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走出了旅館的房間不久，張志偉已經(jīng)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標志的笑容：“嘖嘖，沒有想到你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接近100萬了，如果想要過上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在這個城市里面的話，足夠了吧。”張志偉一邊叼著煙，一邊說著。
“是啊，的確是這樣，現(xiàn)在我沒有理由讓那個家伙走掉了。”我加快了自己的步子，走進了電梯，張志偉和我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我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周圍已經(jīng)被安排上了眼線，我的腦海中開始搜尋了影子，一個個影子：張玲！我只告訴過她一個人這起案件的兇手既有可能是兩個人，是他告訴張志偉的！！而那個叫做穆的男人從頭到尾不過是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工具而已，所以我并不想要他好過，不過看起來我的想法沒有達到。
電梯一層層的從樓層向下落去，我看著電梯的燈光從13到了1，一步步的看著，像是墜入地獄。
走出了門，張志偉的司機已經(jīng)站在了哪里，笑呵呵的看著我們兩個人，這就是金錢的力量，我很喜歡一句話：每個人都是狗，而你有錢了你就成了肉，而沒有狗是不喜歡吃肉的。
我看著眼前的司機，覺得莫名喜感，因為我在幻想他失去主人的那一刻是多么的茫然和無助？一個人一貫的在別人設(shè)置的環(huán)境里面久了，不論好與壞久了他就會泰然處之，而我從來告誡自己要遠離這種圈子，就像是當(dāng)時張志偉我拒絕張志偉的橄欖枝的道理是一樣的。
“張先生，程先生，我們?nèi)ツ模?rdquo;司機笑著問道。
張志偉看了看手表，回頭問我：“你還沒有吃飯吧？介意和我一起吃個午飯嗎？”
我環(huán)顧了四周，點了點頭，偶爾享受物質(zhì)上的東西并不讓我反感，雖然我對自己的物質(zhì)要求一向很低。
張志偉領(lǐng)著我朝著酒店的10樓走去，這一層沒有任何的房間，而是一所奢華而典雅餐廳，選擇在最里面的位子坐著，里面的都是上好的粵菜師傅，他們的手賦予了天賦和想象力，每一道菜就精致而美味，滲透著食物本來的味道，和張建國帶我去吃的大排檔不同，這里坐著的每一個人天生的享受著被人侍奉的感覺，服務(wù)員們熱情的送上菜單，禮貌的問候，溫和的招待，抬頭向下望去，除了餐廳的綠化意外你能看到周圍城市的車水馬龍，人從這里看起來像是一只只螞蟻，站在高處俯視著他們，你會有一種優(yōu)越感，我承認那很讓我著迷。
“這個世界上半分之99的人都是螞蟻，他們的存在不過是給城市的機械構(gòu)建出某個微小的部分，大多數(shù)人能夠做到的就是成為一個普通人，成為一個小職員在自己的位置上漫無天日的奮斗，他們管著叫做生存，就像下面的那群人一樣，現(xiàn)在他們在忙著回家，而我們在看著他們回家，吃著美食。”張志偉的手里拿著一杯橙黃色的液體，威士忌，和啤酒有著相似的顏色卻是天壤之別的身價差別，他隨時隨地都在顯示自己的優(yōu)越。
我沉默著，我知道他說對了，這個城市存在著階層，金字塔一樣的階層，一層層的通向上方，你能做的就是踩著別人的身體上去，要么是死人的，要么是活人的。
“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弟弟他？”
“死了，死于一場車禍，一輛大貨車，嘩啦，就從他的三輪車上碾壓過去了，真是很殘忍，就像是這樣。”他拿著碗從自己的手上劃過了，比劃著樣子。
“很慘的樣子，血飛濺的到處都是，我都不敢他的樣子，所以我就沒去。哈哈哈，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來我這里拿安置金的路上，現(xiàn)在他的爸媽又能拿上一筆撫恤金了。”從頭到尾張志偉都是笑著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他做出這一切之后的掙扎和無奈。
我沒有說話，坐在想自己的位子上：“你知道嗎？張建國第一次對我說的話說你不過是一個暴發(fā)戶罷了，可是后來發(fā)生的一切我漸漸的發(fā)現(xiàn)你比他聰明，你比他聰明太多了，你能坐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上，理所當(dāng)然。”
“你付出的東西的確配你坐在這個地方。俯視下面一群螞蟻。”
張志偉的臉上沒有變化，他拿起了碗筷，他的面前是一個雪白的瓷碗，里面是濃郁黃色的湯水，隔著很遠我都能聞到那種令人味蕾顫抖的香味。
“這是奉承，還是諷刺？”張志偉一邊喝著碗里的湯水一邊笑著問我，他的臉朝著下方看去。
我慫了慫肩膀，拿起了勺子，打量起了自己面前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湯水：“一個事實。”問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是嗎？說說你？你怎么看那個藝術(shù)家？或者說是瘋子?我想我付了錢，現(xiàn)在我地位和哪個張建國是一樣的，我有資格知道的比他多的東西吧？畢竟我對有價值的人給的價格一向不低。”他看向了我，開始談?wù)撈鹆撕谑帧?/p>
周圍的餐挺安靜的像是一片空曠的空間，稍有的幾個客人都是竊竊私語，他們說話很小聲，這是一種高雅的標志，我看了看張志偉的司機他送我們上來后在張志偉的示意下一個人下去了，而距離我們最近的服務(wù)員還有幾米遠，我注視著張志偉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睛里面看到其他的東西，可是我看不到，除了貪婪和金錢，我找不到其他的東西了，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可是他認為那理所應(yīng)當(dāng)，現(xiàn)在他給了我錢，買我腦袋里面的東西了。
猶豫了一會，我從自己的碗中挑出了一個肉塊，嫩肉香軟而紋理十足，旁邊的服務(wù)員一見到我的行為立馬走了過來十分歉意的說道：“先生，請問下是這個肉塊有什么問題嗎？”
張志偉立馬擺了擺手示意服務(wù)員離開。
我沒有說話，繼續(xù)拿起了一旁本來用來切割牛排的刀，輕輕的在肉塊上割了一下，紋理纖細的綻開了。
“你什么意思？”張志偉盯著肉，又看了看我，一臉茫然。
“普魯卡因鹽酸鹽、丁卡因鹽酸鹽和利多卡因鹽酸鹽，如果你讓張玲去看尸檢報告的話，那么有幾具是尸體上肯定殘留著這些成分，但是他們不能理解為什么給要死的人注射這些東西。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張志偉看著我。
“因為死人的傷口是不會愈合的，而有些器官當(dāng)人死了以后，人還能活一段時間，所以他需要麻藥。”
“?。。。∧愕囊馑际钦f他讓他們看著他們自己身體器官被拿走？”張志偉再一次看著碗里的湯，想要做出惡心的樣子。
服務(wù)員再一次好心的走了過來，走到了一般張志偉就已經(jīng)擺了擺手。
“恩，我構(gòu)想過他所做的一切，尸體被他當(dāng)成了藝術(shù)品，獵物的一部分被他奪走了，像是戰(zhàn)利品一樣，他感受著獵物們的恐懼，他將他們的身體完美的剖析開來，他拿走了他們，而且我覺得那些東西很大的可能是被。”
“是被什么了？”張志偉吞了吞口水。
“烹飪了。”我將肉塊切開了，拿起了勺子舀起了一些開始喝了起來。
而另外一邊張志偉的臉色十分的難看，開起來這種東西讓他覺得惡心，他招呼來了服務(wù)員：“這個什么連山野生木耳來一份，還有這個玉蘭珍，蔬菜？沒錯就是蔬菜，還有這個什么青天湯？豆腐？就是這個，你們這稍微好吃點的蔬菜都給我上來，老子現(xiàn)在惡心，看什么看？快去??！”
張志偉的聲音在餐廳里面?zhèn)鏖_，像是打破了湖水平靜的石頭。
我則依舊擺弄著自己手里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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