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說明,陸擎蒼是個很薄情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所有的女人靠近他都帶有不同的目的。
是以,他也從來不會對任何女人付出一絲一毫的感情。
古美馨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當(dāng)然,我很慶幸這一點,因為我很清楚,在陸擎蒼的身邊待久了,稍不防備,就會陷入屬于他的情劫當(dāng)中。
暫且不論他的薄情和毒舌,光他的各方面條件,便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產(chǎn)生動搖。
試問,哪個女人對高富帥沒有憧憬?
也難怪陸擎蒼會得出這番言論。
想來也是因為有太多女人帶著目的對他前仆后繼了吧。
“我知道我的五官很出眾,你不必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我。”
正想的出神,帶有戲謔的磁性嗓音便將我拉了回來。
注意到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我耳朵稍稍燙了一下,趕緊道了聲不好意思。
一直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行為,可饒是如此,這個男人也太自戀了點。
皺了皺眉頭,抬眸掃了掃他的五官,卻又該死的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自戀的資本。
見他朝著我招手,示意我走過去,我想了想剛才古美馨那副受傷的表情,微微嘆了一口氣,朝著他搖了搖頭。
“算了,陸擎蒼,你已經(jīng)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還是收斂點的好,這筆交易就到這里吧,我走了,五百萬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房子我明天就給你騰出來,希望你能看在我們上下級關(guān)系已經(jīng)挺久的份兒上,把房子給我留一段時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陳如萱和張正宇已經(jīng)帶給我夠多的痛苦了,我理解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我不想把自己的解脫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說完,我朝著陸擎蒼鞠了一躬。
陸擎蒼的眸光很深,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我見他不說話,便認為他默許了,笑了笑,轉(zhuǎn)身就走。
五百萬就五百萬吧,人生還有那么長,我總有還清的那一天。
雖然我肩膀上的壓力還是一樣多,可我總覺得轉(zhuǎn)身離開的步伐要比來時的步伐輕盈許多。
臨出門,陸擎蒼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側(cè)眸看他,就聽他薄涼道,“走出這扇門,你下次再進來,就不止三個月這么簡單了,你考慮清楚。”
我一怔,疑惑的看他。
本想問問他有多不簡單,不簡單在哪里?
可是想到古美馨離開時的落寞背影,再回想起我這段時間的悲慘日子以及內(nèi)心的那種痛苦與煎熬,我終是抿了抿嘴唇,朝著他淡然一笑。
微微點頭,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陸家的那一刻,我仰頭看著太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揚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陸擎蒼站在二樓的窗前,垂眸看我。
他的手里夾著一根雪茄,陽光明明撒在他的臉上,卻好似融化不了他臉上的冰冷一般,甚至還有些害怕。
“不用了,我自己做出的選擇,絕不后悔。”
約沈瑤出來下午茶,我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點心,將近期內(nèi)的計劃跟她說了一遍。
當(dāng)然,我從來沒有跟她提過陸擎蒼這碼子事兒。
沈瑤心疼我一個女人撐起這么一個家,讓我找個男人。
我笑了笑,說哪個男人眼瞎能看上我這么糟糕的一個女人,讓她別操心了。
她暗示我找蘇年華,我搖了搖頭,告訴她以后不要再提蘇年華了,說我們不可能,別瞎起哄。
沈瑤撇了撇嘴,見我臉色沉了,也就喂了我一口點心,閉口不提了。
她讓我明天暫時搬到她那里,等找到房子了再搬走。
我跟她道了謝,突然就覺得心里暖暖的。
這可能是我最后一個肆意的下午了。
從今天開始,我要拼了命的打拼了。
張正宇和陳如萱跑了,訴訟離婚需要雙方在場,現(xiàn)在看來也不起作用了。
不過好在只需要分居兩年,或是一方失蹤兩年,我就可以單方面和張正宇離婚。
更何況他們倆去了美國也好,眼不見心不煩,我也省下很多不必要的煩心事。
想到這里,我就覺得充滿陰霾的心房稍稍好受了一些。
回了家,我還沒走到家門口就聽到我家里傳來了一陣吵嚷聲。
想到早上的那事兒,我一下子就有些緊張。
從包里翻出來我今天出門裝著的水果刀,拔出來,快步就往家里走。
我家的家門是開著的,但是門口沒有圍著人。
我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就見客廳里大包小包的放了一地。
我皺了皺眉頭,抬眸看去,就見我家的好多親戚坐在沙發(fā)上,圍著張賢德,正在數(shù)落著他什么。
仔細的聽了聽,就聽張賢德的姐姐,張賢蘭說道,“我當(dāng)年說什么了,就不應(yīng)該把那個喪門星領(lǐng)養(yǎng)回家來,咱們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學(xué)人家有錢人領(lǐng)養(yǎng)什么孩子,看看,出事兒了吧?”
“要不是小宇那孩子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那喪門星竟然給咱們家闖出這么大的禍端來!”
“賢德,我跟你說,你別看那喪門星一副乖巧的樣子,其實早就給咱老張家戴綠帽子了,咱們小宇長得好,工作好,養(yǎng)個小的咋了?”
“那喪門星從頭到尾哪兒不是咱老張家給的,就應(yīng)該好好伺候咱們小宇,居然還敢出去偷漢子,都被操爛的破鞋還想再在咱家住下去?我呸!”
“我告訴你,這房子咱們不能搬,讓那喪門星用臟身子還去!”
張賢蘭正說的起勁兒,坐在她旁邊的張賢德的弟弟張賢禮側(cè)眸看到了我,趕緊咳嗽了幾聲,推了推張賢蘭。
張賢蘭惱怒的拍開張賢禮,無意中對上了我的視線一下子就心虛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fù)了理直氣壯的樣子,罵道,“看什么看,我說的那點不對?喪門星!還有臉回來。”
張賢蘭說的話我一字不落的聽到的耳里,心里說不出的憋屈和憤怒。
可因為她是我姑姑,是長輩,我不能沒有分寸。
可這不代表我要把這口氣吞下去。
我抬步,走到門口,把門關(guān)上,將手里的刀子隨手扔在了地上。
當(dāng)啷一聲,張賢蘭抖了抖,虎著臉罵道,“家里空調(diào)不費電???把門開開,這家里除了你沒誰見不得人,用不著遮遮掩掩!”
聞言,我下意識就攥緊了拳頭。
我用力將門踹開,嘭的一聲,門靠在外面就貼了回去。
這一下,張賢蘭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她沖著我嚷嚷道,“你耍脾氣給誰看?吃我們家喝我們家的,還出去偷漢子,不要你的碧蓮。”
我偷漢子這事兒,八成也是張正宇跟她說的。
我真沒想到張正宇竟然能夠渣到這種地步,都遠赴美國了,還打越洋電話讓這幫親戚過來欺負我。
張正宇是他們張家親生的,當(dāng)然他說什么張家人聽什么。
胡編亂造的他們也會信以為真。
所以我不跟他們在這方面爭辯,越描越黑,不如不解釋。
我折回去,走到廚房,倒了幾杯白開水,一杯一杯的放在坐在沙房上的眾人面前。
我一一跟他們打完招呼,盡了我作為晚輩的禮數(shù),這才將抬眸看向張賢蘭。
我朝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吳建春的臥室,道,“姑姑,您說的對,我吃的是你們張家的,喝的是你們張家的。”
“既然你一口一個你們張家的,那我媽這醫(yī)藥費,張正宇欠下的債務(wù),也是你們張家的,既然你們都在,不如一人出一份兒力,拆房子賣地,把這窟窿補一下吧,畢竟你們都是一家人。”
張賢蘭被我噎了一下,臉色一變,皺著眉頭,瞪了我一眼,罵道,“這都是你這喪門星闖下的禍,憑什么我們來承擔(dān)?想得美!”
“既然你也知道這些事兒都是我凌薇的事兒,你身為張家人,管得著我凌家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