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無道,一步跨出,半只腳剛要邁入玄真寺上空。
嗡!
驟然,天地間降落下一道金光屏障,浩然金茫,燁燁生輝,一道屏障將清無道踏出的半只腳給硬生生逼出了玄真寺上空!
“恩?”清無道蹙眉凝視,心思轉(zhuǎn)秘。
而大殿前眾僧人更是吃驚不已,張口連疊,驚呼聲此起彼伏。
“護(hù)寺大陣自行開啟了?!”
“怎么會?不是說只有玄真寺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護(hù)寺大陣才會開啟嗎?這是為什么?”
“難道那清無道已經(jīng)有實(shí)力讓玄真寺面臨生死存亡?”
周七郎處在人群中,聽著議論紛紜,了解了不少隱秘,原來這從天而降的浩然壯闊的金色屏障竟然是玄真寺的護(hù)寺大陣。
那道道金茫,璀璨生輝,如同浩然佛光,神圣氣息流轉(zhuǎn)天地,將整座平陽山峰都給籠罩進(jìn)去,陷入漫天金光之中!
遠(yuǎn)觀之,如同金色的領(lǐng)域,神圣不可侵犯!
“怎么回事?!”玄靜大師也是一顫,第一次失色,舉目望著四周金光燁燁。
身后兩位高位弟子也是茫然若失。
可是緊接著,數(shù)道長虹貫空而來,皆是帶著滔天的暴虐氣息。
“哈哈,吾日月神教光臨玄真寺,還望主持大師出來一見!”來者披著印有銀月的銀色風(fēng)袍,一身陰寒之氣,煞氣滔天卷涌了半天風(fēng)云,面色陰桀,手里搖著一把銀色羽扇。
“還有我!青狼族也來湊湊熱鬧!”
翻動半邊天的暴虐青氣,半人半狼的兇煞之人,抱著長滿青毛的粗壯雙臂,晃著一條青色狼尾,登臨半空,一雙嗜血的狼眸低眉掃向地面大寺。
“嗚嗚!”
天地間忽然刮起一陣黑風(fēng),帶著滲人的尸氣,一道黑色霧氣撕裂虛空出現(xiàn)在半空,與先前三人并立,沒有話語,但是更讓人心驚恐慌!
一瞬間,三位大修堵在了玄真寺半空,隔著一層金光屏障,個(gè)個(gè)嗜血好殺,低眉不屑的掃視著下方,如同看待螻蟻一般。
“清無道?”那位自稱日月神教的月袍陰柔男子,一收銀色羽扇敲在掌心,側(cè)首瞥眼看向身旁背手而立的清無道。
“哼,魔教的銀月魔君竟然也來了。”清無道冷哼一聲,并沒有側(cè)目。
“哈哈,清兄說笑了,怎么不進(jìn)?”銀月魔君握銀扇抱拳作揖淡笑,側(cè)身一指。
清無道未言,而是當(dāng)立半空,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
而那邊抱臂的青狼族大能,陰笑連連,一甩青毛手臂,盯上了對面隔著金光而望的玄靜大師。
“玄靜禿驢,好久不見啊。”青狼王冷笑道,青色狼頭,嘴角掛著殘笑,露出青色獠牙。
“南無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莫非都要入寺?”玄靜大師欠身念了佛號輕問道。
“沒錯(cuò),我青狼王,今日要入你寶剎一觀《大日如來真經(jīng)》!”青狼王鬃毛飛舞,沉聲喝到。
“哎,寺有門為何不入?”玄靜大師搖頭嘆氣道。
“廢話少說!拿真經(jīng)!”青狼王頗為暴虐,立時(shí)身形一動,如同青光一閃,舉青色鐵拳轟向那金光屏障。
轟!
青色鐵拳一拳轟出,如同海嘯山崩之勢,與金色屏障對撞。
剎那間,金光崩散,大道佛吟,一聲禪唱響徹天地!
而金色屏障在青色鐵拳的轟擊下,竟然毫發(fā)無損,固若金湯,一絲晃顫都沒有,只是通體金光溢彩,顯得越發(fā)神圣偉秘!
“恩?”青狼王一顫,眉頭緊蹙,顯然他沒想到自己元嬰八層修為全力一拳竟然沒能破開這金色屏障。
“哈哈,狼兄,你大意了,讓本君試試。”那銀月魔君連連淡笑,反手一收銀扇,右手一掌隔空拍向那金色屏障。
青狼王眉頭微皺,還是退開了。
一道銀色大掌瞬間放大數(shù)十丈,轟然拍向金色屏障,帶著滔天煞氣,震碎虛空,引發(fā)了聲勢浩蕩的氣嘯。
鐺!
這一次,金色屏障依舊無損,只是多了一聲清脆震耳的鐘鳴,貫徹天地,直逼蒼穹風(fēng)云。
而大殿前圍聚的僧人密密麻麻,全都舉目如看神跡一般,觀望半空上那不斷打拳出掌的兩位大能,那金色的屏障不斷的蕩滌金光籠罩整座玄真寺,而里面絲毫聽不到外界的轟響嘈雜,只能看到兩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斷沖擊屏障而無用。
“太不可思議了,這可是如雷貫耳的兩位大能啊,竟然連我寺的一道屏障都破不開!”
“天哪,我佛慈悲,我發(fā)現(xiàn)我愛上這里了。”
“有玄真寺在,我等還怕什么天地大能?”
而周七郎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心頭升起一絲恐怖氣息,遂放開最近煉成的神識。
三個(gè)月來,周七郎在藏經(jīng)樓找到了關(guān)于修道者神識的描述,這種元嬰境界大能才能修出的人體秘術(shù),自己竟然超前修出了,近期經(jīng)過不斷的鞏固理解,現(xiàn)在的周七郎神識也算破入了第一層境界。
嗡!
周七郎放開神識,心頭明鏡,突然一陣心悸的波動在心頭流轉(zhuǎn),而剎那間,那天邊卷涌起滔天烏云,漫天雷霆紫電,剎那間而至。
“玄清,我即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冰冷淡漠的聲音,如同神罰浩音,響徹天地,朗朗乾坤瞬息間烏云密閉,莫名的至寒氣息籠罩整座玄真寺。
“哎。”
恍然間,一聲輕嘆,似歲月流逝,如沉均道音,佛號隆隆,整座玄真寺的金光更盛了。
那天地朗朗乾坤間,似乎有一道縹緲的金身佛像凝結(jié),禪坐在玄真寺上空,頂天立地之姿,端佛手念佛號,金光萬丈,佛禪連天響。
“羅漢金身!”清無道冷顫道,雙目凝神,眉頭緊蹙。
其余三位不約而至的大能,更是心顫連連,傳聞竟然是真的!
“哼,羅漢金身!”一道瘦削身形陡然當(dāng)立,頭戴紫金皇冠,身披龍袍,面色蒼老,一身皇者霸氣徒威而露,雙目凝實(shí)如同兩柄利劍刺穿虛空,直達(dá)玄真寺后山思過崖內(nèi),一道涓涓細(xì)流上禪坐的玄清主持。
其身旁站立的赫然就是怒形于面的護(hù)寺虎祖。
“護(hù)寺大陣開啟了,那老家伙也來了,我先出去抵擋一會。”護(hù)寺虎祖捏拳甩袖,青袍一蕩,消失在山洞中,只有連連的水滴聲,從濕潤的崖頂石壁上低落近溪流里。
“禪無道,佛無禪,何處是真佛?”
滄桑哀衰的嘆惜,在洞穴內(nèi)回響,玄清主持一襲紅色袈裟繡著金絲線,坐禪于清水之上,卻又滴水不沾,玄而又玄,其膝下的水面靜如明鏡,倒映著消瘦的身形,卻有金色真佛影跡幻滅。
而與此同時(shí),平陽山下,鑼鼓喧囂,萬馬奔騰,四面八方涌現(xiàn)的龍陽帝國鐵騎與萬里長兵,整座平陽山脈此刻都是森然的黑色玄甲兵士,個(gè)個(gè)冷若冰霜,寒甲凜凜。
大地在晃顫!
蹬蹬蹬!
隆隆作響的步調(diào),驚得叢林里飛鳥驚絕,百獸奔騰,燎起的黃色塵土鋪天蓋地。
唰!
萬履士兵,整齊劃一,在最前面跨坐汗血寶馬,身披紅袍紫金鎧甲的男人揮手示意之下,立時(shí)止步。
龍慶陽身披紫金鎧甲,肩膀系著紅絲綢緞,身后一絕的紅袍,腰間配著一把金色長劍,鑲嵌著七顆璀璨寶石,閃亮奪目。
其雙目如炬,仰望著面前九百九十九層石階之頂?shù)男嫠拢抢锼奈唤^世大能和自己的老祖,正在對持那金色屏障與一聲虎嘯長虹而至的護(hù)寺虎祖。
護(hù)寺虎祖長嘯虎威,剎那間自后山思過崖蒞臨玄真寺上空,抱著雙臂,目光如炬盯看著面前的五人,以那個(gè)紫金皇袍加身的老者為主。
“呵呵,連你都出來,那玄清為何還不出來一見?”皇袍老者正是當(dāng)今龍陽帝國的開國皇帝,此刻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著實(shí)令他們吃驚不已。
“哇,沒想到帝國老祖竟然還活著,真是妙哉。”銀月魔君一開折扇,帶著陰桀的長笑,腰間卻在不斷掐著手指。
“龍陽帝國的開國老祖,不是坐化了嗎?!”
“他竟然還活著?”
“八十年前與主持師尊一戰(zhàn),不分勝負(fù),今日竟然再次登門!”
人群中議論紛紛,下方大殿早已是炸開了鍋,又一位意外的絕頂大能來襲。
“老東西竟然還活著......”周七郎心中揣測,凝神望著天空那道皇袍加身的老者,他對那老東西可沒什么好感。
龍陽帝國老祖龍武祖,側(cè)首瞥了看了一眼,蒼老的容顏如同枯木逢春,只有淡淡的血色,一雙深陷的眼窩子滿是陰黑之氣,身材不高,但是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恐怖的氣息,卻無人敢妄動。
“小輩,你家金日魔君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直呼吾名號!”龍武祖冷冷開口,而后大袖一甩,一掌拍出!
轟隆隆!
電閃雷鳴,天地間驟然一只撐天大云手,迅速凝聚,從天而降,蕩起無盡寒氣,恐怖滲人,似要一掌拍碎那桀驁的銀月魔君!
“哼!”銀月魔君也不是善茬,一拳轟向那頭頂烏云大手。
轟!
天地顫鳴,一掌一拳相撞,引發(fā)云崩風(fēng)嘯,銀月魔君大顫,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拳竟然沒能完全抵抗下來,不得不瞬移出去!
云掌落空消散,而銀月魔君卻遁形數(shù)百米,一雙寒眸陰沉沉的盯著那依舊背手不屑一看的龍武祖。
“看在金日魔君的份上,暫且留你一命。”龍武祖平淡而語,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如同昊雷貫耳,通體徹涼。
而大殿前,早已呆若木雞的眾僧人,此刻大氣不敢出,仰頭望著天空的驚人一擊,那云掌拍岸,宛若末世。
周七郎倒是見怪不驚,他見過的比這個(gè)厲害多了,倒是有些蹙眉心慮的看著高空圍立的眾人,“玄真寺為什么會同一時(shí)間聚集這么多的絕世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