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寨河的名詞又出現(xiàn),那么,我不得不說說村子四周那個詭秘的寨河,它和我離奇的身世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我所出生的村子屬于中原地帶宛城市的一個小村子,地理位置很特別,是三個縣城的交界地帶。
舊社會時候,屬于三不管村子,土匪強(qiáng)盜橫行,后來抗日戰(zhàn)爭和三年內(nèi)戰(zhàn),讓處于中原地帶的村子飽受戰(zhàn)火的摧殘。
現(xiàn)在我們的村子叫篦張村,篦這個詞,是很少見的,可是我們都經(jīng)常會說道這個詞,篦子,它的意思是古時候用來梳頭的一種工具,比木梳的齒要密集一些,古代的仕女小姐夫人太太們用來梳頭,可以讓頭發(fā)更加的整齊,而且還有一個妙用,就是用它梳頭,可以緩解頭痛,舒緩壓力。
而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們卻有另外一種功能,就是刮虱子。
舊社會時候,衛(wèi)生條件不好,物質(zhì)匱乏的情況下,很多貧困家的女孩子都容易生虱子,那些白色的蟲卵密集在頭發(fā)里,洗也洗不掉,只能用齒子密集的篦子來梳頭,可以把那些虱子連卵蟲一起刮下來。
根據(jù)老人們的話來說,篦張這個名字的來源,就是因?yàn)檫@個古代的梳頭工具而得來的。
傳說,在某一個朝代,有一個姓張朝中大臣,受到奸臣的迫害,引起皇帝的不滿,大臣自知性命不保,連夜帶著家人逃離京城,來到我們村子這個地方安家。
當(dāng)時,他們沒有生活的資源,恰好一個奴仆會做篦子,因此,張姓大臣便讓家人學(xué)習(xí)制作篦子,把居住的地方稱為篦張。
后來,有人說這個姓張的大臣是張良,也有人說是張居正。
當(dāng)然,這些都只是傳說。
其實(shí),在我的心里,我更喜歡太奶奶口中的一個稱呼,金龍寨。
說我們的村子稱為寨,和戲劇中穆桂英的穆柯寨,隋唐的瓦崗寨相比,我們村子從地形上來說,都不能成為寨,因?yàn)闆]有山體做掩護(hù),意義上的寨一般都是依山而建,而我們村子,根本就是一個大平原地帶。
但是,我們村子在以前就叫金龍寨,太奶奶說過,金龍寨的歷史要比大白樓的歷史遙遠(yuǎn)多了。
傳說,在明末清初,滿清入關(guān)時候,金龍寨就存在很久了。
我們村子有二千多人口,是一個有過嚴(yán)格設(shè)計(jì)規(guī)劃過的正四方形村子,村子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水塘,水塘邊上有一口深井,水塘的水用來洗衣服,井水用來飲用,在兵荒馬亂的歲月里,那口井水和池塘就是為了防止敵人切斷村子的水源而人工修建的。
之所以叫金龍寨,是因?yàn)閲遄铀闹艿娜啥喔叩某菈?,黃色的料礓石城墻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巍峨壯觀,宛如一條金色的神龍守護(hù)著村子,因此而得名的。
其實(shí),我們村子的人都習(xí)慣稱城墻叫寨墻,寨墻外面是一條環(huán)繞村子四周的人工護(hù)城河,因此也叫寨河,寨河寬約十米,深度不一。
在村子的正南,正北,正東,正西,各有一座吊橋,完全是仿照一個城池的模樣修建的。
一個村子擁有這樣的高規(guī)格的設(shè)計(jì),村子的來歷想起來自然不簡單,目前我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聽說就連縣志上面都沒有記載過。
在我小時候,這些景象都可以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多了,村子修了水泥路,寨墻倒塌了,寨河的水也干枯了,唯一保持著的是村子四面的四座橋和村子中間的那口水塘。
在我們村子里面,其實(shí)比這個金龍寨更有奇特的地方,就是我小時候的學(xué)校,和一個名叫萬人坑的水塘。
我小時候的記憶里,我們的學(xué)校特別之處在于,學(xué)校的中軸線上,矗立著一座高高的廟堂。
現(xiàn)代的文化教育和封建文化的遺存并駕齊驅(qū),卻又那么完美的融合,就出現(xiàn)在陪我度過六年的小學(xué)幼年時光里。
萬人坑的故事詭異而豐富,里后面會詳細(xì)講述那里發(fā)生的無數(shù)個駭人聽聞的靈異事件。
寨河,萬人坑,學(xué)校里面的廟宇,構(gòu)成了幼年時代的一段段驚悚詭異的故事經(jīng)歷。
暫時說說我天生遇到鬼的一些事情吧。
話說,我出生半年以后,身體才恢復(fù)正常,慢慢的開始成長。
那時候,父親為了生活起早摸黑的干活,總是在很晚的時候才回來,每次回來以后我都會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后來聽奶奶說,是我父親從外面帶回來的臟東西讓我看到,所以才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當(dāng)然,我沒有一點(diǎn)的印象。
后來,家人為了防止我看到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家里養(yǎng)了一條大黑狗,我的手腕上面吊著幾顆狗牙,用來辟邪。
真正讓意識到我天生遇鬼怕的事情是在我三歲時候發(fā)生的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
那是一個夏天的事情,村子里同族的三奶奶去世了,父親母親去幫忙辦白事,奶奶在家里照顧我,我坐在床上啃著奶奶烙的雞蛋餅。
奶奶一邊叮囑我要聽話,一邊在煤油燈下納底子,過去農(nóng)村的鞋子都是自己做的,用針線把破布,麻繩一層一層墊好,用針來回的穿透,縫在一起做成鞋底。那時候農(nóng)村的婦女都是這樣,白天干活,晚上做針線。
在煤油燈忽明忽暗的閃爍中,我忽然間,看到一個一尺多高的小人在我家窗臺上面跳舞,那個小人穿著一件五彩斑斕的衣服,長長的水袖,頭上戴著璀璨的珠花。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好看的打扮,我直勾勾的盯著在窗臺上面起舞的小人,忍不住拍著小手咯咯直笑。
奶奶看到我的異常,問我在做什么,我指著窗臺對奶奶說:“有一個小人在跳舞,可好看了。”
奶奶驚異的盯著我指的地方,看了好久,又揉了揉眼,道:“哪有什么小人。”
在我的眼睛里,那個小人還在跳舞,長長的水袖宛如行云流水般飄動,我依舊咯咯笑道:“真好看,奶奶快看,小人跳舞真好看。”
奶奶似乎被我的樣子嚇傻,她把我摟在懷里,輕聲問道:“明明,你真的看到有小人跳舞了?”
我當(dāng)時不懂奶奶的恐懼,依舊笑道:“是啊,是啊,小人咋還窗臺上面跳舞呢。”
奶奶把我摟的更緊了,問我:“現(xiàn)在小人還在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那窗臺上面的小人沖著我溫和的笑著,依舊翩然起舞,姿態(tài)十分優(yōu)美。
“明明,告訴奶奶,小人長什么樣子。”
我就把我看到的小人模樣告訴奶奶,奶奶臉色一沉,沖著窗臺罵道:“三嫂子,你做什么孽?半夜三更的來嚇唬我家孫子,你要走就好好走,別來禍害人。”
此刻,我分明看到那個小人一臉的不悅。
奶奶繼續(xù)罵道:“三嫂子,你要是不怕我去你墳頭給你潑狗血,你就繼續(xù)呆在這里作孽,老妹子可是說到做到。”
這時候,我看到,那個小人停下起舞,捂著臉抽泣,我說道:“奶奶,小人哭了,別罵她了。”
奶奶依舊不依不饒的罵道:“你也是有兒孫的人,不要這樣缺德,要是你走的不安心,就給你兒子孫子托夢,別再我家里嚇唬我孫子。”
最后,我看到那小人從窗臺上面跳了下去,轉(zhuǎn)眼消失,我告訴奶奶小人不見了,奶奶才停止的罵聲,然后摟著我哭了起來,我當(dāng)時根本不能理解奶奶為何這樣一異常的憤怒。
后來我長大以后,才知道,那天晚上父親母親去幫忙辦喪事的三奶奶,年輕時候是唱戲的,那天晚上在我家窗臺上面跳舞的就是死去的三奶奶。
我聽母親說,三奶奶生前可疼我了,估計(jì)是臨走前,給你表演一段年輕時候的功夫,給我看的。
可是,太奶奶不是這樣認(rèn)為的,她覺得是三奶奶生前必是有未了的心愿,只是因?yàn)槲殷w質(zhì)原因可以看到鬼,才在我面前出現(xiàn)。后來聽說三奶奶出殯那日,太奶奶邁著小腳去送三奶奶,并讓三奶奶的兒子把她年輕時候唱戲的一套行頭放進(jìn)棺材里。
自此,我也沒有看到三奶奶在我家窗臺上面跳舞了。
隨著年紀(jì)的增長,我慢慢有了小伙伴,可是,那些小伙伴似乎很害怕我,還在背后叫我妖怪,我心里非常不高興,每次都哭著回去,抱著太奶奶,聽太奶奶給我講故事。
我的童年,幾乎都是在太奶奶的故事里成長的。
其中一個故事,對我印象十分的深刻,也對我的成長造成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