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冷笑話。直到很久以后我都記憶猶新。
我聽著鄭青州的冷笑話,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其中的笑點,但卻笑不出來。
他“額……”了一聲,似乎是自己也覺得不好笑,禁不住皺了皺眉,說,除了這個以外好像就沒有好笑的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以前還在讀大學(xué)的時候,穿著一件里外反的衣服在街上玩了一天,直到晚上回來的時候被同學(xué)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
“你是不注重自己的外貌呢,還是很粗心大意?”
他說,難道不好笑嗎?
“這里面到底哪有笑點了?”我有點懷疑鄭青州的笑點跟平常人不太一樣。
眼看著不遠處那兩個纏綿的身影越來越近,我心里就越發(fā)的難受。我說,鄭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再不走我閨蜜也該著急了。
他嗯了一聲,然后就起身。
鄭青州的個子很高,一米八左右,幾遍我穿著高跟鞋,也還是與他差了很大一截。站起來的時候,我的腦袋剛好達到他的肩膀。
出口只有一個,是人工的木叢,文司原與陳玲剛好就在出口不遠處,我有意繞著他們走,鄭青州也很意外的配合,意外到讓我有種他什么都知道的錯覺。
為了將自己藏好不讓文司原看到,我有意往鄭青州的懷里湊了湊,腦袋正好打在他的胸膛之前,不明所以的他微微低了低頭,溫?zé)岬臍庀偤迷谖业亩吙澙@,帶著專屬他身上的淡淡的清香,讓我的臉龐有點兒灼燒。
鄭青州在我的耳邊輕呼吸了幾番就讓我的背后一陣酥癢,是那種,連帶著身側(cè)的腰一起癢,但又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酥癢。
“怎么了?”
他這么一說話,本可有可無的曖昧氣息立馬就升溫沸騰了,連帶著我身上所有的血液都一起卷上了腦袋,一并沸騰。
我穩(wěn)住心神以后才跟他說沒有什么,繼續(xù)走吧!
我們很成功的繞過了他們。
但在下一秒,入口的白熾燈突然亮了起來,我隨即就猛地僵住了身體,心神不由的一滯。
我本以為可以安然離開,可是這燈卻在不該亮的時候亮了起來。正想著為什么燈會突然亮的時候,從外面進來了一對男女,在地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枚戒指。原來是小情侶鬧矛盾。
同時,我的余光更是很清晰的看到近處的兩個人停了下來,難舍難分的從對方的懷里將自己扯了出來,手還緊緊的十指相交著。
正要提步就走,我們的身后卻傳來了文司原的聲音。
他喊了我一聲,貝貝?
被他這么一喊,我出乎意外的心虛。我明明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卻也很是心虛。
文司原喊我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他,喉嚨跟心里都堵堵的。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肩膀一緊,鄭青州就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
鄭青州問我,還要不要繼續(xù)走?我點了點頭。
但文司原卻不準(zhǔn)備就這么放過我,我們剛要繼續(xù)走,他卻只用了兩個箭步就來到了我面前,身體一橫手一抓就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他怒目切齒的看著我,說:“陳貝!你還想就這么偷偷摸摸的就走掉?”
那一副像是正捉奸的表情看的我很是不爽,我瞪著他就反駁:“不然呢?還要看你跟陳玲在這里打野戰(zhàn)?”
他有點兒惱羞成怒:“你還敢頂嘴?!”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反問。
文司原說,陳貝,你現(xiàn)在長能耐了是不是!
我冷哼了一聲,內(nèi)心卻在滴血,我問他,是不是頂嘴就長能耐了?我以前從來都順從你,那是因為我愛你,不對你大聲說一句話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全世界??墒俏乃驹?,你自己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都這樣了憑什么我還要繼續(xù)對你好?你能給我?guī)讉€理由?不能吧!
我冷嘲他:“我圍著你轉(zhuǎn)了幾年,你就真當(dāng)自己是寶了?”
他被我氣的額上有青筋暴起,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說,很好!然后他又看了看我身旁的鄭青州,順著掃了我身上的西裝,面色更加難看。
問我:“他是誰?”停了一兩秒,似乎想到了那張從天而降的檢查報告,面色巨變,壓低了聲音,道:“孩子就是他的?”
“到了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既然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我又何必庸人自擾。
文司原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jīng)]辦法形容的地步,他說:“我明天就帶你去醫(yī)院里做人流。”
一聽這話,我就笑了。
且不說我沒有懷孕,就是真的懷了也不會去醫(yī)院。
這時,一直在身旁看戲的鄭青州突然說話了。
冷不丁的說出了一句讓為之一振的話。
“既然是我的孩子,那你還瞎操什么心。”
文司原就氣氛的望了望天空,然后又將目光移到了鄭青州的臉上,直直的對著他的雙眼,用食指指著我,說:“想問憑什么?就憑她陳貝是我文司原的老婆!”
鄭青州突然癡笑了一聲,用一副‘很久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了’的表情看著文司原,說:“你這是只準(zhǔn)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自己都出軌了,還好意思去管自己的老婆。”
“再說了,現(xiàn)在都什么社會了。”他瞄了文司原一眼,說:“收好你那套大男子主義的思想吧!”我在鄭青州的眼底看到了他對文司原的厭惡。
文司原被鄭青州一兩句話給砸的說不出半句話來。說難聽點兒的話,那模樣就是生生的吃了一坨屎的感覺。
他越是憋屈,我心里就越爽,自從他出軌以后我就很久沒有這么爽過了。
文司原的每個細胞都被怒火給侵占,不斷的不斷的膨脹。站在一邊的小鳥依人的陳玲似乎心疼的看不下去,蹙著柳眉弱弱的喊了一聲“司原”卻不想文司原就像是被引爆的炸彈一樣吼了她一句。
“閉嘴!”
陳玲眼底劃過幾分受傷,說:“為什么不把話都挑明了說?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讓你閉嘴!”他又吼了一聲,然后看著我,說:“陳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鄭青州不以為然,說了一句挺有深意的話,間接的替我回答了問題:“大家都是成年人。”
言罷,他微微頷首,沖我笑笑,眼底盡數(shù)都是溫柔,說:“貝兒,我們先回家吧!”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來就真的是情侶那么回事??墒俏覅s知道,鄭青州只是在幫我,僅此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還是愣住了。
他不著痕跡的在我背后用力推了一把,我甜甜的笑著配合他,說好。
然后在文司原陰霾的目光下,我跟著鄭青州一起離開了小型花園。我能夠很清晰的察覺到文司原一直釘死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沒有再回包廂里的意思,也不想回去,給于子琪發(fā)了一條短信,說我要回去了,順便問了問她的情況。但她并沒有給我回短信。
走到了KTV門口時,鄭青州說,我送你回家。我拒絕,他卻說,現(xiàn)在這個社會其實挺亂的,難道你還想遇到流氓?
我按手機的電源鍵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午夜了,猶豫時,鄭青州又說“已經(jīng)午夜了,說不定還會有什么自然現(xiàn)象沒有辦法解釋的現(xiàn)象呢!”
我這個人向來不經(jīng)嚇,聽他這么一說,我就打退堂鼓了。默默的吞了一口吐沫,然后說好吧!
不經(jīng)嚇這個毛病還要從大學(xué)的時候說起,那時候我還是個新生,老師給我們安排了寢室以后,半夜我聽到了腳步聲,還看到了模糊不清的黑影還有嗚咽的歌唱聲。當(dāng)時寢室就只有我跟室友兩個人,門窗也緊鎖著,上鋪的室友睡的很香,還打瞌睡,我卻被那些東西吵得睡不著。
整整一晚上身心都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煎熬,提心吊膽,驚恐無比的我好不容易才撐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起了所有的行李,逃離了那棟宿舍樓。那件事情對我的刺激太大,以至于我生生的請了半個月的假才敢去學(xué)校。后來我在外面租房過了整個大學(xué)四年。
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好了好了,我不嚇唬你了。”
坐在車?yán)?,我有些感慨,我看著車窗外眼花繚亂的世界,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的是文司原氣氛的模樣。
我不知道他生氣是不是因為在乎我,我不也知道自己還能牽起他多少情緒。大概還是以為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才會這么氣氛。
鄭青州問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剛才的事?我說是。
“那天晚上你酒醉以后,有抱著我哭訴,所以我知道這件事情。”
聞言,我不禁抽了抽嘴角,不用閉著眼睛我都能想到我淋著大雨抓著他哭訴的時候,他是何等無語的表情。
鄭青州還說今天幫我是因為看文司原特別的不爽。
“那時候你撕心裂肺的哭著問我,是不是你不夠好,還是有哪里做錯了,為什么付出沒有回報,為什么他會出軌。當(dāng)時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他把頭湊了過來,說“他大概沒看清楚,你對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