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我并沒有驚訝,而是緊緊抱著她。
一開始她還有所掙扎,但過了一分鐘后,她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只是身體還會微微哆嗦著,就像受冷了般。
對于小悅而言,以前被她爸爸毒打的經(jīng)歷就是噩夢,所以她做夢的時候經(jīng)常會夢到那樣的場景。每次夢到的話,她都會出現(xiàn)像今晚這樣的反應來。
以前還沒有交男朋友的時候,我有和小悅合租過兩年,所以知道她半夜三更偶爾會這樣。
第二天早上八點出頭,我打電話讓我老公過來接我。
至于小悅,她當然是前去醫(yī)院做準備。
坐在床邊拿著小悅給我的器皿,我那皺緊的眉頭一直沒辦法舒展開。
我在想著要怎么樣取精,并讓我老公不知道我的目的。
但他又不是瞎子,肯定是會知道的吧?
想了片刻,我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的辦法!
八點四十分,門被敲響。
透過貓眼見站在外頭的是我老公后,我打開了門。
因為我只穿著吊帶睡裙,所以門打開的時候,我老公顯得有些驚訝,還瞥了我的胸一眼。
“不是要回去嗎?怎么還不換衣服?”頓了頓后,我老公問道,“你這衣服哪來的?”
“小悅的。”
“難怪看起來這么緊身,不過緊身一點也有好處,腰線特別的明顯。要是要回去的話,你就趕緊換衣服吧。”
“老公,小悅去見朋友了,要十點多才會回來,”拉著我老公的手往里走去后,我繼續(xù)道,“我想重現(xiàn)一下我生日那天晚上的場景。”
“什么?”
“就是眼睛被蒙著呀,”裝出些許害羞的我道,“那天晚上是我被蒙著,今天就輪到你被蒙著。待會兒你要像我一樣躺著一動不動,將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我,可以嗎?”
“行啊。”
在那方面我很少主動,也難怪他會答應得如此利索。
隨后,我蒙住了他的眼睛,并讓他躺著別動。
再之后,我用了差不多五分鐘拿到了我想要的樣本,并將器皿藏在了床底下。
之后,在依舊蒙著他眼睛的前提下,我給小悅打了個電話。
表面上我是在問小悅什么時候回來,實際上我是在和小悅通暗號,暗示我這邊已經(jīng)搞定了。
掛機后,我和我老公說小悅的朋友沒空,所以讓我陪小悅的逛街。
我老公向來很聽我的話,所以在收拾干凈后,他便離開了。
再之后,我當然是拿著樣本前往醫(yī)院。
醫(yī)院那邊小悅都已經(jīng)弄好,所以我一到了五樓,我便將器皿交給了正在等候的護士。或許是因為我前幾天有來過,所以那個護士用有些驚訝的目光看著我,但也沒有說什么。
接下來只要等上一兩個小時,就能知道結果了。
我是想坐著等,但小悅讓我陪她去逛街。
我知道小悅是想讓我放松,所以我并沒有拒絕。
逛到差不多十一點,我們才一塊返回市立醫(yī)院。
拿到檢驗報告的那一剎那,我都差點昏了過去。
因為,這份報告上的內(nèi)容和再上一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我老公確實患有死精癥,他確實沒辦法讓我懷孕,這更讓我知道那天晚上讓我懷孕的另有其人!
對于這樣的結果,我沒辦法接受,完全沒辦法接受!
這一刻,我更知道我嫁給了一個十足的人渣!
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后,我變得極為惶恐,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小悅在一旁一個勁安慰我,但我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不是她說得太快,是我的腦子變得一片混沌,聽到的只有嗡嗡聲,看到的只有小悅那不停旋轉著的身體。
漸漸地,我閉上了眼。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發(fā)覺我正躺在病床上,小悅則在一旁玩著手機。
注意到我醒來后,小悅忙放下手機。
摸了摸我的臉以后,小悅道:“剛剛冰得跟個死人似的,現(xiàn)在倒是暖和了不少,萱萱你差點嚇死我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
“還真是電視劇般的慣用臺詞?。?rdquo;哈出一口氣后,小悅道,“你突然昏倒,所以醫(yī)生就把你搬到這里了。萱萱啊,反正我和你說,有些事已經(jīng)發(fā)生,就算再怎么傷心也改變不了,所以你要做的是勇敢面對,并讓自己以后的生活過得好一些。奇怪了,我感覺我這不像是在安慰你,反而是在刺激你。算了,我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我只擅長吃東西。”
“我沒事的。”
“這也是電視劇里的慣用臺詞,”拉著我的手以后,小悅道,“反正不管怎么樣,我都會陪著你。你看要不要我申請調(diào)到這邊的醫(yī)院來。這樣的話,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暫時不需要的,”輕輕握住小悅的手以后,我道,“要是哪天我真的希望你每天陪著我呀,到時候你再回來也不遲。”
“行!隨叫隨到!”
小悅這話讓我有些高興,但想到肚子里多出了一個不知道爸爸是誰的孩子,我卻再也高興不起來。反正就算讓我想一萬次,我也想不通我老公為什么要這么做。這等于給自己戴綠帽,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不會這么干的。
為了有個后代?那直接領養(yǎng)不就成了嗎?
分析得越多,我越覺得我老公惡心。
在自己的注視下讓另一個男人和自己老婆親熱,這到底是為什么?
是心理扭曲,還是另有原因?
其實不管原因是什么,我都不會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摸著還很平坦的小腹,我道:“我今天就想把孩子給打了。”
“不問清楚嗎?”
“不需要了,”我干笑道,“他有死精癥,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他的。”
“那到底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懷上的?難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并沒有和小悅說我生日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所以看著小悅,我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那天晚上我很興奮,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涩F(xiàn)在回想那晚的經(jīng)歷,我卻覺得那是我這輩子經(jīng)歷過的最大羞辱。所以對于那樣的經(jīng)歷,我真的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要是對方說出去,那我肯定會變成大家茶余飯后的笑料。
猶豫了下后,我搖了搖頭。
“這怎么可能???肚子是你自己的,你連被誰搞大的都不知道嗎?”顯得很急切的小悅道,“反正我和你說,既然連你自己也不清楚,那肯定是在沒有意識的前提下。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模模糊糊間覺得對方就是自己的老公。類似的例子其實不少,比如有個女大學生在睡覺,有個小偷進來了,她以為是自己男朋友,結果就被那個小偷得手了。所以啊,我感覺這種可能性很大。”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懷孕的,”捋了捋遮住眼眸的發(fā)絲后,我繼續(xù)道,“反正不管是誰,我都不會留下這個孩子?,F(xiàn)在剛好在醫(yī)院,就直接把孩子給流了,這樣可以一了百了。”
“我怎么覺得你老公有問題?”小悅分析道,“他讓好友來幫他做檢驗,目的是讓你相信是他讓你懷孕的,但事實上他沒辦法讓你懷孕。所以我總覺得始作俑者就是你老公,就是他讓其他男人搞大你的肚子的。要不然,他的正常反應應該是質(zhì)問你和誰有染,說一定要和你離婚之類的。”
“我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我不知道他的初衷是什么,總覺得無法理解,”停頓之后,我補充道,“不過,這一周以來,我覺得他越來越無法理解,就好像一直戴著面具似的。”
“反正單純這件事而言,我也無法理解。”
“你能不能說幾個可能性?”
“你等等,我先好好思考一下。”
過了五分鐘,小悅才開口道:“第一個可能性,借種。這個在很多小說或者電視劇里有發(fā)生過,但我覺得太扯淡了。只要不是智障,會傻到花時間和金錢去撫養(yǎng)其他男人的孩子嗎?第二個可能性,心理變態(tài)。我和你說,我雖然不是心理醫(yī)生,但我經(jīng)常和醫(yī)院里的心理醫(yī)生聊天,他們說現(xiàn)在生活壓力大,心理變態(tài)的人越來越多,表現(xiàn)形式也是越來越多。像有些心理變態(tài),他們就喜歡看到自己老婆被其他男人碰,他們能從中得到心理上的慰藉。反正我能想到的就這兩個可能性。”
“等我把孩子打了,我再問他吧,希望他別和我撒謊了。”
“今天打不了的,”小悅道,“還得血液檢查,還得照B超,還得預約,所以最快也是明天早上。”
“那就先去做檢查吧。”
“關鍵你吃了早餐,今天也沒辦法做檢查啊。”
被小悅這么一說,我開始犯難了。
“那就明天再過來做檢查吧。”
“也行,只是覺得有那么一點點的可惜,”看了一眼我的肚子后,小悅道,“自從你和他結婚以后,你一直說怎么努力都懷不上。現(xiàn)在懷上了,卻又得把孩子打了。萱萱,你有沒有想過做這樣的決定?就是你和你老公離婚,自己獨自一人撫養(yǎng)孩子。反正現(xiàn)在這社會男人不可靠,靠自己反而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