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琴冷冷掃了一眼高俊閔等人,他們噤若寒蟬,眼中盡是驚恐之色,慌忙連退了好幾步。
這時,村民們才想起,我這冥妻可不是一般女鬼,心中不免有了恐懼。
“說,你為什么要給我簽下靈魂契約。”
李瑤琴對著我逼問。
“大人,我們只能這么做……”
李云還沒說完,就被李瑤琴抽飛了,我看得真切,竟然還是一根小小的樹須。
速度不快,奇怪的是,李云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好像是被嚇傻了般。
“你竟然讓他給我簽下靈魂契約,你真該死。”
李瑤琴眼中寒光愈發(fā)冷厲,我生怕她做出不利李云的舉動,忙橫在了他前面,說道:“你不要怪他,你要是心懷不滿,那你可以怨那妖女,都是她搞的鬼。”
“妖女?”李瑤琴怒目一瞪,我趕緊跟她簡述了下,她眼中兇光大盛。
其他人,看李瑤琴如此厲害,雖然兇殘了點,至少沒有做出傷害他們之事,心里就踏實了下來。
聽我說起,一個個都怒叫了起來,顯然意圖跟我一樣,都想假借我媳婦之手滅了那妖女。
“我自然會對付她。”
李瑤琴冷冷說了下,朝著的村長等人說道:“你們都給我滾,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我爹趕緊把我拉到了一邊,怒氣沖沖質(zhì)問我:“豐兒,你不是說兒媳婦不兇么?”
“爹,她……她更年期到了。”
我急中生智慌忙搪塞了句,脊背忽然生出冰涼的感覺,好似鋒芒在背般,回頭一看,李瑤琴寒著俏臉瞪著我,厲喝道:“高豐,你說誰更年期到了?”
“媽呀。”
我想都沒想立即撒丫子就跑。
猛地,屁股被踹了下,砰砰,在空中還沒落地又被連踢了幾腳。
“啊……”
李瑤琴突然慘叫連連,我轉頭就看到她整個人豁然僵立在那里。
全身彷佛被火燃燒了般,這種感覺我能清晰感受到。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慘叫剛發(fā)出,李云就探手抓住她衣領,將她丟回了榕樹。
咻了一下,她消失了。
而我腦袋還處于空白之中,我看著她之前僵立的地方,儼然是樹蔭無法覆蓋的地步。
“怎么回事?”
北斗七星陣威力已經(jīng)在減弱了,而且,之前都有那么多惡鬼出現(xiàn),李瑤琴比那些惡鬼厲害得多,怎么還會被北斗七星陣壓制?
“豐兒,你媳婦呢?”
我娘小跑了過來,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四處望了一下。
“她走了。”
我回了句,也喊了幾下,李瑤琴都沒有回應。
“她太厲害了點,以后你可要留心點。”我娘一臉的心有余悸,我使勁點了點頭。
出了這件事,大家都沒什么精力了,留下幾個人守夜后,紛紛回去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認真理了理思緒,頭緒卻越來越亂。
余歌涵對村里做出種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令我深惡痛覺,可是她又跟莊先生什么關系?
她為什么會去陵園祭奠莊先生,而且看上去跟莊先生關系匪淺。
這點已經(jīng)成為我心結了,幾乎只要閑下來,我都會去想著。
莊先生那么好的一個人,余歌涵又那么殘暴不堪,我怎么都不敢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我越想越睡不著,不調(diào)查清楚,我心里一點底都沒有,雖然我很不想懷疑李云的用心,但是一些跡象卻解釋不通。
索性就爬起來,拿著手電筒,爬出窗戶,躲過幾個在村里巡邏的村民,趁著夜色下山了。
時而奔跑,時而快步疾走,以我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莊先生的家。
附近居住的人早睡了,莊家是棟老式兩層樓房,頂層是用瓦片鋪的,我從下水道爬了上去。
二樓陽臺的門竟然沒鎖,難道是遭賊了?
我提起了精神,整棟樓靜悄悄的,我又小心觀察了會,確定沒人后才大著膽子在房間里搜索了起來。
翻遍了抽屜,就連衣柜也沒放過,任何能夠儲放的地方我都搜過,還是沒有半點線索都沒有。
手電筒照到了放在墻角處的書架,書架整齊擺放著書籍,其中一本書有點奇怪,竟然是倒放著。
這本書是道德經(jīng),莊先生是陰陽先生,應該對道德經(jīng)很是敬重的,不應該如此馬虎大意的。
我好奇了,就取出了這本道德經(jīng),翻了下,里面有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個雙人合照,他們肩并肩,面帶微笑,親密無間。
其中一個就是莊先生,另一個長相英俊,面容有幾分威嚴之色,看上去絕對不是一般人。
余歌涵與這位長相英俊的中年人竟然有幾分相似,我越看越像,這個英俊中年人極有可能就是余歌涵的父親。
那么莊先生與他們這對父女又是什么關系?
即使莊先生與余歌涵父親關系極好,身為晚輩,也不應該哭得那么傷心。
除非,他們是親人!
想到這個,我把手電筒放得更近了,仔細對比了下,還真的看出一些端倪。
他們面容是不怎么相像,但是臉廓卻有幾分相似。
“怎么會這樣?”
我難以置信了,在我眼中惡貫滿盈的妖女竟然是我救命恩人的至親。
我的手在顫抖著,雙手狠狠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不可能的,他們怎么可能是至親關系。
過了會,情緒稍微平復下來,我又用手電筒認真對比了下,越看越覺得八九不離十。
又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照片上時間是2010年10月15號。
這都好幾年了,說明莊先生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為什么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來歷。
等等,他姓莊,那妖女自稱余歌涵,那么他們又是誰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剛剛解開一些謎團,又有新的謎團產(chǎn)生了。
我心事重重的離開了莊先生的家,現(xiàn)在也不早了,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四點多了。
莊先生在這里沒有什么親朋好友,余歌涵既然來到慶豐鎮(zhèn)很有可能也沒有落腳點,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住在賓館。
整個慶豐鎮(zhèn)只有一個賓館,雙溪賓館。
我趕去雙溪賓館,前臺值班人員正躺在小床上休息著,我敲了敲桌,說道:“醒醒,這里還有客房么?”
服務員很不情愿睜開了雙眼,回道:“有,你要什么樣的房間?”
“你見過穿著白色短袖襯衫,下身穿著黑色短裙,很漂亮的美女嗎?”我形容了下余歌涵大致特征,有點著急道:“她有沒有住在這里?”
“沒有。”
服務員有點不爽了,說道:“你到底住不住店?”
“我不住店,我朋友應該是在這里的,你再認真想想啊。”我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這么早就打擾她的清夢,人家沒破口大罵就不錯了。
“沒有。”
服務員態(tài)度更加冷淡了。
“你查查她名字,她叫余歌涵。”
服務員見我說得真切,雖然很不耐煩,倒也拿起了登記簿,我也把腦袋瓜湊了過去。
慶豐鎮(zhèn)地處偏遠地帶,又沒有什么旅游景點,平時也沒什么人住宿。
登記薄上只有寥寥幾個人,我看了下名字,這些名字看上去都像是男的,還真的沒有她。
“沒住店就不要煩我了。”
服務員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訕訕走出了賓館,想不通了,難道她用了假的身份證,可服務員不可能記錯的。
就那么幾個人,余歌涵又長得那么出眾,只要不是睜眼瞎,絕對會記得。
這個方法行不通了,只能通過其他方法來查找了。
莊先生在慶豐鎮(zhèn)藏得太深,沒有人知道他真實身份,而且他也已經(jīng)去世。
現(xiàn)在只能從余歌涵身上繼續(xù)找突破口了,我現(xiàn)在執(zhí)念很深,不把她真實身份查清楚,我就無法安心。
回村,很花時間。
忙了一夜,我現(xiàn)在非常困,走著走著不由走到廷家別墅前了。
不由想起了那段日子和廷雨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至今想起來,還是會疼得難以呼吸。
就靠著她家別墅墻壁睡著了,頗為刺眼的陽光照的我身上都熱乎乎了,周圍也有些嘈雜聲。
“這是哪里來的流浪漢?”
“不像是流浪漢,可能是昨夜醉倒在這里了。”
我面朝著墻壁,聽著他們的議論,很是尷尬,很想挖個洞鉆進去。
早知道,之前就該找個偏僻的地方,現(xiàn)在被這么多人圍觀,丟臉丟大了。
我尋思著,這些人無非是想看熱鬧,我裝死睡會,他們肯定會散去的。
然而,前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我忍不住了,趕緊起來,沖出了一條道路。
“奶奶的,這些逗比太可惡了,別人睡覺關你們屁事啊。”我余怒未消的罵了句,用僅有的幾塊錢吃了頓早餐,就去派出所了。
“你好,我想找劉警官。”
找了個人,問了路,就來到劉警官的辦公室。
“你來干什么?”
劉警官大驚失色。
“劉警官,我想找你幫個忙。”
“兄弟,如果是你高杭村那些事,我是真的幫不上啊。”劉警官推辭著,我知道他怕什么,開門見山地說道:“高杭村現(xiàn)在暫時安寧了,不過,以后就難說了。”
“現(xiàn)在我村奇異之事越來越多,還有邪異之人上山,他們?nèi)羰呛α宋覀兇?,以后也不會放過鎮(zhèn)上人的。”我臉色凝重,頓了頓說道:“劉警官,你也在鎮(zhèn)上,只怕也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