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是在你二伯那知道的,一些是你大伯說的,一些則是他吐露的。”她說著,看了眼那黑衣人。在我們說話的期間,黑衣人和大伯一直在往前走,大伯扛著我,她走在大伯的身側。大伯是人蠱,就算聽見我們的對話,一根筋的他也不會懂我們在說什么。而那黑衣人自從拿了那個黑布包之后,就滿是興奮,一直走在最前面。
我們基本就是動嘴唇,沒怎么發(fā)出聲音,說話自然沒引起他的注意。
見他沒察覺,大伯母才緩緩跟我說了一個隱藏在后面的辛秘……
………………
她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哪里人,也沒有之前的回憶。
只知道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在二伯所在的前門山上,被他關在一個小屋子里面,肚子里也被種下了這個血嬰!在那個屋子里,還有兩個人,也是跟她一樣的情況!她親眼看見了血嬰成活后,是有多殘忍!
“血嬰為了出生,會在母體里放出一種毒。此毒可將一個人化作一灘血水,讓血嬰爬出來!它爬出來后,會將沒有完全化水的生肉吞掉,將母體吞的一點不剩,方算成熟!”
我聽到這里時,只覺得渾身難受的很!尤其是肚子上被縫合的地方,之前它不痛不癢,不按那么重也壓根沒感覺,我就根本不知道這里面有個血嬰?,F(xiàn)在知道后,真的想哭!有黑斑時,我覺得很危險,因為大伯看著我說“快成熟了”。而后面沒有黑斑時,我還高興了下,沒想到……
竟然是被換了個更“生猛”的玩意來!會放毒,讓一個人生生變成血水啊,沒化成血水的地方,也要被血嬰給吞噬掉!此等兇殘的東西,竟然還有人專門琢磨出了豢養(yǎng)的方法,這簡直令人發(fā)指!難怪我爺爺就算追到山里面去,也要把這血嬰給除掉了!
后來大伯母接著說,她本來是逃不出來的,但是同屋子的一個人,血嬰發(fā)生了異變,當時她趁著情況危急,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結果跑出來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司公道士……
典型的,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在這之前,大伯自從進了我家后,無意中就得到了一些秘密,但是苦于沒有本事去拿這“奇物”。有一次偶然發(fā)現(xiàn)了司公道士的秘密,就跑去威脅他,而他也正好利用我大伯。但后面好像發(fā)生了矛盾,大伯撇下了他,從哪帶回了一個太歲。司公道士知道,這玩意肯定是從里面帶出來的。這時候,正好撞見逃出來的大伯母,就威脅的在她身體里種了淫蟲,身上會發(fā)出異香,借此去迷住大伯。
而她也因此,從最初的血嬰,慢慢被卷入了整件事情當中。也通過接觸這三個人,也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
“從我身體里鉆出去的蟲子,便是司公道士留在我體內(nèi)的淫蟲。蟲子在我體內(nèi)會繁殖,它們越多,我的動作和思維就會被控制的越厲害。所以我只能用你大伯藏起來的‘太歲之魂’,跟他做了交換,讓他把這些蟲子收回去。”
我看了眼那黑布包,“你剛才給他的,就是太歲之魂?”
“嗯。”
“太歲之魂到底是什么?”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
我一愣,呆滯的看著她,“我應該記得什么?”
“易世國把太歲抱回來后的那段時間,你曾昏迷了三天,你忘了嗎?太歲之魂,還是你拿出來的。”
我看著她,本能的想說我怎么不記得。可話到嘴邊還沒出口,腦袋里忽然想起昨天堂弟跟山鬼打架后,我被扔到地上昏迷后做的夢!夢里面……似乎就有大伯的房間,還有那個太歲,更有……我曾經(jīng)在太歲里偶爾發(fā)現(xiàn)的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個夢太雜了,我當時醒來后二伯就在旁邊,我光顧著跟他問昨晚是真是假,竟然忽略了這個夢!
“你是說,太歲之魂,就是太歲里面那個硬邦邦的東西?而我……把它拿了出來?”我很詫異,難道說大伯把那太歲抱回來,他都不知道里面有東西?更不知道把那東西拿出來?最關鍵是,我不過是拿出這個東西,怎么就會昏迷了三天,之后什么都不記得呢?
這一塊,大伯母只是跟我點到即止,只說了跟我命格有關,具體她也不清楚,就轉移了話題。我想起她昨天在老宅子里撞見我的情況,就問了下原因,她說是司空道士指使的,而淫蟲很多的時候,她很多話和動作都有點不受控制!
直到二伯出現(xiàn)后,她聽見二伯的聲音,就會本能的想起被困起來的那段時間。所以就是因為二伯的出現(xiàn),她才有了短暫的清醒,想起了某些事。我急忙問,“那你留給我的八個字是什么意思?‘山鬼司命,五星匯聚’”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銅塊是我在你大伯的房間里找到的,我想,應該跟太歲有關系。留給你,是希望你能解開這個含義。”說到這里時,她頓了頓,目光灼灼的盯著我,“你知道現(xiàn)在我們要去的是哪里嗎?”
“哪里?”
“黃泉井,是可以通往埋葬著那‘奇物’的地方。”
“你剛才說,要想拿到‘奇物’,就要有血嬰的力量和厲煞之物?,F(xiàn)在司空道士有厲煞之物,我二伯有血嬰,他為什么不找我二伯合作,而找來你和我大伯來協(xié)助他?”
她笑了下,“原因有三,其一,他知道易世杰是什么樣的人,也深知與易世杰合作,無異于找死。”
我咬了咬牙,沒說話。二伯的為人,我到現(xiàn)在怎么會不知道?工于心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以為他是單純的幫我祛黑斑,尸氣。沒想到轉身就被他在體內(nèi)養(yǎng)了個血嬰……
“其二,他們兩人都想獨吞,性格多疑,怎么會成為合作伙伴?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在到達那個地方之前,似乎還有個什么東西困住他們,這個東西,又好像跟你有關。但具體……我也不清楚。所以你等會兒,千萬要小心!”
這一點,不用她說,我心里也清楚。光是之前黑衣人在上面說的沒有山鬼,抓我也行,我就能感覺出來了??墒钦f了這么多,尤其還在最后,強調(diào)我,讓我小心等下的危險,注意保護自己……這點難道不可疑嗎?
這樣一個出現(xiàn)很突兀,做事又奇怪的人,突然跟我說這么多……幾乎把我肚子里很多疑團都給解釋了,這難道不可疑嗎??
我一瞬不瞬的看著大伯母,看著她那張蒼老了幾十歲的臉上,似乎做什么表情都會顯得很滄桑??赡请p眼,卻還是依然清澈,依然漂亮。
就是這一雙眼!
跟我看到的棺材里的女人,何其相似!兩人都是杏眸美目,柳葉長眉,就連臉部輪廓都有點相似……
乍一看,大伯母就是普通版,然后那女人就是PS美化的版本!
我真的不信,這里面會沒有任何關聯(lián)……但我并沒有直接提出來,而是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著她,“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只有你,能解開血嬰。他說可以幫我把血嬰拿出來,那只是一些托辭罷了。但再拖下去,血嬰一旦成熟,我們就會跟你二伯母一樣,被血嬰吸光精血而死。”
“我?”
“解開血嬰的方法,只有你爺爺知道?,F(xiàn)在你爺爺死了,你爸也去世了,易世杰也不清楚,唯一知道辛秘的,只有是你了。你爺爺不準易家人跟易世杰往來,就是擔心你們會被他利用去養(yǎng)血嬰。以你爺爺?shù)男愿?,他為了保護你們,肯定會留下解開血嬰的方法。你們這一輩中,以你跟他走的最近,他最有可能告訴的人,只有你了。”
“所以你要我?guī)湍闶裁矗?rdquo;
“解開這血嬰,救你自己,也是救我!”
我立馬跟著問,“我現(xiàn)在被困,如何救?”,問完后,便直直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