刷,毛巾都幫你準備好了。”他也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