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撿信箋的居然是我的靈魂,而且只有我自己能看見那張信箋?
為什么?
難道說冥冥中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會走上這條路,也許從一開始我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收老物件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呆呆的看著吳艷麗,希望她能給我說明白一點。
吳艷麗見我這般,又從她的休閑裝里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支。我也不客氣的將煙接過來,兀自點上,并追問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猜測?”
此時我都快搞不清楚現(xiàn)在跟她說話的是我靈魂,還是我的本身。昨天晚上在火車上的時候,我就收到一條信息,上邊說我靈魂走了,肉體得留下。
但今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證明了那個是扯淡的,就是嚇唬我而已。剛才聽問到吳艷麗這么說,我的思緒又回到了火車上,那猙獰的面孔,地獄般的地方。
以及那些恐怖的火把,都讓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腦子也疼得厲害。
吳艷麗長長的吐出一口煙圈,然后起身跟我說道:“走吧,我們先不管這具尸體了,我在想,剛才那個影子多半就是李福生,它是來給這具尸體填土,不過看樣子今晚上是不會再來了,而且這具尸體也盡量不要去管,先去看看你撿到信箋的地方,去那兒再找找線索,畢竟這事是從你撿到信箋開始的。”
“你還沒說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猜測呢?”我疑惑的問著她道。
吳艷麗說:“我只是有這樣的猜測,我們先去那兒看看,不過現(xiàn)在時間很是急迫,必須在十一點前回去,否則可能到時候連我都不一定對付得了。”
對于她這一番話,我沒有再詢問,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與其自討沒趣還不如跟著她一起去看看再說,心里卻對他們很是鄙視,明明都知道些啥,卻就是裝出一副要保護我,讓我不要知道太多的表情。
搞得好像他們真的在為我好,真要為我好的話,就應(yīng)該告訴我。
所謂知彼知己,方能百戰(zhàn)不殆,我對那個東西一無所知,就很自然的找不到破解它的方法,如此,他不是騎在我脖子上拉屎,而我還得順其自然。
雖然說我當時去調(diào)查回去守夜的時候,就猜測到了有兩種情況,但是知道了又能怎樣?直到現(xiàn)在我依然對此一無所獲,而且接下來還有可能會是另外一個人會突然死去,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么去防范。
如今吳艷麗卻又告訴我說撿到信箋的是我靈魂,這直接顛覆了我之前的所有推測,就連那兩種可能都給反駁了回去。按照我是靈魂撿信箋來說,之前的推測都無法成立,能解釋的只有兩個:一是信箋中的東西在我路過的時候勾了我的靈魂讓我將它撿起來,這種叫做鬼迷心竅;二是,我真的是以靈魂體的存在去撿那張信箋的。然后在撿起信箋的時候,我的信息就流露了出去。
聽說一個人在靈魂體的時候,意識會有所保留,但潛意識里的某些東西會不自然的流露出去,所以現(xiàn)在有些人常常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就把電話號碼等信息流出去,以至于讓犯罪分子或者騙子有機可乘。
現(xiàn)在陷入到這種危機中,一種無力感填滿了整個心房。
不知不覺中,我便帶著吳艷麗來到了之前撿信箋的地方,這兒黑得讓人心生恐懼,特別是前面那個小墳包,好像隨時會從里邊鉆出個什么東西出來。
這一條路是通往另外一個村子的必經(jīng)之路,因為很少有人打理,大家都想著只要能夠路過而不沾衣,也都懶得打理,所以這里兩邊都長滿了雜草。
我指著靠山石崖邊上的一堆草叢跟吳艷麗說:“我就是在這撿的。”
顯然吳艷麗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座孤墳,她蹲下身仔細的打量一下后便起身對我說:“你回憶一下,當時你在看到這張信箋的時候,旁邊有沒有人經(jīng)過這里,或者有沒有人看你撿信箋的時候露出特意的眼神。”
特意的眼神?
我看著她,然后想了想,便說:“沒有人,我就是趁著沒人才撿的。”
吳艷麗沉思了一會:“如果真這樣,那我的推測就說得過去,你不妨換個角度去想,這張信箋為什么不被其他人撿到,而是被你撿到,就算是風把它帶到這里,那么在你之前難道就沒有人經(jīng)過?顯然說不過去。”
而后吳艷麗還跟我推舉了幾個例子,比如問我在去之前見過沒?要是去之前沒有見過,為什么在回來的時候就有了呢?回來落在了這,即便再是沒有人經(jīng)過這里,那這張信箋為什么不落在其他地方,偏偏落在這里。
還好巧不巧的被我撿到。
綜合我撿到信箋之后看到上邊的字,加上不久后接到的一個電話,我似乎想起了點什么,也明白了點什么,便問她道:“你的意思是,這張詭異的信箋其實就是針對我來的?”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是說這不過是個推測。然后問我村里人哪一比較懂陰陽方面的東西?試著讓我列舉幾個出來。
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有這種問題,但我還是說了出來,村里知道陰陽方面的有抬棺匠趙有才,還有扎紙匠馮永貴,以及村長余明德等四個。
干爹生前也懂一點陰陽上邊的,但都是不太多。
吳艷麗讓我再想想看,因為這個很重要,必要知道完全。我又把村里人如數(shù)的過濾了一遍,得出來的結(jié)果還是他們這幾個人。我問吳艷麗為什么這個問題很重要,突然我打了一個激靈,莫非是接下來要輪到他們幾個中的一個?
吳艷麗很認真的點點頭說很有可能,或許還是按照年齡順序來。
按照年齡順序來,我干爹今年四十八歲,余明德今年五十歲,馮永貴今年卻是五十三歲了,而趙有才已經(jīng)六十四歲。如果按照年齡,那么第二個人要死的就是村長余明德?第三個就是馮永貴……
我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他們幾個都是村里德望比較高的人,至少在我心里是這樣認為的,他們每個人都幫過我很多,其他的不說,就單拿我上大學(xué)那事兒來講,當初如果沒有他們帶頭,那我興許現(xiàn)在就在工地上搬磚。
或許干著更苦的活兒。
雖然現(xiàn)在一樣沒什么成績,比他們強不到哪去,可至少在學(xué)識和農(nóng)業(yè)上能夠幫他們一些,在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聽過農(nóng)業(yè)專業(yè)的相關(guān)課程。對于農(nóng)村里那些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他們還停留在過去的農(nóng)耕技術(shù)上邊。
而我學(xué)成之后,在城里找了半個月工作,找不到才回來,一回來就用我的專業(yè)知識幫助了他們解決了農(nóng)作物生長問題,之后就做起了老物件的買賣。
這些幫過我的人,如今卻要相繼死去,我心里想著都如同滴血一般。
吳艷麗見我半天沒有回話,又繼續(xù)說道:“我在想,信箋的出現(xiàn)絕非屬于偶然性,我覺得有一種必然,而能誘發(fā)這個必然性發(fā)生的,我推測出這個制造詭異信箋的人就在村里,當時你撿到這個信箋也確實是靈魂體去撿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就是專門針對我的,他用了一種高妙的手法將我的靈魂勾了過去,特意的去撿這個信箋,然后讓我在某種因素之下認為這就是我本人去撿的,最后,這個人就在我們的村里?”
我說完后就靜靜的看著她。
吳艷麗點點頭:“在某種情況下,你這么說是對的。”
“那該怎么辦?”我有些慌了。
吳艷麗卻說:“也不要急,凡事無絕對,既然你被他盯上了,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種可怕的事情,但有我在,我會幫你的,我們不如來個反偵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