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的警察們很快控制住了我,隔著很遠的地方,我就看到了那張胡子拉渣的老臉——張建國。他也看到了我,朝著我走了過來。
他見到了我,順手點燃了一根香煙,劣質(zhì)的尼古丁的味道一如既往:“聽說是你發(fā)現(xiàn)的他?”張建國并沒有正臉看我,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癡癡的看著那個叫做慧明的男人,他絢爛的死亡方式。
“恩。”我也朝著他的視線看去:“證據(jù)已經(jīng)被拉走了。”我沒有隱瞞什么,雖然我很想問問張建國他是否找到了替代我的人,可是很多時候我不想要知道真相的原因就是我不想希望結(jié)局和我想象的一樣。
“那個手機?我看了,看起來他是一個童性未泯的家伙啊,還有時間和你玩諺語游戲?”張建國的嘴角掛著譏諷還有嘲弄,我想他已經(jīng)知道那個男人已經(jīng)影響到我了,影響到了我的世界。
我沉默了,慧明的尸體已經(jīng)被收入了口袋中,偶爾還有寺廟里面和尚的啜泣聲。
“你覺得他給你說那話是什么意思?一個儈子手和三個大人物共處一室。這三個大人物都想讓儈子手殺掉另外兩個。一個是神父,一個是富豪,一個是國王。但是儈子手既沒有信仰,也不迷戀財富,也不服從權(quán)利。那么屋子里最后活下來的是誰呢??”張建國和我的視線交匯了一瞬間,我就避開了,我并不想要和他解釋太多,不是不屑于,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答案,如果我的回答是都活下來?那么這不符合這個設(shè)定,可是如果我說了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毫不懷疑,另外兩個人會被殺死。
在同一天晚上,手機成了一個重要的證據(jù)被沒收了,短信的主人,是一個女人,她的手機丟失了一個月不知道何種原因她的電話卡被人復(fù)刻了,而更讓我覺得難受的是發(fā)出短信息的地點,是慧明的房間,也就是說,在我的回答之前,黑手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房間中,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想我遇到了一個怪物,他完美的猜測了我的行為模式。
“有什么想法沒有?”張建國又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霧繚繞,仿佛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仿佛我們又回到了開始的地方,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不一樣了,我注意到了他的手里拿著一份資料,而顯然它們不是給我的,我不能忍受他為了破案污蔑所有兇手的態(tài)度。
我說:“我沒有嫌隙,慧明死的時候我正在一個出租車上,我看不出什么東西,如果有的話,我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死亡原因和之前的幾個人是有聯(lián)系的,是七宗罪,他是嫉妒。”
“嫉妒?”張建國翹起了眉頭,顯然對我的想法有了興趣。
我解釋道:“慧空的自殺不但是一個信號,也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在那一段時間里面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兇手了,因為他符合兇手的一切行為和我們的側(cè)寫,更重要的是他的出租房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標記死者標記的地圖甚至另外一個死者,顯然他有一定的毒癮而且他并不否認他,可是在哪一段的時間內(nèi),除了缺少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證據(jù)。”
“比如?”張建國問我。
“指紋,死者身上的指紋,雖然人死了,可是我們從現(xiàn)場提取出了指紋,如果能和燒焦的慧空符合上的話,那么一切都說的通了。”我梳理著如今發(fā)生的一切,我不準備將那一截骨指交給他們。
“但是我們沒有,可是他太可疑了。”
“是啊,他已經(jīng)被認定成了兇手,為什么兇手還要出來再一次的告訴別人自己沒有死?那么他讓慧空自殺的理由是什么?我知道自己想要告訴張建國的事情已經(jīng)在嘴邊了。
“他們是幫兇關(guān)系。”張建國說了出來,我點了點頭:“慧空不過是一個幌子甚至幫兇,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他不知道他讓慧空死的原因是什么,不過我想他殺死慧明的原因很明顯,為了完成自己的圖畫。”
“圖畫?”張建國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圖案,沒有任何的頭緒。
這些話我是不會在筆錄上做的,不過我還告訴了他:“七宗罪,他的藝術(shù),慧明是嫉妒,哪怕他是圣人,他也一直嫉妒著自己的師弟慧空,他的天賦,他的不同,他的佛法,師傅對他的寵愛有加。”
“你怎么知道?”張建國看著我,想要從我的臉上找尋到答案。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情緒的宣泄口,殺人,運動,咆哮,怒吼,而有的人會用文字記錄著一切。。”在慧明的房間里面一個泛黃的本子被找了出來,里面是慧明怎么多年以來對自己師弟的嫉妒和埋怨。
里面有這樣一句話:他一個人摧毀了一切,過上了自己的日子,將寺廟的聲譽毀于一旦,為什么我像是替罪羊一樣接受了這個主持的位置???
張建國沉默著翻閱著,而我已經(jīng)被拖上了警車,他們詢問我的將會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了,不過我不在乎了,我想要說的已經(jīng)說了。
“一個儈子手和三個大人物共處一室。這三個大人物都想讓儈子手殺掉另外兩個。一個是神父,一個是富豪,一個是國王。但是儈子手既沒有信仰,也不迷戀財富,也不服從權(quán)利。那么屋子里最后活下來的是誰呢??”我的腦海中整個問題一直來回的回蕩著,我開始好奇那個我的替代品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
從監(jiān)獄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到了門口,張志偉的汽車已經(jīng)在哪里等待著了,他的眼線果然到處都是,我坐上了汽車現(xiàn)在我要告訴一些我沒有告訴張建國的事情了。
張志偉遞給我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還有一盒牛奶,接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案子怎么樣?我聽說那個家伙昨天晚上專門給你發(fā)了短信息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和房子里面的那些人果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我接過了早餐,開始吃了起來:“他和我有一樣的經(jīng)歷。”
我目光呆滯的抬頭看著窗外,哪里明明是一片光亮可是在我的眼中帶著的是沒有生命的白。
張志偉頗有深意的盯著我,等待著我想要繼續(xù)說的話。
“我們的童年都會孤獨,躲進了暴力的幻想世界生活著,我們從來不相信其他人,一種神秘的力量針對著我們,我們無所適從,那個時候我們開始不再相信任何的信仰體系,信徒是我們默認第一個選擇殺死的人。”
“我聽說了哪個故事,一個儈子手和三個大人物共處一室。這三個大人物都想讓儈子手殺掉另外兩個。一個是神父,一個是富豪,一個是國王。但是儈子手既沒有信仰,也不迷戀財富,也不服從權(quán)利。那么屋子里最后活下來的是誰呢??我覺得肯定是富翁吧,他有錢啊,有錢能有物質(zhì)的生活,只要那個劊子手不傻。”
“恩,可能吧,兇手和我一樣,單親或者說他的家庭并不完整。”汽車一溜煙的朝著市區(qū)開區(qū),我要在哪里問問那個幫我找二手房的家伙了。
在另外一個監(jiān)獄的地方,丁澤帆的手上拿著很多的東西,他捕捉到了某種蛛絲馬跡,可是他并不滿足,他像是一只聞到了腥味的貓。“那個手機可以給我看看嘛?”丁澤帆若無其事的問道。
張建國沒有猶豫將手機遞了過去,當然外面包裹著一層塑料袋,丁澤帆看著上面的問題:“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安靜的思考,你可以出去一下嗎?”張建國盯著丁澤帆的眼睛,他沒有想到他一個人能做出什么,于是走了出去,不過當張建國走出了大門的時候,他徹底忘記了丁澤帆手上的電話并沒有失效。丁澤帆拿著手機按下了回復(fù)鍵,回復(fù)道:“他們都應(yīng)該死去!”嘴角掛著一個陰冷的笑容!!
一條短信息回復(fù)了過來:“:)!”
丁澤帆冷笑著刪除了這條回復(fù)和發(fā)送的短信息,然后對著門外叫喊著:“我發(fā)現(xiàn)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