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們上岸回到安神橋時,棺材已經(jīng)被拉上橋,趙大爺和馮永貴幾個年齡大的人招呼著我們先把棺材抬回去,現(xiàn)在看這情形是無法下葬了。
如果執(zhí)意如此,指不定會鬧出什么更大的事情,我們幾個再次抬起棺材就往回走,將棺材重新放回了靈堂。很多村民都說村里出怪事了,個個都人心惶惶的不敢再到李福生家?guī)兔Σ俎k喪事,都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那幾個道士也說自己道行不夠,另請高明。然后錢財都不要了,麻溜的收拾了東西騎著摩托車就跑了。干爹家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起來,只有我們家還有李勇他們家,以及馮永貴和村長德叔坐在靈堂跟前發(fā)呆。
而趙有才趙大爺卻不停的在靈堂前踱步,他們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妙。
似乎是老天爺故意這樣做的,要讓干爹的靈魂得不到慰藉。
“三爹,我們家福生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活著沒好好的享享清福也就算了,可為什么死了那神明都還要讓他得不到安寧,我們李家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我也不想活了。”干媽一說起來就有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大家攔著,她就撞門上給撞死了。
干媽無力的躺在李勇懷里,伸手指著蒼天哭罵道:“蒼天無眼啊,你為什么要讓我們家福生不得安寧,虧我們村世代都給你燒香添油的,你這個賊老天為什么如此絕情,非要這么做??!”
“媽,你別傷心了。”李勇此時也憋不住了,淚水順著他臉頰流淌。
我們所有人都在那嘆氣,趙大爺看著外面放晴的天??戳嗽S久才過來跟干媽周素芬說道:“素芬啊,你也別太難過,這事容我再想想法子,現(xiàn)在你可要保住身子,別太傷心了,勇娃子,你扶著你媽去屋里休息。”
見李勇扶著他媽進(jìn)了屋。隨后揮揮手讓我們該干嘛干嘛去,還特意吩咐我以及馮明亮還有梁佳星三個人幫著守靈。因為我們?nèi)齻€都是童子身,陽氣相對來說比較強,還沒有什么邪物敢如此光明正大的過來找麻煩。
吩咐完畢,他就跟馮永貴和德叔說:“我看,依照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去上塘鎮(zhèn)找找羅瞎子看看了,整個上塘鎮(zhèn)就數(shù)他比較厲害,要不明天我就去找找羅瞎子過來?”沒一會兒他馬上補充道:“不行,我得馬上去。”
“行吧,那這邊就交給我們了。”德叔磕巴了一鍋煙跟趙大爺說道。
馮永貴和德叔坐了一會兒后就吩咐我們今晚務(wù)必看好靈堂,他們家里也還有些農(nóng)活沒有做完,要是遇上什么事兒就叫人喊一聲。
我們點頭如啄米般答應(yīng)下來。
下午沒什么事,我們仨討論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越說越毛骨悚然。索性就不再談?wù)撨@個話題了,馮明亮提議玩會兒斗地主,不要將心思放在上邊。
我想了想,覺得這也行。于是就答應(yīng)下來,馮明亮從其他桌子上拿過一副被人用過的撲克牌胡亂的洗了一下,我們便開始玩起了斗地主。
一直玩到晚上,我媽叫我們吃飯才罷休。
吃完飯,這才真的要干正事兒了,開始的時候倒是沒什么事發(fā)生。依然是以斗地主來消磨時光,期間我們看見李勇也過來陪著坐了會兒。然后他媽又在屋里大哭大鬧,我們仨就讓他回去安慰一下,這里交給我們就行。
可到了后半夜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困倦了,斗地主也沒什么意思。就在我提議輪流打一會兒小盹兒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我仿佛聽見棺材里發(fā)出咯咯的笑聲,有點像女人的聲音,沒一會兒就傳來一陣莫名的哭聲,聽得我渾身汗毛倒立起來。他們倆見我神色不對,就過來問我怎么了,怎么驚恐成這樣子。
我疑惑的望著他們倆:“難道你們沒聽見嗎?”
他倆聽后,更加狐疑起來:“聽見啥了?浩子,你可別嚇唬我,我這個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這個玩意兒,怪滲人的,你真的聽見什么了?”
我自己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產(chǎn)生幻聽了,可下午的時候棺材里發(fā)出的那種毛毛聲讓我心里一陣害怕。如果我說出來自己聽到了,那傳出去不得把村民給嚇?biāo)懒?。見他們滿臉疑問的表情,我搖搖頭說可能自己聽錯了。
接著我們便準(zhǔn)備輪流休息,由我當(dāng)頭。他們倆也困了,打著哈欠各自進(jìn)了靈堂旁邊的小屋。等他們走了之后,我心里越發(fā)的緊張,好像那口棺材里隨時都會蹦出什么可怕的東西,雖然我知道那里邊躺著的是生前疼我的干爹。
但經(jīng)歷了下午那件事情后,我整個人都莫名的慌了起來。
額頭上不停的冒出冷汗,連前胸后背都給汗水濕透了。
也正是此時,我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傳出來,我拿出一看,短信提示上顯示的又是那個未知地區(qū)的未知號碼。短信上邊只寫了五個字:這只是開始。
看完后,嚇得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
又是這個人,這他媽的究竟是誰?。?/p>
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可為什么要這樣子,而且非得是我;并且讓那個疼愛我的干爹死去,還讓他死不安生,他這樣做有什么企圖?
一時間,我感覺自己成了別人手中的玩偶,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竟然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查出他到底是誰?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說的簡單,可是我到底該如何查起呢?
短信。
信箋?
我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這兩個詞。對,查信箋,就從那張信箋紙查起。因為我突然覺得那個所謂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藏在信箋里的鬼魂,雖然這個想法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除此之外,我似乎想不到太多。
可能跟我平日里看懸疑小說有關(guān)吧,以前還不以為然,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有些東西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但卻又真實存在的。
不敢怎樣,我決定還是從新信箋上查,打定主意后,我決定明天就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我就往我撿到信箋紙的那個地方奔去。
從我撿到信箋紙沒多久,就打來一個電話,我覺得不是那么偶然的。
也許能從那個地方看出什么端倪,也許那人就是在那發(fā)現(xiàn)我的。雖然我還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圖是什么,可是過去看看也會讓心里稍安一些。
本以為能查到什么,但是除了在那里看到一個小墳包外,這一路過去都沒有什么收獲。我甚至懷疑過每一個經(jīng)過那兒的人,看他們每個人都像是跟我打電話發(fā)短信的那個人,但等他們走過后又覺得他們根本就不像。
搞得我一點頭緒都沒有,那個人到底是從哪兒知道我號碼的?
那么多人不去找,卻偏偏要找到我這么平凡的人,難道因為我長得帥?
令他嫉妒了?
這個假設(shè)顯然不成立。
不過信箋里有鬼魂的事情,我也排除了,如果真是這樣,它應(yīng)該就在我的屋子里,而在屋子里,我不可能感覺不到。因為這東西屬陰的,哪怕就是個鬼魂也會讓屋里的溫度變得極低才對,可事實證明不是如此。
所以現(xiàn)在,我有個想法,這絕對是個人干的,只是想要利用這個事情來蠱惑我的心,讓我對此沒有辦法應(yīng)對。興許信箋就是讓他實施計劃的一個機會或者說是一個契機。
而這個機會或者契機卻被我陰差陽錯的碰到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個思緒,我于是沒有再在這兒繼續(xù)等,畢竟干爹那兒最要緊,等我回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回去時,永貴叔和德叔過來跟我們說讓我們仨今晚繼續(xù)守夜。
打頭陣的人還是我,馮明亮和梁佳星他們先去睡一覺,下半夜才是他們倆過來輪流守夜。
我自然沒有反對,就依然答應(yīng)了。守夜的時候,腦子里卻在想,這個給我發(fā)詭異短信的人到底是誰,雖然我很“巧合”的碰上了這個契機,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電話號碼的?
此時覺得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人跟我是熟人,并且我曾經(jīng)無意中做過什么很傷害他的事情,讓他懷恨在心,要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報復(fù)我。
第二就是他跟村里有仇,只是巧合的看到我撿信箋,然后打聽到了我的電話號碼,所以才會選擇我作為他的最佳人選,這個可能也是存在的。
但他究竟是屬于哪一種呢?
就在我迷惑不解之時,外面忽然莫名奇妙的刮起了莫名的狂風(fēng),這陣狂風(fēng)呼嘯著直指我所在的靈堂,伴隨著狂風(fēng)吹襲的還有一陣吱吱聲響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