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默默地把這些卷宗放回原處后,心情也是十分的低落,我見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于是就讓他先回去,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我會來這里找他的。
小七聽到我說以后還會來找他,終于高興了一點,然后在我面前轉了幾圈,漸漸地化作一團薄霧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小七走后,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短短幾天時間,在我身邊就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本來以為一切都只是巧合,結果沒想到安辛給我推斷這些人的目標是我,那么目前為止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必然的。
如果假設A小姐也是“Y”組織里的一員,那她盯上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剛才那些卷宗里面有5本案件都推測的是“Y”組織所為,可是安辛他們并沒有交代理由,我自己看下來后,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5個案件之間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5個案件安辛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偵破,于是就把這事推到這個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Y”組織上了。
想來想去,我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時,外面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門開后,安辛先是探了個腦袋進來,見我仍是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安辛也不說話,而是神色有些怪異地提著飯走了進來。
他把飯放在我面前,也不對昨晚上的事作任何解釋,就這樣沉默了一分鐘,安辛見我不吃飯,才終于開口說道:“現(xiàn)在是11點,我建議你還是把飯吃了,一會兒給你看了視頻我們就有的忙的了。”
“我們?誰說我要跟你一起去了?”我憤憤道。
“你先吃飯,10分鐘后我在張隊的辦公室等你,你來了就知道了。”
“不去,我要睡覺,昨晚上一夜沒睡好,還有你的那個小七也真的……”說到這,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趕忙打住。
“小七?什么小七?”安辛一臉茫然地望著我,我才想起來安辛幸好不知道他的小鬼叫小七,不然可就麻煩了。
“小氣?。∥艺f你小氣!哼。”說完這句話,我趕忙心虛地端起眼前的飯吃了起來,要是安辛再問下去我非露餡不可。
說實在了,我都餓了快一天了,眼前的飯菜三兩下就被我解決干凈,安辛目瞪口呆地看我滿意的擦完嘴后才反應過來,讓我趕快跟他去張隊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張隊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抽煙,見我進來,他把煙掐了起身拍了拍我肩膀嘆息道:“唉,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被張隊這突如其來的話弄來有些緊張,氣氛瞬間詭異起來,連一旁的安辛也是一副捉摸不透的樣子。
來到電腦前,安辛找到一個視頻點開給我看,他說這個是20號那天晚上酒吧的監(jiān)控,他們已經(jīng)剪輯過了,只留下了關鍵的時間點。
酒吧這種地方我很少去,不過大學城周圍有很多,視頻里的酒吧或許就是大學城附近的一家,起初,視頻里的人很多,各式各樣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唱啊跳啊的,沒多久,視頻里的時間就跳到了下一段,顯示是20號晚上的10點51,這時,酒吧里的人仍然很多,不過視頻開始朝一個角落放大,模糊過后,這個被放大看的角落里對坐著兩個人,起先我還沒反應過來,再仔細看去,其中的一個人正是曾巔,他正在和對坐的一個女人交談著什么。
視頻放到這里,安辛點了一下暫停,然后對我道:“看出什么沒有?”
我點點頭道:“看出來了,那個男的是曾巔,那么對面的那個女人肯定就是‘A小姐’。”
“‘A小姐’?你給她取的代號?”安辛饒有興趣地看了我一眼,“不過沒必要了,你再仔細看。”
安辛指著畫面上的女人,因為她是背對著鏡頭坐的,看了半天,我并沒有看出什么來。
“你注意看衣服,想起來了沒?”安辛提示我道。
衣服……監(jiān)控本來就不怎么清晰,再加上現(xiàn)在還經(jīng)過了放大,畫面上的人要多模糊有多模糊,不過衣服倒是能看清,畫面上的女人,穿了一件條紋的衣服,后面還有一個字母一樣的東西,我仔細看著那個字母,有點像個“X”,嗯……是兩個,X……“X和Y”!
我的天哪,字母竟然是“XY”!也就是說曾巔對面坐著的女人竟然是許曉蕓!
怎么可能是這樣,為什么是這樣?不不不,肯定是我看錯了,肯定是我看錯了……
這個發(fā)現(xiàn)猶如晴天霹靂,曉蕓在酒吧里穿的那件衣服,正是我們之前在學校里一起賣定制T恤的時候一起做的,我有一件,她有一件,再看看這身材,雖然她把頭發(fā)扎了起來,不過認真看去,確認是曉蕓無疑。
也就是說,曾巔說的那個在6月20號拿照片給他看的女人,那個要把照片上的人介紹給他認識,還說和我是好朋友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好閨蜜許曉蕓。
看來這個事比我想象中的復雜多了,本來我想的是如果能通過曾巔找到這個女人,我們再在她的身上尋求突破口,或許這個事情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然而現(xiàn)在,許曉蕓的出現(xiàn)又把我們帶進了死胡同。
腦子里一團亂麻,安辛在旁邊也不說話,他默默地抽完一支煙后才對我道:“這個人是許曉蕓沒錯,我們已經(jīng)拿著照片去找酒吧的人確認過了,他們還說20號的那天晚上正是因為許曉蕓喝多了還和他們酒吧的工作人員發(fā)生過沖突,所以對她特別有印象。”
安辛遞給我一杯水接著道:“不過現(xiàn)在的疑點除了是許曉蕓去找的曾巔外,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
此刻我的腦子里根本裝不進任何東西,可是聽到安辛說到還有更大的疑問,我只得強忍著腦子里的劇痛問他是什么。
“那就是,之前曾巔曾經(jīng)說過,他和許曉蕓打算去開房,之后進了賓館卻被人給控制了,然后就對你實施了綁架,而在你被綁架的當晚,許曉蕓也是受害者,所以,最大的疑點在這里,許曉蕓被綁架的當時,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
安辛說完,我立即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是什么,如果我先假設許曉蕓就是那個要綁架我的人,先不說目的如何,首先她去酒吧拿照片給曾巔看,可能是要讓曾巔被下了蠱后在潛意識里面能有我的映像,那么,許曉蕓和曾巔去開房的那晚上又發(fā)生了什么,按照曾巔說的,他進了賓館后就丟失了所有的記憶,按照之前的推斷那肯定是和他一起進賓館的許曉蕓動的手。
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里,因為許曉蕓在開房事件的第二天也和我一同出現(xiàn)在了那個廢棄工廠,看樣子也是受害者之一,那這就太矛盾了,哪有要綁架我的人把自己也弄成那個樣子的。
思索了良久,我才對安辛道:“現(xiàn)在可能唯一能說得通的原因就是,許曉蕓在20號去酒吧的時候也是被人控制了的。”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些只是最初步的推測而已,有時候,假戲真做也是常有的事。”安辛意味深長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在說許曉蕓是故意去尋死的嗎?”
“我可沒這樣說,唉,我們倆與其在這里扯,不如去她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安辛說完,拿上鑰匙便走了出去。
在地下待了一天,再次走出來時,刺眼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想起昨天安辛說這上面是烈士陵園,我專門找了個高的地方朝他說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這棟作為掩護的灰色小樓周圍,全是一片片挺拔的松樹,而樹的下面,一座接著一座的烈士墳墓巍然矗立。
安辛見我又在走神,連忙把我拉上了車。
“你知道許曉蕓家在哪里么,你就開這么快。”
“當然知道,在你還在睡覺的時候我們什么都調(diào)查清楚了,不過,你要記著,我們一會兒去要謹慎、低調(diào),如果被周圍的人知道警察在調(diào)查這件事,傳出去可就完蛋了。”
這安辛,一天婆婆媽媽的,總是不放心我一般,于是我懶得理他,在車上靠著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睡沒睡著,總之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曉蕓住的小區(qū)。
這是一個非常老舊的小區(qū),估計建成有30年了,沒有綠化,路上隨處可見隨意堆放的雜物,大白天的,也不見一個人影,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人看見了也不好解釋。
我和小安悄悄地朝許曉蕓住的那里走過去,她住的房子是她父母以前單位集資的,因為我們學校剛好離這里近,許曉蕓就從新家搬了回來,一個人住在這里。
不一會兒,我們總算來到了許曉蕓家的樓底下,這是一棟三層的樓房,它的一邊是長長的過道,把家家戶戶連在一起,而在狹窄的過道上,被這里的住戶當作自己家的倉庫般放著各種生活用品。
我和安辛小心翼翼地繞過這些障礙物后,終于喘著氣來到了許曉蕓住的“301”室旁,這時,走在前面的安辛突然停了下來,他做手勢叫我停下,然后轉過來神色緊張道:“里面有人!”