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非常困倦,林英示意我躺下,他說道:“你爺爺當年也在這樣的比賽中拿到了第一名,他是個百年難遇的天才,看來你也差不多。”
林英雖那么說,但這場比賽贏下來,最主要的功勞并不是我自己,我說道:“林叔,你就別這么說了,如果不是你和小茵,我在場上根本就頂不了一分鐘的。”
“小子,學會謙虛了?”林英道。
“林叔,那個叫秦思雨的為什么會在關鍵的比賽退賽?”我問道,感覺這事情可能與林英有關。
林英并沒有避諱,直接說道:“我跟她說讓她退出比賽的,最后的比賽不是她能應付的,那本來就應該是你的比賽。”
“為啥?”我疑惑的問。
“在比賽現(xiàn)場那些人的言論你應該也聽到了,當年你爺爺就是被他們這些人逼得離開了波云縣到大山里隱居。小時候你出事也不是天生弱命,而是被人算計,當時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爺爺。柳樹村出事,也不是因為老柳樹被砍,想一下,你干爹降罪也該降罪那些砍樹的人,不應該害了全村人,不是嗎?”林英解釋道。
他說到這里,我也差不多明白了他讓我參加比賽的用意,他也許想通過我調查柳樹村的事情,那些害我們村的人可能就在比賽現(xiàn)場。
我回到柳樹村的時候也碰到了借身張二蛋的石峰,村子里的事情會不會就是他做的?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林英,林英卻搖了搖頭,他說:“石峰這個人出自陰陽師世家,他通陰陽術,但是那種大布局他應該做不到。”
聊了一會兒,我就感覺困得要命,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外邊天色通明,我看到小茵坐在床邊,心想她肯定又是一夜都守著我,就問:“小茵,現(xiàn)在幾點了?”
“早上七點多。”小茵回答,說完她又問:“哥哥,你好點了嗎?”
看來我沒睡多久,我就說道:“好多了,好久都沒睡這么個安穩(wěn)覺了。小茵,你昨天晚上都沒睡吧,快去休息會,我沒事。”
小茵眉頭微蹙,盯著我看了看說道:“哥哥,你已經(jīng)睡了三天三夜,林叔說你沒事,不過小茵擔心哥哥。”
“我都已經(jīng)睡了三天了?”我驚訝地問。
小茵點頭。
屋外傳來胖子的聲音,他說道:“臥槽,小森,你他娘的終于醒了,胖爺我這就去給你熬人參王八湯,林英那小子說你很虛啊,得補補!”
胖子進屋,幫我把了把脈,看似極其認真負責地說道:“問題就在腎,的確很虛,你小子是不是做……做什么不該做的夢了?”他瞟了小茵一眼,換了隱晦的說法。
看著胖子,此時的我無語了,小茵那邊紅著臉說道:“胖子道長,您能不能正經(jīng)點兒,哥哥他現(xiàn)在身子弱,您還拿他開玩笑?。?rdquo;
胖子連忙擺手,臉色又正經(jīng)起來說道:“廢話不說了,說正事。小森,那個叫王宇菲的姑娘今天早上離開了道觀,她的情緒好像不對勁兒??!”
王宇菲走了,她怎么會不辭而別?
河西鎮(zhèn)王家現(xiàn)在就只有她一個人,她這么一個人貿然回去,如果路上碰到李元中或者其他壞人,恐怕會出事。
我就有些緊張地問道:“她什么時候走的?”
胖子摸了摸腦袋,回答道:“早上六點多就走了,現(xiàn)在七點多,她開著車,估計都已經(jīng)快到河西鎮(zhèn)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感覺她可能會出事,她如果出事了,我怎么對得起王爺爺。
想到這里,我就再也躺不住了,起床之后問了道觀里的其他道士,他們說林英一早就出去辦事了。
沒顧上吃早飯,我立刻下山,小茵回到魂甕之中,與我同行的還有胖子。
我有些好奇,自從那次從荒山墳地回來,胖子就一直跟著我。剛開始還沒覺得,現(xiàn)在感覺幾乎與我寸步不離,他這么做的目的會是什么?
路上,我跟他說,如果他有自己的事情也沒必要一直陪著我,上次那紙人陣法的事情本來也不是他的錯,他不用那么在意。
胖子則說他也沒什么事情,師父出去游歷,一年半載見不著面,他回道觀里也是十分無聊,跟著我倒是可以蹭口飯吃。
不過,胖子最近的確幫了我不少忙,他的嘴皮子溜,有很多事情他能做的比我更好。而且他這人喜歡做吃的,特別是燉湯的技術絕對一流。
他要是真走了,我還真會有些舍不得。
河西鎮(zhèn)距離波云縣縣城不遠,路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我和胖子租的車,胖子開車直接去了王家別墅那邊。我有別墅的鑰匙,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王宇菲根本就不在。
前些天去波云山,出發(fā)之前在別墅周圍留有一些符陣,如果有人進入別墅,符陣會有所改變。我查看一番,發(fā)現(xiàn)符陣沒有任何變化,別墅的地下車庫里也沒有王宇菲的那輛紅色轎車,說明王宇菲根本就沒有回來。
按照時間推算,王宇菲應該早就回來了,她本身就很宅,回來肯定是直接回別墅,應該不會去其他的地方。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胖子說道:“小森,你別著急,她女孩子開車可能比較慢。”
胖子的語聲才罷,我就聽到大門口傳來車聲。
心中一陣驚喜,我快速穿過別墅的曲折小道,可繞過假山之后看到門外停下來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王宇菲的轎車是紅色,不對啊。
下車的是一個老人,他向別墅里打量了一番,嘖嘖稱奇,然后就看到了我,他大老遠就跟我打招呼:“小森,是我!”
他帶著墨鏡,我朝大門口走過去,過來之后,他摘下圓形墨鏡,我一看感覺這人熟悉,可一時又認不清楚他是誰。
我疑惑地問:“老爺爺,你怎么會認得我?”
老人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是千明讓我來的,你可能不記得了,你在陰間的時候曾經(jīng)救過我。”
他這幾句話讓我串聯(lián)起了一些線索,原來他就是千明身邊那個陰陽先生。怪不得當時在陰間的時候覺得他眼熟,原來是他。
我記得千明一直叫他王叔,我也這么叫,就問道:“我想起了,王叔,千明的傷勢怎么樣了?”
王叔立刻回到道:“明少爺?shù)膫呀?jīng)好了,多謝你救了明少爺。不說那么多廢話了,小森,明少讓我過來接你過去呢。”
我問道:“他有什么事嗎?”
我還是擔心王宇菲,她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我實在是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王叔肯定也有所察覺,他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找出手機相冊,調出了其中一段視頻給我看。
這視頻應該是從監(jiān)控視頻上截下來的,畫面顯示一輛紅色的轎車突然在路中間停了下來,而這段路上也沒有紅燈,更沒有擋路的行人。
緊接著,車上穿著粉紅色上衣女人開門下車,她身體僵硬就像夢游一樣向路邊走去,并且進到路邊的林子里。
畫面中間有過四五次干擾的情況。
監(jiān)控上時間顯示是今天早上六點三十五分,正是王宇菲早上返回河西鎮(zhèn)的時間。監(jiān)控畫面不很清晰,但是從這幾點推測,畫面上的女人肯定就是王宇菲沒錯。
王叔看我有些發(fā)愣,就說道:“明少爺說你看到這段視頻就會過去,你得趕快做決定,情況緊急啊。”
我點頭,立刻說道:“上車!”
然后,沖著院子方向喊道:“胖子,快走,有事!”
胖子甩著大膀子沖了過來,鎖上別墅的門,上車之后,我給胖子也看了看那段監(jiān)控視頻。
王叔說他也是剛剛收到明少爺?shù)男畔⒘⒖恬{車過來的,本來是要去波云山接我,但是到那里一打聽我已經(jīng)返回,又追到了這里。
胖子問監(jiān)控視頻是從哪里得到的,王叔就告訴我們,明少還有個特殊的身體,他負責調查一些奇怪的事情,相關單位遇到的這種情況往往都是他去處理的。接到這段視頻之后,明少覺得畫面上的女人很熟悉,聯(lián)想到了王宇菲,就第一時間就想辦法與我聯(lián)系。
不管王叔這解釋是真是假,王宇菲是肯定出事了,確定了監(jiān)控畫面的地點,王叔開著車疾馳而去,我們和千明在那個地方匯合。
路上王叔說后座旁邊的有兩部手機,卡已經(jīng)辦好,讓我自己裝上就行,方便聯(lián)系。
我拿了其中一個手機,另一個甩給胖子。
裝上手機卡,王宇菲的手機號我能記住,我立刻撥打她的手機號。打了幾遍都打不通,手機里提示對方不在服務區(qū)。
之后,我又給千明打了個電話,他已經(jīng)到了監(jiān)控所在地點。我問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說本來那輛紅色的轎車應該還在路中央停著才對,他趕到的時候那輛紅色的轎車也不見了,他只在旁邊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輛用紙扎的轎車,是紅色的。
聽到這里,我一愣,難道是李家人做的?
事情發(fā)生的地方距離波云縣縣城并不遠,千明派人去波云山調查,那邊山下的停車場里王宇菲的那輛紅車根本沒有開走。
也就是說,王宇菲本身就是開著那輛紙扎的紅車離開波云山的。
事情肯定與波云縣的那些家族有關系,紙扎車讓我想到了李元成,不過他已經(jīng)死了。李家我知道的就只有李元中,他中途煉化出那個鬼童之后就退出了比賽,不知道他打著什么算盤,這事會不會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