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有可能哦!你那天都讓她發(fā)瘋了,死了能不找你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逗李梅芳是件特有意思的事。
“?。∧沁@學我不上了,我要回家!”
劉小慶拉著李梅芳往凳子上座,讓李梅芳不要相信我說的話,是嚇她的。
李梅芳坐在凳子上,哭的滿頭是汗,“原來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鬼啊,康兒,你是不是可以看見鬼?。?rdquo;
我就知道,該來的還是得來,他們要問的也還是會問,我點點頭說,“嗯。”
李梅芳知道后,又問了我一大堆鬼的事情,我盡量挑些不嚇人的事情來滿足她的好奇心,最后把她轟走了,待會樓下宿管大爺上來看到她一個女生待在男生宿舍,還哭鼻子,指不定我和劉小慶就倒霉了。
但是張老師怎么會找上李梅芳呢,我想起昨天晚上在三樓宿舍的時候,張老師扒在那門口跟我說的事情,還有她讓我救她,如果不救她,她今天找到李梅芳,明天可能就是劉小慶。
現(xiàn)在那棟宿舍可是沒人再敢住進去了,剛才聽路過的兩個女老師在那說,今天她們還是睡在辦公室,一天沒解決住宿的問題,她們就要在辦公室睡一天,真是委屈了她們。
今天晚上這一覺還算睡的安穩(wěn),一覺到天亮,到了課間操的時候,鎮(zhèn)上的警察開著警車過來學校宿舍調(diào)查起來了,劉森田見這情況,我們學生做完操,就讓班里老師帶著我們趕緊回教室去,不讓我們湊熱鬧。
我到了教室又找了個拉肚子的借口溜了出來,躲在那棟宿舍旁邊的樹后面看著。
今天過來的警察有七八個這么多,他們應該現(xiàn)在還不知道張老師是怎么死的,幾個警察跑到樓上去勘察一通。
在樓下那老警官把和張老師同宿舍的那個女老師,住在這棟樓里的幾個老師,和劉森田都拉了過去問話。
劉森田一臉殷勤的樣子,從褲兜兒里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煙給那老警官遞過去,還給他點上了,老警官吸了口煙,很是會意的笑了笑,說,“明年我家孫子可就上小學一年級了,到時候還請劉校長好好安排啊。”
劉森田這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直回答,“王警官這個好說好說,肯定給您孫兒好好安排的。”
這不是問話么,怎么變成變相交易了,旁邊站著的幾個老師一頭黑線也沒什么話可說的。
“王警官,王警官,你看這個。”
一個小警察從樓上跑下來,遞給那老警官一本筆記本,是放在被窩里的那本,這給警察手上,說不定這還是什么重大的線索,我們旁人沒辦法管這個事情,警察可以管啊。
“額呵呵,王警官,您看我們這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這張老師死了可能只是個意外,要不您回去歇著,我讓老師們把宿舍收拾一下,您也不必帶著同事們跑來跑去了。”
劉森田這話一說倒是顯得自己沒智商,不然就是把王警官當成沒智商的傻子耍了。
王警官看樣子也有五十來歲了,要是被劉森田一兩句話就給忽悠住,那也是老來失蹄,昏庸過度了。
“劉校長,雖然人是死在你的地段,可這死人的事情可是歸我們警察來管,要怎么做,安排誰去做我自有分寸,我們做警察的就是干這個的,你把我們轟走了,這是有點嫌犯的意味啊你?”
這老油條就是老油條,說起話來都讓人聽著膽寒三分,劉森田聽完覺著這回可是碰著釘子了,就打了個趣,說,“王警官我這不是體恤一下幾位辛苦的警官嘛,沒事的沒事的哦。”
老警官翻開手里拿著的筆記本,翻了幾頁就皺起了眉頭來,問站在旁邊的老師,“這張老師死之前,精神是不是有不正常的跡象?。?rdquo;
“是啊,每天晚上都自言自語說走開放過我什么的,除了這個就是脾氣變得古怪,開始我們這些同事都還以為張老師是不是壓力太大了,還讓她請假休息幾天呢。”
老警官又翻了翻那本筆記本,然后合上了。
那天晚上除了我看的那幾頁有點蹊蹺以外,其他頁數(shù)也沒寫什么畫什么東西。
“哦對了,尸檢結(jié)果出來了,死因是心臟病突發(fā),但是渾身沒有一點血,也不是被抽干的,因為身上沒有針孔也沒有刀痕,所以這個可能性被排除了,還有渾身發(fā)紫的這個現(xiàn)象,是尸體腐化造成的結(jié)果,根據(jù)尸檢報告上寫的,這個張老師已經(jīng)死了快半個月。”
站在旁邊的,和張老師一個宿舍的老師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的,張老師怎么可能死了有快半個月呢,她明明好好的啊這段時間,難不成是詐尸,是鬼嗎!”
“我們警方是相信科學的,這個張老師的尸檢的結(jié)果顯示,以尸體腐化的程度來推斷,就是死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至于她死了為什么還可以行動自如,這個還有待調(diào)查,今天我們過來就是收集相關可助于我們調(diào)查的證據(jù),有什么相關情況也請各位配合調(diào)查。”
這種事情警察根本沒辦法解決啊,這又不是人為的。
我在旁邊看著就只能干著急。
“王警官,這棟宿舍有怪東西在作祟,所以才每年都會死人的!”
那個女老師激動的說道。
劉森田一聽這話,那張臉瞬間就拉下來了,又不好在警察面前發(fā)作,尷尬的笑笑說,“這怎么可能嘛,我們要相信科學,相信科學。”
“是真的,每天晚上宿舍走廊都會發(fā)出一個怪聲,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喘不上氣的那種聲音,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在半夜里的時候自己去宿舍里聽。”
這時候從樓上又下來一個警察,看起來有點面熟。
“王警官,這棟樓確實有些不對勁,這棟樓面朝西南,這個方位從不會有太陽照射,所以濕氣很重,再來我這兩天有走訪鎮(zhèn)上的村民對這學校的歷史,村民幾乎都有所耳聞學校宿舍里每年都會死人的事情,如果說只是意外死人,那沒什么可說的,但是這連續(xù)十年里,每年都發(fā)生死人事件,那就有點奇怪了。”
這個警察,好像是,是那個道士!
在劉家村的亂葬場的時候,想要給啞巴女報仇的那個道士,他居然是個警察,還是我們鎮(zhèn)上的警察!
“小孫,那你的意思是?”老警官把煙吸到最后一口不剩,隨手丟到身后。
“王警官,你也知道我平日里有玩玩道術,剛才這位老師講的,每天晚上都會聽到一個怪聲,那可以這樣,我等會回去準備一些工具,晚上我過來瞧個究竟。”
孫道士有點懇求的意思。
“小孫,你這些東西我不懂,是不是有用我也不清楚,但我有一點還是跟你的想法保持一致的,就是這個死人案件的確是有點古怪,你有些本事,我也是見過的,現(xiàn)在正好這個案子沒有什么進展,沒有什么突破口,你就試試吧。”
“嗯謝謝王警官。”
“那你晚上過來的話,需要不需要我派人來協(xié)助你。”
“派局里的人就不用了,我倒是有個協(xié)助我的人選,是這學校里的人。”
劉森田一聽這話,就來勁兒了,“哦,這位警官,那是誰???我肯定找人來配合協(xié)助你。”
那孫道士拍了下劉森田的肩膀,對他耳邊說,“那就劉校長你,如何???”
劉森田聽了一個勁兒的推脫,“哎不行的不行的,我什么也不會,去了還不給孫警官添麻煩的嘛!我不去,不去。”
這下氣氛也算是緩和了不少,大家見這劉森田原來這么膽小怕事都笑了起來,沒那么緊張了,孫道士說,“我需要一個叫李康的學生,讓他來幫我。”
我一聽,我靠這不是我的名字么,學校里還有第二個叫李康的人嗎?這孫道士你是在趁機報復我么,太不要臉了吧。
沒想到劉森田立馬就給答應了,說,“沒問題,李康是吧,等會我就給你叫過來,有什么事情你盡管交代就是了。”
我一聽劉森田這么說話,我對他的厭惡又加深了不少,真是為了解決事情,只要除了自己,他誰都能推到前線去,連我這個孩子都不放過,真是有夠沒種的。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我也很想搞清楚這個事情以及想幫一把這棟宿舍里的鬼魂,孫道士自告奮勇的來調(diào)查這個事情,他是道士,多少都是有點本事的,我跟著他也不用太害怕,而且他還是警察,親自點名要我協(xié)助他,這樣下來,不就可以明目張膽的來處理這個事情了么。
想到這里,感覺自己也沒有太吃虧,然后我就回教室,等著劉森田點名叫我了。
自從張老師死了,這幾個班的語文課就由教我們體育的老師代課,這個體育老師身上很多肌肉,就是叫我們語文有點吃力了,頭腦和他的健壯的四肢的發(fā)達程度不成比例,這個每堂課都講的我們坐在臺下的人,聽得我們云里霧里的。
到了第四節(jié)課中途,倒不是劉森田叫我出去的,而是那個孫道士,劉小慶和李梅芳看著我,我給他倆打了個嘴型,“我不認識啊。”
我走出教室故意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你這小屁孩裝,繼續(xù)裝,裝的還挺像,剛才在那棟宿舍旁邊,我早就發(fā)現(xiàn)你躲在一邊偷看了,現(xiàn)在還在這跟我裝。”
我聽了一下就尷尬了起來,也不裝了,就直接問他,“干嘛要找我啊。”
“帶你見見本道長有多厲害啊,找你沒別的用途,除了幫我拎包。”
我給他翻了個精湛的白眼,“我還是個孩子好嗎!”
“誰管你哦!”
“真是要命。”
孫道士帶著我到學校門口,說要帶我去鎮(zhèn)上他住的地方那工具,那些符咒啊,八卦盤,桃木劍什么的。
門口停著輛警車,押犯人的那種,看來他在警局官職還不錯,自己一個人開輛車。
我坐到副駕駛座上,說實話,我長這么大頭一次坐警車,感覺還怪怪的,明明自己不是犯人啊。
從鎮(zhèn)上的學校到警局還是有點小遠的,而且這條土路坑坑洼洼,開車也顛簸的很。
他一邊開車一邊問我,“小子,你奶奶要是知道我?guī)闳プス恚瑫粫鷼獍。?rdquo;
我聽他這句話簡直都要有跳車的沖動了,“什么?不是就讓我給你拎包嗎?你還要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