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把越南法師的事情,沒有保留的從頭到尾給黃警官講了一遍,他邊聽邊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的,直到我把事情講完,他才坐在辦公桌前點上了一支香煙。我看黃警官嚴肅的表情,心里很緊張。
抽完了香煙黃警官才開口說道:“按照你這么一說,這個人很可能也是一個越南人,他的最終目標應(yīng)該就是你或者你師傅,目的就是為了給之前的那個越南法師報仇,而他制作了這么多項鏈一是為了打探消息,再就是為了引你或者你師傅出現(xiàn),這表明他還沒有摸清楚你或者你師傅的樣貌和住址。”
黃警官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你跟我們合作就等于已經(jīng)對他亮出了身份,他已經(jīng)猜出老鼠在派出所里一定會見到你,所以才讓老鼠帶的話,而且還殺人滅口讓我們無從查問他的行蹤。”
黃警官不愧是個老警察,馬上就把事情的利弊分析的一清二楚,我忙問他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怎么辦。黃警官打量著我問道:“你師傅到底干啥去了?”沒想到這也瞞不住黃警官,我干脆來個竹筒倒豆子——全撂了,黃警官聽完笑著說:“我就知道,洪師傅平白無故的不會去那么遠探親。”
“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干,好好上學(xué)放學(xué),該干嘛干嘛。”黃警官說道,我很不解于是就問為什么,黃警官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陷入了被動狀態(tài),而我們又摸不透那個法師的行蹤,倒不如守株待兔,反正他的目標是我,遲早是要找上門來的,所以好好等著就是了,不過警方會在暗中保護我的。
我急忙說道:“保不保護我倒是無所謂,我就怕他用我身邊的人來要挾我。”黃警官聽了哈哈一笑,說:“小伙子思維很縝密嘛!有沒有想過以后當警察啊?你放心好了,你的那些同學(xué)朋友什么的我們都會照顧到的。”我這才放心。
在這之后的幾天里,我放學(xué)了都直接跑到派出所,因為黃警官安排好了之前那些買過項鏈的人來施法驅(qū)邪,當然名義上是接受法治教育。每次安排6、7個人來,在一間小會議室聽課,我就坐在最后排施法,其實有些人身上的陰靈已經(jīng)離去了,可能是陰靈的怨氣并不大,鬧完一場也就滿足了。
一直到周六才把全部二十一個佩戴過神符項鏈的人完成施法,總共讓我又禁錮回來十幾個陰靈,我還是把它們又拘到項鏈上了,打算都拿回去山洞法壇放在蚩尤壁畫像面前,祖師爺是把它們吃了也好、放著那玩也好,不用我管了。
我給黃警官報備一聲,說想要把這些項鏈都拿回去加持禁錮,不然放在派出所也不是個辦法,時間一長怨氣大的陰靈還是會沖破禁錮的,黃警官說:“沒事,你該干啥干啥,我們準備安排一個同志住在你師傅家,等著那家伙送上門。”我問是誰,可別亂動?xùn)|西啊,不然我可沒法跟師傅交代,黃警官笑而不語。
從派出所出來,我先去了一趟興國叔家里,他們一家三口正準備出門,我這才想起來前兩天嬸子跟我提過,要去給小百合的姥姥賀70大壽,只不過這幾天心思全在那個賣神符的法師身上,就把這事給忘記了。我感到很擔(dān)心,怕他們這趟出門要出事,尤其是小百合,如果她有個什么好歹我可沒法面對洪大爺。
我突然記起來,之前紅色橡皮筋上的女孩陰靈已經(jīng)被我制作成了護身符,何不給小百合戴著傍身呢,于是我趕緊從書包中找出那串項鏈,夾著項鏈雙手合十念起了通靈咒,我交代她一定要保護好小百合,如果遇到了什么不測也要盡快的給我報信。之后我又用禁錮經(jīng)咒加持了一遍項鏈,交給了小百合。
好在小百合還挺喜歡這條項鏈的,馬上就給戴上了。我囑咐興國叔兩口子路上一定要小心,最近不太平,千萬要看住小百合了。嬸子笑笑說:“你這么不放心小百合,干脆跟我們一塊去算了!”我說還有之前洪大爺交代的事情要辦,實在走不開,等會就回黑石寨了。
看著興國叔的小貨車開遠,我還是不太放心,希望那個法師直接沖著我來。正準備往黑石寨走呢,背后卻有個人拍了拍我肩膀,我警惕的猛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是昌哥穿了一身便裝,正笑嘻嘻的站在這。
我忙問昌哥怎么跑這來了,最近不是為了逮那個法師都挺忙的嗎?昌哥笑笑說:“我的任務(wù)就是跟你回黑石寨??!”我這才知道,原來黃警官安排在洪大爺家的同志就是昌哥,他說從我離開派出所就一直跟到了興國叔家門口,我驚訝的說自己真沒發(fā)現(xiàn)。他還挺高興的,說這就證明他秘密跟蹤的本事還是挺溜的,然后指了指他身邊停著的一輛摩托車,他載著我往黑石寨村走了。
回到了黑石寨洪大爺家里,我為了盡地主之誼決定炒幾道拿手的菜來招待昌哥,他卻一手把我攔住,說:“我的手藝在我們隊里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平時那是沒時間,這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你就讓我露一手吧!”我爭不過他,只好讓他來做晚飯了,我趕緊去把興國叔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打算這些天讓昌哥睡在這屋。
收拾完屋子我看昌哥還沒做好飯,于是就先到隔壁我家屋子里上香,跪在供桌前我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默默地給外公、舅舅和我娘匯報了一遍,換了供奉的水果,這才回去。
昌哥果然沒有吹牛,一盤金燦燦的尖椒炒雞蛋,一大碗臘肉炒包菜,吃得我是停不下嘴巴,直夸昌哥手藝名不虛傳,昌哥笑笑說:“我這也是就地取材,發(fā)揮有限,改天我正經(jīng)給你做一桌好菜,到時候你再夸我也不遲。”我扒著飯說好,我翹首期盼。
飽餐一頓,我正端著碗筷準備去廚房洗,卻突然覺得一陣目眩,一下沒站穩(wěn)就倒在了地上,昌哥急忙過來問我怎么了,但是我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我是被一陣刺鼻的味道給熏醒的,說不出那是什么味兒,不好聞也不難聞。睜開眼經(jīng)發(fā)現(xiàn)一個人正蹲在我旁邊,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所以我并沒有看清是誰。我不知道昌哥怎么樣了,正想喊他卻被蹲在我旁邊的人影捂住了嘴巴,他示意我到門外說話,然后扶著我起來。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所以沒有完全信賴他,推開他的手,自己扶著長條板凳站起身來,慢慢地向門口走去,同時默默起咒,但我并沒有感應(yīng)到什么陰氣。這個人影掏出了一支手電筒往自己臉上一照,把我嚇了一跳,但馬上我就認出她來了:“王嬸?”
這個王嬸就是上次幫我翻譯巴利文經(jīng)咒的那個王嬸,她是以前從越南那邊逃荒過來的,之后王大叔救了她供她吃穿,她就以身相許了。王嬸豎起食指放到嘴唇上“噓”了一聲,然后就把手電筒關(guān)掉了,她示意我跟她走。
我回頭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昌哥,心想還是不要叫醒他了,不然我要解釋的就更多了,于是就跟著王嬸走去,但我沒想到王嬸是把我?guī)У搅宋壹以豪?,我不解的問?ldquo;王嬸,你這到底是要干啥???”
王嬸沒說話,直接走到屋子里把煤油燈點亮了,然后她背過身去把衣服給脫下了半截,露出了左邊的肩膀,我看到她肩膀后面有一個紅色的蝎子紋身。我問王嬸這是什么,她只是默默的穿好了衣服,走到四方桌前坐下。
“我原來是越南特工,鹽巴里有我的迷藥,我?guī)湍憬忾_了。”王嬸操著生硬的漢語對我說道,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特工?那不就是特務(wù)嗎?以前老電影里總能看到。我心想壞了,這都快千禧年了,難道越南還沒放棄對我國的滲透騷擾?而這迷藥是王嬸下的,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難道她和那個越南法師有關(guān)?
我把所有的問題都一股腦的拋給了王嬸,她示意我不要著急,她今天來就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在聽完王嬸的訴說之后,我地這兩個越南法師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王嬸的本名音譯過來叫吳錦英,她曾經(jīng)是一名越南特工。隨著我國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的勝利,越南不敢明著再對我國做出挑釁,所以在往后的十年里,吳錦英所在的特工團也被解散了,可是她很不甘心,因為她的父親,正是當年騷擾我們黑石寨村的法師之一,雖然最后活著逃回了越南,卻只剩下半條人命,沒過兩年也就去世了。
因此吳錦英很想要見識一下黑石寨村到底有什么樣的高手,于是她找到了另外的兩名幸存下來的越南法師,想要有朝一日再殺回來為她的父親報仇。這兩名法師雖然也很想要報仇,但是在黑石寨吃的虧還是讓他們心有余悸。
最后他們決定,讓吳錦英喬裝成逃難的村民先潛伏在黑石寨,而兩個法師就到處拜師求法,沒想到這一學(xué)法就學(xué)了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