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說的話,老爸老媽的面色都變了。
“什么?”我媽驚呼了一聲。又問:“貝貝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的情緒很激動,一把就抓住了老媽的手肘,說,陳玲爬上了她姐夫的床!還被我現(xiàn)場抓?。?/p>
老媽被我的話震驚,愣愣的看了陳玲一眼,伸出手就要來摸我的額頭,說:“貝貝,你沒有發(fā)燒吧?”
“媽,我知道你不信,可是她真的跟文司原有一腿!”我哭著嘶吼。
老爸的面色早已經(jīng)陰霾的不堪入目,他厲色看著陳玲,一字一句的問:“你跟姓文的真的做出了茍且之事?”
陳玲的目光有些閃躲,卻沒有說話,正想說點兒什么的時候,突然被老爸的吼聲給嚇了一跳,后退了兩步。
老爸指著她的鼻子,低吼:“說!你到底有沒有做出對不起你姐姐的事情!”
“我……我……”
老爸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暴怒中的他額上還暴起了青筋,氣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揚起了手就扇了陳玲一耳光。耳墜都被打飛出了半截,那一瞬間我的手禁下意識地就伸了出來,本能的去救陳玲。然后又在空中頓住。
果然,有些習(xí)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變的。特別是當(dāng)習(xí)慣變成了本能的時候。
陳玲的性子跟我不一樣,從小她就像男孩子一樣調(diào)皮,長大以后更是像脫韁的野馬。每次都會惹事,然后挨打。而我,我總是每一次都攔架,心疼她。如今,我的老公都被她搶走了,我竟然還是下意識的就去攔架。
我看著自己的手,突然就覺得我很可笑。
老爸扇了一耳光還不肯停手,隨手就拿起了一旁的座椅,端起就往陳玲身上砸,陳玲哭著躲避,求饒。
玻璃杯、花瓶、書本……一切他能拿的動的東西都拽起來,一個勁的往陳玲身上砸去。
家里頓時被攪亂成了一鍋粥。
老媽面泛心疼,但終究沒有去阻攔。
老爸處在生氣到快要崩潰的邊緣,他將陳玲打的鼻青臉腫,老媽實在是看不下去,捂著臉哭著跑回了房。
老爸終于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走到了廚房里,陳玲鼻青臉腫,披頭散發(fā)的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嘴巴也被揍成了香腸嘴。
她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問我:姐,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歉意,也沒有委屈。她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一般。
看著她被打成這幅模樣,我心里不但沒有快感,還滋生了幾分心疼??窗桑揖褪沁@么的不爭氣。
我不想看她的眼睛,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捫心自問,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這時候,老爸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把水果刀,他來到陳玲面前,將水果刀遞了過去,斥責(zé):“我陳家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自挑一根經(jīng)脈,滾出家門,從此自生自滅!”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老爸的眼里閃過無盡的決絕。
我從來沒有見過老爸這么嚴(yán)厲的一面,記憶里,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模樣,也從來不發(fā)火。
陳玲看著青色的水果刀,面色變了,真真切切的委屈與難過都一并涌來,她指著我的鼻子,吼叫:“憑什么?明明是我先跟司原相遇,明明是我先跟司原交往,為什么她非要插一腳進(jìn)來?我從來都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你們一直要逼我??!”
“知不知道他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我有多痛苦?!為什么從來沒有人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過!”
她哭著說,你們比誰都自私自利,就不要裝上一幅大公無私的嘴臉!說我們比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虛偽,都惡心。還說,文司原跟我結(jié)婚并不是因為愛情,所以她才會心甘情愿的當(dāng)她的地下情人。
我被陳玲的那波話炸的啞口無言,思緒也開始潰爛。
老爸被氣的牙關(guān)緊閉,臉色鐵青,他指著門,說:“滾!你給我滾!從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陳亮的女兒!”
老爸讓她滾,陳玲就真的拎起了自己的包背身離去,‘嘭’的一聲巨響以后,門就被關(guān)上了,出門前,陳玲還怒目切齒的丟下了一句“滾就滾,別想我再回這個家來!”還說,她與文司原是真心相愛,就算打死她,她都不會放開文司原的手。
呵,真心相愛,那我算什么?我這么多年的青春與時間,去找誰來彌補(bǔ)?
頓時,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僵著身體站在我爸面前,我聽到我爸垂首說著氣話。
他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罵道:“我早就說過那小子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都跟他小姨子搞到一塊兒去了!”
他還說,是你當(dāng)初沒有聽我們的勸告,如今的你根本就沒有哭泣的資格,這是你自己挖坑活埋了你自己,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老爸甩手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出門:“真是要被你們氣死了!都快老了還不讓人安心一點,造孽啊造孽!”
客廳里只剩下了我一個,整個世界都被攪成了一鍋粥,前所未有的痛苦將我淹沒。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一個婚姻失敗者,還會被自己的丈夫扣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我進(jìn)了老媽所在的房間里,行尸走肉般走到窗臺邊,坐下。一場驟雨意外來臨,外面已經(jīng)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我家的樓層不高,老爸老媽的房間靠著小區(qū)的公路邊。窗外,我看到文司原撐著一把傘,摟著陳玲進(jìn)了車內(nèi)。
呵,那還是我一個人省吃儉用,打拼了兩年才買下來的車,如今他卻用來載我們之間的小三。
看著就覺得格外的扎眼。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隱約能夠看見他面上焦急的神色,我無法想象自己就是與這么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了三年,也同床異夢了三年。
曾幾何時,他也這般待過我。
我媽見我愣愣地看著窗外,似乎是害怕我想不開,走了過來坐在我的旁邊,輕輕地捂住我的手。
她說,貝貝,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沒事,昂?為了那種人而產(chǎn)生輕生的念頭,是不值得的。
“媽……”我喊了她一聲,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稀里嘩啦的流了出來,頭抵在我媽的懷里,哭成了淚人。
期間,我媽一直在安慰我。
她說,貝貝,你不要這么想不開,男人其實都是一個樣的,婚后出軌這種事情本就不少。
我的腦子里一直盤旋著文司原跟陳玲兩個人相處的模樣,笑容幸福甜蜜,像極了新婚燕爾的夫妻,十分痛苦。
我開始會想我跟文司原的婚姻,是不是應(yīng)該就到此為止了。
繼續(xù)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等到我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以后,我媽帶著幾分深意跟我說話,她說:“貝貝,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用極端的辦法才能解決的。”她似乎洞悉我腦袋內(nèi)的想法。
她面泛濃濃的滄桑,眼眸里帶著愛憐看著我,想要說點兒什么,卻沒有說出來。
這天我哭了很久,哭的五臟六腑都泛酸泛痛,哭完了以后我前所未有的冷靜,我說:“媽,我想離婚了。”
我媽一聽,臉色變了,她說你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如果現(xiàn)在離婚了就是剩女大軍之中的一員,再說了,離過婚的女人,沒有什么人會愿意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文司原出軌固然不可原諒,但要離婚的話……
“媽,那你要我如何?難道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跟陳玲廝混?讓我跟陳玲一起共侍一夫?”
一切都糟糕到了極致,接下來的兩天我都渾渾噩噩,度日如年的過著,陳玲真的沒有再回來,電話也沒有打來一個。
爸媽還是跟以往一樣過著日子,我一想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心力交瘁到極致。
于子琪知道我的窘境,每一天都會來我這里坐上兩三個小時,各種噴文司原是人渣,然而我卻一直處于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狀態(tài)。
于子琪說我傻,為了那樣的人而憔悴成這幅模樣,她不斷地重復(fù)說,不就是一個男人?你又不是搶不過你妹,何必在這里一個人暗自傷神。
她還說我只是在折磨自己,現(xiàn)在也只是在為那一對狗男女制造機(jī)會。
可我有了離婚的念頭,在我眼里,那一切都變的格外刺眼扎心。有時候,我甚至只想好好的睡一覺,那樣就不會去想什么了。
在什么都不做的情況下,談何離婚,談何攤牌。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一看,發(fā)現(xiàn)是文司原。
我不想接他的電話,于是就不管它,任由電話鈴聲響了很多遍。以往他給我打電話從來不超過兩三個,今天卻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打著。
最后還是猶豫了一會兒,滑動屏幕接聽了電話,剛放在耳邊喂了一聲,我就聽見了那邊怒不可遏的聲音。
他連名帶姓的低吼著質(zhì)問我,說:“陳貝,你背著我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