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伊醉,今年二十八歲,至今未婚,容貌佳美,身材修長,胸臀雖不特別豐滿,但卻是男人最適手的那款,經(jīng)過大量鍛煉的肌肉相當(dāng)勻稱,具有足夠的柔韌和爆發(fā)力。如果有誰能捏一捏,或是親身體驗其中蘊含的力道,一定會相當(dāng)喜歡或者害怕她。
可惜這樣的人還沒出現(xiàn)。
出生在那種大院里,跟一群男孩子一起長大,是那群人之中的孩子王和女王,自小習(xí)武,精通八極拳,也即是華夏古代流傳至今最暴力的古拳術(shù),正常人認(rèn)真學(xué)幾個月就能打死人那種,而她學(xué)了十五年。
因為這個理由,敢追她的人一般都是勇士,但勇士并不代表勇氣之外的東西,也許他們很有錢很有才華很有前途,又或者跟燕伊醉是青梅竹馬,但這些都無法成為打動她的理由。
按燕伊醉的話說,要追她,就得打動她。這個打動,是字面意思,即能在一對一中戰(zhàn)勝她,可惜至今為止,無人能挑戰(zhàn)成功這一殊榮。
也不是說她就天下無敵了,只是在她這個年紀(jì)上,能有這樣功夫的人基本沒有,而那種人不是比她大十多歲,就是長的丑。
哦對了,長的不丑也是追求者標(biāo)準(zhǔn)之一。
如果讓某些少爺們知道燕伊醉在北河這個小城市的一家醫(yī)院里,幫一個默默無名的男人擼了兩管,還錄了像,一定會驚掉一群人的下巴,同時生出殺人斷屌的想法。
只不過截至目前為止,只有兩人知道此事,而在未來,知情者也只會多一個。
范瑤,是燕伊醉的表妹。
“姐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理由很簡單,讓你看清楚這個男人,或者說所有男人的真面目。他比你小對吧,所以應(yīng)該比你要純潔點。但是你看,他面對姐姐根本無法抵抗!乖乖上鉤了,根本沒想過你。男人都是這個樣子,有點福利就坐不住了,看到?jīng)],他在抖哎,真的有那么開心激動嗎?哎呦,他……那個了。唉你看到了嗎,那種滿足的表情……懂了吧?男人都是這么無下限的生物,張立也一樣!”
范瑤感覺自己有些頭疼,她總覺得自己這個表姐在某些地方不太正常,事實上,她家里人大多有類似不靠譜的毛病,只是或多或少,那些最優(yōu)秀的,往往愈發(fā)怪異。
“我說的不是這個啦,是姐姐你為什么要對張立這樣做?你根本沒交過男朋友,也不想結(jié)婚,這樣做……真的好嗎?而且你不是說打不過你就不許追求你嗎?”
燕伊醉聽到這個問題,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姐姐我都付出色相了!后面洗了十幾次手!皮都洗破了,你要理解姐姐的苦心早日跟那個男人斷了聯(lián)系??!再說,他游戲技術(shù)比我強,在這方面還是打的過我的,勉強可以計入可以碰我的男人行列。”
范瑤嘆了口氣,她其實對這段錄像沒什么特別的感想。
“姐姐,如果我拿著這段錄像去給舅舅看,他會不會認(rèn)為你是想跟我搶張立才這么做的?”
“……”
“再說一般人會因為這種事做到這個份兒上嗎?你有沒有常識???”
燕伊醉聞言很不服氣:“你還跟我講常識?家里面最沒有常識的人明明是你!”
她撲過去,揉著兩座山峰。
“一定是這些脂肪影響了你的智力正常發(fā)展,否則怎么會看上那種男人,還跟著他跑動跑西,從學(xué)校跑到他家也就算了,還替他還錢!替他跑腿!跟他逃跑!差點遇害!你怎么能這么傻!他是你什么人啊你這樣對他!對姐姐我都沒這么好過!”
范瑤被她撲倒,被揉的臉色發(fā)紅,氣喘吁吁。
“別,別鬧啦姐姐,他,他是我學(xué)生啊……”
“哪有對學(xué)生這樣的老師!”
“也沒有對嫌疑人那么做的警察??!”
………………
兩人打鬧一番,弄的衣衫不整,雙頰泛紅。
“說真的,你不能跟他交往。”
“嗯。”
“家里人不會同意的,尤其是你媽。”
“我知道。”
“這樣就好,我……”
“我會試著說服媽媽的。”
“什么?”
“我說我會說服媽媽讓我跟張立……”
“你在說什么啊我的小祖宗!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張立他不是好人!他沒你想的那么好!又窮!又丑!還是個殺人犯!你跟他有什么……”
“因為我喜歡他啊,再說,姐姐你這么討厭他為什么還跟他……”
“啊啊啊?。〔还芰?,我管不了你!半夜哭哭啼啼打電話,我還以為你遇到什么事了!一說殺人了,我凌晨兩點鐘開車過來,才知道你是為了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學(xué)生!跟這邊的警察溝通、打通關(guān)系,說服那個老頭也就罷了,還把這件案子攬到自己頭上,還要給你做保姆,去觀察那個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你知道我為你費了多少心嗎?你怎么就……”
“因為我喜歡他啊。”
范瑤的回答很簡單,她說這話時笑了起來,笑的相當(dāng)燦爛。燕伊醉看著這個笑容,知道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的表妹了。
“我會告訴你父母的,讓他們給你換工作。本來是覺得做大學(xué)老師會比較清閑才讓你在南天大學(xué)工作,但現(xiàn)在……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會讓他們考慮讓你休息,或者到更清閑的地方。你知道的,再有幾個月……”
“再有幾個月,我就得去美國治療了,所以我沒時間了,我可能會死,所以我不想錯過。”
“姐姐,我想跟他見一面,也許是最后一面。”
燕伊醉嘆氣,她是真的拿自己這個妹妹沒辦法,從小就沒辦法。
張立出院的時候是沒想過有人會來接他的,至少沒想過范瑤會來,而這件事的知情者除了任澤那邊和那個神秘的女警察和范瑤,就沒人知道了。
任澤沒來,只是托一位小護士給他留了個新電話號碼,說想賺錢或者有事可以找他。
張立在醫(yī)院門口看到范瑤和路邊那臺警車中的女警是有些奇怪的,他本以為在說了那些話之后,兩人不會有交集了,而范瑤也會乖乖聽從安排,離自己遠遠的,或者因為那樣的錄像而對自己產(chǎn)生惡感。
但事實證明,他在游戲里的意識、在現(xiàn)實中對事情的敏銳在女人這方面根本沒起過作用,范瑤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對,大,和大。
“恭喜你出院。”
“謝謝。”
“那天……謝謝你救了我。”
“我……那是我應(yīng)該做的。”
“為什么?”
“為什么救你?那也是自救,如果我不動手就會被卸掉一只手……”
“我是說,為什么在一開始你沒有動?而是在他們想要對我動手的時候才……才……”
張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是因為那時機會好?他自己都不信,本就是孤注一擲,面對那樣經(jīng)驗豐富的暴徒,再怎么好的機會仍然十分危險,而且他最初是沒想過那樣做的,更不會認(rèn)為自己會暴起殺人。
那樣的自己令張立也感到害怕,但他卻沒后悔過。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想要救我才這么做的嗎?”
范瑤很認(rèn)真的看著張立,顯然,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燕伊醉這時在車?yán)餂_張立擠眉弄眼,又搖搖頭,那意思是說趕緊否認(rèn),張立本來也想這么做,但看著范瑤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無法撒謊,盡管騙過范瑤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很容易的事情。
真的非常容易。
張立握緊拳頭。
“不是,我想要自己活命。其實仔細思考就知道了,我必須那么做才能保住自己,至于你,其實只是順帶吧,可能有那樣的心理,但在那一瞬間,我想的是自己的命。”
“你說我是你的人。”
“什么?”
“你那時說,我是你的人,不許他們碰我。”
“……我在嚇唬他們,當(dāng)時我沒力氣了……”
“可是你說了那樣的話啊。”
“我騙他們的。”
張立說出這句話,沒敢看范瑤的表情,幾秒后,他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臉色如常。
“是嗎,我知道了,既然這樣,張立,你跟我想的沒有任何不同。”
好像混過去了,張立和燕伊醉同時舒了一口氣,但同時,他心底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下一刻,一股如麝似蘭的香氣襲來,他再度被范瑤抱住,豐滿的肉體緊貼著他,一雙櫻色的唇貼過來,輕輕印上他的嘴。
張立說不出話來,手不知道往哪里擺,他睜大眼睛,視界里全是范瑤。她的發(fā)絲,她的臉頰,她的鼻子,她禁閉的雙眼,她顫動的睫毛……
身體被摟著,能充分感覺到她的肌膚……
燕伊醉“臥槽”的叫聲中,張立仿若置身夢幻,什么都不知道了。
范瑤是被燕伊醉拽走的,女警察看著張立的眼神,就像是看著最兇最惡的殺人犯。
雖然這句話對了一半,但范瑤還是沖他揮手道別。
“張立,我喜歡你。”
范瑤離開了,并且在之后很長的時間里,兩人都沒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