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就有些疑惑,為什么那普普通通的一塊玉佩會叫做青龍,可青龍在哪?
當(dāng)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心底的疑惑終于解開。
我瞅了眼蘇若雪,她對我的目光有些躲閃,但表情卻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見到那兩次的冷漠。
將她的那塊青龍玉佩還給了她,女孩連忙走到了蘇夫人的身后。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我看向唐萬里。
唐萬里臉色鐵青,但卻依舊搖著頭:“我怎么知道,這玉佩不是你搶來的?”
現(xiàn)在明眼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他雖然因為彼岸花對我不得不低頭,但卻也沒有輕易放下這門親事的意思。
“唐老哥,如果這還不能證明陳南就是二十年前陳家失蹤的小少爺,那你覺得,怎么他怎么做才會令你信服?”眼看事情僵持在這兒,蘇厲趕緊出聲說道。
“很簡單,只要他能拿出來四方鬼璽,我自然會相信他。”唐萬里回答。
“老匹夫,你名知道四方鬼璽已經(jīng)失蹤了,你這么做分明就是耍無賴!”終于,離東忍不了了,怒聲說道。
我也覺得可笑:“那好,既然唐老爺不相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話,在全場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我徑直走到了蘇若雪身旁。
蘇厲表情依舊如剛才一樣平靜,而蘇夫人臉色卻有些意外的蒼白,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對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對她笑了一下,再一次握住了蘇若雪的手,然后在女孩有些慌亂的目光當(dāng)中拽著她向外走去。
“父親,不能就讓他們這么走了,雪兒是您兒媳婦啊。”唐平慌張的喊道。
如果我今天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帶走了蘇若雪,一定會唐家顏面掃地,唐萬里哪里不明白這個道理?
也沒見他說話,忽然拍了拍手,那些已經(jīng)跑回東西廂房的彪形大漢再一次手握短刀將我們圍在了中間。
“唐老爺,這就想動手了么?當(dāng)著我們這么多賓客的面?”宮九娘若有所指般說道。
唐萬里臉上肌肉不停的跳動著,還在猶豫。
“上啊,上!弄死他們,不要傷了雪兒。”見自己父親還在猶豫,唐平忽然大聲喊道。
那些壯漢聽到他的話,頓時向我們沖了過來。
我一把將蘇若雪護(hù)在了身后,然后迅速拔出山河刀,一道寒光閃現(xiàn),那沖在我面前的幾名壯漢都是一怔。
“是真的山河刀啊。”人群內(nèi)傳來了一聲驚呼。
與此同時,李心怡也已經(jīng)拔出彎刀,離東幾人則抽出了前兩天在黑市買來的軍刺。
“上啊,還等什么?”唐平見那些壯漢忽然停了下來,不滿的大喊著。
距離我最近的壯漢反應(yīng)過來,迅速向我沖來。
我冷笑著,雙手握住了山河刀一個十字劈砍,左右兩道寒光由上至下從面前的兩名壯漢身上掃過。
“等一下!”唐萬里站起身,想要出聲制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呲!”兩道鮮血,忽然飛起,濺了唐萬里一身一臉。
全場都愣住了。
被砍斷手臂的兩個人似乎還沒有感覺到痛苦,有些驚訝的低下頭。
“啪啪。”兩只手齊根而斷,掉在了地上。
“??!”鮮血狂飚,兩人痛苦的掐住了自己被砍斷的手臂,倒在地上不停慘叫著。
而山河刀錚亮的刀身,竟一點血跡都沒有。
“誰敢攔我?”我的目光在那些壯漢的臉上一一掃過。
“送去醫(yī)院。”全場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很久,唐萬里才出聲說道。
當(dāng)下,趕緊跑過來了幾名唐家下人,手忙腳亂的將兩人抬了出去。
我冷笑著,瞅了眼唐萬里,又看了眼蘇厲,然后將刀入鞘后抓住了蘇若雪的手:“我們走。”
蘇若雪目光復(fù)雜,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蘇厲與蘇夫人,默默的轉(zhuǎn)過了身。
離東等人也將刀入鞘,臉色陰沉卻又帶著絲玩味的瞅了眼唐萬里,然后跟在了我身后,剛才還一副氣勢洶洶圍住我們的壯漢,立刻躲閃到了一邊。
“滾開!”有那躲閃慢的,也被曹陽和樸路連打帶踹的趕到了一邊。
“父親,不能讓他們就這么走了啊。”唐平見我們將要離開,趕緊走到了唐萬里身邊焦急的說道。
唐萬里此時連殺人的心恐怕都要有了,我就聽到背后忽然傳來了一聲啪的脆響,唐平已經(jīng)被他一巴掌打的向后連續(xù)退了好幾步。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不爭氣的東西!”
“哦,對了。”我停下身。
“我剛才說的話絕對不會食言。等到時機(jī)到了,我會聯(lián)系蘇家和唐家,一起前往海底龍冢。還有,天璣衛(wèi)一門四脈,大家應(yīng)該不希望看到互相威脅這件事吧?是不是,唐老爺?”
唐萬里沒有說話,眼神當(dāng)中卻已經(jīng)能見到火光。
這時候我們在蘇唐兩家后人,還有眾多賓客各懷心思的目光注視下,已經(jīng)來到了垂花門,緊跟在我身后的離東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忽然轉(zhuǎn)過了身。
“天璣衛(wèi)始于東漢末年,隕于魏朝,至今兩千余載。今天得以重建,今后還得指望各位照顧,如果今天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各位海涵。”
說完話,他抱拳行了一禮,在眾人驚訝的目光當(dāng)中,趕緊追上了我們。
“我剛才裝的逼怎么樣?”回到我們身邊后,離東問道。
“東哥,你這個逼裝的我給九十九分,那一分怕你驕傲。”曹陽笑著說道。
樸路則比較直接,對他豎起了個大拇指:“東哥,牛逼!”
剛才離東的話,絕對不是他能自己說出口的。我瞅了眼興奮的三人,嘆了口氣。
之前交代的話全忘了,現(xiàn)在我們幾乎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這么早將這件事說出來,置于蘇唐兩家何地?
“還是低調(diào)一些吧,今天咱們也算是捅了大簍子了。”我說。
李心怡點點頭:“唐家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也沒有衰敗,照比你們?nèi)矣兴倪^人之處。今天這件事唐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看你們還是應(yīng)該躲一躲。”
離東聽完她的話不樂意:“躲什么躲?我就不相信他唐萬里敢拿我們怎么樣?”
李心怡瞪了他一眼:“那是你不知道唐萬里的手段,要不是陳南說了你們手中有前往海底龍冢的地圖,關(guān)乎于唐家的命脈,你以為你們今天能活著出來?”
離東依舊有些不以為然:“那又怎么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地圖只有一半,另一半還不知道在哪呢,我看那龍冢我們也未必就能去的了。”
李心怡懶得和他再說話,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
“心怡說的沒錯,唐萬里雖然沒有直接動手,那是因為有外人在。如果只有我們,雙拳難敵四手,唐家人一起上,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所以最近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如不是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落單。”我說。
聽我這么說,離東也不說話了。
很快回到了陳府,也就是我家。
這間宅子和唐家完全相同,不同的只是開門的方向。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居住,里面已經(jīng)遍布了灰塵。
走進(jìn)宅門后,我便讓曹陽和樸路落下了門閂,現(xiàn)在畢竟唐家人還沒有離開,我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怎么辦?”進(jìn)入宅子后,離東問我。
“等。”我說。
“等什么?”他顯得有些奇怪。
“等唐萬里帶著人走,等一些人來。”我回答。
離東也不明白我話里的意思,但也沒問。
“那個,東哥,斗地主不?”落下門閂回來后的曹陽走到離東身邊問道。
離東擺擺手:“斗什么地主啊,牌都沒帶……”
他話只說了一半,忽然見到曹陽不停對他使著眼色,也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啊,斗。昨天我得把輸?shù)哪嵌賶K錢贏回來,那誰,那個樸路,還要大嫂,來來一起去玩。不玩一邊看熱鬧。”
說完話,幾個人迅速的離開。
林心怡笑著看了我一眼,也跟在了他們身后,來到了西廂房。
幾人走后,庭院內(nèi)便只剩下了我與蘇若雪。
蘇若雪自從離開唐家后,便一直沒有說過話,這時候也低著頭,雙手抓著衣角,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你……”我剛說出一個字,卻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異響。
猛的轉(zhuǎn)過身,就見被正準(zhǔn)備偷窺的其他幾人,從門縫中硬擠出來的離東尷尬的看了眼天空,然后趕緊跑了回去。
我有些無奈,牽著蘇若雪的手帶著她直接來到正房,并關(guān)緊了房門。
兩個人單獨相處,蘇若雪忽然顯得有些不安。
“為什么,昨天不說?”我看著她,輕聲說道。
蘇若雪沒有說話,身體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
我一怔,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就見她俊俏的臉上,此時已經(jīng)多了兩道淚痕。
我忽然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她輕輕的推開了我的手,眼圈紅紅的,將頭轉(zhuǎn)向了一邊。
“你早就知道,我是陳家的人,我是另一塊青龍玉佩的持有者?”我問她。
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輕輕的點點頭。
“唐萬里,對你父母做了什么?他怎么就能夠要挾的了你?”
蘇若雪依然沒有開口,但卻忽然踮起了腳尖,在我驚訝的目光當(dāng)中,她慢慢的向我靠近,忽然在我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我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