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斟酌了片刻,好像也只有出去住賓館了,總不能帶她去男生宿舍吧。
為了證明我沒有乘人之危的心思,我暗自決定一會兒開兩個房間。
大學門外最不缺的就是小賓館,可是我和蘇曉站在前臺的時候就傻了,已然忘記這個時間段是供不應求的盛況,連續(xù)跑了好多地方都滿房,只有一家還剩一間單人房。
“喂!你們住不住?。坑猩逗煤π叩?,再晚就沒地兒睡了啊……”
老板娘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催促我,我實在不想讓蘇曉再光著腳丫到處跑,一咬牙就把房給訂了。
尷尬的氣息彌漫著整個電梯,最后還是蘇曉先開口了。
“向南,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在你后面,特別丟人?”
“不是……”
我沒想到蘇曉會這么想,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最后結(jié)巴半天也沒解釋清楚。
到了房間后氣氛變得更緊張了,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單獨在房間坐著,蘇曉光著腳就在我邊上,腿上只搭著我的衣服,難免讓我有些心猿意馬不敢看她。
蘇曉站起身說先去洗個澡,我連忙點頭說好。
看到蘇曉進浴室后,淋浴水聲響起,我才長呼一口氣,暗罵自己沒出息。
蘇曉洗完后裹著浴巾出來了,長發(fā)濕嗒嗒的散落在香肩邊上,皮膚白皙,格外動人,香氣飄滿了整個房間。
她見我盯著她,有些羞澀的低頭一笑。
我悄悄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讓自己不要太丟人,趕緊站起身也跑到了浴室里。
洗澡時,我腦子里全是剛剛蘇曉裹浴巾的模樣,下面早早的就有了反應,為了讓自己冷靜,我把熱水調(diào)成了冷的,拍打在身上才好很多。
男生洗澡時總愛對鏡子臭美,別說你沒有,我當時洗的差不多了,對著浴室鏡子擺了好幾個自認為很帥的表情,結(jié)果就一轉(zhuǎn)頭的瞬間,我發(fā)現(xiàn)鏡子里,我身后站著一個長發(fā)白衣的女人。
我嚇得冷汗一冒,連忙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蘇曉換下來的衣服掛在后面。
我長呼一口氣出了浴室,床上蘇曉已經(jīng)蓋好了被子,給我留了一半,只不過她已經(jīng)閉眼睡著了。
我有些失望的走到床邊,但是一想到蘇曉這兩天經(jīng)歷的事情,又很理解,她是真的累了。
我只好順勢躺在另一邊,可是怎么也睡不著,胡思亂想了一宿。
大約半夜三點左右,我正快要睡著的時候,旁邊的蘇曉突然猛的一下坐起身子,速度快的連被子都被掀起來了。
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失眠,所以就半瞇著眼睛,假裝睡著。
我猜她頂多是做了噩夢,她坐起身子后,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沒動靜后直接站起了身,在床邊把衣服全脫了,這倒是把我嚇了一跳。
蘇曉就這么一絲不掛的背對著我,隨后慢慢走進了浴室。
我有些不解她不是洗過澡了么,怎么這半夜三更的還要洗?
浴室磨砂玻璃里面,蘇曉妙曼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我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總覺得有些怪異,就在這時候,浴室里的蘇曉突然把頭貼在了磨砂玻璃上,正對著我,我似乎能看到她的眼睛正在盯著我,我嚇得連忙閉上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害怕,這個磨砂玻璃窗明明是看不到外面的。
過了四五分鐘,蘇曉終于洗完,我不敢再偷看她,側(cè)過了身子背對著她,我只感覺她慢慢躺在床上,香氣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感覺她身上的潮濕,像是水沒擦干凈。
我不知所措的閉著眼睛期盼她早點兒睡著,結(jié)果她濕答答的發(fā)絲直接掃在了我臉上,手也往我嘴唇上摸,香氣撩人……
我的呼吸越來越重,傻子都知道蘇曉要干什么,我正考慮要不要這時候睜開眼睛,蘇曉開口了。
“你是嫌我臟,嫌我不干凈?”
她的聲音冰冷冷的,嘴里的氣息吐到我臉上像是冰霧一樣。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知道王健對她做的事,她一輩子也不會忘,可我又能說什么呢,說什么都會變成憐憫,這種施舍的溫柔更會傷人心,我只能用行動告訴她。
我沉默的這點兒時間,蘇曉的腳已經(jīng)勾到了我的腰間,我再也忍耐不住,翻過身就一頓狂啃恨不得把她吞進去,她手腳并用的纏著我,我差點兒沒喘過氣兒。
一夜翻云浮雨,我?guī)缀跏怯霉饬怂芯?,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
我記得今天還有一節(jié)主修課,于是連忙穿好衣服準備回學校,蘇曉也慵懶的醒了過來,我問她去不去學校,她說想休息休息,我也就沒為難她。
臨走時我問了她一個問題:
“曉曉,那晚的事兒,你真的不想報警嗎?”
蘇曉臉色暗淡的搖了搖頭,說:
“我不想再讓人知道這事兒……”
見她這么說,我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了,只是在心里暗自記下了王健這筆仇。
出了房間后,我腿肚子都是軟的,渾身沒力氣。
我下樓把房間續(xù)了費,又去旁邊的超市買了套便宜的衣裙和帆布鞋,打包了份小籠包和豆?jié){,讓賓館的阿姨幫忙送到房間。
做完這些后,我才放心回學校,而今天的學校似乎比前兩天更加熱鬧了,前兩天是消防兵,今天連警察也來了,校門口整整齊齊停了三輛警車,看來這事兒終歸是要刑事處理了,我在心里祈禱能順帶把王健一伙抓了。
我準備先回趟宿舍拿課本,路過樓長房間時我才突然想起,他借給我的傘還被我落在教學樓樓頂,還好他日常不在崗,想著以后再買把傘還給他好了。
我吹著口哨回宿舍,剛進門就被錘子急匆匆拉走了,這個錘子是我室友,網(wǎng)癮少年一個,常年泡在網(wǎng)吧看色情片,對八卦怪事特別感興趣。
“我說錘子,你這是要急著去擼么?我馬上要上課了。”
我甩開錘子的手,進宿舍拿了本書,錘子一臉興奮的說道:
“南子,別說哥沒告訴你,有大熱鬧看,趁現(xiàn)在警察在取證沒帶走,趕緊去瞅瞅新鮮。”
我心中一驚,取證沒帶走?我問道:
“警察沒帶走啥?”
“死人啊……走!”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在腦中,這種預感在我前天離開多媒體教室后出現(xiàn)過,怎么又死人了?這還是學校么。
我被錘子拽著一路狂奔,竟然是朝著熟悉的多媒體教學樓。
跑到一半的時候,錘子突然停下來盯著我看,我問怎么了?
錘子皺著眉頭說:
“南子,你黑眼圈怎么這么嚴重,都連到額頭了,不會中邪了吧?”
錘子說的我一愣,我猜可能是昨晚確實沒休息好,但是我不好意思開口,就說自己最近胃病犯了不太舒服。
錘子是個馬大哈,沒啥心眼,我說什么他也就信了。
很快我們就跑到了多媒體教學樓前,這里白天都有人看守,不準踏過封條內(nèi),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我注意到教學樓前蹲著三四個穿白大褂的法醫(yī),旁邊站著的幾個應該是便衣警察,我知道這事兒肯定是鬧大了。
可是,到底又是誰死了?
這幾個法醫(yī)和警察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楚,我和錘子也只能干瞪眼,估計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幾個警察連忙跑了過來讓我們散開,警察一走開,我蹲下身子從縫隙里瞬間看清楚了。
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死者竟然是前天晚上,第一個動手拍蘇曉屁股的那個胖子……
并且這胖子死法怪異,身邊沒有血跡,是雙腿跪在地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吊著他的頭,臉朝前,脖子外伸,眼珠子瞪的老大,像極了古代被要被砍頭的犯人,就差一根被人提著的辮子。
我們被幾個警察逼退了幾步,但是依舊能看清楚死者,錘子一臉神秘的把我拉到一邊。
“南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