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聽到王詩楠的話,終于忍不住了,一向脾氣溫和的她對王詩楠說道:“詩楠!你夠了!徐爭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弟弟!你年紀輕輕,為什么說話這么歹毒?我們家是欠了你的了?”
王詩楠不服氣的說道:“本來就欠著我們的了!在我們家好吃好住,忙沒幫多少,這事倒出得挺多的!以前只是混吃混喝,現在直接丟了一萬塊,還說沒有欠?阿姨,你別老一副想用我媽的姿態(tài)來管我!你不是我媽!也管不了我!”
“行了!王詩楠!”連王建華對她女兒的這種說話態(tài)度都看不下去了。
“你就是這樣管你女兒的…”我媽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用手直抹眼淚,我看得一陣心疼,也幫忙把我媽臉上的眼淚拭去,王詩楠氣我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那臭德行我一清二楚,我對我媽說道:“沒事的,媽,你不用理她,一個女孩如果沒有素質,那她也就擁有一個臭皮囊而已,人人都嫌棄。”
王詩楠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對我說道:“你和我說什么呢?你有臉來評價我?你在包廂和那女孩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是個男人了?”
“夠了!王詩楠,你聽著,我也不要你什么光著身子去街上跑一圈,你以后和我媽說話客氣點,和我說話客氣點就行了!把你那優(yōu)越感收一收,這個世界上,沒人生來就是賤的!”我將最后那句話的語氣念得格外重,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嶄新的銀行卡,直接扔在了她的腳下。
“里面是一萬塊錢整,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銀行查查。”我冷淡地對他們說道。
王詩楠見我真的拿出了一萬塊錢,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顯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王建華彎腰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詫異的對我說道:“你真的弄到一萬塊錢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淡淡地對他說道:“我是怎么弄到的你不用管,沒偷沒騙,沒詐沒搶,你放心的拿著就行了,我只希望你說話算話,以后別讓我守網吧了,讓我上學!”
我扔下這么一句話后,打算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我還沒走兩步,就聽見王詩楠在我背后小聲嘀咕道:“三天一萬?誰信呢,說不定這錢就是他自己偷的!現在只不過是還回來了而已。”
我停下了腳步,雙拳握得死死的,我三天總共睡了六個小時,不眠不休的賺來這一萬,她居然要這樣詆毀我…
我轉過身冷冷地對她說道:“我剛說的話,你這么快就忘了?對我客氣點,沒讓你去大街上裸跑,已經算不錯了。”
“你…”王詩楠被我這句話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王詩楠,下午帶你弟弟去學校報道吧,我把休學手續(xù)給你。”王建華對王詩楠說道。
“不用了,王叔叔,你把手續(xù)給我吧,我自己來就行。”我自己的事情可不想和王詩楠沾上什么關系。
“誰還稀罕呢?”王詩楠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王建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詩楠就是這副性子,你也知道的,我太慣養(yǎng)她了,不管怎么說,錢找回來了就是一件好事,加油吧!”
我心中冷笑不已,前幾天丟了錢的時候,視我為仇人,錢找回來以后,就完全是另外一幅面孔了。
“知道了。”我對王建華說道。
下午,我去學校把手續(xù)辦好,上課的時間是兩點半,我把一切辦妥之后,領完書順利的來到了我分到的班級。
現在才開學二天,一切又是嶄新的開始。
“我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徐爭,休學了一年后重新回到了校園,大家歡迎他加入我們十八班的大家庭!”
我被班主任領著,在講臺前,她拉著我給全班同學作著介紹。
臺下響起了悉悉索索的掌聲,大家對我的興致并不是很高,都是冷眼瞧著我,而我在臺下,居然發(fā)現了我的姐姐,王詩楠!
我知道她是和我一個學校,但我不知道我會分到和她一個班!
她比我大一歲,但是她入學比同齡人晚一年,而我恰好比同齡人早一年,一般人都是六歲讀小學,我是五歲,所以休學一年后,我和她是同級的了…
從某個角度來講,我讀書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愿意在家里經常看到王詩楠!因為在學??梢赃x擇留宿或者走讀,只要選擇住宿,一個星期就能很少看到她了,然而沒想到她卻陰魂不散,在學校里還是和她同一個班級!
她在臺下雙手環(huán)胸,目光倨傲地看著我,然后和她鄰座的男生女生竊竊私語,那些男女紛紛向我我投來發(fā)笑的目光,我知道她一定又在那些同學面前詆毀我,這讓我心里很不舒服。
“徐爭,你先去最后一排的那個位置坐著,桌子和椅子是同學幫你搬過來的,我們每個星期都會進行座位的調換,你只是暫時坐在那里,不要介意啊。”班主任笑著對我說道。
我對她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介意,謝謝老師!”
隨后我便提著一堆書,走到了我的位置上坐下。
鈴聲一響,開始上課,盡管我很想努力地聽好這第一節(jié)課,但由于我三天都沒睡好覺,眼皮子直打轉,看著臺上的唾沫橫飛的老師都感覺幻影出了兩個人,實在熬不過去,就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夢中,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下課的打鈴聲,然后感覺一群人都圍在了我的旁邊。
我睡眼惺忪的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周圍。
“楠姐,這個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弟弟???”
“這么厚的黑眼圈,他每天晚上都在你家里干嘛?”
“他身上好臭啊,楠姐,你家里不會澡都不讓他洗吧?”
我看到周圍的同學都在對我指指點點,而王詩楠就站在他們幾個人的中央,目光戲謔的看著我。
“你們是不知道,這個人很喜歡讀書的,千方百計就是想來上學讀書,以后成為國家的棟梁呢!然后到這里第一節(jié)課就睡覺,你們有沒有見過這么能裝逼的人?”王詩楠語氣夸張地對周圍的人說道,我聽著心里渾然不是個滋味。
“哈哈,都到了我們十八班了,還他媽想讀書呢?”王詩楠身邊一個個頭高大的平頭男走到了我面前,指著我的腦袋說道。
“別拿手指著我!”我皺著眉頭對他說道。
“喲。”那平頭男擦了擦鼻頭,然后撐著我的桌子和椅子,把我攔在座位上,彎下腰用一雙兇狠的眼睛看著我。
我被他盯著發(fā)憷,不由得把頭偏了過去。
平頭男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又站直身子對王詩楠說道:“楠姐,你弟剛來,要不要守一下我們這的規(guī)矩?還是看你的面子,放他一馬?”
“當然得守規(guī)矩!還有,他不是我弟!下次再亂說,襠都他媽給你踢爛!”王詩楠瞪著那平頭男說道。
平頭男咧嘴一笑,對我招了招手,說道:“行!聽楠姐的,那什么…徐爭是吧?過來!”
看到他們周圍一群人都在看猴子似的看著我,說實話,我很不想過去,但這個平頭男長得就一臉痞相,個頭又高,我有點怕他,于是極為不情愿的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平頭男抖著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鼓足氣對身后的那群人說道:“兄弟們!都給我站好了,新人要行大禮,都把腿張開點!別磕著人家了!”
聽到平頭男的話以后,在后排嬉鬧的,包括先前站在我身邊看戲的,都一個個在后排排好隊,每個人都蹲好了馬步,平頭男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轉過身子對我說道:“趴著,從他們的襠下鉆過去!鉆了這個胯,以后就是我十八班的兄弟了!”
我震驚地說道:“這什么規(guī)矩?我不鉆!”
站在他們最前頭的,赫然就是我姐,王詩楠!她以一種極為得意的神情看著我,巴不得我快點出丑!
“不鉆?”那平頭男立即就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脖子后方,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我,咬著腮幫對我說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不…”
我“鉆”字還未說出口,平頭男一腳直接踢在了我的膝蓋后方,我腳吃痛,便癱軟的跪了下去,然后平頭男掐著我的脖后跟狠狠往下一壓,我為了不讓頭撞到地板,只好雙手撐著地,此時的姿勢和下跪磕頭一模一樣。
“鉆!”平頭男拿手狠狠的按著我的腦袋,我只要說個不字,他應該就會摁著我的頭往地上撞。
我眼睛里流下了屈辱的淚水,恨恨的看著前方,恨不得將領頭那個對我一臉不屑,煽風點火只盼著我出丑的王詩楠打死!
平頭男摁著我頭的手依舊沒有松開,然后抬起腳對著我的屁股踢了一下,吼道:“老子叫你鉆!聽見了沒有?”
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淚水一滴滴的跌落在了地面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被淚水模糊了,我慢慢的抬起了手,移動著腳,朝著前面爬去…
當我離王詩楠越來越近的時候,教室外突然跑進來了一個人,對平頭男說道:“飛哥,郁姐說要見徐爭!現在她就在教室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