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線聽老程說完愣了下,然后直接拽住我和雪瑩就往外走。
“你松開我,我倒要看看胖子能把我怎么樣?”
礙于屋里有不少客人我忍著沒說話,剛來到走廊我就火了。天際線松開我,求救的看向老程。
“年輕人做事太沖動了,你以為今天來的人都是給咱們捧場的嗎?其實大部分都是趁機來結(jié)交朋友的,我為啥不管認不認識都貼著笑臉招待呢?”
老程嘆了口氣,但并沒怪我的意思。接著開口:你打的胖子叫羅慶闊,手下抓著杭州通往下面各縣區(qū)的交通線,還養(yǎng)著一大幫的社會閑散人員說白了就是混子。他不會吃你這個虧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先走,我來應(yīng)付他。
我聽完有些自責(zé),老程五十多歲了頭發(fā)花了一片還在為了我們能在杭州立足拼命地喝酒,我卻一時沖動惹了不該惹的人。但我不后悔,梗了梗脖子說程叔這事跟咱們店沒關(guān)系,是我個人的事。
“扯淡,別說你了他們來一大幫人就連森爺來了都沒辦法,你聽話。”
走廊盡頭已經(jīng)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想從樓梯走已經(jīng)不太現(xiàn)實了。老程說完直接將我推進包房中,自己順著走廊迎了上去。
“只能跳窗了”天際線說著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十幾米的高度跳下去對他來說不是事,我也能勉強保證摔不死可雪瑩一個女孩跳窗肯定不行。天際線看出我的憂慮,說你別擔心我已經(jīng)跟于染打好招呼了,她馬上過來,那幫人既然是找你麻煩我想不會難為一個女孩的。
“我沒事,你快走吧。”
雪瑩已經(jīng)從之前的恐慌中回過神,沖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并不害怕。
“那,你多小心。”
我咬咬牙,在眾目睽睽之下從窗戶凌空跳了下來,天際線緊隨我身后。
到達底部后身體直接踩在一輛面包車的頂部,兩腿頓時傳來劇烈的疼痛身子直接前傾,幸好這些天堅持泡那種藥水,我的反應(yīng)速度快了不少在身子倒下前迅速用手撐住地面,然后跳下車站了起來。
除了腳崴了之外,也算安全著陸。天際線比我要從容得多根本沒借助車子的緩沖,身體直愣愣的跳下后落地簽漂亮的打了個滾,然后身子一躍就起身了。
隨后他沒作停留,攙著我跑到路邊攔了輛車就回到于染的古董店,路上雪瑩給我打電話說她很安全,我問她酒店怎么樣她說程叔不讓出門,外面咋樣她們也不清楚。
一直等到晚上,程叔天玄還有兩個女孩子才回來。
“叔你怎么了?”
見程瞎子頭上纏著紗布,我眼睛不由一紅,他擺擺手說沒事。然后告訴我們今天胖子在大家面前答應(yīng)不再找你的麻煩,但我覺得這人十分陰險,以后你們都小心點,別陰溝里翻船。
說完他就拖著身子上樓休息去了,我想跟上去卻被李天玄攔住。
“快說說咋回事?”天際線心急的問道。
“羅慶闊挨打之后叫來了四車人,他們拿著家伙上樓的時候被我倆攔住。畢竟咱們的主場他們也沒怎么樣,只是要把你交出去。后來大家都聽到動靜出來湊熱鬧,胖子才收斂許多。”
說到這兒,李天玄聲音一低:程叔當著所有人的面拿酒瓶子給自己開了瓢,說是給他交代,也給足了他面子。程叔留下帶咱們幾個小孩,難吶。
聽后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天際線拍拍我說別多想,這事情擱誰都一樣。我知道他在安慰我,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這個小插曲并沒影響我們的香火堂在杭州迅速成名,開張不足一個星期就連接來了好幾單生意,但都是起名算命看風(fēng)水的小事情。雖然我都跟著出去了,但并沒學(xué)到什么東西,只是大概知道了怎么觀風(fēng)水。
白天有些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晚上我卻一點都沒放松對雪瑩的侵略。新婚期所有沒干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找了回來,每次睡前兩個人滿身是汗的偎依在一起,感受著她水一般的柔情,心里別樣的舒坦。
但安逸中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就是有天夜里完成任務(wù)后雪瑩睡了,而我起來上廁所卻在走廊里聽到女孩子特有的喘氣聲。
當時我心里咯噔一聲,心想這屋里除了我都是牛人,為啥這臟東西偏偏來找我??墒呛芸煳揖头磻?yīng)過來這聲音不是小鬼的哭聲,而是源自于染的房間。
而且這聲音怎么聽怎么怪,天際點都跟著森爺出去辦事了,于染咋還發(fā)出這聲音呢?難道這小子半夜回來找媳婦兒了?
抱著八卦的心態(tài)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想扒個門縫看看,卻發(fā)現(xiàn)門壓根就沒關(guān),而里面與于染如火如荼的人竟然是天際線。
腦子嗡的就炸了,我回到房間后發(fā)起愁來,這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裝傻。于染是個好女孩,兄弟倆喜歡她也沒錯,可不能因為這事影響兄弟感情,既然天際線已經(jīng)拿下于染,得找個機會跟天際點透露一下。
可是我跟他不熟,怎么開口呢?
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雪瑩醒來問我怎么了,想了下我就把事情跟她說了。沒想到雪瑩眨眨眼睛讓我別擔心,說她會幫我解決這個煩惱。
我一心也是,瑩瑩以于染閨蜜的身份跟天際點說什么都是可以滴,當下不再想太多繼續(xù)下半場對瑩瑩的征討之戰(zhàn)。
自從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的事情后,我覺得他們的感情急劇升溫,拋開天際點不考慮,我還是挺看好他們的。雖然我們按照程叔的指示從沒放松對羅慶闊的戒備,可是一連過去半個月他都沒做出任何小動作,我也就放下心來。
那天正在樓下店里跟著天際線學(xué)習(xí)算命,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后羅慶闊那令人惡心的聲音傳來:小子還記得我嗎?
“記得,羅哥有事兒嗎?”
我笑著應(yīng)答,心里卻緊張起來。
“哈哈哈,我倒沒事不過你媳婦兒在我這里,她可能要有事了。”笑著笑著他聲音突然沉下來,“操你媽的,半小時內(nèi)自己來風(fēng)鈴碼頭找我否則我就不敢保證你馬子的安全了!”
說完他掛了電話,我再打他不接了。天際線就在邊上,全程聽了電話內(nèi)容。他臉色變得很難看,攔住我讓我等下,馬上給于染打過去電話。
于染說她在看電影讓我們等下,然后去了雪瑩所在的影廳,接著她就慌了跟我們說雪瑩真的不見了!
“再等等吧,程叔很快就回來。”
老程一大早就被叫去幫人算命,這事我跟著也沒用就留在家里。天際線怕我去了吃虧,想讓我再等等??墒桥肿幽侨嗣黠@的社會潑皮,如果去晚了真的對瑩瑩做出什么,我能后悔一輩子。
當下就要王風(fēng)嶺碼頭趕,天際線要跟著我也沒阻攔,但讓他跟我保持點距離,畢竟羅慶闊讓我自己去。
司機聽說我要去風(fēng)鈴碼頭,看的眼神怪怪的,在路上他跟我說那里是幫派聚集地,好多大型斗毆都發(fā)生在那里,還告訴我如果沒要緊的事不要去那里。
“謝啦老哥,不過我還真有點事。”
司機聽后秒懂,說后備箱里有修車的大板子,問我要不要拿去防身。我不由苦笑一下,要是大板子能解決的事,我還用自己空手來嗎。
到碼頭后司機飛快的閃人,偷著黃昏的色彩看過去,這風(fēng)鈴碼頭應(yīng)該是荒廢的久了,地面上滿是及腰的蒿草,幾艘報廢傳靜靜地佇在靠近水流的位置。而船后面有一座鐵架搭鑄的車間,應(yīng)該是原來作為轉(zhuǎn)運貨物的倉庫使用。
覺得羅慶闊他們就在那里,我按照之前的號碼打過去說我到了,你在哪兒呢。
“好小子真有種,還真是自己來的。”電話里胖子戲虐的說道,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我。“我就在你面前的倉庫里,進來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我正準備進去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因為他一個大哥怎么會親自做這種事呢,即便他玩的埋汰想要親自修理我也不至于走路過來吧,從剛才坐出租過來路上看,附近兩三里地路面上根本就沒有車輛。
難道車子開進倉庫了?可腳下也沒有車轱轆的印記!
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預(yù)感,直覺告訴我狗逼羅慶闊是在拿我開涮,里面根本沒雪瑩??墒羌幢闳绱宋疫€是得乖乖的進去。
已經(jīng)銹得不成樣的彩鋼大門虛掩著,我輕輕一推竟然直接掉了半拉。往里看去黑乎乎的,還散發(fā)著濃郁的潮氣。
從外面看的時候這倉庫也就幾百平方,所以我打開遠光手電輕易地照到倉庫盡頭,卻沒看到一個人影。但我不想放棄,因為這種靠碼頭的倉庫一般都會有地下室,抱著這種心態(tài)往里走還真讓我看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上面只用鋼筋架鋪著,揭開便是通往下面的臺階。
可能是里面太久沒通風(fēng),有種尸體腐爛然后被曬干的那種臭味。
我捏著鼻子朝下走,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是老程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別去風(fēng)鈴倉庫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