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覺得情況不妙,急問道:“怎么了?”
“好痛?。∮袞|西咬我!清明小心點啊。”金剛痛苦的喊著,我已經(jīng)快步走到他身邊。
“?。?rdquo;
我也情不自禁的叫喊起來,只覺得有鋒利的牙齒狠狠的刺進(jìn)我的腳趾頭,一陣灼燒的劇痛,從腳傳到心臟。
那種被咬的感覺是蛇的牙齒!
我的意識中立刻浮現(xiàn)這種想法,然而,我卻沒有看到巨蛇的影子,但是心中的恐懼已經(jīng)到了定點。“是蛇咬到我了!”金剛再次呼道,“是蛇的牙齒才這樣尖利的。”
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在電視上面看到的龍形象,根本不可能有那樣尖利的牙齒的。但是,如果真的是巨蛇咬到我們,可是根據(jù)傳說中的情況,那巨蛇身軀粗大,可我倆眼前根本沒有半分蛇的影子。
然后,腳趾劇痛之后,什么動靜也沒有了,安靜的夜中,我似乎聽到我們兩個人的心跳聲音。
我打起精神,故作鎮(zhèn)定,道:“金剛,快把手電筒撿起來看看是什么東西。”
金剛定了一會,似乎是感覺到危險消失了,才慢慢的爬起來,摸索了一陣,才撿起甩在地上的手電筒,當(dāng)電光照在我們倆足下東西的時候,我們倆都傻眼了。
原來是兩只蜷縮起來的刺猬,像兩個渾圓的刺球。
只是我們倆不小心踢到夜間出來覓食的兩只刺猬,嚇得我們心驚膽戰(zhàn)的,也真是夠扯的。
一場虛驚之后,我們倆再也沒有討論龍蛇的事情,一人提了一只刺猬,悻悻的回了家。
我和金剛晚上睡著一張床上,白天玩累了,很快就睡熟了。
半夜時分,我正睡得酣然,卻被金剛搖醒,看著他一臉驚恐的樣子,我揉著眼睛問道:“大半夜的干什么???”
金剛小聲湊近我的耳朵說:“清明,我剛才聽到有人咳了。”
我隨口道:“是不是你爺爺奶奶不舒服了,咳了兩聲讓你聽到了。”
“不是的,清明,我能聽出來我爺爺奶奶的咳聲,我剛才聽到的是我們晚上在白龍?zhí)哆叺哪欠N咳聲,很小的聲音,不是人的聲音。”金剛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只想讓我一個人聽到。
聽金剛這樣的一說,我腦子瞬間激靈起來,忙坐起來問道:“你聽到在哪里咳的?”
金剛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眉頭皺了皺,才用顫抖的手指了指我們的被窩,“在里面。”
“什么!有人在我被窩中咳!”我有點不敢相信金剛的話,可是看他的神情和怪異的行為,卻是不似在說假話,不然半夜三更的叫醒我,就是為了嚇我嗎?
我猛然扯去蓋在我們身上的被單,除了我們兩個少年赤條條的軀體,一股騷味撲鼻,床上一片尿漬。
“你!”我指著金剛的鼻子,“還尿床啊!”
金剛的臉頓時通紅,好久才憋出來一句話:“我是被嚇尿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不是說我們被窩中有人咳嗎?那里有?就是有,也讓你的尿給沖跑了。”
金剛臉色越發(fā)的尷尬,神色卻是比起剛剛的恐懼緩和多了,他小聲說:“把床收拾一下吧,我不想讓我爺爺知道。”
反正我也不想睡在被尿過的床上,就和他把床鋪上面的鋪的東西扯去,睡在床板上面。
收拾停當(dāng),我才問他,“你剛剛不是說我們被窩里面有人咳嗎?而且居然把你嚇尿了,有這樣夸張沒有?現(xiàn)在只剩下床板了,我可是什么都沒有看到,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收拾床鋪???”
金剛面色還略顯尷尬,“清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聽到了,就是從我們的被窩里面?zhèn)鞒鰜淼目嚷?,我聽到兩次,第一次聽到是我本來想去尿尿的,可是剛要起身,就聽到被窩中有人輕咳,我嚇得不敢動彈,可是尿憋的難受,我定了好久才下決心趕緊去尿尿,可是剛要起身,那咳聲又響起來,我頓時心中一緊,就尿在床上了,才,才,才叫醒你。”
我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能把一個人嚇的小便失禁,可見金剛剛被嚇得有多慘。
我用細(xì)細(xì)想了一通,金剛自小沒有在農(nóng)村長大,沒有聽說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晚上可能被白龍?zhí)哆叺膬蓚€刺猬給嚇到了,才會晚上受到驚嚇,我就安撫了他一會兒,他情緒才算安定,慢慢合上眼睛。
“咳。”
朦朧中,我又聽到了那個熟悉才輕咳。
我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金剛說道沒有錯,的確是有人在咳,金剛剛剛感覺是在我們被窩中,而我這次徹底的聽清楚了,那聲音來自我們的床下面。
我腦中的猜測紛紛呈現(xiàn)出來。
一,肯定不會有人那么的無聊,躲在我們床下。
二,可是那輕咳的聲音,除了人會發(fā)出來,只有萬爺爺故事里面?zhèn)髡f中會殺人的巨蛇。
三,若是巨蛇真的在我們床下,那根本不可能,床下的空間根本不可能容下巨蛇的身軀。
四,就算是巨蛇真的在我們床下,它躲在床下做什么?為何不趁著我和金剛熟睡時候,吃了我們?
“你在發(fā)什么呆?”金剛也坐起來問我,“你是不是也聽到那聲音嚇到了?”
聽他的話,他應(yīng)該也沒有睡著,和我都聽到那聲輕咳。
“我才沒有你這樣的膽小,嚇得尿床。”我沖著金剛嘿嘿笑道。
金剛哼了一聲,“那你敢不敢看看床下是什么東西。”
我二話沒說,拿起放在床頭的手電筒,跳下床去,伏身趴下,電光在床下面掃過,床下角落中有亮點幽光閃過。
我心中一驚,卻是看到那兩點幽光是那樣的熟悉。我想起來我和父親在田間遇到仙駕的事情啦,那白兔子的眼睛,在燈光下的虹光就是這樣,想必也是什么動物。
等我仔細(xì)的看清楚,不禁啞然,原來是我和金剛從白龍?zhí)哆厧Щ貋淼拇题恢涝趺磿赖轿覀兊拇蚕隆?/p>
我把情況告訴金剛,金剛一臉不解,“難道刺猬會咳?那不是成精了嗎?”
“咳。”又是一聲。
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那聲音卻是從刺猬口腔鼻息之間發(fā)出來的。
第二天,我問起萬爺爺,刺猬會和人一樣的咳嗎?萬爺爺?shù)幕卮鹗欠谴丝隙ǖ模题谝估飼l(fā)出這種像人類一樣的咳聲,在鄉(xiāng)下夏天的晚上經(jīng)常會有這樣的聲音,很多不了解的人被嚇的不行。
我思索著,我也是農(nóng)村人啊,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害的我和金剛嚇的不行。
我又提出我心中的另一個疑問,“那爺爺給我講的那個大白樓的故事,躲在邢家祠堂的巨蛇會咳?是不是其他蛇類也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萬爺爺笑道:“蛇是不會發(fā)出那樣的聲音的,除非它要成精了,才會模仿人的語言。”
這時候,萬奶奶走進(jìn)屋里,對萬爺爺說:“金剛那小子居然變得這么勤快,在洗床單。”
我心中一樂,忍不住笑了出來。
萬奶奶對我說:“清明,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們倆誰尿床了?”
我面色一紅,萬爺爺忙接住話題,“都是小孩子嘛,那是正常的。”
我越發(fā)的不好意思,找了個借口趁機(jī)離開,在門外,萬奶奶對萬爺爺小聲的說話,還是讓我聽到,
“金剛說清明尿床了,不好意思說,金剛才幫著洗床單的。”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跑到院子的水井旁,一把拽著金剛的耳朵,“你這家伙,自己尿床還誣賴我。”
金剛一臉笑意,噓了一聲,悄悄的說:“你在我家尿床,你親戚朋友同學(xué)都不知道啊,你不用怕沒有面子,而我要是承認(rèn)是我尿床的,在我爺爺奶奶面前沒有面子啊。”
我居然對金剛的耍賴無言以對,細(xì)細(xì)一想,覺得也對,反正沒有人知道,就當(dāng)賣他一個人情,反正吃住都在他們家,犧牲一點也無所謂,不過,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對他有個小懲罰才好,不然以后他老這樣對我也不是辦法。
我說道:“我就替你頂一次罪,不過,你以后的讓我叫你尿床精。”
“別別別,我才不要。”金剛擺著手。
“那我也不能吃虧吧?替罪羊也得有點好處是不是?”
金剛想了一會兒道:“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聽你的,怎么樣?”
“好啊,那你有時間和我去大白樓玩吧。”
金剛望了望遠(yuǎn)處高崗上面的那片密林,猶豫了片刻道:“那片樹林,我爺爺給我說過里面有鬼,我們這里的人都叫它鬼林,我去年暑假偷偷在鬼林邊玩了一會兒,回來還差點被爺爺打了。”
“我就知道,一個刺猬都讓你嚇得屁滾尿流的,膽子也太小了吧你?”
金剛憋得滿臉通紅,“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真不敢去。”
“你們倆在說什么?千萬不要去那片林子。”萬爺爺聽到我們的對話,走了過來。
金剛嘟囔著道:“爺爺你真是的,以前我回來老家住,你不讓我去白龍?zhí)?,不讓我去鬼林,我都聽你的,現(xiàn)在清明好不容易來我家玩,你也不讓他去。”
我聽出來了,這金剛心里也是對那片林子也是充滿好奇心的,就借著我的名義,對他爺爺發(fā)泄著不滿的情緒。
萬爺爺嘆了一聲道:“你們這些孩子啊,不知道里面有多兇險。”
我眺望了一眼那片茂密的樹林,不解的問道:“萬爺爺不是說有人承包了那片土地嗎?既然有人承包,在林子里面作業(yè),還能有什么兇險?”
老人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指著那片林子,“你們看那林子中的樹木多么的茂盛,那些樹木都生長差不多二十年了,從來沒有砍伐過樹木。”
“為什么?承包土地種樹,就是為了砍樹賣錢,為什么不砍?”
“因為,承包樹林的人,已經(jīng)死去很多年了。”
“那后來的人不會把那些樹木砍了賣錢嗎?”
“那是一片鬼林,沒有人敢進(jìn)去。”
“什么。”我頓時一愣,這大白樓的遺址居然變成了鬼林,我的心中無數(shù)個疑問瞬間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