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煜的話,凰琦聽出兩個意思,一個就是他可能真的懷疑她什么,還有一個就是他也許真的懷疑,可是卻不打算點破。
雖然不知道自己猜測是否準確,可是凰琦倒是為此覺得輕松多了,原本她就在想,如果鳳煜真的懷疑,或者是提出質問,她該怎么回答?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那些她都不需要理會,因為鳳煜根本就沒打算追究。
舒卓阿蘭在當天午后就到達明國,身為女眷,凰琦本來并不需要出席,只是鳳煜出門了,所以明帝便要她代替。
其實說是代替,但明帝的心思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他是想利用她告訴舒卓阿蘭,鳳煜是有王妃的,所以真要選夫的話,最好放棄鳳煜。
對于明帝那點小心思,凰琦并沒有違逆,一來是因為她好久沒有見舒卓阿蘭了,二來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她設計的另一個局,而且相反的,以此麻痹一下明帝也好,讓他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那么她也好設施下一步。
今日迎接使節(jié)的,除了明帝那幾個皇子,也就只有凰琦一個是特別的,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最矚目的。
“孝親王,看見了吧?那個就是崇州王妃,長得倒是美人胚子,但可惜了,那忤逆的性子卻令人不敢茍同,連父皇都不放在眼里呢!”鳳霄看著凰琦冷嘲熱諷的道,雖然是對著鳳維說的,可是聲音卻令在場的人都聽見了,當然也包括凰琦。
“怎么,你羨慕?。考热涣w慕,那就找一個像她那樣的,這樣一來,安勒古的公主也就不會覺得為難了。”鳳維冷淡的回應。
“三弟說笑了,自古以來,女人還是溫柔嫻淑好點,而且長幼有序,相信安勒古公主會懂得怎么選擇的。”鳳霄凌厲反駁,言下之意就是他為長,鳳維為幼,舒卓阿蘭應該選他為夫。
“是嗎?那我們……”
鳳維本想再回他一句我們走著瞧,可是話未說完,一張小臉卻突然映入他們的眼,凰琦竟然不知何時站在他們兩人的中間。
“你……你干嘛啊?突然像個冒失鬼似的站過來,你懂不懂規(guī)矩啊?”鳳維回神就瞪著凰琦,心想著這女人真是不懂規(guī)矩。
明明他們兄弟倆在談著事,她卻跑來攪局。
凰琦妖嬈的勾起唇角,傾城的面容帶著淡淡的淺笑,“我看你們討論得那么開心,而且也提到本姑娘,所以想著可以過來湊個熱鬧,反正我現(xiàn)在很閑。”
聞言,鳳維與鳳霄怒了。
“很閑你就滾一邊去,我們兄弟倆聊天關你屁事?。?rdquo;鳳維道。
鳳霄也冷著嘴臉,“人本王見多了,但沒見過這么不知趣又無禮的女人,真是丟盡我們皇族的臉面,還是趕緊滾回府去,省得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聞言,凰琦卻未怒,反而對他們呵呵一笑,眼中閃過狡詐,驀然,她揚聲喊道:“阿蘭!”
鳳霄與鳳維一愣,順著她那笑瞇瞇的目光,只見一隊人馬已經(jīng)漸漸向他們走來,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穿著樣式古典又美麗的女子,從她的裝扮看來,她應該就是舒卓阿蘭了,可是……
鳳霄與鳳維回頭盯著凰琦,他們剛剛沒有聽錯吧?
凰琦竟然直呼其名,難道這兩個人認識?如果是,那他們剛剛豈不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就在他們心里七上八下的時候,舒卓阿蘭的話就像一巴掌打在他們的臉上,掉進十八層地獄了。
“凰,你怎么在這里?”舒卓阿蘭高興的跑了過來,抱著凰琦,“我們也好些年沒見了,你師傅還好嗎?”
凰琦聳了聳肩,“應該還好吧!你也知道,我也不常見到他。”
“阿……阿蘭公主,你們認識???”回神,鳳維就賠著笑臉,支支吾吾的問道。
舒卓阿蘭微微一笑,“認識??!當年我阿媽病危,幸得常神醫(yī)途經(jīng)阿勒古,然后救了阿媽,當時凰已經(jīng)是常神醫(yī)的得意門徒,所以我們也就認識了,不過他們師徒向來行蹤飄忽不定,沒想到能在此見面,真的太高興了。”
“走,我們找家酒樓,暢飲個痛快。”凰琦拉著舒卓阿蘭,也沒管鳳維與鳳霄是什么臉色,直接把人帶走了,只留下兩個男人大眼瞪著小眼。
“我怎么感覺自己被她耍了?”鳳維微微瞇起了眼。
鳳霄也冷哼的道:“不是感覺,是肯定被耍了。”
凰琦明明與舒卓阿蘭相識,可是她卻一字未提,就那么聽著他們的‘笑話’,果然是個難以對付的女人,難怪父皇與皇妹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女人太狡詐了。
被凰琦這么一鬧,鳳維與鳳霄也不好這么跟上去,所以只能憋著一肚子的氣回到皇宮。
“什么?凰琦與舒卓阿蘭相識?”
這廂,聽聞鳳霄與鳳維的話,明帝微愣,有些出神,之前凰琦就說自己是常秀德的徒弟,只是沒有人相信,然而這會有舒卓阿蘭的‘證詞’,難道凰琦真的是常秀德的愛徒?
如果是,那他倒是可以理解她那臭脾氣了,畢竟有個脾氣古怪的師傅,做徒弟的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這么一想,明帝倒是對凰琦的態(tài)度釋懷了不少,而且如果凰琦與舒卓阿蘭真的是相識的話,他不僅不能對凰琦生氣,還要將凰琦拉攏過來。
因為他不允許舒卓阿蘭的力量偏向凰琦,凰琦若得到舒卓阿蘭的支持,那么就等于助長鳳煜的威風,他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你們兩個,”明帝突然開口,對殿下的鳳霄與鳳維說道:“有機會的話多與凰琦交流,還有,她那臭脾氣就由著她吧,只要讓她支持你們,那么舒卓阿蘭也許就會支持你們,也能夠為你們所用。”
“兒臣遵命!”
兩人恭敬的應了聲,然后離開了皇宮,但他們這前腳剛離開宮殿,兩者就立即掐了起來。
“都怪你,要不是你先提起凰琦的事,我怎么會這么窩囊?”鳳維瞪著鳳霄,怪起他先提起凰琦的不是。
“就算我先開口的又怎么了?你不也叫人家滾?結果呢!現(xiàn)在要把她當姑奶奶伺候的好像是我們。”鳳霄也沒好氣的說道。
“你說什么?明明是你先開口我才接口,最后才變成這樣的。”
“那我叫你接口了嗎?是你自己要接的關我什么事?”
“兩位王爺,陛下一會就出來了,你們看是不是……”殿門前,趙公公小聲的提醒。
聞言,鳳霄與鳳維互相瞪了一眼,然后冷冷一哼,轉身,各走一邊,離開了。
蘭緗樓里。
凰琦與舒卓阿蘭進門前還一副我們久別重逢好久不見的樣子,可是剛走進包廂,她們立即變了嘴臉,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凰,你看見那兩只豬的臉色沒有?太搞笑了。”舒卓阿蘭捂住肚子笑道。
“可不是,不過還得多謝你的幫忙,這次的事若不是你,我這邊也沒有那么順利。”凰琦回笑道。
其實舒卓阿蘭所說的基本都算事實,不過當時救了她阿媽的人卻不是常秀德,而是她,所以她們是從那時候認識并且成為知交的。
聞言,舒卓阿蘭收起臉上的笑容,臉色變得極其擔憂,“雖然如此,可是你這次回來要冒太大的險了,就算我這邊能幫你‘證實’你就是常秀德的徒弟,為你在日后行個方便,但總得來說,皇宮本就是個是非之地,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掉進懸崖,你可要小心啊!我能幫你的也就是這么多了。”
“阿蘭,你已經(jīng)幫我夠多了,所以這次既然來了,那就放開的玩,費用都算我的。”
見她不愿再多說,舒卓阿蘭也只能故作輕松的道:“那是當然,你現(xiàn)在可是主人,當然得盡地主之誼,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統(tǒng)統(tǒng)都給本公主端上來。”
“好嘞!”一個小二戲劇化的正好出現(xiàn),聽見舒卓阿蘭的話就爽快的回了句。
凰琦與舒卓阿蘭一愣,相視一眼,笑了。
見狀,那小二搔搔腦門,疑惑的看著她們,完全不明白她們在笑什么。
見他還在那里傻愣著,凰琦只好對那小二說道:“行了,別站在這了,叫你們老板娘把她府中的千年醉拿來,就說我要喝。”
聞言,小二離開了,不一會,唐玲兒就親自跑了過來。
“凰,你可真是好樣的,竟然打我家酒的主意。”進門,唐玲兒就抱怨道,但雖然那么說著,她手里卻拿著一小瓶的酒,“就這些,陛下難得賞賜,結果我跟我哥都沒喝兩口,都被你糟蹋了。”
“誰說今天我要糟蹋你這酒了?給她喝的。”凰琦努了努嘴,這時,唐玲兒才發(fā)現(xiàn),凰琦身邊還坐著個美人兒。
“她……難道就是阿蘭公主?”唐玲兒猜測道。
唐書錦是皇宮的禁軍統(tǒng)領,唐玲兒當然會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而且之前她就聽凰琦說過,她與舒卓阿蘭是知交。
這個時候出現(xiàn),穿著打扮又是阿勒古那邊風俗的女子,還與凰琦一起同現(xiàn),那么她不是舒卓阿蘭還能是誰?
自己被人認出,舒卓阿蘭看著凰琦,“凰?”
凰琦笑了笑,說道:“沒事,都是自家姐妹,在她面前可以暢所欲言,不必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