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符?我愣了一下,這可不是無常二爺?shù)臇|西!
“快跑,還愣著干嘛!”蘇靜不知從哪里跑過來一把拉著我就朝一個方向跑去,而身后,傳來了一陣陣低吟之聲,這……果然是道家的東西!
“不行!百里瀟還沒來!”我一把甩開蘇靜的手,又朝回跑去。
蘇靜在背后罵了我句“白癡”,也只好跟著我折了回來。
草坪上,此時的陣勢有些奇怪。
百里瀟見我們來,趕緊退了過來,我看他身上沒有異樣,應(yīng)該沒事,不過鬼受傷到底有沒有血什么的我倒是真不知道。
而笨蛋丸丸已經(jīng)被酸奶給帶了過來,蹲在我和蘇靜的腳下。
我們的右邊,是日夜游神還有那個即將消散的女鬼,而左邊,竟然是一個裹著黑披風(fēng)的人,他定定地站在那里,根本不懼周圍肆虐的陰風(fēng),以及兩位陰帥。
這竟然是鬼泣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現(xiàn)在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那個鬼泣者蒙著面,我看不清他的面容,此刻他側(cè)身而立,可以同時兼顧我們和日夜游神,不過他來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卻猜不出。
“生亦死,死亦生,生生死死皆為命數(shù),為何爾等要從中篡改!”這鬼泣者突然道,接著我看到他伸出雙手合在胸前不停地變化出各種手勢。
“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小心了!”蘇靜在我身旁道。
只見那人雙手猶如蓮花般開了又閉,嘴里還念念有詞。
而另一邊的日夜游神倒是有些不屑,他們看鬼泣者這樣,立即先發(fā)制人舉起手中的木牌朝那人一指。
然后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看那日夜游神也是一臉詫異,看來這鬼泣者確實有點能耐。
不過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現(xiàn)在無論他們哪一方勝了最終遭殃的還是我們,此時此刻,我覺得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離這里!
“想跑?妄想!”夜游神突然喝道,突然身形一動朝我們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那邊的鬼泣者也動了起來,他疾步如飛,很快也朝這邊沖來。
不過日游神從中殺出,舉著木牌就朝鬼泣者砸去。
我和蘇靜愣在原地,一時沒了辦法,而身旁的百里瀟突然晃晃身子,他的周圍一下就出現(xiàn)了幾個魂魄,只聽百里瀟令了一聲“上!”,那幾個魂魄“嗖”地就朝即將過來的夜游神撲了過去。
“二位姑娘莫要發(fā)愣,速逃!”百里瀟對我們輕喝一聲,甩開折扇沖日夜游神那邊一指,頓時一道蛇形的閃電射去。
趁這間隙,百里瀟拉著我就朝后逃去,身旁的蘇靜瞬間也反應(yīng)了過來,跟著我們就朝小區(qū)的另一頭逃跑。
我來不及顧上丸丸,不過很快,我就看到酸奶領(lǐng)著丸丸一下就沖到了我們面前,看來這狗還不傻,至少知道不能等死。
一路跑來,我們很快就沖出了小區(qū),此時的大街上人煙稀少,蘇靜指著一個方向?qū)ξ覀兊溃?ldquo;我們?nèi)ツ抢铮硕啵?rdquo;
我看她指的地方煙霧繚繞,看來是夜市里燒烤的地方。
百里瀟說了句跑到那里肯定無礙,接著一下就閃進了我的玉佩里。
很快,我和蘇靜就跑到了她指的地方,果然,這里熱鬧非凡,整條街上盡是來往的人群,各種劃拳叫罵聲不絕于耳。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看著氣喘吁吁的蘇靜,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背心也早已濕透。
“怎么辦,喝兩杯!”蘇靜說著,就朝一桌人走去,這桌人全是小伙子,身上紋著龍畫著虎,他們看我們過來,先是驚訝,接著一個男的就大方地給我們端了兩條凳子過來讓我們坐。
我不知道蘇靜帶我坐在這里要干嘛,也不好問,而蘇靜倒是豪爽地開了一瓶啤酒就和這些人干起來。
“你不知道天下喝酒一家親?”蘇靜轉(zhuǎn)過來小聲道,“這些人戾氣重,我們可以躲躲。”
原來是這樣,那我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了。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和一桌陌生人吃完燒烤后,他們本想邀請?zhí)K靜和我再去玩玩,不過蘇靜給酸奶使了個眼色,我們很快就擺脫了他們。
我們回到咖啡廳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是凌晨4點過了,此時酒勁剛好上來,我也顧不得洗漱,倒在沙發(fā)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一早醒來,我頭疼的厲害,估計是昨晚被蘇靜硬壓下去喝了兩瓶酒的緣故,此時蘇靜也剛好起來,我趕忙問她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鬼泣者出現(xiàn)。
蘇靜伸了個懶腰,瞪著我道:“冷霜霜你的腦子被你的狗吃了嗎?什么事都來問我,你自己不會想?而且,你不覺得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得多嗎!”
你這人!算了算了,不和你計較,起床氣都那么可怕。
我只好躺下來自己去琢磨這個事。
仔細(xì)回想著昨晚的種種,本來遇到夜游神我還是能夠想明白,不過這后來出現(xiàn)的那個鬼泣者卻太過詭異,看當(dāng)時的情況,他既是和我們作對,又要與日夜游神為敵,可是這樣他自己的風(fēng)險也很大,為什么不一個個解決呢。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現(xiàn)在這個曾巔曾經(jīng)說過他的目的是要維持一個所謂的“平衡”。
這個“平衡”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昨天那個鬼泣者的敵人既是我們又是陰帥,那他要平衡的是什么?
我們和陰帥之間有什么不對等的東西需要這鬼泣者來“平衡”的嗎?
我想了半天,卻沒有一點頭緒。
糾結(jié)了很久,我還是只有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蘇靜,蘇靜想了會兒,對我道:“我覺得如果那個鬼泣者這樣做的目的真的是要平衡一個什么東西的話,那我認(rèn)為,他要平衡的是我們兩者之間的力量。”
“力量?”
“對,”蘇靜緩緩地?fù)崦鴳牙锏乃崮痰溃?ldquo;現(xiàn)在我覺得我突然想明白了,鬼泣者追殺我們,卻又不把我們殺盡的原因,就是那個曾巔所謂的‘平衡’,你想想,我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作用是什么?”
“是什么?”我發(fā)現(xiàn)只要蘇靜一問我,我大腦就會自動進入當(dāng)機模式,根本沒有一絲一毫能聯(lián)想到答案。
“真的是豬!”蘇靜憤憤道,不過她還是說了下去,“我們與自己的靈寵‘人寵一魂’,這輩子都要過這樣的日子,所以,消滅出現(xiàn)在陽間的孤魂野鬼,就是我們的責(zé)任。而那些陰間的陰差,他們來陽間的目的也是為了清除這些曾經(jīng)逃過一劫的鬼魂們,不過他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對付我們。”
“對付我們?”我有些不解,立即把之前我遇到過兩個陰差的事情還有無常二爺救了我們的事給她說了。
蘇靜聽完,嘴巴長得老大,我以為她有什么驚天發(fā)現(xiàn),等了半天,卻等來了我的腦袋被她重重地敲了一下。
“冷霜霜,你藏的夠深的啊!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給我說?如果是這樣……”蘇靜說到這,突然說她瞬間詞窮,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我只好等著她在那抓耳撓腮了半天,才聽她繼續(xù)道:“我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事情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說簡單也簡單了。”
“哎呀,到底是什么,你能別賣關(guān)子了嗎!”
蘇靜斜了我一眼繼續(xù)道:“不管是無常鬼還是日夜游神,他們或許都代表了他們身后的一股勢力。而鬼泣者,則正是因為他們這樣的關(guān)系——有一方和我們敵對,才會既要清除我們,又要幫助我們,因為他們……既不能讓我們死完,又不能讓我們的群體太過龐雜!”
我仔細(xì)理解著蘇靜說的每一句話,在和她反復(fù)溝通后,我想我也終于找出了這件事其中的奧妙。
鬼泣者,包括我們這一次抓到的這個曾巔,從他們的口中,和他們的行動可以看出,他們視我們?yōu)閿?,可是?dāng)時在靈山的時候,眼鏡男卻說我爸爸是被鬼泣者救了的,加上之后我們在“K姐”的賭場里偶遇到前來追殺“K姐”的鬼泣者,以及后來零零散散的各種事情,現(xiàn)在基本能推斷出他們自認(rèn)為的使命就是要維持我們靈隱者群體的數(shù)量,讓它保持在一個合理的范圍。
因為,如果靈隱者多了,那陽間的孤魂野鬼勢必就會少,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當(dāng)陽間不再有鬼魂存在時,那些陰差就會失去他們存在的意義,正是這樣,鬼泣者才會既要控制著靈隱者的數(shù)量,又要控制著陽間孤魂野鬼的數(shù)量,讓這兩者之間的勢力不會因為一方的崛起而失去平衡。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憑什么這樣做,難道他們口中的“平衡”就是為了奪取無辜之人的性命嗎?
我想這其中肯定還有我忽略掉的問題,我不知道我分析出的結(jié)論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也很好奇昨晚我們逃走后,那個鬼泣者和日夜游神又會發(fā)生什么。
想來想去,我感覺我的腦子都快炸了,這個神出鬼沒的鬼泣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把我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