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側(cè)臉在月光下顯得一片蒼白。
那張根本不惹人注意的臉在此時此刻像是一個靠著吸食鮮血的白皮惡魔,突兀的顯示出現(xiàn)了,他的眼睛里面投射出了某種我見識過的光芒,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女人正在享受著,她很少遇到這種男人了,殷實,技術(shù)好,還有對待自己的尊重。
不過,在野外,男人輕輕的褪去了她的鞋子的時候,她有點不適,但是看在了那幾張人名幣的面子上,她選擇了忍耐。
張建國手里的槍抬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著男人的腦袋。
腳下的石塊被響了,男人回頭了,他回頭看到了我們,還有張建國手里面的槍,他很疑惑,眼神透露出了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女人也可看到了,她剛剛想要大聲尖叫的喉嚨卻被一只手飛速的捂住了。
“別動!警察!!放開你的手??!現(xiàn)在馬上??!王八蛋?。?rdquo;張建國的手緊緊的貼在了扳機上,我相信如果漁夫有任何的動作的話,張建國一定會好不猶豫的開槍,因為漁夫今天是逃不掉了。
張建國憤怒,憤怒這個變態(tài),不但但是因為他是一個惡魔,更因為他破壞了他和自己女兒的假期。
漁夫似乎在思考著,我們?nèi)说闹虚g是一片空虛的東西,整個空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對視的雙眼,我甚至能聽到張建國的心跳聲,他知道眼前的人不能依靠常規(guī)的常理判斷。
時間流逝著,明明只有一分鐘,卻是如此的漫長,我知道張建國現(xiàn)在怎么想的,拖著,等到了支援,漁夫肯定是跑不掉的!
我看著漁夫,他的眼神中至始至終都透露著一股深深的疑惑,不停的打量著我和張建國。
“臉上的門,眼中的燈。”終于,漁夫開口了,他松開了自己捂住了女人嘴巴的手,女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她悄悄的走到了一旁,一個字不敢說!
漁夫不但松開了手,還十分禮貌的拍打掉了女人裙角的樹枝木屑。
“終于還是被捉住了嗎?”他凝視著我和張建國,打量著我們,終于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定在了我的身上,雙目相對,他釋然的吐了一口氣:“是你?對嗎?那個男人不可能做到。”
他說的是張建國。
我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所有的一切在腦海中開始沸騰了,紅色的線條在我腦海中黑色的圖書上雀躍,纏繞,它們掙扎著,可是終于被狠狠的合上了,壓成了一個妖艷鬼魅的紅色的線條構(gòu)成的花朵,在黑色的圖書的某一頁上是如此的鮮艷而美麗,我少有滿意的成果。
我露出了一個微笑,他的下場和他們是一樣的,像是曾經(jīng)一個個被我葬送的人一般。
“你的臉上關(guān)著門,你的眼睛里面沒有光,是黑色的。”漁夫側(cè)臉看著我,說出了這句話,張建國則是慢慢的靠近了漁夫,我走近了女人控制住了她,毫不留情的將她的手反扣在地上。
靠近了漁夫他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漁夫的肚子上,漁夫一個趔趄跪倒在了地上,張建國毫不留情,手里的手槍把子狠狠的朝著漁夫的后頸砸了去,漁夫的腦袋一陣眩暈,下一秒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被手銬拷上了,嘴角是流出的口水。
“喂喂!小劉?朝著路口走,哪里有一條小路順著里面走,旁邊的樹林里面,那個家伙已經(jīng)被抓住了?,F(xiàn)在來人?。】欤。●R上??!”
漁夫呸的一聲吐出了一灘口水。
他放棄了抵抗,不過我想我和他還有很多話要說吧。
漁夫被捉住了,他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好奇,當(dāng)被他被拷著路過我的時候低聲的說到:“是你找到我的對吧?”
我一如既往的沉默著,想象著一朵血紅的頭顱被槍炸裂,想象著一朵由紅色的線條構(gòu)成的美麗鮮花永遠(yuǎn)的印在我腦海中那本書上的時候,一種無比強大的支配感和滿足感讓我無比的愉悅。
有人說,害人的是罪惡的,加害者是更加的罪惡,可是如果有一群人眼睜睜的看著加害發(fā)生并且以此為樂的,他們又是怎樣的一群人?
我的視線至始至終沒有抬起來,只是冷漠的看著腳下的土地,我隱約的覺得,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是我習(xí)慣了隱藏。
但是那又怎么樣?一個即將進(jìn)入監(jiān)獄的殺人犯?人人得而誅殺的變態(tài)殺人狂?他又能做什么呢??
很快一群警察來到了這里,他們將漁夫押送進(jìn)了警車,女人被帶回去錄了口供,因為張建國的原因,我沒有錄口供,而是默默的離開了,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悄無聲息的坐進(jìn)了張建國的車子里面,開始仔細(xì)的思考漁夫的話:“臉上的門,眼中的燈。。。。他也能像我一樣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嗎?”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要知道,很多時候我們這種人的結(jié)果只有兩個,被抓捕,厭倦了殺戮。
很快張建國走了過來,這一次他的眉頭舒展了不少,手上也沒有煙了,他笑呵呵的說到:“好小子,有你的!這次全靠你!你的名字這些?”他的話說了一半,是在詢問我真的不希望受到表彰的意思。
我里面回復(fù):“不用了,我說過的,錢打在卡上,案子給我看,我們兩清。”我將頭靠在了椅子上,想要快點回去了。
“恩,好吧,只是覺得對你有點不公平。”張建國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如果把自己曝光在光下的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不是嫉妒,不是輿論,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和我一樣的人,存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對了,那個如果有什么審訊的結(jié)果的話。??梢愿嬖V我嗎?”我想起了漁夫的眼睛,眼里透出的別樣的色彩,那是他本來的樣子,他沒有隱藏什么,他知道了我的什么。
“恩,好。”張建國說著關(guān)上了車門,發(fā)動了機車送我回到那個出租房間里面。
一路上夜風(fēng)從道路的兩旁灌入了車中,無比清爽,我只覺得內(nèi)心無比的平靜,只有在做完這一切之后,我才能平靜。
我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這一切,書頁被翻開了,隨著風(fēng)抖動著,我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接下來就是到出租屋,上床,睡覺,我關(guān)上了門,世界就和我無關(guān)。
第二天的早上,我起床了,照例房間里面只有一張桌子,一個個檔案袋,正當(dāng)我想要放松一下自己最近的心情去教室里面坐坐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來=電顯示:張建國。
“喂?”我接通了電話,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嗎?
“喂?是程心嗎?”張建國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了。
“恩,怎么了?”我問道。
“你可以來一趟審訊室嗎?”張建國問道。
“恩。。什么事情?”我能猜到應(yīng)該是漁夫。
“漁夫交待了很多的事情。。不過有些事情。。。他說你來了才說。”張建國猶豫了一會還是告訴了我實話。
果然,我穿好了衣服,簡單的洗漱后,對著鏡子照了下,鏡子里面的男人毫無存在感,一臉的淡漠,屬于那種一丟在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出來的存在,我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人,我是一個影子。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漁夫?”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朝著外面走去。
其實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竟然對這一次的見面充滿了期待,終于有一個人能夠明白什么了嗎?
這個世界可能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
寂寞吧。
碰,門關(guān)上了。
影子被什么東西齊刷刷的剪斷,房間里空余空靈的死氣,一個個低聲吟唱著挽歌的靈體,在我身后不斷的懺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