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說我什么?我一臉懵逼地看著三皇叔。
三皇叔許是被我臉上的表情逗樂了,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放開了我的胳膊緩緩道:“陪著我!”
啥?!
“轟隆隆——”
我頓時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原來三皇叔說了半天是為了讓我留下陪他?!
為什么呀?
我一臉探究地看著他,可是他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我壓根兒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自己開腦洞。
陪……怎么陪?
我忍不住看向大大咧咧地躺在一邊的虎鞭,不由渾身一個激靈,他該不會是為了證明自己很持久而想要……
我眨巴著眼睛快速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領(lǐng)口,雖然我是個現(xiàn)代人,思想沒有那么古板,可我實在很難接受和一個古人嘿咻啊,萬一有了孩子,我要怎么跟孩子解釋父親的年齡?
難道告訴他:“嘿,貝比,其實你的爸比是一具行走的木乃伊?是不是超酷炫???”
想到孩子一臉驚恐而生無可戀的臉,我不由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行,我絕不能讓三皇叔亂來!
可是當我對上三皇叔睥睨天下的冰冷氣場,以及那張謫仙一樣的臉時,我那僅存的腦細胞只夠拼湊一句話,三皇叔看起來好可口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子短路,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湊到的三皇叔跟前,緩緩地撅起了小嘴。
然而現(xiàn)實是如此殘酷,三皇叔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我只有一米六不到的身高,我們兩個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只到他的肩膀,哪怕我繃直了腳尖都湊不到他性感的薄唇。
但我是誰,我可是歐陽曉曉!我會這么輕易地屈服嗎?
當然不會!
于是我卯足了勁一蹦一蹦地想要去輕薄三皇叔,三皇叔則微一歪頭輕輕松松地躲開了我的攻擊,我連試了四次都沒成功,就在我準備最后一搏的時候,三皇叔終于出手了。
他抬起戴著手套的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戳就把我按在了地上,那雙充滿魅力的琥珀色眸子里承載著笑意,一臉無可奈何地道:“好蠢!”
這兩個字就像一把刀,深深地戳進了我的腦瓜仁,我的臉一下子爆紅,靠,不是你說要陪嗎?現(xiàn)在又裝什么清高?
就在我準備不顧后果地發(fā)飆時,三皇叔拿過桌上的一本書扔給了我,又指了指外面的椅子。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絕世的側(cè)顏,不敢置信地傻傻地端著書,原來他是讓我陪他看書?
我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了,只能羞愧地抱著書低頭往外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砰——”
剛走兩步腦袋就撞到了用來隔間的鏤空門框,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氣,我抬手想要揉一揉自己被撞得發(fā)蒙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有一只修長的手快我一步伸向了我。
我的小心肝忍不住激動地跳了起來,是三皇叔耶!
然而那只手卻是越過了我伸向了后面的門框,一臉疼惜地揉著被我撞到的門框,雙眼還在打量門框的邊,似乎是在檢查有沒有被我撞壞。
我一下子傻眼了,原本期待的小心情頓時變成了說不出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只能極度郁悶地磨了磨牙。
瑪?shù)?,這都什么事兒!老娘差點被撞成傻逼你卻心疼你家門框!什么玩意兒嘛!
我忍不住將書重重地扔回給他,哼,所謂的三皇叔也不過如此!老娘真是瞎了眼才跑來這里受這檔子窩囊氣!
就在我氣沖沖地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只手撫上了我的腦袋,那只手很修長,手掌帶著無盡的溫柔一下一下地揉著我受傷的地方。
一種莫名的溫度從我的頭頂緩緩滲入心房,那種暖意很柔和,卻能將人的心都融化了……
我背對著他站著,全身僵硬著不知應(yīng)該怎么辦,三皇叔朝我走近了一步,他沒有伸手將我擁在懷里,也沒抱我,只有一股淡淡的藥草香縈繞在我的周圍,將我的身心包裹在里面。
半響后他問道:“還疼嗎?”
那聲音如陽春白雪般低沉醇和,仿佛有無盡的魔力,能安撫人受傷的心靈,我忍不住心里一酸,眼淚不自覺地涌上心頭。
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你當老娘是三歲小孩???
我眨了眨眼睛,將眼淚逼了回去,抬手隔開他的手,想要往前走,這一次他伸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很大,一下就控制住了我的左肩。
“再揉會。”淡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就像耳語一般讓人忍不住渾身酥軟。
心里的一處角落不知被什么東西勾了起來,輕飄飄的,好像要飛起來一般,我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哼,小樣兒!這才差不多!
三皇叔見我站著不動,渾身都放松了,便伸手又按住了我受傷的地方,輕一下重一下地揉著。
他手上的力道剛剛好,揉得十分舒服,沒一會兒頭便不痛了,不過還是昏昏沉沉的難受。
但我卻沒說,只是十分享受地閉上了眼睛,聞著包裹在身邊的藥草味沒來由地覺得舒心。
享受了幾分鐘后我側(cè)頭避開了他的手往前走,他的手一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垂上,他想伸手拉住我,我狡猾一笑避開了他。
你不讓老娘得逞,老娘也不讓你得逞,醞釀感情這事兒就得像放風箏,一收一放才能將人牢牢握在掌心。
“我去搬椅子陪皇叔看書!”我邁步向前走去,他在我身后應(yīng)了一聲。
我隨便挑了把容易搬動的椅子拖到了三皇叔的書桌邊,卻也保持適當距離。
三皇叔看了我一眼,我傲嬌地抬了抬下巴,顧自將書舉起擋住了臉,然后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其實他那摸頭殺早就把我撩得心猿意馬,我哪里有心思看什么書???恨不得一直盯著他謫仙一樣的臉瞧。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么做,一來古代閨閣女子應(yīng)當矜持,二來若是我表現(xiàn)過于主動,難免會讓三皇叔覺得我是一個輕浮之人,這樣印象不好。
所以我只是假裝翻書的時候偷偷看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一直都埋頭在文案中,再也沒有抬頭看我,我頓時有點小失落了。
難道我表現(xiàn)得太傲嬌讓他失去了興趣?
想了想,我將書本放下,又換了個姿勢,讓自己背對著光源,使光暈打在我的四周。
這可是老娘多年來的合照經(jīng)驗,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然而不管我怎么換姿勢,三皇叔一直都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文案,看完一本又換另一本,遇到緊急的文案時便敲一敲桌子,立馬就有黑衣人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取走文案。
一開始的時候我很是驚奇地打量書房,想著哪里能藏這么多人,后來來的黑衣人多了,我也就習慣了,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倒是黑衣人很奇怪,每一個看到我都好像看到新大陸一樣,一臉的不敢置信。
由于我是個話嘮,我做不到像三皇叔這樣整日整日的不說話,所以我便找著各種話題想要探知一下三皇叔的喜好,結(jié)果三皇叔不是不理我就是回我一句:“天機。”
我一開始還在心里罵他,不就是平常聊天嗎?干嘛裝得那么高冷,還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有意思嗎?
到后來我更是連罵都懶得罵他,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就是一個悶騷的男人。
于是我就想跟黑衣人聊天,畢竟我對古代這種神出鬼沒的工作十分感興趣。
可是黑衣人一個個都跪倒在三皇叔的冰冷氣場下,沒有一個人敢和我搭話,都是拿了文案就跑,生怕三皇叔將他們凍死。
我只能無聊地將折騰著書房里的植物,可很快植物就被我拔成了地中海發(fā)型,我也不好再下毒手,到后來真的無聊地不行了,我便坐在椅子上死死盯著三皇叔。
想著我一直這樣盯著你,你總會不好意思吧?等你受不了了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結(jié)果我盯著盯著竟然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我自己的肚子在叫。
“我餓了!”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三皇叔。
這一看我倒是驚訝了一下,原本鋪滿整個書桌的文案竟然已經(jīng)被他處理得差不多了,看來我不吵他,他的工作效率還是蠻高的嘛。
三皇叔放下筆看向我,我連忙擺出了一個苦兮兮的神情,他朝外喊道:“傳膳!”
外面立即有了腳步聲,一道道傳膳的聲音從書房傳到了別處,我不由咂舌,皇家果然高調(diào),吃個飯都要讓全府的人知道。
我正要跟著三皇叔出門,卻發(fā)現(xiàn)手上還拿著那本書,便折回去將書放在了桌上,正巧看到桌上的文案下放了幾張東西,看上去像是畫。
我見三皇叔沒有折回來,便好奇地將畫抽了出來,這一看我不由咬緊了唇。
一張畫上是一個穿著簡單的女子,那女子正一邊碎碎念一邊扯著葉子發(fā)泄,而另一幅畫則是那女子斜靠在凳子上呼呼大睡,她手上抱著一本書,裙擺上還沾了幾片綠葉。
我捂嘴笑了起來,原來那家伙一直都在偷看我,我的心里不由地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甜蜜。
哼,小樣!
老娘天生麗質(zhì),你居然把老娘畫得那么丑,這兩副畫老娘只好拿回去修改啦!
我將畫藏在了懷里,將文案和凳子放回了原處,走出門的時候三皇叔正在不遠處等著我。
他月牙色的錦袍融在背后的湖光山色中,美得就像一幅畫,我不由揚起嘴角:“真是個撓人的小妖精!”
我正要走向三皇叔,二十九突然竄到了三皇叔跟前,跪在地上道:“主子,太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