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匪夷所思地看著她,勉強露扯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你...你不就是偶爾稚嫩嗎?”
秦郁眉頭蹙得更深了,對我說道:“什么偶爾稚嫩?。课艺娴臎]有聽過,這聽起來像是個游戲ID?但是我沒有取過。”
“什么?”我驚得倒退了兩步。
“你不是偶爾稚嫩?那偶爾稚嫩是誰?”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我周圍發(fā)生的事情接連出現(xiàn)意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我看到的東西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了...
秦郁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沒事吧?能和我說說關于這個‘偶爾稚嫩’的東西嗎?”
我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是偶爾稚嫩,那偶爾稚嫩是誰?你騙人的吧?你在騙我對不對,你就是偶爾稚嫩...”
我情緒有些失控,沖上去抓住了秦郁的肩膀使勁搖晃著。
秦郁的臉色有些尷尬,將我的手給推開,對我說道:“徐爭,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偶爾稚嫩’是誰,我自己更不可能是她,我對天發(fā)誓,你就別再難為我了,你逼我我也不知道...”
我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昨天才做好的美夢,繪畫的藍圖,沒想到在今日徹底毀于一旦,為什么會這樣?
秦郁看著我,說道:“徐爭,你冷靜一點,現(xiàn)在可以和我說說關于偶爾稚嫩的事情了嗎?”
我后退幾步,搖著頭,流著淚說道:“不!你騙我的,你還是那個騙子,你還是只想要我把那個藍色代打器拿給你!你騙我的...你一直在騙我!偶爾稚嫩居然不是你...我錯了,我錯得一塌糊涂!”
我如同逃避瘟疫一般的逃離了秦郁,感覺世界都變成了灰白的顏色,所以出現(xiàn)在我耳邊的聲音都被無限縮小,我腦海中開始浮現(xiàn)各種各樣的畫面,它們在我大腦中相互擠壓,咄咄逼人,好似一把利刀要將我切開...
我的腦海中...
只有秦郁一臉冷漠對我不屑的畫面。
劉輝面露兇色對我厲色威脅的畫面。
王詩楠十分鄙夷對我如仇敵的畫面。
劉梓涵無表情對我承認欺騙的畫面。
偶爾稚嫩留下疑惑對我拉黑的畫面...
我身邊的人,我遭遇的事,仿佛不給我任何帶來希望的氣息,他們都在騙我,笑我,利用我,欺負我,為什么不肯給我一點點希望?為什么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我身處在一個充滿謊言的世界,而我,是謊言世界中最渺小最底層的蜉蝣,誰都可以欺負我,誰都可以騙我,誰都可以大聲笑我,踐踏我。
我如同一個傀儡,在教室里留著一個空無靈魂的軀殼,我害怕,害怕周圍的一切,我經(jīng)受不住任何謊言了。
我,想逃,想解脫!
中午,我雙目無神的走出了校園,而劉輝在此時叫住了我,不由分說,勾住了我的肩膀,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和他同樣染著黃毛的混子,劉輝對我說道:“我們對你不放心,現(xiàn)在我們跟你一起回家!在你家里外頭等著,只要你把代打器拿出來給我們就行了!”
我機械般的轉(zhuǎn)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劉輝,驀地一下癲狂地大笑了起來,說道:“不用去了!”
劉輝皺著眉頭,可能他也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語氣兇狠地問道:“為什么?”
我繼續(xù)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我也摟著劉輝,在他耳邊說道:“因為啊,那個代打器...早就被我砸啦!哈哈哈!傻逼!回家玩你們媽去吧!”
劉輝聽完我這句話后,臉色幾乎變成了醬紅色,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對身后的那兩人使了個眼色,于是我被劉輝還有另外一個混混一人架住了一邊,領頭有個混混帶著路,我?guī)缀跏潜凰麄兇拄數(shù)赝现搅擞阔C雙子網(wǎng)咖。
期間我一直在傻笑,我想解脫,已經(jīng)不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的后果,我恨不得他們能把我打死在這里,我一點都不怕。
“輝哥,這個小子怎么看起來有毛?。扛鷤€傻逼似的,老子真想一腳踹死這賤骨頭。”一名混混在走路的期間,對劉輝說道。
劉輝臉色十分難看,他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秦郁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這小子真的和瘋了似的,咱們先別動他,送到宇哥那再說!把鍋都給這王八犢子背了,不然我他媽得完蛋。”
那幾個混混點了點頭,拉起我的頭發(fā)瞪了我一眼,說道:“你他媽現(xiàn)在就給我們笑,待會看你是笑還是哭!”
“哈哈哈哈!”我眉毛一舒,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們惱羞成怒生氣的樣子,我格外開心,很想笑。
劉輝氣得牙齒直發(fā)抖,一腳踢在了我的小腿上,仿佛這樣可以讓他解氣一點,但我立即裝瘸,被他踢過的右腿直接走路不使勁了,讓他們拉我拉得更費力一點。
累死你們這群傻吊!
最終,我被他們帶到了永獵雙子網(wǎng)咖的“黑色玫瑰”包廂,這里的包廂都是連在一起的,總共有四個,分別是艾歐尼亞,黑色玫瑰,守望之海,水晶之痕,秦郁直播的地點就一直在守望之海包廂,不過,他們今天把我?guī)У降陌鼛麉s是黑色玫瑰,有些讓我不解。
包廂內(nèi)僅僅只坐著一個人,他的身材比劉輝還要強壯,看起來就像是加大版的劉輝,一米八的個頭,手臂完全粗過我的大腿了,胸肌如小山包一般地鼓起,提著利落的球頭,眼睛不怒自威,臉上的顴骨高高聳起,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個脾氣暴躁,極不好惹的人。
“宇哥,人我給你帶來了。”
劉輝在那人面前仿佛完全沒有了脾氣,說話完全是恭恭敬敬的,儼然一副馬仔小弟的模樣。
“我不是讓你把代打器拿過來嗎?你怎么把人給我?guī)н^來了?我要他有屁用?”被劉輝尊稱為“宇哥”的人從網(wǎng)咖座椅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神色不善的看著我。
“代打器被我砸了!所以他把我?guī)砹?,他不想背鍋,所以我待會就是你泄憤的工具了,嘻嘻?rdquo;我替劉輝幫把他心里話說了出來。
那人聽到我這話后,眼睛猛地瞪大,一巴掌直接把我扇倒在了地上,指著我說道:“我嘻你MB!你他媽敢耍我?!”
劉輝在此時趕緊說道:“這小子一路上都是瘋瘋癲癲的,估計是受什么刺激了!”
那人走到我面前,扯著我的衣領把我從地上又拉了起來,將他碩大的腦袋湊近到了我的面前,說道:“你他媽的,瘋瘋癲癲了是吧?意思是代打器怎么都沒有了?”
我面不改色,甚至沒有一絲的緊張或者顫抖,我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沒有了!”
那人握緊了拳頭,我甚至聽見他的骨頭被他自己擰的咔咔作響,他不由分說,舉起拳頭就想打我。
“等等!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還有!還有!”我故作慌亂地瞪大眼睛,對他制止道。
叫宇哥的那人放下拳頭,同劉輝他們一起笑了出來,他拍了拍我的臉頰,對劉輝說道:“這個人哪里瘋瘋癲癲了?蠻正常的嘛。”
劉輝拍著馬屁說道:“那是宇哥你霸氣側(cè)漏啊,這王八犢子以前膽子小得很,剛才估計被你嚇尿了,要是你那拳頭真一下去,估計這王八犢子直接就嗝屁了!”
“哈哈哈哈!”劉輝他們一起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我也和他們一起笑了。
他們臉色一變,一個個都皺著眉頭看著我,顯然不知道我為什么又會笑出來。
我不慌不忙地對他們說道:“那代打器嘛,當然還有啊,我這一摔,又沒直接摔得消失,一些碎片總還是有的嘛,你們要不要瞧瞧?要不幾個大哥行行好,讓我回去拿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