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的TP并沒有能收獲人頭,反而是因為要配合他傳送,酒桶上前強行拖住正在拆塔的VN和卡牌,用掉了Q和E。
而之后從后面包過來的牛頭和盲僧因為紅藥回到了接近半血,并脫離戰(zhàn)斗狀態(tài),在AG傳送下來的那一刻,張立操縱的牛頭相當果斷地上前WQ二連頂起兩人,接著就是VN和卡牌的輸出與控制。
最終,只有張立的牛頭被AG蓋倫的E技能碰到,被塔打死,而酒桶和蓋倫則被換了。
復活而來的錘石只有三級,面對三個四級的人毫無上前的欲望,連塔都不敢保,只能任由對方拆遷。
張立在泉水里等復活的同時安排下一步動作。
“塔不要拆掉,留個一百血,卡牌可以回去補刀了,你現(xiàn)在就推線,別被抓別跟對面打架。盲僧這局要出肉,至于我們上單……如果他還不過來,這局應該沒了。”
通過這波指揮,張立成功在ZE戰(zhàn)隊幾人中建立起威信,精確的計算,敏銳的意識,反應和操作目前還看不出來,但至少作為一個輔助,這個牛頭絕對是職業(yè)級!
英雄聯(lián)盟能玩好的人,就算人品再差,有一點還是不會缺的,那就是能分辨誰是強者,承認強者,這是競技游戲的好處。而張立無疑是相當強的強者。
訓練賽繼續(xù),摔門而出的黃銳只走出半個走廊就被攔下了。
短發(fā)女秘書扶了扶眼鏡問道。
“你去哪兒?”
“我去抽根煙,怎么,不讓?”
這人平時就特別囂張,脾氣不好,此時見了她也依然是這個態(tài)度。
女秘書面色不變,以相當平靜的語調說道。
“離開可以,但你的錢就沒了,并且還要支付十萬元違約金。”
“憑什么?老子替你們打比賽,不給錢就算了,還要給你們錢?”
黃銳開始逼近,他比女秘書高了一頭,這樣的舉動很有威脅。
“我們簽過合同的,”她語調沒變,神色也沒變,普普通通的容貌卻有種波瀾不驚的氣質。“兩萬塊的報酬,并不是那么好拿。如果你違約,按照法律,的確是這個結果。”
“草!”
他幾次舉拳欲打,但還是放下了,終究還是得回去。
張立看到鱷魚動了,瞇了瞇眼。
“鱷魚先去下路補等級,我跟AD去上,打野過來,卡牌可以準備飛一波上路。”
剛回來的黃銳窩了一肚子火,又聽到張立的命令,想要發(fā)作,卻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他再傻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找事,任澤那邊的威脅不會是假的、說說就算的。但這不妨礙他通過其它方式表現(xiàn)自己的不滿,掛機不成,還可以演嘛!
我看你們怎么贏!
他去下路不到一分鐘就死了,嘴里嚷嚷著:“這人鉤子好準啊”,看了看房間里的幾個隊友,根本沒有人理他,也覺得沒意思。
耳機里傳來那個輔助的聲音。
“上路可以包。”
卡牌推線后朝上路走去,而ZE戰(zhàn)隊的盲僧也從對方塔后繞過來,兵線進塔,張立率先上前二連頂起蓋倫,盲僧接著又是一腳,配合VN釘墻,蓋倫瞬死。
卡牌卻沒飛過來,他開啟大招之后就被酒桶炸飛,緊接著是妖姬兩段位移,QE點燃一套技能將其擊殺。
“我的錯,看上路了沒注意到他們。”
于子敬道歉。
張立則說:“沒什么,推掉上塔然后回下路。”
上單:“我才剛走到一半你們就回來?耍人吧?”
“你不需要上去,打野來下。”
半分鐘后,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布置是為什么了。
只剩一點點血的一塔根本沒法保護EDD的下路,被VN一發(fā)點掉,就算想走,卻發(fā)現(xiàn)從背后繞過來一個盲僧……德萊文這樣沒位移的AD在這點上就很尷尬,被踹回后又被牛頭頂起,就算早有預料趕來的妖姬和酒桶,也在牛頭和盲僧的干擾下沒能救到人,此時拿了幾個頭的VN發(fā)育已經(jīng)相當好,EDD下路再次被雙殺。
與此同時,卡牌推掉了中塔,這對于他是個重要的拐點,這意味著妖姬對于他支援的干擾已經(jīng)被大大降低了。至于鱷魚,張立本著廢物利用的心理讓他直接開大頂塔,結果當然是被換掉了,但考慮到他已經(jīng)死了三次,也無所謂了。
到了這個地步,對于真正的職業(yè)比賽而言,這局游戲其實已經(jīng)結束了,但ZE戰(zhàn)隊幾人都只是高分玩家,并不是職業(yè)選手,對于視野掌控和滾雪球的功課并不完美,如果是他們自己處理,這局還有很大的被翻盤的可能,但沒關系,張立可以讓他們變的完美。
十分鐘后,在大龍?zhí)幣诺羲幸曇暗腪E戰(zhàn)隊蹲到了來插眼的錘石和酒桶,擊殺兩人后成功拿下大龍,將EDD一波帶走。
有心想改變這個局面的六個人,在張立完美的節(jié)奏和運營下毫無回天之力,鱷魚就算想演,也不可能明著送人頭,事實上,他有幾次的確是這么做的,但都被張立利用起來,作為開團的突破口,反倒打了對面幾個小團滅。
“我們……贏了?”于子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對方可是職業(yè)選手啊。
“是啊……竟然能贏,老板找這個人是真的強!”打野說道,他在國服王者中也在前五十,本以為跟職業(yè)選手差距不大,但EDD的頑強是他沒能想到的,依靠團隊協(xié)作,有幾次差點翻盤,如果不是輔助牛頭總能控到關鍵的人物,即便拿了這么大的優(yōu)勢,他也不敢說能贏。
ADC則沉默不語,只說了一句話:“你很厲害,我服了。”
全程觀戰(zhàn)的原ZE戰(zhàn)隊輔助則睜大眼睛,喃喃道:“原來輔助可以這么玩。”
黃銳則哼了一聲,打定主意在明天的比賽上要演的更好一點。
張立說道:“對面沒有認真玩,該拿的英雄不拿,贏了很正常。我們的隊伍有一些問題,但無傷大雅,唯一的突破口在上單,明天盡量少死幾次吧。”
被他說到的黃銳撇了撇嘴,真以為老子就這點水平?就是不想讓你這個傻逼贏!
“大神說的對,呃,對方發(fā)來消息,他們想再來一局?”
“什么?不是說好只有一局訓練賽嗎?”
“他們說……我們很強,想再打一局。”
“打不打?”
“那得問大神吧。”
張立想了想,笑笑說道。
“也好,讓你們明白一下跟真正的職業(yè)隊有多大差距,我這局就不上了。”
“不是吧大神,你不上我們怎么贏?”
“是啊,這不是必輸嗎?”
張立則說:“有時候輸才能學到東西。”
黃銳哼了一聲:“誰說一定會輸?我就不信沒了他贏不了,這局我認真了!把那個AG殺穿!”
聽他這話,沒人肯理他,見狀也急了。
“怎么?不信?我這盤玩銳雯!”
事實證明,銳雯這英雄在職業(yè)比賽中基本沒什么卵用。
對方看到這一手拿人,直接換線,把這個銳雯打的連補刀都補不到,銳雯這英雄抗壓能力太差,又特別需要發(fā)育,而在換線局中,對隊伍執(zhí)行力和選擇判斷的要求是首要的,其次最需要的則是上單的抗壓能力。
十五分鐘,在壓崩上單銳雯之后,EDD只用了十五分鐘就結束了比賽。
看著大大的鮮紅色“失敗”字樣,幾人都沉默了,差距真的太明顯了,他們沒了張立的指揮,瞬間失去了主動權,一整局都在疲于奔命。
“草,要不是他們換線針對我,老子早把那個AG殺穿了!”上單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中單于子敬則有些忍不住了。
“別說大話了,就算你能正常對線,也很難殺他的,這局人家玩?zhèn)€大樹,上來丟幾個兒子扔個Q清兵就走了,根本不跟你打,憑什么殺?”
“老子到6就可以強殺他!”
“是啊,你也知道6級強殺,但是對面不知道嗎?到時候直接來反蹲,你就炸了。”
“那你們呢?你們不回來嗎?”
“我們怎么來?他們野輔雙游,野區(qū)都是眼,什么都看到了!”
“那還是你們太菜!”
“你說什么?”
兩人眼看著要打起來,張立聽著那邊的動靜,覺得自己是該出聲了。
“行了,別吵了,輸是一定的,跟拿什么英雄沒關系,是打法的問題。下面,我給你們復盤,講講究竟是怎么輸?shù)?hellip;…”
此時,EDJ俱樂部基地。
“教練,不是說跟他們打個BO3嗎?怎么打了兩局就不打了?”
EDD戰(zhàn)隊AD問他們的教練阿剪,教練看上去是個斯文的年輕人,稍微有點娘,個子不高,曾幾何時,他被國內電競圈成為諸葛剪。
“我是看到他們第一局打的不錯才這么說的,但第二局他們處理太差了,不在一個層面上,打也沒意義的。尤其是這個上單,太傻了,盲目自信,選個銳雯出來……陣容就輸了一截,后面的節(jié)奏、意識也很差,不知道為什么。”
“是不是因為沒拿到牛頭和卡牌?也許他們練過一套這個陣容的戰(zhàn)術呢?”
“可能是這樣,但我覺得……是人不對了。第一局,他們明顯有一個很高明的指揮者,把節(jié)奏帶的很快,他們甚至知道你們每一次gank,從而做到從容應對。而有很多次,他們都是沒有視野的。只能通過計算和直覺來做到,通常來說,那種整體素養(yǎng)都很高的職業(yè)隊伍能做到這一點,比如SKT,比如我們一隊,再比如LPL夏季賽冠軍LGM,這是一種對游戲局勢、信息判斷到了一定層次才能達到的境界,不是職業(yè)選手很難做到。如果我沒搞錯,對面應該有一個很強的人坐鎮(zhèn),而第二局他沒有出手,所以才有很強的實力差距跟對比。”
“您是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阿剪笑笑搖頭:“有點想,但這不是全部。我其實對這種手法有些熟悉,這種運營風格,利用好每一個細節(jié),洞若先機,是非常罕見的,職業(yè)選手里只有幾個是這種風格。多看看能有一些收獲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想著的是那個故意沒有推掉的下路一塔,在他的腦海里,這個塔猶如一根釘子扎在心頭。
“您說的幾個人,都是誰?”
“其實說是人,不如說是隊伍,之前解散的三星白,現(xiàn)在的SKT,還有我們俱樂部一隊EDJ,都有這樣的傾向,只不過沒做到這么細節(jié),這么算計。但是也難說,真正打起來,這個ZE戰(zhàn)隊跟最頂級的強隊差距還是太明顯了,我估計,要不了十分鐘,他們對線就會被打爆,根本運營不起來。哦對了,我忘了一個人,她也是這個風格。”
“誰?”
“還能有誰,韓服第一,世界第一女召喚師,唯一一個上了拳頭職業(yè)選手評級榜的路人,林曉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