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已經(jīng)看清了整個山洞里的情況,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這尊石像顯得怪異一點(diǎn)以外,其實(shí)并沒有其他什么東西讓人害怕。并且,這山洞里的祭祀之陣似乎也荒廢了好長時間。
根據(jù)我的觀察,我推斷這個山洞里以前的確住了一個精怪,并且還是那種本事不小的妖。不過,那妖精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走了,不然的話這個洞里的陣法不會被荒廢。
見李玉芝還是一副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我訓(xùn)她道:“你都是死人一個,怎么膽子還這么???”
李玉芝道:“我不是還有兩魂在身嗎?要是這兩魂丟了,以后就不能投胎做人了啊!再說,我女兒還在下面,要是你打不過這里的妖,那我女兒怎么辦呢?”
既然知道這里的妖已經(jīng)走了,我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笑道:“放心,有老子在,怎么也不會讓你倆娘母吃虧的!”
我一邊說,一邊走近石像,發(fā)現(xiàn)這石像原來是一個女菩薩。
這女菩薩被雕琢得十分精美,面容絕美又不失端莊,讓人一看之后非但生不出半分褻瀆之心,反而有一種屈膝跪拜的沖動。
“原來是觀世音菩薩!”李玉芝道。
“不是!”我搖頭道,“哪有精怪拜觀音的道理?這是女媧娘娘!”
我小時候經(jīng)常聽我爺爺講一些玄而又玄的典故,他說女媧娘娘掌握著天下所有妖精的命數(shù),所以妖精們都聽命于她。其中,最為世人知曉的便是商朝末年的狐貍精妲己,這個有千年道行的狐貍精對女媧娘娘的命令陽奉陰違,最后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現(xiàn)在這個山洞里供奉著女媧娘娘的石像,看來此地的這個妖精對她還是比較虔誠的。
李玉芝道:“那我們快走吧,要是這妖精回來祭拜,那就糟了!”
這山洞里的祭祀之陣荒廢已久,妖精應(yīng)該不會回來祭拜的。但是,先前虞柔柔分明是被什么東西吸進(jìn)來的,難道這里除了這個妖精外還有其他什么玄機(jī)?
我想來想去,卻是怎么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這時候我卻敢肯定我們暫時是沒有危險的。正要安慰李玉芝幾句,我突然想到洞外的虞柔柔和夏怡,暗道:“她們本來就不相信有精怪,要是我對她們說沒有危險了,那我剛才說有精怪想陷害虞柔柔的話就更加會讓她們加深對我的誤會。”
想到這里,我心中一動,突然就有一個點(diǎn)子冒了出來,我不由得嘿嘿一笑,看著李玉芝道:“就這么辦!”
李玉芝可能被我盯得莫名其妙了吧,她問道:“狼大師,你看什么???我一個死人,有那么好看嗎?”
我懶得向她解釋,直接說道:“你女兒還在誤會著我侮辱了你的尸體,現(xiàn)在正是你替我向她解釋的好機(jī)會!”
李玉芝喜道:“怎么?你可以讓我和女兒交流了?”
我道:“我一直想著讓你自己幻出形體,但是卻忘了一個走捷徑的方法!嘿嘿,以前我怎么忘了用鬼上身這一招呢?”
李玉芝明白了過來,驚道:“你讓我上夏怡的身?”
我道:“用得著那么大驚小怪的嗎?”
李玉芝道:“鬼上身可是我們陰世界里違法亂紀(jì)的事,要是被鬼差知道,那是要受懲罰的!狼大師,你是一個大名鼎鼎的道師,明知道那樣不好,為什么還要我知法犯法啊?”
我道:“這里除了你,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鬼在,誰會揭發(fā)你上了活人的身?再說,你上夏怡的身是在替人討回清白,這是做好事呀,就算閻羅王知道了,他也會對你網(wǎng)開一面的。”
李玉芝苦著臉道:“狼大師,忽悠鬼不帶你這樣的???你沒見過閻羅王,不知道他是多么的不講情分呢!”
我沒了耐心,怒道:“今天老子既然把話撂出來了,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李玉芝見我生氣,趕緊道:“狼大師,幫你討回清白,我是十二分的愿意?。】墒?,你知道我法力低微,根本就克服不了夏怡身上的陽氣,怎么能上得了她的身嘛?”
我道:“這個不用你操心,要克服夏怡身上的陽氣,我只要擺一個香案就可以。不過今天根本就用不著我費(fèi)心,這山洞里恰好有祭祀之陣,陰氣濃著呢,你完全可以憑你自己的本事上她的身。”
接下來,我不容李玉芝分辯,對她交代一番,叮囑她一定要讓她女兒相信我是被陷害的。
叮囑完畢,我走到洞口,只見虞柔柔和夏怡果然還在洞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候著。我暗笑一聲,沖二女道:“這山洞里有一尊菩薩,你們是讀書人,見識比我廣,快來看看有什么玄機(jī)沒有?”
夏怡聽我這么一說,搶先爬了上來,虞柔柔不敢獨(dú)處,也跟了上來。
二女進(jìn)洞后一眼就看見了洞壁上的那些發(fā)著藍(lán)光的大蟲子,雙雙嚇得驚叫起來,夏怡更是嚇得往我懷里闖。我沒心思吃夏怡的豆腐,安慰二女幾句,然后就讓她們看女媧娘娘的石像。
二女雖然是高中生,但是見了女媧娘娘的石像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后她們統(tǒng)一了意見,對我說這石像可能是某個遠(yuǎn)古氏族祭拜的某個女神。
二女在討論石像之時,我隨時都可以示意李玉芝上夏怡的身,但是看著虞柔柔那略長的體恤下包裹著的那十分有感的臀部和暴露在藍(lán)光中的光潔大長腿時,我竟是有些舍不得做正事。
可能是李玉芝見我看她女兒的眼光有問題了吧,又或者是她著急想和女兒交流,她竟然不再等我的信號,自行上了夏怡的身。
“柔柔!”只見夏怡的神色突然古怪起來,伸手拉住虞柔柔,激動地喊了一聲,音調(diào)跟李玉芝的一模一樣。
虞柔柔明顯地吃了一驚,看著夏怡,神色有些愕然。
“李玉芝!”我猛喝一聲,“人鬼殊途,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借用普通人的身體行有違天道的事!”
“狼大師,請你不要攆我走,我只想和我女兒說說話,我不會害人。”已經(jīng)被李玉芝上了身的夏怡就像一個木偶。
虞柔柔肯定記得她媽媽的腔調(diào),一時還沒回過神來,我見她一副又驚又怕的神色,趕緊安慰她道:“柔柔,你同學(xué)被你媽媽的鬼魂上了身,你別怕!”說著,我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嗯,你如果害怕,我就把你媽媽的鬼魂打得魂飛魄散,讓她以后永遠(yuǎn)也沒有機(jī)會來找你!”
我故意把話說得很絕情,要讓虞柔柔快些接受她媽媽的鬼魂上了夏怡的身這個現(xiàn)實(shí)。
果然,虞柔柔向我哀求:“別!別!別打她!”
“乖女兒,媽媽不在身邊,這一年多你更內(nèi)向了!”李玉芝抽泣著道。
虞柔柔將信將疑,叫了幾聲“夏怡”,又看看我,自然科學(xué)在她心里筑起的防線還是沒有潰敗。
李玉芝全然不管虞柔柔的反應(yīng),仍是碎碎叨叨地說個不停。過了一會,可能是她說到了虞柔柔心坎里的一些東西,虞柔柔突然哭了起來,撲倒夏怡的懷中叫起了“媽媽”。
見狀,我松了口氣。
本以為李玉芝馬上就要替我解釋誤會的事,哪知道這女鬼居然好像完全忘記了我的事,自顧和她女兒說著別來的衷腸。我忍了一會,實(shí)在沒有耐心了,怒道:“李玉芝,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時間可由不得你!”
李玉芝明白了過來,說道:“狼大師,多謝你從海耙子手中救了我女兒。”
我心中一喜,但是面上卻是不露聲色,說道:“我和海耙子都是坐了牢的人,都是壞人,有什么好謝的!”
李玉芝道:“你坐牢是被人陷害的,你是一個大好人!”
我嘆了口氣,說道:“反正牢都坐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出獄,并且仇也報了,你就不要再提這事了吧。”
李玉芝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虞柔柔道:“柔柔,你狼哥哥是個好人,你別錯怪他!”接著,她說了當(dāng)初柳樹精動她尸體的事。
我等李玉芝說完,再看虞柔柔表情,感覺她是信了她媽媽的話,于是說道:“李玉芝,你放心,我會幫你看著你女兒一些,你安心地走吧。”
李玉芝摸了摸虞柔柔的腦袋,卻是對我說道:“狼大師,我女兒以后要請你多照看了??!”
我說:“放心!”
李玉芝又戀戀不舍地摸了摸虞柔柔的腦袋,突然靈魂出竅,從夏怡的心智中脫了出來。
只聽夏怡“哎喲”一聲,癱坐在了地上。虞柔柔驚叫一聲,趕緊去扶她,叫道:“媽,你怎么了?”
夏怡較重,虞柔柔扶她不起,夏怡掙扎著坐了起來,奇道:“柔柔,你怎么了,你媽媽在哪?”
我趕緊插口道:“這里有些古怪,我們還是快點(diǎn)出去!”
這話一說,我不由大感后悔,心想虞柔柔才相信了和她媽媽對了話,我說這里古怪,她以后會不會認(rèn)為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是她的幻覺?
不過既然話已出口,要吞回來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我心想反正誤會已經(jīng)解除,以后只要我在虞柔柔身上再下些功夫,我就不相信打不動她的心。
而后我們?nèi)顺隽松蕉?,因為知道這里的妖精已走,我便按照茅山術(shù)中的覓妖術(shù)去找出路。不久之后,我果然找到了一個通道,最后順著那通道行走,終于從山中的一個洞口走了出來。
走出洞口,我回頭一看,只見那洞口隱蔽在密密麻麻的雜樹叢中。我知道,要想從這洞口走回去,如果不懂覓妖術(shù),終究會繞來繞去,充其量多走幾個土洞,最后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就會被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