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的時候遇上了吳艷麗,她問我看到什么了,跑得這么急?
我腳不停歇的跟她說有急事兒,而后就沒有再理會她了。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墳堆什么聲音什么影子,如今我要做的就是阻止這個事情的悲劇再一次上演。
我絕對不能再像上次,說有鬼出沒,本來去查結(jié)果卻被嚇得屁滾尿流。
什么也沒查到!
可,可但是這一次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不能再讓他招搖下去,這好像就是在對一個弱者的挑釁,就有如一個人被硬生生的綁著,然后有另外一個人手持著長刀在那被綁之人的脖子上晃來晃去,而且還滿嘴恥笑的跟臺下的某一個人說我要砍死他了,他必死無疑,而你這么關(guān)注他,你能做得了什么呢?
這句譏諷無疑對那人在說,你能做的就只有看著我們,心里很仇恨,很想沖上來一刀劈了我,但這上邊全是架著機(jī)關(guān)槍,你一上來保你渾身都是窟窿。
即便這一次我滿身都是窟窿,也絕對做個觀眾,我要上臺阻止他。
如果我因阻止而死了,那我心里至少好受點(diǎn)。就算到了閻王老子那兒也不會變成沉默之鬼,而是一個擁有話語權(quán)的鬼;倘若我沒有去救,我活著,可是內(nèi)心里卻會糾結(jié)懺悔一輩子,興許干爹的上天之靈知道了,也會責(zé)怪我。
與其活在懺悔中,不如轟轟烈烈的干一次。
現(xiàn)在還是上午十點(diǎn)過,他說是十二點(diǎn),我去阻止還能來得及,剛才那句話至少證明了李勇到這一刻是活著的。村里極少有車輛來往,一般都是馮明亮騎著火三輪出去拉貨才會時常進(jìn)出村子,摩托車也只有三架,但不常開。
而吳艷麗那輛斯柯達(dá)肯定沒人開。
就算是那個神秘人要開這車撞死李勇,那我現(xiàn)在趕過去至少先去把汽車的零件給拆掉,最最重要的是拆掉輪胎,我就不信車子沒輪子還能繼續(xù)開走。
在回到村子的主干道上時,我給馮明亮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今天會不會出村子一趟,他說都已經(jīng)出去了,大概十二點(diǎn)的時候才回來,并問我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想幫著帶回來。
我一聽到十二點(diǎn)這個字眼,心里慌了一下,擦著汗水跟他急切說:“你現(xiàn)在要幫我的就是千萬不要在十二點(diǎn)的時候回來,下午兩三點(diǎn)也成,只要不是在十二點(diǎn)這個時間點(diǎn)回村,哪個時間都可以。”
馮明亮被我這一句搞懵了,但我也不想跟他解釋太多,開車的比較忌諱。
只說記住就行了,就算幫兄弟這個忙了,回來后請他去村街道的余府火鍋店吃大餐。馮明亮應(yīng)付的說了幾句就掛了,在掛前我聽到他說神秘倆字。
然后就進(jìn)了小店,干娘不知道什么走的,走時還將屋里收拾了一番,我也沒去多想,于是走到柜臺邊,從下邊將工具拿出來,在車底上的幾個比較重要的地方墊了幾匹磚頭,以便在車子輪子被下之后不會出現(xiàn)意外情況,墊好了轉(zhuǎn)頭,就開始下輪子。前面的左輪以及后邊的右輪被我拆卸下來。
吳艷麗到來之時,我剛好將后邊的右輪給拆了,她生氣的問我干啥,難道中邪了不成,一跑回來就拆她的車子,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拆卸完了后,便跟她說:“我只是暫時讓你的車子暫時停滯,我不但要讓你的車子停滯,而且還會讓那些會跑的車子都不能出村子。我現(xiàn)在要去通知各家各戶不能騎車出去,哪怕是自行車都不成。”
隨后把她車子的一個輪子里的氣給放了,這才放心的離開。去了我所知道的那些家里有自行車,摩托車的人家里相互告知了,他們聽到后都露出很驚惑的表情問我為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總之不能讓他們在十二點(diǎn)出車。
很多人對我的做法表示不能理解,不過他們都說那個點(diǎn)誰會出去。
我很感激的跟他們道謝,隨即去了我爸媽的屋子,把我那輛山地車也就地扯下輪胎,因?yàn)槲蚁嘈?,神秘人是什么都可以做的,但沒有輪子的車子就算是神人也無法讓它們自己啟動的。
連我媽都被我這一行為給搞得不知所措起來,可我沒有跟她解釋,怕引起她的恐慌,去把這個事兒告訴干媽聽,而且我也不敢確定就是真的。在時間沒有過十二點(diǎn)的時候,我不會說出去。
漸漸的,等我把這些事情都搞定之后,時間朝著十二點(diǎn)靠近。
這一刻我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只希望能夠平安的度過,看著時間還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我便在村子附近轉(zhuǎn)悠,有人見了我就讓我過去吃個便飯,我笑著友好的拒絕了,心里都覺得他們是有意這樣的,說是讓我吃個便飯,其實(shí)就是為了讓李勇出車禍而營造時間。
在這關(guān)鍵之時,我是不會做出傻事的。
而我心里也在想,既然他說李勇會在十二點(diǎn)出事,那么現(xiàn)在借著這個時間去找到李勇,然后將他拉回屋里,哪怕將他綁在床上都成,只要安心度過。
之后再跟他慢慢解釋都沒有問題的。
對,還有道路,找不到李勇,我還可以在路上設(shè)置路障啊,這樣車子就不能開進(jìn)來或者開出去了,怎么沒有早些想到呢。離十二點(diǎn)越來越近,忽然感覺自己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
心里也焦急到了極點(diǎn)。
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做哪一個才好,但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纯磿r間,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十二點(diǎn),而這個時候卻是最令人恐懼的時候,也是最為擔(dān)心的時候,可以說心仿佛被一根弦撕緊緊的繃著,每一次跳動都讓我疼痛不已。
我沒有找到李勇,也沒有看到車子進(jìn)出村子,而且時間也過了十二點(diǎn)。
這才輕微的放下了懸著的心,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雖然看起來這幾個小時白忙活了,但至少保證了李勇的安全,興許那神秘人知道我這么做后就改變了這個計(jì)劃,趁著他下一個殺人計(jì)劃出現(xiàn)之前,我得找到李勇。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村民忽然腳步匆忙的從村外跑向村民,看到我站在那兒便跟我大聲招呼道:“余浩,快通知你干媽,李勇出車禍了。”
聽到這幾個字,我仿佛遭受了當(dāng)頭一棒,哪兒的車子?
我沒有立即去通知,而是問他:“塘叔,李勇在哪兒出的車禍,開車的是誰???那又是一輛什么車子。”
塘叔說:“是一輛救護(hù)車,但是沒有看見醫(yī)生,哎,說到這還挺怪啊。”
塘叔說著說著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說我們村里誰打的急救車?他疑惑的說沒有誰得病啊,一想到一向身體健朗的李福生,他生生嚇了一大跳。隨后說村子里出了怪事兒了,難道要出大事兒了嗎?
莫非幾百年前的詛咒要應(yīng)驗(yàn)了?
詛咒?
我不明白的望著走過來的塘叔問他什么詛咒,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對我說不要問這么多了,但愿這一切都是巧合。很明顯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他之所以這么說應(yīng)該是想安慰我,我拉著要過去叫人的塘叔說這個事情暫時不要讓我干媽知道,她遭受的打擊實(shí)在太大了。
哪知道我剛說完就瞧見干媽步履蹣跚的,失神一般的朝著這邊走來,她來到我跟前,拉著我說:“余浩,我們?nèi)タ纯从聝海麘?yīng)該也想看看我的。”
眼見于此,也只好答應(yīng)干媽的要求,她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淚水。也沒有之前那樣動不動就大哭的訴求,而是好像看淡了一樣,我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陪在她跟前也好,至少不會然他她做傻事。
我們倆來到車禍現(xiàn)場時,的確是一輛救護(hù)車子,車子前面的蓋子和大燈都被撞碎了,留下一攤血跡,車斜前方就是李勇,他周圍已經(jīng)是干涸的血跡。
干媽連忙跑到李勇的跟前,抱著李勇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看著干媽那絕望的眼神,也把我給嚇了一跳,便過去安慰她,其實(sh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這個遭受多重打擊的人。
我做了那么多防范,結(jié)果還是出事了,還是沒有防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