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發(fā)出的那一聲悶哼聲給嚇了一大跳。
如果不是已經清醒了,我根本不敢相信,那種略帶幾分不可言喻的聲音,竟然也有一天會在我的喉間發(fā)出來。
我很清晰的感覺自己的臉越發(fā)的滾燙起來,文司原從來沒有碰過我并不代表我就是沒有欲的人。
此情此景,不論是誰都會有點兒心猿意馬。何況,鄭青州在我心里,跟一般的男人是有微微的不同的。
我緊張的呼吸都有點兒紊亂起來,于是躡手躡腳的就要將鄭青州一點一點的推開,當時并沒有注意到他身后就是床的邊緣。
等到了我將他推了一小截距離的時候,他人就噗通一聲掉下了床去,我隨即聽到他發(fā)出的低沉的悶哼聲。
他“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從地上坐起來以后還揉著眼睛自言自語,說我怎么掉下床了。
看到我的時候,他詫異的看著我,問我:“你怎么在我的房間里?”
我的嘴角抽了抽的同時,心里在慶幸著他并沒有察覺到,自己一大早就像是狗舔美味的冰淇淋一樣舔我。
“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你的房間。”
他環(huán)顧四周,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我有時候會夢游,可能是昨晚睡覺前來過你的房間,所以就不由自主的爬到你床上了,那個……我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說到了最后,鄭青州的面色已經微微泛起了紅暈。像個羞澀靦腆的大男孩,不禁讓我的心為之一動。
我第一次看到鄭青州這個大暖男可愛的一面,差點兒連鼻血都噴灑了出來。
“沒有的沒有的,你能對我做什么。”我搖擺著雙手說著違心話,同時心里也在嘀咕著,要是讓他知道了我還不尷尬的鉆地洞。
“那就好。”
兩人的對話都很僵硬,氣氛都突然被凍僵了,我干笑了兩聲,說我還有事情,就離開了,他嗯了一聲。
轉身的時候,我看到了穿著一身校服的芃芃。當時,我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撞墻的念頭。
房門沒有關上,她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跟鄭青州,末了,很淡定地說了一句“你們記得吃早飯。大青,我走了”就背身離去。
走的時候還不忘了帶上門,小小的背影被房門各檔在了另一個空間里,我跟鄭青州同時陷入了懵逼的狀態(tài)。
此刻我好想弄清楚,這種‘母親叮囑孩子’的即視感是怎么回事?
這一天早上,鄭青州當然有說留我下來吃早飯的話,只是由于實在是太過于尷尬,我便也就沒有應了這個請求。
鄭青州是個很細心的男人,昨晚就已經將我的衣服洗干凈并烘干,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又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最后是以我落荒而逃般的回了家為落幕。
聞著衣服上的皂粉香味,我鬼使神差的來到了超市里買了一袋同味道的洗衣粉。然而,這樣的舉動我卻找不到理由來解釋,可能是覺得這個牌子的洗衣粉好聞吧?
這天回家以后,我用手機百度,按著網上的例文寫了一封離婚申訴,修修改改無數遍以后,又打電話給自己預約了一個離婚律師。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當時我不知道的是,我原以為起碼要半個月才會被受理的離婚申訴,會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早上一大半的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醫(yī)院里照顧著我媽,經常與鄭青州碰面,那天的尷尬事兒自然就被丟棄在腦后了。
我媽出院的前天下午,我婆婆買了一大堆慰問品,逮著自己的兒子殺到了醫(yī)院來。
原因無其他。
只因為他們收到了法院寄來的通知單。
當時我正坐在床邊給我老媽捶胳膊揉腿,誰知道突然就有一聲“哎喲,親家母~”的呦呵聲,硬生生的酒刺進了我的耳朵里。
那聲音帶著專屬于鄉(xiāng)下的氣息,真的是要多辣就有多辣。
我轉過頭,看到她面帶著諂媚的笑,大包小包的拎著水果與補品,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買了多少東西似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木乃伊一樣的文司原。
我看著這一對母子就心生厭惡。
“媽,病房里的空氣怎么變得讓人惡心了,是不是進來了什么臟東西。”
婆婆依舊在賠著笑,拎著東西走過來要我收下,說怎么也是一番心意之類的話。
“你們那么想要我死,誰知道這些東西里是不是加了什么毒藥。”
婆婆面色不改,邊說話邊把那些東西放在床旁桌之上,依舊笑著說:“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呢?我怎么舍得失去你這么好的兒媳婦。”
我冷笑了一聲,說:“你怕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兒媳婦。”
我將那些東西拎了一袋,遞給她:“我這里不歡迎你們。還有,這些東西,你自己帶走吧!或者丟掉也可以。”
見我這邊沒說頭,她將目標轉移向了我媽。
面色為毛的看著我媽:“親家母,你看這……”活生生的一幅好婆婆惡媳婦的模樣。
文司原看不下去了就幫他母親說話,看著我就吐出了一句:“真是好心沒好報。”那語氣,格外的不屑,厭煩。
我媽沒有多大的精神跟他們說話,說了一句:“抱歉,我現(xiàn)在沒有多少精力跟你們吠。”
一聽這話,婆婆的面色變了變。
賠笑不行,她立馬就關上了傷神。
眉目立馬擰成了一團,眉宇間愁云不斷,嘆了一口氣,說:“今天來醫(yī)院呢,一是想賠罪,二是想讓我們司原媳婦撤了那離婚申訴。”
我一聽就被氣樂了,我說第一件事情可以有,但是就算文司原從家里一步一跪拜的拜到我面前,我都不會原諒。先不說他根本就一點兒反省認錯的意思都沒有,婚后出軌的事情又豈是小打小鬧。
“至于第二件事情,你們兩想都不要想。”
以后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委屈,大不了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就是了。
婆婆給文司原使了個眼色,文司原咬著牙就來到了我面前,噗通一聲就雙膝跪地。
他垂著頭,壓低了聲音說貝貝,我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如今玲兒的孩子也流掉了,追究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我只愛我跟你一起生的孩子。
等岳母這邊的事情平息下來以后,我們就去鄰市買個房子住在那里,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不要鬧離婚了,乖乖的撤訴好不好?
我一手馱著腦袋聽他講著敷衍的話,一眼看著婆婆認真的看著文司原繪聲繪色的表情,在文司原話音剛落之際就是一陣嗤笑。
原來一個人真的不在意的時候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我說,你們的戲也演的太爛了。有些傷就算愈合了也會留下一個空洞洞的傷口。
“我已經對文司原絕望了。當你認清了某些東西是人是狗以后,你就會每天都活在令人惡心,不停的受折磨的世界里。”
我說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在意了,也不介意文司原出軌,他打我那天他也被陳玲的男朋友揍了一頓,那幾萬塊錢就當做是你的醫(yī)藥費,流掉的私生子與我浪費掉的幾年青春相抵也是綽綽有余。
“文司原,我只想給自己一個解脫,你不愿意和平離婚,我們就只有法院上見面,到時候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后就好。”
婆婆的面色不斷地由幾種顏色不斷地交換著,文司原也很詫異。
他拽住了我的手,聲音嘶?。?ldquo;貝貝,你以前不是很愛我的嗎?為什么變了?到底是哪里變了?”
“你也說了是以前。”
婆婆終于按耐不住了,來到我的床前就為文司原開脫,說從古到今有幾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畢竟是年輕人嘛!受不了外面的世界鶯鶯裊裊,有時候被誘惑了也很正常,有幾個男人在外面沒有女人的?再說了,你不還是正室嗎?他媳婦兒,你就別鬧了,以后你們好好的過日子,???
說到底,就是拿一套封建的思想來給我洗腦。
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跟她好好的溝通,我索性就不浪費口舌:“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聞言,婆婆終于忍不住自己那點兒小脾氣了,顯漏出了本性。
她被氣的直拍大腿,將跪在我面前的文司原一把拽了起來,就指著我的鼻子就罵:“小蹄子,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我看你下面已經爛的丟在街上都沒有乞丐愿意上你了!我家司原肯要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在心里呵笑,我是八輩子造孽才會遇到他才對。
我說:“媽,你看到了沒?這才是這個潑婦的本性。”
我媽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婆婆,了然于胸:“請你們走吧!”
還沒有等到婆婆就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萎靡下來,我爸就推門而入,看到了文司原母子兩,臉色漸漸的冷了下去。
屋內的氣壓都漸漸的冷了下來,婆婆在看到我爸的時候,眼底有幾分閃爍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