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手輕腳的下床,站在床邊,看這個外面的夜色,即使繁星交錯,這個夜也安靜到讓我冷清。
就這樣,我一夜無眠。
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我去了廚房,想著,既然想要好好地討好傅祎寒了,那么從他的生活起居做起,那便是最基本的。
他現(xiàn)在還在睡覺,我為他準備好早安吧。
傅祎寒不太喜歡喝牛奶,吃面包,吃煮好的雞蛋,他每天要不不吃早餐,要不必須吃灌湯的鮮肉包和帶了下飯菜的白米粥。
按照他最喜歡吃的,我把這些都用嘴好的技巧給做了出來。
做好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半了。
我上樓去臥室,他卻不在床上,想來應該是去浴室里面洗漱了。
那我就在臥室里面等他回來吧,我在床邊坐下,無意的看著床頭柜上擺放著的瑪格麗特,這么漂亮的顏色,看著這束開放的那么好的花朵,初次和他見面時的畫面在大腦里面就異常的清晰。
他說,他倒要看看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把那幅被臟水給然臟的畫給救活,這便可以不讓我賠他西裝。
隨后他便在我的身邊坐下,和我一同被盛開的瑪格麗塔簇擁著。
那個時候,我無意間看了一眼他的臉,就覺得,這個世界上面再也不會有這么美好的一張臉了。
回想著這一切,明明是那么美好的畫面,可我的心里面卻在滴血,那么的痛。
我低頭看去,花瓶旁邊有一個精美的黑色盒子,盒子正打開著,里面立著一枚做工精致的鉆戒。
我一眼就認出了它來,因為它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過熟悉了,過去對我來說,也是那么的珍貴,沒有其他的什么東西可以取代它了。
因為這是我和傅祎寒結婚的時候,他親手為我套在無名指上面的婚戒,沒有想到三年了,他竟然還保管得這么好好的。
我忍不住拿起這枚戒指,仔細的看著上面的細節(jié),心里面一陣一陣的抽痛著。
這是快要結婚的時候,傅祎寒特意找了雖好的珠寶設計師,親自為我設計,又找了手藝最好的工匠按照我手指的尺寸,親自制作出來的。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想起傅祎寒寒冷異常的聲音。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一笑,然后立即將戒指放回到了盒子里面。
“怎么,剛偷了我的項鏈不久,現(xiàn)在又想偷我的戒指?沐荿,上次你偷我的項鏈我沒有看見,這些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走過來將戒指收好,皺著眉頭,嚴肅的說道。
我搖搖頭,“沒有,我就是無意間看到,覺得很漂亮,所以拿著看一下。”
他睥睨我一眼,冷哼一聲,便繞到床的另一邊,脫下浴袍,換了襯衫和西裝褲在身上,我立即趕過去了,拿了領帶和外套,我站到他的面前,親自為他系著領帶,他也不拒絕,只是垂眸一直看著我,沒有達成死結。
“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拿你的東西不是等于自投羅網嗎?再說了昨天晚上我們都已經談好了合約了,我怎么會那么蠢呢?”我一邊說著,一遍已經為他記好了領帶,順手拿起了床上的外套,為他穿在了身上。
他快速的將手伸進衣袖,整理好衣服,轉身看著我,他動動嘴唇,冷漠的諷刺:“既讓人惡心,又貪戀錢財,賣弄風騷。我很想看到你死得難看的模樣。”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我叫住他,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現(xiàn)在才七點半,公司九點鐘才上班,正好我已經為你把早餐都準備好了,吃了早餐再走吧。”
“不用了。”他不耐煩的繼續(xù)抬腳往前。
我立即伸手拉住他的手,站到他的面前,“祎寒,不吃早餐可是個壞習慣,反正時間還早,先下去吃一點吧,如果你有想吃的欲望就吃,如果實在沒有,那我不勉強你了好不好?”
他看我一眼,面無表情的往樓下走去。
我興奮得為他開路,帶著他去了餐廳,桌子上面擺滿了傅祎寒最喜歡喜歡吃的,卻又好久沒有吃過的早餐,我就不信他不會心動。
果然傅祎寒被我硬拽著來到了餐廳之后,他看著桌子上面的一切,眸光閃了一下,閃過一絲驚訝,他看向我,“誰告訴你做這些的?龐卸賈么?”
我總不能說我之前就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吧,既然他都這么問了我就將計就計吧,于是將計就計,乖乖的點了點頭,“是啊,聽說你幾乎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所以問了龐助理你都喜歡吃些什么,然后早些起床為你做了早餐,你可千萬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啊。”
他掃了我一眼,在餐桌邊上坐下,往白米粥里面加了些下飯菜,目光停留在在這些早餐上面,然后卻對外面的龐卸賈說道,“龐卸賈,你這個月的獎金沒有了。”
我傻了眼,沒有想到竟然是這么深的套路,便立即轉過身去看著龐卸賈,對他作出滿臉祈求的表情,希望他不要拆穿我,其實我根本沒有問過他。
可憐的龐卸賈也是格外的無辜,當莫名其妙的聽見這句話,整張臉布滿了黑線,他嘴角猛抽,“別啊傅總,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不可以扣我的獎金啊。”
我們緊張的皺起臉,偷偷的背對傅祎寒,對龐卸賈雙手合十,求他不要說破。
“想要不扣你的獎金也可以啊,自己想辦法將功折罪吧。”傅祎寒冷冷的說著。
一般人哪有跟傅祎寒談條件的機會呢,沒有辦法,龐卸賈只好答應了下來。
“蠢女人,你在干什么?”傅祎寒忽然將目光投降了我的背影,他的目光尖銳如鋼刀,讓人緊張不已。
我嚇得立即將手放了下來,然后轉過身去面對著傅祎寒,心虛的對他一笑,“怎么了?”
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下,跟我一起吃,旁邊有了嘴饞的流口水的人一直站在我的身邊,我受不了,你就和我一起吃吧。”
我看見傅祎寒將菜拌進白米粥里面,不一會就將一碗粥給吃完了,然后拿了包吃了起來,一共吃了兩個包子。
“還要不要喝粥?我再去幫你盛一碗來。”我對他笑瞇瞇的說著。
他放了筷子,拿了紙巾擦著嘴唇,“不用了。”
“這么快就吃好了么?”我知道他是在控制自己,不想自己被我的感情掌控,因為過去,他才不會吃的這么少。
他將紙巾放下,目光淡淡的看著我,“合同一會兒我讓龐卸賈拿過來,你記得簽下,那么從此以后,我讓你出現(xiàn)在,你就得隨時出現(xiàn)。今天繼續(xù)待在這里,晚上回來之前必須看見已經做好的飯菜。下午的時候,讓司機帶你去買一些食材回來。還有昨天書房里面被打碎的擺件,去買兩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說完,傅祎寒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也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面。
我吐了口氣,再次做回位置上面,一個人默默的吃著早餐。
沒過多久,龐卸賈果然就帶著合同過來找我了,我們在沙發(fā)上面坐下,他將合同放在茶幾上面,伸手指了指我,“你今天可是把我給害慘了。我什么時候有跟你說過這些的?”
“對不起啊,我沒有想到他跟我說這些話,竟然是這樣的目的,你的獎金有多少,我下次打到你的賬戶上面去,真是對不起啊。”我自責的數著。
龐卸賈忽然輕笑一聲,“換做是別人,我是一定會好好的計較的,但是看在是你的份上就算了。”
“為什么?”我不解的問。
“因為你讓傅總開心了,別看一早上傅總對你板著臉,其實上車之后,他的神色十分溫和,比平時要好了很多,從他的言語我就知道他今天心情非常不錯。”龐卸賈輕笑著說。
“是嗎?我還以為,他因為我越來越生氣了。”我輕輕的說著,拿著合同認真的看了起來。里面的條約都說的非常清楚,也沒有什么不平等條約,我便簽了字。
“不過,我想問你的是,你是怎么知道傅總早餐喜歡吃這些的?”龐卸賈將合同收起來,問。
我輕輕一笑,“龐助理跟在祎寒身邊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呢?像我們這樣的女人,在接近祎寒之前,肯定會先弄清楚他的喜好的,這樣才能將他哄得開心,不是嗎?”
“話是這么說,可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龐卸賈恢復認真的神情,對我說道。
“龐助理,真的覺得,光看表面就能看出來我是什么人嗎?”我輕笑。
“表面是看不出來,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接觸,我卻可以大致猜出來,你也說過了,我跟在傅總身邊,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他笑道。
可他的話音剛落,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接起,“傅總。”
也不知道傅祎寒在電話那邊跟他說了什么,龐卸賈的眉頭忽然就皺得死死的,他猛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安排,您盡快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