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已經(jīng)漸漸的黑了下來,向雯對我做了個鬼臉,自己走回了那個房間,漆黑的墓地里面頓時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讓我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我趕緊跑回了房間。
這里有沒有什么娛樂活動,電視沒有,就連手機信號也沒有,估計有我也不敢看,只能乖乖的在床上躺著,手中緊緊的握著黃虎留給我的陰陽錐。
我猜測今天十有八九那身材高大的怪人還會來,心中不由的有些恐懼,將被子往上拉了一點,蓋住自己的半張臉,靜靜的等待著。
無聲漆黑的夜晚,對于睡不著的人時間過得總是無比的漫長,我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自己的后背都躺的有些隱隱發(fā)疼。
沙!沙!
我正考慮自己要不要換個姿勢呢,外面的腳步聲終于響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子,面朝著墻壁,由于緊張,渾身的肌肉緊緊的繃著。
沙!沙!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終于停了下來,我知道那人已經(jīng)來到了窗外,正在打量著房間里面,想著那雙猩紅的眼睛,我不由緊張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我緊緊的握著陰陽錐,手心里面已經(jīng)全是冷汗,心中盼著那東西趕緊走!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窗外良久都沒有動靜,我聽不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所以不能確定他有沒有走,只能一動也不動的保持這個姿勢。
又等了一會,窗外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我心中有些疑惑,是不是窗外的那人已經(jīng)走了,我沒有聽到聲音而已?
想到這我身子輕輕的動了一下,想要轉(zhuǎn)過身去看看窗外。
“你不是他。”就在這時,昨天那蒼老的聲音突然在窗外傳了過來。
聽到那聲音,我心里咯噔一下子,然后心臟就控制不住的砰砰的狂跳了起來,那個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
我知道再裝下去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必要了,在床上坐了起來,向著窗口望去。
只見那黑色高大的身影依舊站在窗外,猶如一尊魔神一般,用那雙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我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望著那道身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用滿是冷汗的手,緊緊的握住陰陽錐。
“你是什么人,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這時候外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不敢再坐在床上,跳了下來,望著窗外的那道身影,讓我稍微感覺有些輕松的是,那人的語氣聽上去依舊平淡,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不過他的這個問題我卻是很難回答,因為算起來,我跟那守墓人其實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對他根本就不熟悉。
“我...我是他的一個熟人。”我只能這樣回答。
想著那個守墓人說過,如果讓外面這個人發(fā)現(xiàn)了我不是他,會有十分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我不由的又緊張了起來。
“哈哈哈哈,他還有熟人?你就是個替死鬼而已,告訴我,他讓你來這里對你說過什么?”外面的那人充滿了嘲諷的說道。
聽他的話,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心安了不少。
“他說出去辦點事情,大概一個月之后回來,為了不讓你發(fā)現(xiàn),所以讓我來替他。”
雖然他在外面,我在里面,可是那高大的身影依舊給我無窮的壓力,讓我不敢對這人說謊。
聽到我的話,外面的人沉默了下來,良久沒有動靜。
我望著窗外,有些提心吊膽,心說怎么了這是?他是不是想要動手了?雖然手里有黃虎留給我的陰陽錐,我可是我本能的感覺到,自己根本不是這人的對手。
“出來聊會吧。”就在我提心吊膽的時候,外面的那人突然開口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一下子愣住了,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會要我出去聊會。
我聽得出來,他根本就沒有要對我動手的意思,是真的想和我說些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然后來到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敢出去,并不是我膽子有多大,而是我知道那人很厲害,如果他真的要對付我,一堵墻根本就擋不住他。
“不要出去。”就在我剛剛打開房門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到了我的耳朵里面。
聽到那聲音,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那聲音我很熟悉,正是向雯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向著房間里望去,可是并沒有她的半點影子。
我有些疑惑,心說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沒有看到向雯的影子,我轉(zhuǎn)過身,向著外面窗口望去,可是等我看到外面的場景,我再一次愣住了,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手中的陰陽錐差點就掉到地上去。
我吃驚的原因,并不是外面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或者說那個人長的十分的可怕,而是我看到的和自己預(yù)想的反差實在太大了一些。
窗外的那個身影在房間里面看,身高足足有將近兩米,可是現(xiàn)在站在我窗外的卻是一個干瘦的老頭。
沒有高大的身材,沒有猩紅的雙眼,我面前的只是個身材瘦弱的如同雞子一般的老頭。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那個老頭,只見他背著雙手,身穿一件破舊的中山裝,手中拿著一桿旱煙,正笑瞇瞇的望著我。
那老頭留著一把山羊胡子,一雙眼睛不大,但是眼神銳利的如同一把小刀,他的眼神望過來,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感覺自己好像全身赤裸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是什么人?”我向著他問道。
我注意到,他手中的旱煙桿上面還亮著星星的火光,看來剛才他應(yīng)該在抽煙,讓我奇怪的是,那煙鍋里面的火光并不明亮,但是卻奇怪的將他的影子照了出來。
只見他將煙桿背在背后,身影映射在窗戶上,望上去高大而魁梧。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又望了望窗上的影子,心中了然,自己看到的那高大身影,應(yīng)該就只是他的影子而已,這到底是什么手段?
“小手段而已,來,陪我坐會。”那老頭說著,對我擺了擺手,然后當先向著墓地里面走去。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了,我知道自己害怕也沒有用了,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跟著他走了過去。
“不要過去。”就在這時,向雯的聲音突然又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再次聽到她的聲音,我知道剛才自己并沒有聽錯,正是向雯在對我說話。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去,可是身后依舊不見半點向雯的影子。
哼!
就在這時,前面的那個老頭也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著向雯的房間,冷冷的哼了一聲。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呢,只聽那邊的房門處傳來嗖的一聲響,見一道綠色的光影,穿過門板,向著那個老頭就沖了過去!
那綠色的光影,望上去只有拳頭一般大小,像極了一只綠色的小鳥,朝著那個老頭就沖了過去!
只見那老頭靜靜的望著向自己沖來的綠色光點,口中發(fā)出一聲冷冷的哼聲,身子一動也沒動,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只見他就這么伸著手,向著那綠色的光點組成的小鳥就抓了過去。
那綠色的鳥顯得有些驚慌,在空中輕輕的一蕩,看樣子想要逃跑,可是那老頭的手臂卻是突然之間猛地變長了許多,一把就將那小鳥給抓到了手里。
那綠色的小鳥在他手中不停的掙扎,點點綠色的熒光在他的手中飄蕩了出來,一聲聲痛苦的呻吟也傳了出來,那聲音正是向雯的!
“小小青鳥,真是不知死活。”那老頭望著手中的綠色小鳥冷冷的說道。
那個守墓人說過,向雯的本體就是一只青鳥,現(xiàn)在聽到她痛苦的聲音不停的在那老頭的手中傳來,我心頭突突直跳,向著那老頭大喊:“前輩,手下留情!”
那老頭抬頭望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別的意味。
只見那老頭舉起手,望著我說道:“一只小小的青鳥,不過也挺可憐的,現(xiàn)在被迷失了本性而已,算了,今天就饒了她吧。”
他說著,松開了手,只見那綠色的小鳥快速的在他手中飛了出來,然后向著門口而去,嗖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
我知道剛才那綠色的小鳥一定就是向雯,心中不由的擔心它的安危,趕緊向著門口走了過去,想要看看它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用看了,她沒事,你來陪我聊會天。”那老頭這時又對我說道。
我看了一眼向雯的房間,雖然心中擔心,可是看那老頭非要我跟著去,我沒有辦法,只能跟他向著墓地里面走去。
我不知道這老頭帶我來墓地里面做什么,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大半夜的來這種地方,只感覺寒氣森森,那墓碑上的每一雙眼睛都像是在望著我一般。
只見那老頭走到了一塊空地處,一屁股坐了下來,然后拿起煙斗抽了兩口煙,并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抬頭望著我,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笑容。
我被他的眼睛給盯得渾身發(fā)寒,終于忍不住開口向他問道:“前..前輩,你到底是什么人?”
“誰告訴你我是人了?”那老頭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向著后面退了一步,離他遠了一點。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個老頭,心說他不是人,難不成是個鬼嗎?
“狗日的姓徐的,居然跟我玩了個金蟬脫殼,昨天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要不是老子鼻子靈光一點,聞得出味道不對,還真的讓他給騙了。”那老頭沒有理會我,自顧自的說道。
我望著他,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姓徐的就是那個守墓人,我沒有興趣知道他們有什么恩怨,只是想著這老頭到底是不是鬼。
那老頭說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咧開嘴笑了起來,說道:“不用那么緊張,逗你玩呢,我呢不是鬼,但也算不上活人。”
雖然他在笑,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卻是帶著無盡的滄桑意味。
我望著他,只見他的胡子和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而且看上去應(yīng)該有時間沒有洗過了,就像鳥窩一樣亂。
他的臉上滿是皺紋,那一條條的皺紋深刻在他的臉上,仿佛時間的年輪,這時的老頭在我的眼中就像是一尊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年風吹雨打的雕像一般,滿是歲月滄桑的刻痕。
“你叫什么名字?”他開口向我問道。
“我叫劉松。”我老實的回答他。
只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抬起了手,向著我就抓了過來。
這老頭離我有兩三米的距離,可是他的身子一動也沒有動,手臂一伸,居然就這么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
他的手掌枯瘦,冰冷粗糙,沒有一絲的溫度,如同鳥爪一般,抓住我的力氣大的出奇,讓我的手脖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